一連數日,甘平都在這幽月兒的身后度過,不論小姑娘干什么都要將他這個藥奴帶上,不時的興致大發,賞他一顆藥丸。閑來無事的時候,幽月兒會帶著甘平去遛狗、菜花,當然少不了洗澡。這讓痛苦并快樂的日子讓甘平哭笑不得,但是卻也終于重新認識了幽月兒,這不過是一個缺少人關愛的小女孩罷了。自幼喪母,在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后宮中長大,身邊充滿了覬覦的男人,也無怪這小姑娘會養成這樣一幅脾性。
這一日是大朝會之日,幽月國雖然號稱覆蓋一界,但是說起來這封界之中也不甚大,價值許多人族修士的范圍和無法生存的地域,所掌握的也就是那么一塊而已。況且千百年來靈族人繁衍生息,早已經血脈相連,管理起來也極其方便,故此一般的時候也沒什么大事,頂多是某個地方空間封印不嚴,冒出兩頭魔獸之類的。
故此這一次的大朝會也平淡無奇,幽月王幽月正德坐在高高的座椅智商,一臉的懨懨欲睡。他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下面大臣的匯報,一邊回味著昨晚那小妖精帶給自己的快樂。那是鎮守北疆封疆大吏的外甥女,花骨朵一般的年紀,嫩的可以一把掐出水來,這封界之內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那些人族被死死壓制,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故此這幽月王平日里也沒有什么事情做。
故此這幽月王國上下,都充滿了消沉萎靡的氣氛,近千余年來,少了人族這個競爭對手,也使得靈族愈發的衰落,掌握再強的武力又怎樣?這一界早沒有了對手,而對外的通道,確是難以打開。對于外面的世界,雖然底層的靈族百姓并不知曉,然而在這些高層的貴族之間卻并不是什么秘密,外面的錦繡風光,花花世界,早已經被靈族人口口相傳,記在心里。同人族修士不同的是,這些靈族人沒有了對于日益匱乏靈氣的需求,也就少了那份進取心。
幽月國人口數億,兵戈之士數百萬,雖然修為并不高超,但是經歷了這么多年,卻開辟了與修行不相同的另一條道路。比如那雷擊子,更有威力極強的神衣大炮,還有千奇百怪的兵器,都大大的增強了靈族的戰斗力。雖然靈族的祖先也是修行中人,然而這些靈族人卻是開辟了一條奇異的道路。
這樣的事情在外界那些人族修士眼中看起來或許不值一提,但是在甘平眼中卻看出了許多門道來。那神衣大炮雖然盡相當于元嬰高手全力一擊,但是卻只需要三五個訓練有素的普通人便可操作,而且這神衣大炮造價極其便宜,只不過那自地肺火脈中提煉出的炮彈略微繁瑣了一些。然而若是有人族修士來進行配合,那么根本就不成問題了。
甘平已經見識過那神衣大炮的威力,若是有那么千百門神衣大炮架在城頭,任你大乘修士也要倉皇退走,相當于成百上千元嬰修士的全力一擊,這樣的威勢哪個能阻擋?而那提煉的火彈,以甘平估算,只要是修煉了那控火引脈七法的煉氣境界弟子,一天可以提煉出三枚左右,這樣的發現比起甘平發現那些資質絕佳的人族遺民來還要興奮。畢竟若想要培養一個高手,需要眾多的資源,更要有名師教導,最最重要的,是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然而眼下的天府大陸,最缺的就是時間。
魔族入侵,步步緊逼。這些入侵的魔族早在甘平進入此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召喚那魔族大軍,而唯一克制魔族的物事,那些佛修留下的法寶,更是還要百余年才會解封破土而出,可是天府大陸能撐那么久么?那兇殘的魔族能讓人類撐那么久么?
這時間短,見效快的靈族兵器,就成了甘平眼中的救命稻草。若是人族的各大主城,每個人類士兵手中都握有一柄威力巨大的雷擊子,城頭架上神衣大炮,那么戰力就會千百倍的增幅。將人族數以千萬計的人類士兵加入這場大戰之中,這是多么讓人激動的前景?
只可惜這些兵器的核心秘密掌握在靈族人手中,甘平一直都沒能得見,但是那雷擊子和神衣大炮的本體卻是極其簡單,以甘平自忖來說,以他的煉器術,一天可以煉制這樣的器物數以百計。只可惜靈族處于封界之中,資源匱乏,許多材料都奇缺,這么多年積攢下來,也沒有太多的這種靈兵。
但是,自己有啊。甘平已經仔細觀察過這些兵器的本體,在天府大陸之上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事,這讓甘平心中登時起了別樣的念頭。或許,從此界出去,做一個軍火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些靈族人掌握武器的核心技術,而自己卻有大量的原料,最為關鍵的是,這一界被重重封印在英雄冢之下,除了自己,想來也沒有幾個人能隨意進出此界,這可是自己單線聯系的買賣。
無怒師伯不是一直在思慮妙成宗的崛起么?顯然這就是一個機會啊。只可惜甘平雖然有此心思,但是對于這方面卻是不甚了解,唯有等到出了這里,找到自己的師尊無垠子,在做打算吧。自己的師傅素有老狐貍的稱號,想來定然鞥將這些事情安排妥當,不經意間,甘平已經將妙成宗當做了自己的家,一切都以妙成宗利益著想了。
幽月兒也是哈欠連天的靜靜站在角落里,一身的青衣打扮,無精打采之極。雖然是女兒身,但是這一代的幽月王無后,故此幽月兒也不是沒有登上王位的可能,這靈族中,女王雖然不多見,但卻也不是沒有,故此每次大朝會,幽月王都會命幽月兒在一旁傾聽政務。
只可惜小姑娘的心思卻不在這里,一臉的懨懨欲睡哈欠連天,看得下面幾個大臣直皺眉頭。在幽月兒身后不遠大殿的幽暗角落,一個呆呆的身影正悄然站立,既然對這封界的靈族起了興趣,那么就要對其底細有所了解,故此甘平聽得極其認真。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站在角落里的人族少年,眼下正悄悄低著頭,難以看清他的面目。
對于幽月兒的荒唐舉動,幽月王同諸位大臣已經見怪不怪,不過是一個小小藥奴而已,況且已經是被控制了全部神智,幾同于活死人的藥奴,這些人更不會放在心上。這幽月兒做事向來荒唐大膽,記得曾經又一次還將一只蠻獸帶上了朝堂,或許這小姑娘正是以這種極端的行為,在抒發自己心中的委屈與怨氣。
一個藥奴而已,同桌椅擺設沒有什么區別,所有人都如是想到。然而他們卻并未看見站在墻角處,甘平眼中閃過的一絲睿智光芒,幽月兒也未曾注意到,自己的藥奴在自己未曾控制的情況下,不知何時已經將頭低了下去。
甘平沒有辦法,他驚訝的發現,在那下方站立的人群之中,那黑角竟然赫然在列。雖然上一次借著易容丹的效果掩飾了過去,但是甘平卻相信,自己若是眼下以本來面目出現在黑角面前,對于自己這個殺子仇敵,黑角定然會迫不及待的出手。
不知為何,甘平確是不想再此動手,雖然對這黑角恨之入骨,但是潛意識中,卻一直想著尋得一個無人角落,解決掉這個對手,或許,是怕誤傷了她吧?想到這里,甘平禁不住瞄了一眼站在前方,百無聊賴的嬌俏身影,心中升起淡淡的憐愛之意。
此時那大臣又臭又長的陳詞已經完畢,這讓幽月兒長長的松了口氣,那重重的喘氣聲在聲音驟停的大殿中格外清晰,引得上方端坐的幽月正德不滿的瞪了一眼自己這頑皮的女兒。幽月兒不禁吐了吐舌頭,一臉的無所謂。
“還有什么事情么?沒有事情,那么就退朝吧!”同是上古靈族修士一脈的后裔,靈族高層雖然尊幽月王族一脈為尊,但是卻并無外界皇朝那種臭規矩,故此君臣的關系也十分的融洽,幽月王登時說道。
眼見這例行的公事完畢,下方的重任才紛紛露出了笑容,互相竊竊私語起來,無非就是今天你去我家飲酒,我去你家玩樂之類的事情。然而這時卻有著一個聲音響起,“稟主上,臣有事稟報!”中熱您不僅一呆,正松了口氣打算撒丫子的幽月兒更是嘟起了小嘴,不滿的望向了聲音的來處。
只見一個人頭戴高冠,走了出來。這人面目周正,頷下三縷長髯,看起來極為的飄逸,眉宇間竟然與上方的幽月王有著數分相似之處。眾人不禁一呆,竟然是折蘭王幽月正心。
幽月正心是幽月王的孿生親弟弟,同為先帝所出,幽月正德比幽月正心早出生了半柱香的時間,故此才得到了嫡長子的名分,坐上了這幽月王的寶座。只見這幽月正心深施一禮,對幽月王朗聲說道:“臣弟有事稟奏,這件事情關系到我靈族的生死存亡,事關重大!”
眾人不禁一呆,上方的優越正德也是一愣,多少年了,第一次聽說靈族還有生死存亡的危機,這讓幽月正德不禁有些發怔。幽月正心此舉之前并未向他稟報過,這事情也讓他心中一驚。只聽幽月正德說道:“在此之前,我要先給大王看一個人,他就是黑角將軍!”說著,手便指向了一旁的黑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