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代表著鈴兒魂魄的七彩流光遠遠從天際飛來,就要進入那刻著陣法的靈玉之中,卻有人用太清正一神雷將那七星鎖靈陣猛然一擊,這一記雷法,神威煌煌,威力莫測,激蕩的整個大陣一陣的顫動,眼看即將崩潰,七星鎖靈陣對內不對外,原本就不是什么防御型的法陣,這陣法原本要嵌入其他防護的大陣才會萬無一失,只是甘平急切之間匆匆布下,想來這嘯月城之中也不會再有修為高深的修煉著,才放心的鎖靈招魂,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這關鍵的時刻出現了這樣的變故,甘平神魂所及之處,感覺到這道神雷擊下,陣中的靈石紛紛崩潰碎裂,顯然是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壓力。
甘平怒吼了一聲,一口精血噴出,落在了空中的玉石之上,點點血跡滲入潔白無瑕的美玉之中,如一朵朵凄然泣血的梅花,整個大陣也忽然閃動了起來,余下完好的靈石也紛紛碎裂,正是甘平加快了陣法運行的緣故,沒有時間了,強敵在側虎視眈眈,若是不能將鈴兒魂魄收取,定然會消散在這天地之中,到那時可是神仙也束手無策了。
甘平這一手果真又小,那原本極快的七彩流光又加速了幾分,已經到了大陣之上,堪堪的接近了那塊靈玉,這時又是一道神雷擊下,看情形正是空中的靈玉,甘平見狀,雙目赤紅,心中殺機暴漲,這來人打定了主意要趕盡殺絕,現下靈兒的魂魄沒有一絲防護之力,若是被這雷法擊中,定是魂飛魄散的結局。
甘平此時雙目已經赤紅如血,面容猙獰,鈴兒怎會如此的苦命,居然接連遇到此等的禍事,這怎么能讓甘平不怒氣滿胸。大喝了一聲,抖手將一件環形物事拋出,遠遠的迎向了那道天雷,正是清越的封山環,甘平何等聰明,這嘯月城中怎會突然出現如此修為的修士,定是那清越搞的鬼,甘平恨極了他,只是眼下無暇他顧,將這件被自己壓制的法寶拋出,應該能阻上一租。
那道天雷結結實實的劈道了封山環之上,這件環形法寶在這天雷之下,立刻四分五裂,碎片飛濺,神魂與之相連的清越感覺到腦袋仿佛被人用鐵錘猛擊了一記,大叫了一聲,險些暈厥過去,可是還是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支撐著體外的光罩,生怕自己被這七星鎖靈陣撕成碎片。
有了封山環這一阻,那道七彩的流光已經進入到了靈玉之中,甘平將手一揚,那玉石乖乖的飛到了他手中,他立刻運用神魂之力靠了上去,觀察著鈴兒魂魄的情形,忽然間表情失魂落魄了起來,口中喃喃道:“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就連身邊的陣法被另一道天雷擊中,正搖搖欲墜,崩裂潰散也渾然不覺。
因為施法之時,七星鎖靈陣被太清正一神雷擊中,震蕩之間也波及了鈴兒的魂魄,此時的靈兒的魂魄很明顯的缺失了一些,但這并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在那正一神雷擊中封山環之時有些許雷光擊中了這塊靈玉,現下鈴兒的魂魄正纏繞著絲絲的雷光,雖說沒有傷害到這魂魄,但是想要將其放入鈴兒原本的身體之中,卻是難之又難了。
就在甘平走神的時候,頭頂的七星鎖靈陣已經禁受不住來人的攻擊,豁然一聲作響,崩潰消散在空中,甘平警覺,猛然回頭,一對赤紅如血的眸子帶著怒火瞪向了來人。
空中一人飄然而立,此人如同清越一般藍色的道袍,頭上挽一抓髻,白面無須,仿佛二十幾歲的模樣,見甘平望向自己,在空中打了個稽首朗聲說道:“貧道寒山門清若見過道友。”這時一旁苦苦支撐的清越道人忽然大叫了起來:“大師兄,你可算來了。”清若看了看狼狽不堪的清越,微微的一笑,便轉頭望向了甘平,“道友在此行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貧道說不得要無禮了。”
甘平見清若腳下踩著一柄綠瑩瑩的飛劍,端立空中,神態自然,心中冷靜了幾分,“這清若道人定是那清越引來,如不是他們這師兄弟二人,鈴兒怎么會落到如此的田地,只是這清越不可小覷,看他御劍空中,神態自然,定是修為及其高深,想來今天的事情是無法善了了,那清越恨我入骨,定不會說出實情,也罷,那就斗一斗誰更加厲害,僅僅憑著他們傷害了鈴兒這一條,他們萬死莫贖。”
心念急轉,甘平眼中殺機閃動,看了那清若一眼,轉身向后躥去,清若朗朗一笑,“道友還想逃么?不如隨我回山去,做一個童子,每日修心養性,也可彌補犯下的殺業。”甘平沒有理會他的話語,飛快的向城門奔去,這人站在空中,自己只是被動的挨打,若是不逃,根本沒翻盤的機會。
那清若見他如此,將手一指,腳下飛劍帶著自己飛快的追了上去,清越見二人一逃一追,轉眼不見,呆了一下,也追了上去,他倒要看看那甘平時如何死的。甘平跑的飛快,清若在天上腳踩飛劍,不慌不忙的綴在后面,一道道雷法向甘平擊去,眼見甘平一一躲過,不由得咦了一聲:“這身法倒也巧妙,若是能得到,與人爭斗豈不是大戰便宜?”想到此處,他便放松了對飛劍的控制,只是跟在甘平身后,看情形是想要拖垮甘平,將其生擒,問出這套戰斗的身法。
甘平一路之上運用云龍隱現這龍族戰技躲避著一道道的雷光,一邊偷眼瞄著天上的清若,那清若始終在五十長的高空之上,不肯下來,不由心中有些焦急,“若是他能靠近我十丈我便出手滅殺了他,這道人忒是狡猾。”清越早就看出甘平是體修一系的修士,怎么會靠近他身旁,即便是心中自問穩穩的壓制甘平一頭,卻也不肯親身冒險。
正在僵持中,清越猛的一拍額頭,說道:“居然忘了此物。”說完便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拿出了幾張符箓,“只顧著和這小子較勁,卻忘了自己諸多的寶貝,這修煉卻也不能一味的閉關啊。”清若一邊感嘆著,一邊將那符箓拋出,三張符箓化作漫天的紙影落下,罩在了甘平身上,甘平原想躲開,卻不知為何躲不過去,只能任由這三張符箓貼在了自己身上。
清越微微一笑,這天符化網之術是寒山門的絕學,豈是你這等小子能躲得過去的?見三張符箓全部貼在了甘平身上,清若道決連掐,那三道符箓閃起了土黃色的光澤。甘平感覺到這幾張符箓在自己身上,便身軀抖動,想要將其震落,但卻無功而返,慌忙伸手想去摘下符箓,可只見這三張符紙土黃色光芒一閃,一陣的土屬性靈力波動籠罩他的全身。
甘平只感覺自己身上壓力驟增,仿佛背了一座大山一般,向前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他心中大驚,努力的抬手去摘那幾張符紙,清若道人見狀口中叨念了起來,那符箓帶來的壓力居然越來越大,讓甘平連手都無法抬起來。這時緊緊在后面追趕二人的清越道人已經趕了上來,見甘平如此狼狽,不由大喜,用手遙遙一指罵道:“兀那小賊,身上背了三張云嶺符,還想掙扎么?快快束手就擒。”清越已然恨極了甘平,想著待師兄拿下眼前的小賊,定要百般折辱他才解心頭之恨。
可清越卻不知,在他師兄心中是怎樣的震驚,這云嶺符發動之下,每張都有萬斤的重量,面前這少年身上足足有三張,可眼下只是吃力一些而已,這是何等鍛體的功法能達到這種效果?甘平的表現使得清若想生擒他的念頭愈發的強烈了起來,不提剛才詭異的身法,就是這少年的鍛體法決也是了不得的秘籍,小小的年紀居然能將身體凝練如此地步,可想而知這種功法的高明了,當下里指決接連打出,口中也念念有詞,催動著甘平身上的符箓。
甘平感覺到身體無法動彈,卻不驚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兩道如同發絲的火線從兩個鼻孔之中噴出,正是那龍紋丙火,兩條火線疾如閃電飛射向兩道符箓,那兩道符箓被這火線一觸之下轟然爆裂開來,化為了灰燼,兩道符箓一去,甘平猛然感到身上一輕,伸手一抓將那剩下的一道符紙摘了下來,身旁兩條火線齊齊的撞向了手中的符紙。
將手中符紙毀去,甘平見清越還在不遠處大罵不休,冷哼了一聲,不退反進,沒有理會天空中的清若,快速沖向了清越。正在那里罵的痛快的清越見甘平向自己沖來,不由得慌了神,他可沒大師兄的修為,能御劍飛行,自己僅有的法寶也毀在了甘平手中,這可如何是好?
正驚慌失措間,清越猛然瞧見空中飄落一條綢帶狀的法寶,立時心中一喜,大師兄終于出手了。只見那條飄帶驀地飄到了甘平的頭頂,纏繞而下,猝不及防只見,甘平便被捆了個結結實實,連忙指揮著那兩道龍紋丙火撲到了那綢帶之上,想要如法炮制將其燒毀,在空中的清若道人哈哈一笑道:“此物乃是采戊土之精煉制,即便是你那火焰有些威力,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燒斷的,小友還是稍安勿躁。”
甘平也覺察到了此物難以燒斷,便收起了龍紋丙火,惡狠狠的望向清若,清若將手一指,腳下飛劍便降落到了地上,化作三寸長短的晶瑩小劍,插到了他的發髻中,見甘平比困住,他也放下了警惕之心,只是他沒注意到,甘平眼中一閃而過的喜色。
清若見甘平被困得不能動彈,便走到他近前,說道:“那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師承哪個門派,為什么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快快將你的師承法決交出來,說不定還能給你個痛快,如若不然,定讓你受盡苦楚”
聽到他這樣說,甘平心中明了,這清若是垂涎自己的法決,可眼見著這師兄弟二人離自己不到十丈的距離,心中也不驚慌,這二人定然無法逃脫,可笑他們還自以為得計,當下說道:“你怎么不問你師弟助那等惡人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還來問我。”聽到甘平的話,清越急忙向清若躬身行禮道:“師兄修要聽這等惡人血口噴人,我是見他欲行兇傷人方才與他爭斗,萬沒做那等惡事。”
清若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語,自己的師弟到底什么貨色自己清楚地很,只是眼下的情況清越做了何等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能將這小子的法決和那奇妙的身法騙出來。當下笑著對甘平說道:“清越師弟做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閣下行蹤詭異,我懷疑你是邪道中人,你先講你的法決說來讓貧道聽聽,若是正經的功夫,不為難你便是了。”聽到這話,甘平冷冷一笑:“若是我全部告訴了你,恐怕下一步你就要殺人滅口了吧?”
清若原以為這小小少年稍稍哄騙一下,就會將所知和盤托出,沒想到甘平如此的聰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戲,這清若山中修煉日久,也不善于和人口舌之辯,見甘平拆穿了他的謊言,不由惱羞成怒,一甩道袍,冷哼了一聲,望向清越。清越在塵世中廝混,何等的有眼力,見師兄如此,便向著甘平罵道:“你個小賊,我師兄好言相說,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快快將你的邪法說出,還有什么私藏也一并交出來,負責少不了皮肉受苦。”聽到這些話,甘平便問道:“看來這修仙之人也有貪念,也會強取豪奪,對也不對?”
收到甘平的譏諷,清越不由笑道:“你小子倒也聰明,世間萬物,實力為尊,若是沒有力量,被人殺也就殺了,這道理無論在哪里都是一樣的。既然你如此的聰明,還不識相點,將你的法決教出,說不定道爺我心情好,給你個痛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甘平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你們對我予取予求,就是因為你們比我強對么?認定我無法翻盤對么?只可惜,你們錯了!”
甘平此時已經沒有心思和他們糾纏不清下去,張口一噴,一道血紅色的刀芒飛出,正是學自另一空間九州大陸的上古魔道絕學——天魔化血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