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說什么可以與小十七一生逍遙快活,不過是她一人地妄想。
青衣雖然對紫云的話不認同,但這涉及到小十七的私人感情,何況當事人就在這里,她對紫云的話不便反駁,保持了沉默。
紫云只當她理虧,冷笑了笑,“憑什么他枉送性命,我一生孤苦,你們卻可以有兒子,可以享天倫之樂。你想一家人團聚,過神仙都羨慕的日子,我如何能讓你如愿。”
青衣倒抽了口冷氣,飛快看了眼身邊臉色鐵青的肖華,“所以你就想燒死我的兒子?”
紫云咬牙切齒,恨死了凌云和那個叫什么丹心的姜國太子,否則的話,她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不錯,我不能得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我痛苦,你也休想快活。”
“你瘋了。”青衣將手中赤水劍一握,恨不一劍結果了面前這個狠毒的女人,但她最終什么也沒有做。
紫云不該她來處置。
小十七輕飄飄地落在紫云面前,眉頭緊鎖,“真沒想到會是你。”
紫云抬頭,身子一震,整個人僵住,面前的眉眼無一不十二分的熟悉,竟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十七,只是這張臉已經完全完全長開,俊美非凡,再尋不到當年少年男兒天真的稚氣。
她蒼白的臉因激動而泛紅,“你…你還活著。”
“不錯,我們都還活著。”小十七語氣一如生死門時那般無所謂,“不過,估計你不是聽說十一要到了,你那支爆破箭多半已經送給了我。那樣的話,我這會兒應該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一念之差,我現在還活著,你卻要死了。”
紫云苦笑,身子開始發抖,方才她確實是想一箭射死這個姜國太子的·但聽說青衣要來,才臨時改變的主意。
“我不知道是你。”
“知不知道沒有任何關系。”小十七冷冷地睨著她,“我后悔在黑門里,沒殺了你。”
他最先發現紫云身份的異樣·但他那時還不夠狠,總想著就算是生死門里,或許也能有一些良知,他小心地守護著這份良知,所以一直不曾動紫云。
紫云猛地抬頭,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臉色瞬間失去顏色·“那丫頭有什么好,她已經投進別的男人懷抱,你為什么還在這么護著她。”
小十七睨了青衣一眼,“她一無是處,什么都不好,但我就是愿意為她下地獄,這不需要理由。”
青衣身子微微一顫,別開臉·見肖華正靜靜地凝看著她,她輕抿了抿唇,愛一個人·確實不需要理由。
上一世與肖華青梅竹馬,愛得理所當然,這一世,明明恨他,一顆心仍丟在了他身上,愛了就是愛了,哪里還需要找什么理由。
如此一來卻辜負了小十七的一片癡心。
紫云一口氣被堵在胸口里,半天才透過氣來,“值嗎?”
小十七道:“你明知我心系別處,卻自甘為魔·你認為值嗎?”
紫云望著眼前全無情義的俊顏,慢慢滑下兩行淚,“值。”他是她的想念,如果她連這點想念都沒有了,更不知該如何活。
“我同樣覺得值。”小十七上前,掃了一眼她血流如注的肩膀·視線再往下,爆破箭在在她體內炸開,一些碎片從里面刺穿她的身體,帶血的尖刺在火毛下泛著森森寒芒。
她每說一句話,那些尖刺就輾扎著她的身體,表面如此,內臟更是如此。
多活一刻,就是多一刻的折磨。
紫云抓住他的衣角,“我到底哪里不好,讓你如此不待見我?”
小十七道:“生死門雖然無情,但我一直深信,人性本善,而你…”而她連起碼的人性都已經失去,在他看來,已經算不上一個人。后頭的話,他雖然打住,不再說下去,但紫云哪能不懂。
紫云仰望著他的臉龐,淚滾滾而下,無聲而笑,“你心善,你得到什么?不過是孤苦一生。”
“那是我自己的選擇。”小十七手一抖,腰間軟劍已經被他握在手中,“既然你認定這惡果為我而種,那么就讓我來做此了斷。”
紫云知道自己的爆破箭有多大威力,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活,但見小十七如此無情,比死還難受,“你我相認一場,你對我難道真沒有一絲情義?”
“沒有。”小十七絲毫沒有猶豫,剝心深處,有的不過是一個十七,再沒有其他。
紫云絕望地閉上眼,她恨了一輩子,一直認為不會后悔,但這時到底悔不悔,她分不清,但她絕不后悔心里裝了個小十七,深吸了口氣,重新睜眼,向小十七嫵媚一笑,“我會在奈何橋看著你,看你如何痛苦地走完這一生。”
小十七渾不在意地懶懶一笑,“那你就看著吧。”蹲下身,“我幫你一把。”
“好,等我死了,如果我的眼睛沒有合上,不要幫我合上,因為我想看。”她寧肯死不冥目,也要看看人到底能無情到什么程度。
“好。”小十七聲音剛落,人已經站起,不看睜眼死去的紫云,掏出潔白的手帕,慢慢拭去劍上血跡,軟劍入鞘,白巾隨手棄去,任風翻卷吹走。
回頭瞥了眼肖華,再看青衣,“該殺的,我殺了,余下的,你自己看著辦了。”飄身上馬,笑笑道:“他是你的選擇,如果哪天你覺得選錯了,我不介意給你一個重選的機會。”
他口氣輕松,模樣也如青衣初見他時,那般羈爽朗,但青衣知道他心里未必當真輕松快活,青衣心里堵得難受,道:“我已經得到太多,如果再奢望,當真會天理不容。”
小十七哈哈一笑,“如果當真天理不容,我們就一塊下地獄,到時也能圖個熱鬧。”
肖華輕飄飄地聲音飄來,“你再強求,便已經置身地獄了。”
小十七不以為然地咧了咧嘴·“如今身在地獄的橫豎不止我一個,我也不寂寞。”
肖華微微一笑,與他心照不宣,這些年·他們誰不是活在地獄中的?
小十七重看向青衣,心頭有千萬的不舍,帶馬退開兩步,卻向肖華道:“善待丹紅,如果她有什么不測,我饒不了你們兄弟。”
肖華道:“我能做的只是保她平安。”
小十七點頭,這已經足夠·肖華再是有本事,也左右不了人心,左右不了夜和丹紅心中所念。
青衣看著調轉馬頭離去的小十七,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肖華輕攬了她的肩膀,柔聲道:“他是天地間少有的奇男子,這一生定不會妄過。”
青衣深吸了口氣,收斂收神·掃了眼躺倒在地上的死士,“這些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肖華道:“我遠道而來·這些瑣事你這主人家不處置,倒要我這客人出面,是何道理?”
“虛偽。”青衣啐了他一口,心里卻認同他的退讓,這些人畢竟與她或多或少有些交情。
她也是從生死門里出來的,知道這些人并非天生嗜血,不過是身不由己。
他們比尋常有人更多的苦楚與無奈,如果有機會,她希望他們能有重生的機會。
那些人見青衣走近,反而一臉輕松·其中一個叫南風,與青衣聯手做過好幾回任務,也算是頗為熟悉,見青衣走進,嘆道:“我們相識一場,給我們一個痛快。”
青衣不答·徑直解去他體內噬心盅。
南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能解錦娘的噬心盅?”
青衣淡道:“錦娘是我殺的。”
噬心盅雖然惡毒,但并不難解,除了用錦娘的血為藥引以外,將那些盅蟲曬干磨成粉,只需極少的份量,再加上面粉搓成丸便于服用,就可以解噬心盅。
在青衣在紫云臉上撕下錦娘的人皮面具,南風就知道錦娘巳死,以青衣的手段,錦娘死在她手上,南風絲毫不會懷疑,“初八…如果說生死門,他還有朋友的話,只有初八。
“我只殺了錦娘一個。”青衣雖然同情生死門的死士,但并不信任,就算南風曾與初八交情不錯,她也不會冒險將初八的情況告訴他。
一個香檀已經夠了,她不想再有第二個香檀。
南風松了口氣,“南風是將死之人,姑娘何必浪費解藥。”蛇國的死士落入他人之手,從來不會有人放他們回去,既然要被殺了,這盅解不解,都沒有什么區別。
“我沒打算殺你,而且還可以解去你們身上的合歡毒,不過你們得為我做件事。”
眾死士聽說不但能解去噬心盅,還能解去合歡毒,驚喜交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事?”
“你們回去告訴蛇侯,我在燕京等他。”小龍兒被凌云拐去了燕京,不管是不是肖華事先謀算好的,她這趟燕京,不去也得去了。
南風沉默了一陣,慢慢開口,“既然如此,姑娘無需給我們解合歡之毒。”
噬心盅和合歡毒一解,他們就再不用愛蛇侯的約束,從此可以自由,但如果去了給蛇侯所信,等于重入虎穴,這毒還不如不解,蛇侯對他們反而不會有所懷疑,如果發現他們身上的毒解去,反而生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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