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剎,她整顆心象是被人挖去,在她眼前血淋淋地用力揉捏,她瘋狂了,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從母親手中掙脫出來,飛撲上前,在熊精握刀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下。
黑熊精‘哎喲’了一聲,突然開口,竟是和肖華一樣的聲音,叫道:“瘋丫頭,快松口。”
她睜開眼,卻見她正狠狠地咬住肖華的手臂,而他的手正壓著不知什么時候蓋在她身上的薄被一角,做著掖被角的動作,即時愣了。
他從她口中抽回手,看著手臂上滲了血珠的牙印子,哭笑不得:“學功夫不行,咬人倒是厲害。”
青衣有些難為情,強辯道:“我是才學了一門神功,或許是學得太入神,竟入了夢了。”
“什么書?”青衣不愛看書,就連學功夫,都是把書丟給他,讓他看明白其中妙中,再教她,能讓她自覺看到入夢的書,肖華也有些好奇。
青衣得柜子邊上放著好大一摞修行法術的書籍,胡亂將墊柜角的那本抽了出來,“就是這本。”信手一翻,湊到肖華面前。
肖華輕咳了一聲,“這是春宮。”他叔叔唯恐他在山里獨住,接觸得盡是小妖小怪,巴巴地讓人捎了些人形的春宮來,讓他懂得男女之事,省得他染上特別嗜好,迷上人畜雜交的事。
但他實在覺得那些春宮小冊子無聊得緊,遠沒有學打架的書籍有趣,墊柜子角的方石被青衣拿去砸老鼠了,他便將這些無用的春宮塞了柜子角。
青衣怔了一下,反過來一看,鬧了個大紅臉,“拿錯了。”隨手另抽了一本,掃了一眼,盡是文字,也沒來得及看清寫的什么,道:“是這本。”
肖華接過,瞅了一眼,直接丟下了床,連話都懶得說一句。
青衣這才看清上頭寫的字,眼珠子都險些掉了出來,這是一本各種情趣用具的打造秘方…
偏偏這時,肖華很不識趣地笑了一聲,“你的口味當真越來越…獨特…難怪咬得那么狠。”
青衣窘紅了臉,接著惱羞成怒,抄起那本秘方連帶春宮,向他砸過去,起身外走。
如果不是為了救他,能咬得這么狠嗎?
她的好心卻被他曲解成那種意思。
下流,狼心狗肺。
身后傳來他低低的笑聲。
青衣越發郁悶,出了屋卻不知要做什么。
這些天偷偷看了不少藥書,總算弄明白了哪味藥破血,先前的藥已經搗碎沒有辦法把破血藥挑出來,那些藥已經不能再用。
而新采的草藥已經也用得差不多,他現在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傷口不時還會滲血。
不如去后山重新采些藥回來。
一聲不響地出門,定會被肖華攔著問東問西,這時又不愿和他說話,取藥籮時,故意弄出聲響,讓他知道自己去處。
肖華在屋里聽見她使小性子,眼角化開淺淺笑意,“我的傷,就算不上藥,也不礙事了。”
青衣哼了一聲,“我愛給你上破血藥,愛弄死你,你咬我?”
肖華眼角攢著的笑意越發的濃,“你以前搗的那些破血藥還有滿滿一罐。”
青衣沒有好口氣地道:“我就喜歡采新鮮的。”
肖華又是一聲輕笑,“后山角就有許多肥嫩的破血藥,無需走遠。”后山角那里固然有許多上好的破血藥,卻有更多止血藥。
茅屋附近的山前山后,他都曾清理過,不會有青衣對付不了的猛獸妖魔,青衣只要不走遠,倒不必有所擔心。
青衣翻了個白眼,象小豬一樣哼哼兩聲,“我去啊兒,要你管?你有本事,下床來跟著我。”
肖華笑著一嘆,靠躺下去,繼續看自己的書。
青衣嘴里不服,心里卻暗暗擔心肖華的傷。
他雖然看似無礙,但傷口的血卻細水長流,硬是不止。
肖華雖然一味的說無礙,但之前肖華看醫書時,她時常在他身邊晃蕩,醫雖然沒有學到什么,但書上的文字,多多少少還是看過一些。
照他此時的情形來看,傷他的那妖獸有毒,那毒存在他傷口下,形成爛瘡,表面傷口看似漸漸愈合,實際上下頭一團爛肉,所以才會血流不止。
如果去不了毒,那傷終究是好不了的。
而肖華現在作勢還重,無法自己下床尋藥解毒,佯裝無事,不過是想寬她的心。
他需要的藥物都在其他山頭,那些山頭難免有兇猛的妖獸,他絕不允許青衣自己前往。
所以才隱瞞傷情,指著再休息兩日,恢復些體力,可以撐著起身,自行出去殺怪取藥。
青衣猜到肖華的心思,苦于不知到底要哪幾味藥物,就算有獨自前往的心,也不知何去何從。
尋思著西山山頭的那株赤海棠這兩天結果,肖華曾說過,赤海棠的果子劇毒,但也解百毒。
如果能拿到赤海棠的果子,肖華的傷也就能真的好起來。
辣手的是赤海棠上盤著一條五年年修為的赤煉蛇。
青衣拈量著,自己的那點本事,對付一條五百年的赤煉蛇不是什么大問題,便朝著西山山頂而去。
到了山頂,卻意外的發現,本該盤在赤海棠上的赤煉蛇不知去了哪里偷懶,而紅丹丹的赤海棠果子結得正好。
青衣不知自己今天走了什么狗屎運,喜得心尖都在顫,手腳并用地爬上石頭尖,指間還沒碰到海棠果,忽地聽見一側草叢下發出‘嗤’地一聲。
手僵在了半空中,往草叢下看去,這一看唬得三魂沒了二魂半。
平時懶洋洋盤在赤海棠上的小赤蛇,這會兒正妖嬈地與另一條混身赤金,瞧模樣足有五千年修為的大蛇纏在一堆。
猛地想起,赤海棠一百年結一次果,赤煉蛇二百年一次,今年雙數年,正是赤煉蛇的日子。
青衣郁悶得想死,她蹂躪一條五百年修為的赤煉蛇沒有問題,可是一條五百年修為的再加一條五千年修為的,就只有蹂躪她的份。
暗抽了口氣,赤海棠果日出結果,日落果落,一百年只結一日,所以果子頗為難得。
青衣哪里肯輕易離開,打算躲到一邊等著,等它們完事了,再回頭摘果。
哪知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眼見日已偏西,那兩條蛇卻膩歪個沒完沒了,完全沒有要完事的意思。
青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再等下去,果子落地就沒有用處了。
尋思著不如偷了就走,萬一被發現,那兩條蛇絞成一堆,拖拖絆絆,未必能追得上她。
只要進了肖華結下的結界,它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破不了肖華的結陣。
主意打定,躡手躡腳地重新爬上石頭尖,摘下海棠果子。
一切順利得讓青衣有些不安,但這時她顧不上這份不安,剛要躍下石頭尖,卻見金光閃過,兩條膠在一起的赤煉蛇竟盤在了石頭下,張著嘴等著她往下跳。
那條外來的公蛇不知是為了討好愛人,還是因為青衣的打擾沒能盡興,牽怒青衣,盤在石堆下,抖得骨骼‘啪啪’作響,大有不把青衣撕成碎片,難泄心頭之恨的模樣。
青衣攥著海棠果子,堆了一臉的笑,“這果子再有個把時辰就落了,不如送我拿去救人。”
凡事守仙果仙草的妖獸神獸都有一個執念,就是落了也不能隨便給人。
赤煉蛇當然也不例外,露出兇相,‘哧’地一聲叫,對著青衣的咽喉飛射而來。
青衣整天跟在肖華屁股后頭瞎混,功夫還算不錯,但以前有事,都是肖華在前面頂著,極少輪得到她出手,實戰經驗實在有限。
她見著母蛇動手,立刻反擊,卻不想,公蛇狡猾得厲害,她剛一動手,立刻從另一個方向向青衣急躍而來,速度比母蛇快了何止一星半點。
青衣這時調轉頭來對付它已經晚了。
眼見才一個照面就要被傷在蛇口下,淪為蛇食。
突然頭頂砸下三道電光,生生地將那條公蛇砸翻在地。
去了背后的威脅,青衣擊退母蛇。
回頭發現,那條五千年修為的公蛇,一動不動,居然成了一條黑不溜秋的焦蛇,糊味隨著從蛇身上冒起的黑煙陣陣飄開。
又一道電閃擊下,落在母蛇蛇尾上,母蛇吃痛,向草叢里逃竄而去。
青衣四處張望,看見不遠處的一株連香樹上,懶洋洋地半依著一個穿得紫艷艷的美人兒,紫色的長發無風自動,狹長眉眼如畫出來的,紫色的眸子比烏山里最美的花還妖嬈,唇紅艷得如同花瓣,看不出是男是女。
美人兒身影一晃,立在她身旁,近得胸膛險些撞了她的鼻子。
石堆除了那珠赤海棠,只剩下幾個巴掌大的位置,青衣一個人站著都嫌窄,現在生生擠了兩個人。
青衣想退,但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如見鬼一樣地逃開,很是無禮,只能僵著身子行禮,“謝謝姐…咳…”她視線落在眼前的胸脯上,這襲光鮮的紫衣下,平得不能再平,再往上看,喉嚨上有一處突起微微滑動一下,趕緊改口,“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心想,這人該不會象桃花精一樣半男半女,要不然怎么生得這么妖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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