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陣嘎吱吱碎裂的的聲響,那由四品靈鑒和靈石組成的陣法被這巨斧一斬而破,隨著這巨力壓下,那數十根靈鑒齊齊化為了粉塵。感受到頭頂驟然傳來的壓力,甘平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斧光來的如此之快,以至于自己連躲閃的時間都沒有,而自己布下的那防御陣法,也僅僅阻擋了一下而已便齊齊破碎。
但好在經過這一下的阻擋,斧光劈下的勢頭慣了一緩,甘平兩忙雙手撐起了手中的玄武靈龜盾,身形一閃,向著那石門打開的縫隙奔去。“轟”的一聲巨響,甘平覺得頭上的護體蓮花都一下子被削落,撐起的靈龜盾上更是傳來一陣大力,那沉重的力道險些將甘平壓趴在地上,全身骨骼如同爆豆般響個不停,甘平拼盡全身力氣稍稍撐起了手中的盾牌,一個縱身躥進了石門之中。
一個踉蹌撲倒在地,甘平只感覺自己的手骨都要斷裂了,剛才那斧光的威勢簡直要撕破手中的寶盾,用那無邊的威勢,將自己生生的撕碎一般。艱難的撐起身子,甘平愕然發現,手中的這間三品防御法寶玄武靈龜盾,竟然被斬破了一跳長長的口子,更菜若是自己再耽擱一下,這面巨盾肯定會被硬生生劈成兩瓣。
看著上面長長的裂痕,甘平不禁駭然,方才那把斧頭是什么法寶?竟然連這三品靈龜盾都險些抵擋不追,心中不禁微微有些心疼,自己手中防御的高階法寶只這么一件,也只有這件被自己初步的煉化了一下,雖然不能應用隨心,但是這一路行來卻也救了自己數次。看著上面的靈陣都已經破壞,難以愈合,甘平若有所思。
方才那斧頭定然是一件巫器,只有巫族人使用的惡金才能造成這么大的傷害。修真界煉器的金屬材料不外乎兩種,惡金與靈金,想甘平還山劍所用的材料,玄海沉龍金就是靈金的一種,煉制成法寶,可以任由真元靈力輸入,變化隨心。而惡金則是無法寄托神魂,真元法力也無法借助運轉的金屬,這種金屬大多極為沉重堅硬,并且有著阻隔法力的功效,面前這靈龜盾聲原本就有自我修復的法陣,可如今也被斬裂,很顯然是那惡金所為。
暗嘆了一怔,將這法寶收回,等到日后自己有能力,再將其煉化修復吧,如今卻是對這三品的法寶無能為力。
面前時一跳長長的石廊,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但是越并無一點異狀,除了依舊沒有靈氣可供吸取之外,剩下額同外界一樣,就連陣法也沒一個。思忖了一下,甘平不禁暗自好笑,自己倒是多慮了,很明顯這里便已經是一個巫族人家的庭院,誰也沒見過在自家內還放置禁制的,那純屬于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不自在。
轉過長廊,甘平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吃驚。雖然先前便預料到此種巫神隕落之時,定然是外來修士入侵,這巫墓中定然經歷了一場大戰,但是如今看來卻更加感同身受。寬大的庭院中已經狼藉不堪,地面上點點斑駁的枯褐色血跡很顯然經歷了很長時間歲月的沖刷,幸好此地并不下雨,否則早就沖刷掉了一切。
隨著甘平腳步的走動,帶起的微風使得那地上干涸的血跡隨風而散,消失不見。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地方不知道多久沒有人來過了。斜眼望去,一張翻到的石桌下面正露出一角衣物,甘平連忙快步走去,之間那石桌之下正是一舉修道人的遺骸。那一角衣料已經變得微微發白,也不知原本是什么顏色,上面刻畫著古樸晦澀的符文,很顯然這是一件頗為珍貴的符文法衣。
將手一甩,一道赤紅色的真元之力倒卷而出,纏繞在那翻轉在地殘破不堪的石桌之上。微微用力,甘平不禁有些駭然,都傳聞這巫族人力大無窮,至于有多大的力量,自己倒是不怎么清楚,如今只是這巫族人平常映眾之物,就給了自己一個臉色看,這石桌看似不大,可拿捏起來怕不有十幾萬斤。
自己方才想用法力將其攝取起來,放到一邊,可這一下子確實紋絲未動,不禁起了好勝的心思,雙手把住石桌的一角,微微用力。眼下甘平的肉身力量就高達三萬六千石,雖然這石桌沉重,倒也難不倒他,將那石桌放在一邊,甘平拍拍手,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煉化了那一滴巫神精血,否則的話憑借著自己原本一千多石的力氣,想要將這石桌搬動,爬也要出個丑。
修長的手指在這石桌上滑動,甘平并未見過這種石料,也不知太怎會如此沉重。很顯然這整個的院子都是這種石料建造,這讓甘平對于巫族人的力量又有了深入的認識。打量了一眼被石桌砸出大坑中的那倒霉死鬼,甘平看出了這個家伙并非巫族人。
隨著干菜搬動石桌,帶起的微風,使得這人身上穿著的符文法衣也片片碎裂,像蝴蝶般四下飛舞,露出了里面化作骷髏的殘骸。這符文法衣一眼就可看出并非凡品,此處無風無雨,被禁制籠罩,居然都風化的如此嚴重,此人怕不是萬余年前的修士,或許更久遠一些也說不定。
在那大坑之內,盡是一些殘破的法寶,還有些靈石,很顯然這修士的儲物袋也經受不住歲月的流逝,化為了碎片,里面珍藏的寶物都散落了出來,將這人被砸入坑中的上半身淹沒,只露出一雙腿骨在外面,看起來詭異無比。
一眼瞥見了那雙腿骨上絲絲的金黃色澤,甘平吸了口涼氣,瞇起了眼睛。從這骨骸上看來,坑中這修士已經修成了半個大乘金身。那骨骼中絲絲的金色正是大乘金身轉化軀體的重要特征,也就是說,若非練就了奇特的鍛體功法,此人定然已經是元神巔峰或者大乘初階的高手。眼中這金黃色澤絲絲縷縷,遍布骨骼之上,很顯然這大乘金身的修為已經略有小成,待到骨骼盡化為金色,便是達到了巔峰,足可去度劫飛升了。
就是這樣一個世俗中幾乎無敵的存在,居然隕落在這小小的巫族宅院中,莫非那上古巫族竟然如此可怕?甘平連忙四下觀去,果不其然在不遠處又尋到了兩句尸骸,大都是骨骼上金絲繚繞,身邊都是散落的法寶。儲物戒指和手鐲這等器物,甘平倒也清楚,在上古時期這些大修士大多自己修煉袖里乾坤神通或者隨便煉制一個儲物袋,至于這戒指手鐲之類堅固無比的儲存法寶,是在萬余年前的那場大戰中,袖里乾坤法術失傳才出現的。
以這三人的身份,身上竟然寒酸的只有儲物袋,并且經過這么多年的歲月,已經都化為了虛無,甘平推斷,這三人肯定是在萬余年前就隕落的上古修士。火兒歡叫了一聲,從甘平的肩膀上一躍而下,沖到了那大堆的奇珍異寶之中,雖然其中有許多東西因為歲月流逝,加之在此處保存不當,早已經失去了效用,但遺留下的那小部分卻個個都是精品。
甘平無奈的看著這個小財迷子啊那一堆堆的奇珍中翻檢不休,許多讓外面修道者眼紅的珍寶被它拋得到處都是,宛若石塊瓦礫一般。沒有理會玩耍的不亦樂乎的火兒,甘平皺眉細細思忖,即便是在上古時代,這三人也算是一股不小的戰力,當時所有修士都想著巫墓的核心區搶掠,而這三人卻來到了這里,莫非此處有什么吸引他們么?
想到這里甘平忍不住他起頭,望向了庭院中那高大的門樓。同樣的石材建造,那很顯然是居住之所的石屋門微微開闔,隱約間能看出其中的物事。正在甘平想要看個究竟的時候,忽然火兒連蹦帶跳的跑到了他的身邊,拉拉他的衣角,指向了不遠處的墻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