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太厲害,寫番外吧。
好在他那時化成了人形,體型沒那么龐然大物。
也好在,他那時正在抽條,人很瘦,算不上太重。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手,把他連搬帶拽地弄了回去。
原來那塊地皮下竟封著一座爐鼎,那爐鼎的主人是一百萬年前的魔君,這位魔君一生癡愛鑄劍,喜歡用活人的生魂鑄劍,被正義之士不容,他花了畢生的精力,用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生魂打造了一個九龍鼎,用這個九龍鼎,鑄出一把令天地變色的邪劍。
挑翻了不少大神仙,九重天的自尊受到挑釁,那些慣來高高在上的神仙,忍無可忍,糾集在一起,生生地將他魂魄打散,將他的九龍鼎和劍分別封禁。
誰也沒想到,九龍鼎竟被封在了烏山。
更沒想到,被封印在烏山的爐鼎竟被肖華尋到。
肖華這一傷,傷得委實嚴重,無知無覺地一躺就是大半個月。
青衣日哭夜哭,把在烏山能尋到的藥材都給他灌下了,他就是沒半點反應,氣息也越來越弱。
轉眼又一周過去,他連氣息都沒了,青衣徹底死了心,抽了白麻,連夜織成布,趕著給他做了喪服。
喪服做好,捧到床邊,看著雙目緊閉的他,吸著鼻子,把涌上來的淚咽了回去,坐到床邊,伸手去摸他的臉。
他平時都是化成黑虺的,化成人形的時間極少,前些天,又一心擔心著他身上的傷,沒認真看過他這張臉。
直到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他長成這個模樣,這個模樣竟是這么好看。
她在他臉上摸了又摸,怎么也不舍得把手拿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見他蒼白如紙的薄唇動了一下,“摸夠了么?”
她摸在他臉上的手僵住,心臟象是要飛出胸膛,緊張地緊緊瞅著他閉著的嘴·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他動彈,伸了手指到他鼻下,仍是沒氣息。
小嘴一扁,趴在他身上,手捶著他的胸,哭出了聲·“你這混蛋,丟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你別指望我給你守墳。”
頭頂傳來他有些郁悶的聲音,“你不守墳,能去哪里?”
她接著哭,“我去嫁給東坡的山槐精做老婆,吃穿不愁,也不用想你這個渾蛋。”
“山槐精已經有三個老婆。”
“他那三個老婆成日招三暮四·山槐精早有不喜,我正好幫他打發了。”
“山槐精雖然風流,卻喜好正常·不戀童…他大不了養我幾年,養到我能嫁人的時候,他老牛吃嫩草,他也是賺得大的。”
“擱著能用的不用,抱著一個不能用的,是男人都不肯?”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肯?”她怒了,猛地抬頭對上他烏黑的一雙眼,怔了,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回神,向他猛撲過去,將他緊緊抱住,哭得稀里嘩啦,“雖然沒到頭七,但我不介意你提前回來。”
她的手臂緊緊箍住他的傷口·痛得他頭皮發麻,抽氣道:“放手。”
“不放。”她將手臂緊了緊,抱得越加的實,她抱到這個時候,已經感覺到他的體溫,雖然他的身體很涼,但絕不是死的那種冰塊一樣的冷,也就是說,他還活著。
想著這些天,天天為他擔驚受怕的日子,在他沒了呼吸時,恨不得隨他而去的那種痛心欲絕,哪里還肯放手。
他苦了臉,“你再不放手,我真要頭七才回來了。”
她這才察覺到手臂間的濕濕膩膩,低頭一看,嚇得小臉煞白,竟是他那些早已經不再出血的傷口又滲出了血。
手忙腳亂地去尋來草藥和布帶,又手忙腳亂地去解他身上衣裳。
他被她一陣沒輕沒重的亂摸亂拽,有些不好意思,往床里側挪了挪。
這一挪,就有更多的血流了出來,她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上床去,將他壓住,粗魯地抓住他的衣衫,硬扯一氣,把他剝得只剩了條褻褲。
他看著垮坐在身上的她,臉騰地一下紅了。
她莫名其妙-地睨了他一眼,再手忙腳亂地把那搗爛的草藥糊上他的傷口。
他越加覺得不自在,目光飄忽,不好意思看她,只得看她擱在身邊的碗,碗里黑綠黑綠地裝了一大砣不知混了多少種的藥草。
不經意地看見她仲到碗中抓藥渣的手。
等看清著她手中草碎,頓時瞪口呆地看,那藥渣里頭竟有莪術以及紅花等用于破血的藥物,另外還夾雜著一些狗尾巴草,好不納悶,伸指拈了些莪術和紅花,“我這傷該止血。”
青衣飛快在睨了眼他手中草藥渣,“這不能止血么?”
“這藥破血…”
青衣怔了一下,滿是藥草的手停在空中,“可是都用了這么多天了,怎不見你身上的血流光,還有這么多血流出來?”看了看他的傷再看了看自己的手,都用了大半個月了,也不在意多用這一回,索性全抹在他胸脯傷口上,抽了繃帶,開始纏裹。
肖華臉上紅紅白白,煞是難看,又拈起那只還剩了半截子沒搗爛的狗尾巴草,“那這個,又是怎么回事?”
“你出血出得兇了,我急著給你止血,有些事自然是沒辦法做得精細。”
肖華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半天吐不出來。
再看那碗藥,覺得神奇,她這般搞法,居然沒把他搞死。
他在抽條,平時就瘦,躺了這些天,不吃不喝,更瘦了,除了胳膊上的肌肉沒有縮水,身上肌膚緊緊貼著肋骨,擱哪兒,都是一個竹竿。
青衣麻利地把那結打好,戳戳他的肋骨,“真瘦…他身子一僵。
她繼續評價,“也難怪你整天化成虺…其實虺比這模樣也好不了多少,你看西山的追風怪·你再看看人家山虎精······虎背熊腰,那才叫雄性…再不成,象那槐樹精,衣袂飄飄·仙風道骨…他正是要面子的年紀,惱羞成怒,“橫緊我又不娶你做老婆的,我長什么樣子,跟你…”
她見他活過來,心情正好,見他發火·更是高興,還能發火,說明死不了了。
抓過去向風槐精要來的燒酒,往他腰側也有些裂開的傷口抹去。
燒酒碰到傷口鉆心的痛,把他后面的話生生堵了回去。
他牙關咬了又咬,手指關節攥得發青,卻硬是沒哼上一聲,兩眼只看她給他縫的喪衣。
她平時愛跟著他滿山跑·不愛做女紅,針腳一個大一個小,他食手指過一處漏掉的針角·嘆氣道:“都叫你沒事的時候,多練練女紅,這般模樣,以后誰肯娶你?”
她的臉刷地一下象打了雞血,“有給你穿還嫌棄,你以后的衣裳不要叫我給你補。”
他輕咳了一聲,把手指從那洞里縮回來,合攏那洞,慢慢撫平,“這衣裳·咳······其實也縫得挺好。”抖開來往身上一披。
青衣忙一把拽下來,這衣裳是給死人穿的,他活轉來了,還哪能穿這個,“誰稀罕給你做衣服。”跳下床,把那喪衣丟進火盆·一把火燒去。
肖華眼睜睜地看著那喪服燒去,心疼過身上的傷,那可是她第一回給他做的衣衫,雖然洞多了些,但他一個男人,漏點肉給人看看也不吃虧,結果一把火,沒了…
從那以后,他永遠都是一身白衣。
他好武,也好閱讀。
從天文地理到游記雜,到閑書,無一不看。
他父君雖然將他棄在烏山,但他的叔父紫微卻視他為珍寶,給他從九重天搬來的書足足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他這回撿了條命回來,雖然醒來,卻還下不得床,就在枕邊堆了厚厚的幾摞書,日子倒也不難過。
自從他受了傷,他睡了青衣的床,青衣怕他晚上情況有變,不敢放他一個人獨睡,又不能學他化成虺盤在梁上,就把院里的涼榻搬了進來,鋪了床墊子,睡在床邊。
說是睡,其實這半個月來,她沒能當真睡上一覺,每天除了外出采藥,就是守在床邊,實在困得不行,也只是淺淺地打個盹。
肖華醒來,她去了害怕和擔憂,眼一合就沉沉睡去。
夢里,烏山突然來了許多兇神惡煞的妖魔鬼怪,迫肖華交出邪鼎,肖華九死一生,才得了那鼎,哪里肯交出去,死活護著不肯交出。
那些妖魔便拿著兵器追殺肖華,肖華本就傷重,哪里頂得住那許多妖魔的車輪戰,他身上的傷口突然全部裂開,血流了一地。
娘親說她手無二兩力,上去幫不上他的忙,還會白白送了性命,死活拉著她,不但不許她上前相助,還要將她拉著離開烏山。
她赤紅著眼,眼淚亂飆,瘋狂地掙扎喊叫,求娘親幫忙救他一命。
可是母親卻只是冷冷地看著,無動于衷,道:“他又不會娶你為妻,只是你生命里的一個路人,忘了他吧。”
她一路掙扎,回頭見他兩眼只看著被母親拖遠的她,突然垂下手,放棄反抗。
一個熊精揪準時機,立刻提了大刀上前,向他狠狠砍下。
而他卻象是無知無覺,任那刀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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