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平感覺到自己的腳被捏了一下,頓時有些不悅了起來,雖然自己不太明白這人為何捏自己一下,但是那人在自己腳上連揉帶捏拖泥帶水的感覺讓甘平分外的不高興。尤其是那雙望向自己的眼睛,宛若粘稠的漿糊一樣粘在自己身上,強忍住噴出一口劍氣將面前人攪個粉碎的念頭,甘平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心神,沉聲問道:“敢問公子有何指教?”說著話,他的腳不禁微微向后收縮,收了回去。
那洛聽濤聞言不禁心中大喜,面前這少年不僅面目俊美,就連聲音也如此的清越,不禁有些意亂神迷,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便去捏甘平的下巴。“恩,不錯,是個妙人兒···”只可惜甘平豈能讓其碰觸到自己,略微厭惡的一轉頭,便閃開了那伸向自己的手掌,眼中閃動著危險的光芒,目光炯炯,“你,想要做什么?”
淡淡的威壓從甘平身上傳來,登時讓那洛聽濤氣息一滯,他身后原本笑吟吟看著少爺調戲俊俏少年的護衛們登時如臨大敵,原來大家都看走了眼,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一個高手。那洛聽濤被甘平的氣勢一壓,登時面色如土,渾身顫抖不已。
“你,想要做什么?”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震懾著洛聽濤的耳膜,使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沒想到自己終日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睛,碰到了這么厲害的人物,自己能說是垂涎他的美色么?那豈不是自討苦吃?
還沒等洛聽濤思量處對應的話語,一旁那青衣小帽的仆役卻開口了,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不知死活張狂的開口道:“小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們洛大少看上你了,還不乖乖的的和我們走?”甘平微微有些奇怪,從未聽說過這種事情的他,不禁頗為疑惑。看上自己,莫非這洛聽濤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在山中之時曾經聽說過,無論哪個修仙者,在俗世中都會被像祖宗一樣供著,這般的邀請卻是聞所未聞了。
見甘平一臉的疑惑,那仆役更加張狂了了起來,根本沒有看到一旁洛聽濤難看的眼神,可憐他一個什么法術武功都不懂的普通人,哪里能看出甘平的異常來?見洛聽濤還有一眾人等有開口喝罵的架勢,甘平氣息流轉,登時壓的他們說不出話來,他倒是很有興趣聽一聽,這家伙會說出什么話來。
“看來你是真傻啊,哈哈哈···”那仆役還以為自己正像往常一樣拍著洛大少的馬屁,不禁異常的得意起來,“莫非你不知道么?我們洛大少心中常懷憐花之心,見到你當然想要將你帶回府內了。”聽到這話甘平眼睛微微瞇起,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神色微微有些難看。“莫非你們就不怕王法么?”
甘平倒要看看,這洛大少有什么手段對付自己,“王法,哈哈,你莫非是傻了?你看看這周圍,我們洛大少就是王法,你知道么?”見甘平不語,那仆役不禁更加囂張,根本沒看到一旁同伴頻頻示意的眼神,“小子,洛大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這天風城中,誰人不知洛大少男女通吃葷素不忌?尤其是你這樣的兔兒爺,正是洛大少的最愛啊。”
說到這里,那仆役不禁神色猙獰,惡狠狠的望向甘平,“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莫非你以為胳膊能擰得過大腿么?乖乖從了我們少爺,否則的話說不得你要像前兩個倒霉鬼一樣了,到那時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很顯然這狗腿子仆役平日里做慣了這仗勢欺人的活計,此番話語說出來,簡直頭頭是道,威脅利誘恐嚇無所不用其極。按照他心中的邏輯,這一連串的話說出口,不論你是什么樣的人物,也要乖乖就范了。一旁的洛聽濤卻是心中冰冷一片,心已經落到了谷底,忐忑不安的望向甘平的臉色。
過不起人,甘平聽到這話,不由得臉色一變,果真如同自己心中猜想的那般,望著洛聽濤酒色過度的那張臉,不禁心頭一陣的厭惡。當下一張拍出,那洛聽濤悶哼一聲,便飛了出去,雖然心中不悅,但是甘平還是在極力的克制自己,這一掌只不過是給了那洛聽濤一個教訓而已,根本沒有取他的姓名。
那洛聽濤中了這一掌,不禁仰天噴出漫天的血霧,倒飛出去。沒想到這小小少年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樓中的眾人當下一呆,只聽到那仆役尖叫了一聲,仿佛被踩到尾巴一般跳了起來,“啊!這個混蛋小子,他居然上了公子,快把他抓住,不然咱們都得死——”這話仿佛驚醒了眾護衛一般,見到甘平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當下個個飛撲了過來。
當前一人手掌寬大,臂膀如同房梁一樣粗細,登時搶先一步,一掌向甘平擊來,隔著數尺的距離,那強烈的掌風竟然激蕩得桌上的盤筷紛紛作響。顯然這人的武功已經極為的駭人,放在江湖中去也算是一方開宗立派的人物,只是不知道為何會來做這洛聽濤的護衛。
只可惜雖然武功絕頂,但卻也是世俗人間的武學,碰到甘平這樣強橫變態的修真者,無論怎樣威嚇一方,卻也只不過是笑話而已。桌面搖擺不定,碗筷叮當作響,就連盤子中菜肴的汁水都濺落了出來,這讓一旁根本沒有理會外物胡吃海塞的火兒一陣的不悅,發出了不滿的哼唧聲。
“砰!”火兒一掌拍在了晃動不停的桌子上,那堅實楠木雕制的巨大八仙桌立時矮了一截,原來火兒這一掌漿染將這桌子硬生生的拍到了了地板中。一個小巧的爪印赫然在桌上顯現,見這桌子不再晃動,火兒登時歡喜的叫了一聲,再次的投身于胡吃海塞的事業之中。
然而這一下卻讓那氣勢洶洶撲來的眾護衛眼珠差點暴跳出來,這可是木制的桌子,而這望江樓的地面卻是青石鋪就而成,一掌將這木桌拍到青石中半尺有余而不傷及桌面,這是何等的恐怖?這小子身邊的一個寵物都是如此強悍,那他本人呢?這讓諸人心中蒙上了一層不安。然而此時想要縮手卻已經來不及,中護衛的拳腳刀尖已經堪堪碰觸到了甘平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