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平也是才知道這真傳弟子竟然如此的威風,居然可以領一峰居住作為道場。如此一來,在自己那一方山頭豈不是自己的天下?但轉念一想又釋然了,這親傳弟子日后將傳承宗門道統,當然要極為重視,這獨自的空間當然要給出來。
“那沈落英···”見甘平認真的聽著,無垠子繼續說道:“那沈落英本身主峰大長老沈連城的孫子,他的玄祖是本門的太上長老之一,此子天生不凡,修煉二十余年便達到了了化液初期的境界,雖有家中培養的原因,但是的卻也資質非凡。”甘平見無垠子說起剛才那人,便仔細傾聽了起來,沒想到那囂張沈落英竟然如此來頭,想來也是,長輩在門中地位極高,這沈落英怕是一生下來便被人用法力伐毛洗髓并且丹藥靈石日日供應,才能有這樣的速度。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甘平總感覺師傅無垠子說起這沈落英時總是似笑非笑頗為不屑,想來他對這等硬生生用法力靈藥提升上來的天才并不十分感冒。“這沈落英的祖父沈連城曾經向你莫師叔請求過,讓此子拜在委羽峰門下,接手那委羽峰的道統,但當時你師叔座下已經有了親傳弟子玄青,這件事就不了了之。只可惜后來玄青意外被害,這沈連城又來說和了一次,當時你的師叔莫斂鋒一口回絕了。”
說著無垠子望著甘平,眼中精芒閃動,仿佛要說出什么一般。甘平見無垠子如此神情,戲中一動,莫非那玄青遇害同這沈連城有關?仔細想來也不是不可能,那沈家有了一位臺商長老,又出現了一個大長老不說,若是再出現一峰首座,數百年后者妙成宗便有一半是他沈家的得了。為了子侄和自身的利益,使些手段也不無可能。甘平這些時日的相處,深知自己那師尊莫斂鋒,外冷內熱極為樂于助人,那沈落英的資質也不差,卻是一口回絕,定然是發現了什么端倪。
見甘平若有所思,無垠子心中暗嘆了一句聰明,果真一點就透。微微點頭仿佛在肯定甘平的推測一般,“當年之事錯中復雜,倒是無法理清頭緒,不過這沈家窺探委羽峰和我明云峰倒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甘平不禁一驚,莫非這沈家野心如此之大?竟然連這明云峰也算計在內?
看著面前無垠子老神在在的樣子,甘平心中暗笑,這沈家之人倒也有趣,竟然如此貪心不足,那莫斂鋒為人剛直不阿,從來不屑于算計,也就罷了。竟然又將腦筋動到了師尊無垠子的頭上,豈不是可笑,看這剛才那沈落英氣沖沖的樣子,想來是吃了不少暗虧。
無垠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樣,露出了一臉的笑容,從懷里拿出了一只淡青色的小葫蘆,在手中把玩著,“一百二十年的瓊花玉露,這老兒可真舍得下本錢啊,呵呵···”說著打開了那小塞子,陣陣的酒香飄來,那濃郁的香氣讓不怎么嗜酒的甘平也精神一陣,抽了抽鼻子。無垠子見甘平這個樣子,連忙把那小塞子仔細的塞好,小心的放入懷中,“我回絕了那沈落英,沈連城肯定懷恨在心,更加之我收了這瓊花玉露,那老兒也不知道會心疼成什么樣子,嘿嘿。為了你小子我可是得罪了一票人,等你日后有機會,絕對要給我弄幾樣不下于這瓊花玉露的好酒,否則···”
看著無垠子那笑容,甘平知道他在說笑,但卻也將這事情記在心上,連忙懇切的回答道:“弟子有機會定然不會忘記此事。”無音自淡淡的揮揮手,“那倒也不用特意的去尋找,只要你記得就好,不過這沈家你可要注意了,說不定什么時候便會暗地里給你一下子,前車之鑒啊····”見無垠子說的認真,甘平連連點頭。
“對了!”說著無垠子將手一伸,變戲法一般從身后拎出了睡的正酣的火兒,一把便扔到了甘平的懷里。陣陣酒氣讓甘平有些詫異,看著火兒那紅紅的猴臉,不禁抬起頭疑惑的望向無垠子。“大意了,大意了,竟然被這小毛猴子鉆了空子。”說著無垠子從還中再次掏出了那小葫蘆,“竟然一個轉身的功夫就被這小東西喝掉小半,真是暴殄天物啊,這等美酒,必須月朗星稀擺上數味佳肴才有趣味,像這小東西一般牛飲實在是令人心痛。”無垠子一邊撫摸著小葫蘆,一邊咬牙切齒的瞪著兀自呼呼大睡的火兒,心痛之情溢于言表。
甘平頗為無語的看著這兩個活寶,扁了扁嘴。“這損失還得是你擔下來,日后補償于我。”看著無垠子一臉猙獰之色,甘平心里打了個突,連忙答應了下來。
隨即無垠子又取出了兩塊玉簡,“等下你就去那句曲峰執律殿拜見那無神子,領取你化龍峰的禁制令牌,便可自開門戶了。那日在大殿之上,我傳你天衍丹書三卷,你可日日自行研讀,若有什么不明之處可來問我。至于你那莫斂鋒師尊···”說著便將手中的玉簡遞給了甘平,“這時他給你留下的劍術法訣,你可以自行參悟。”
甘平接過兩塊玉簡,忍不住問道:“為何不見他在此?”“呵呵!”無垠子連聲現出一抹詭異的笑意來,“你那師尊,現在正在渺翠峰,為你無音師姑療傷,恐怕沒有數月是無法出來了···”雖然感覺到無垠子的消融頗為的古怪,甘平倒也沒細想,期期艾艾的說道:“師尊,那個···鈴兒···”
自從被無音下了迷情同心咒之后,甘平醒來眼前揮之不去的就是馬玲兒的身影,原本已經略有淡化的情意卻是再次的翻涌不停。無垠子見他一臉的不好意思,不禁朗朗一笑,撫摸著他的頭道:“癡兒,你無音師姑出手,怎么會出差錯?只可惜鈴兒的魂魄破損的厲害,需要三年才能恢復完全,所以就苦了你了。”無垠子心中一陣的快慰,這孩子先前心事太多,整個人都宛若成年一般,雖然極為穩重,卻少了一份少年的跳脫,如今露出這番小兒女情態,顯然是心結盡去,回復那少年本性了,無垠子見愛徒如此豈能不快慰?
甘平聽到無垠子這般一說,才放下心來,看來鈴兒并沒有什么事情,只可惜三年時間太長了一些。其實他哪里知道,以那九品蘊心蓮的奇妙,這等凡人的魂魄破損根本算不了什么,不出數月便可修補完全,只可惜鈴兒的肉身被那妖異神魂占據,需要在溫雷池中慢慢的將那內媚心經百年的真元慢慢煉化,若是煉化不完全便讓鈴兒身魂合一,定然會影響到她的神智,變成先前無音那般放浪不堪,或許還猶有過之。但是經過這三年的煉化,鈴兒的百脈俱通,只要醒來就是一個身具百年修為的高手,并且魅惑天成具有天生魅惑這等神通。
無垠子將事情交代完畢,揮了揮手道:“去吧,去那句曲峰領取禁制令牌,如有什么需要的告訴顧森然一聲,他會差人給你送去的。”甘平告辭退出了丹房,倒不是他不念舊情,雖然自己搬出了這明云峰地火殿,但每天還是可以來此處問候師尊,不必坐那哭天抹淚的小兒女狀。
出了地火殿,甘平分辨了一下方向,駕起還山劍向著那句曲峰的方向而去,年前的宗門大會他曾經路過那句曲峰,倒也記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