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桂立刻上前,接了小十七手中不求人。
小十七臨空一拂,封了大巫師的穴道,不容他再有機會傷人。
大巫師身上毒盅早散遍全身,癢得鉆心,不過只要解了盅,這癢就會褪去,但如果一撓,身上皮肉刮去,就算解了盅,皮肉也是回不來的了。
見福桂陰沉著臉走近,終于變了臉色。
青衣冷看著大巫師,“蛇侯在哪兒?”
大巫師計劃失敗,就沒指望能得好死,見青衣問話,轉開眼,不理不睬。
青衣向福桂遞了個眼色,福桂立刻上前。
福桂恨大巫師狠毒,同時想討好小十七,換取生存的機會,下手毫不留情,在他肩膀上一耙子下去,連皮帶肉地刮下一大塊,頓時鮮血淋淋,森森見骨。
大巫師知道會痛,打定主意逞強忍過,到頭來終究是一死罷了,卻沒想到親身所受,竟會痛到這樣的程度,身不由己地慘叫出聲,之前的決心瞬間動搖。
又接連兩下,上前截手臂已經只剩下半邊皮肉相連,如不是福桂有意避開血管,這會兒,只怕只剩下一條光骨頭。
大巫師處優養尊慣了的,再加上這一年多來,又沾上女色,生活沒了節制,身體更多不如以前,哪里受得了這苦,眼皮一翻昏死過去。
不用青衣和小十七吩咐,早有人飛奔著去打了冷水來,往大巫師臉上一潑。
大巫師慢慢轉醒,睜眼就看見站在床邊的青衣,仿佛看見還只得十三的她,稚嫩的小臉,沒長開的小身子,赤身裸體站在他面前,任他觀摩,突然那張稚嫩的小臉漸漸扭曲·如魔似鬼一般向他撲來,嚇得往后一縮,然被點了穴道的身體卻挪動不得絲毫。
恐懼撐得身體上的痛,扯得腦門也痛得無法抑制·“殺了我吧。”
青衣微微一笑,“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大巫師向來精通此道,怎么會以為我會仁慈地殺了你?”
大巫師干巴巴的老臉因痛楚而扭曲,豆大的汗滴不住滑下,他強忍著痛道:“我不知蛇侯在哪里。”
青衣笑笑·“不知道也沒關系,福桂會很溫柔地刮下你身上每一塊皮肉,直到你知道為止。”
福桂提著血淋淋的不求人上前,手起耙下,沒入大巫師另一邊肩膀,皮肉順著耙子一點點扒下,大巫師的慘叫聲,驚飛了窗外的鳥兒。
小十七挖了挖耳朵·“擾了佛門清修之地,罪過罪過。”
青衣丟了個白眼給小十七,虛偽·如果他不是有所安排,豈能任何大巫師在這里鬼哭狼嚎?
小十七沒打算瞞青衣,挑眉道:“外頭自有人清場。”
他這一句話,讓青衣安心,卻絕了大巫師存著地僥幸。
大巫師見福桂又舉耙上來,忙道:“蛇侯與我聯系都是通過錦娘,我當真不知道他的下落。”
青衣淡睨了他一眼。
大巫師忙接著道:“我雖然不知道蛇侯在哪兒,但我卻知道一個關于你娘的消息。”
青衣神情淡淡,“我娘早死了。”
大巫師愕了一下,“怎么可能·我前一陣子還見著她。”
月娘是青衣親手所葬,哪能信他,冷哼了一聲。
大巫師見她不信,急道:“半年前,我見過蛇侯一回,他身邊有一個調香的婦人·那婦人雖然蒙著面,但我聞得出那香的味道,那香只有吳氏才調配得出來。”
青衣嘴角輕撇,轉身要走。
既然他不肯說出蛇侯的下落,便由著福桂折騰,折騰得他受不了了,肯說自然好,不肯說,也就當給小十七泄恨。
大巫師見不求人又要刮下,尖叫道:“那婦人給了我一個香囊,說如果有一天,我落在你手上,把這香囊給你,或許能求得一場好死。”他回想那日,聽到那蒙面婦人說這句話時,怒不可遏,卻神使鬼差地留下了這個香囊。
不料,他當真遇上了這么一天。
青衣忽地轉身,大巫師如果說別的東西,青衣絕不會相信,但香囊卻是母親喜歡做的,青衣就算不信,也不由地會為之所動。
但蛇國,有誰不知道月娘會調香,青衣又僅可能因為大巫師說一句‘香囊,就相信他。
大巫師見她為之所動,忙望向衣柜方向,“在我的包袱里。”
小十七搶先飄身柜前,向青衣輕點了點頭。
青衣知道是小十七怕她念母,失了謹慎,才搶在前頭,朝他微微一笑,口語道:“小心。”
小十七讀懂她的口語,回了一笑,站在柜邊,并不忙于開柜,朝青衣遞了個眼色。
青衣意會,不靠近柜子,鳳雪綾飛出,纏上柜上門把,猛地一拉,將柜門打開。
小十七保持警惕,防著柜中飛出什么傷人的暗器,等了一陣,不見有任何異樣,用劍尖挑開包袱,頭果然放著一個香囊。
香囊上繡的花紋和青衣貼身所戴的一樣,這香囊是月娘親手所繡,除了父親,肖華,還有她,再沒有別人見過。
青衣望著香囊,心頭涌上一股酸楚,她雖然不敢碰這個香囊,卻相信了大巫師所說的話。
如果是別人死而復生,她未必會信,但母親本是仙魂私入凡塵,有什么事不可能發生?
回頭看向小十七,她固然想知道母親的下落,但大巫師是小十七的,她不能私做主張,寒了小十七的心。
小十七耷了耷肩耪“這老狗送給你了。”
“謝了。”青衣眼里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
刀光閃過,大巫師身體往后仰倒,脖子上有一線血珠滲出。
他給了她母親在世的消息,她應母親的承認給他痛快一死。
菩提樹下,把玩著手中棋子,“皇上把情敵放到娘娘身邊,就不怕他們這許久不見,干柴烈火的迸出火星子?”
肖華在棋盤上落下一子,眼皮虛抬。
賈亮意識到踩到了皇上的痛腳心虛地咳了一聲,把屁股挪下凳子,扭頭恰好看見一個小小的人兒追著侯爺往這邊來,暗松了口氣道:“好象是阿依他們回來了,我去看看。”
今天肖華突然跑來偷看兒子,結果不巧,阿依帶了莫忘出去采果子。
賈亮不忍心把皇上一個人擱這兒發呆,擺了棋局陪他打發時間。
結果三句話就踩了皇上的痛腳,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哪里還敢再呆好在瞧見莫忘回來,趕緊閃人。
肖華看著比兔子跑得還快的賈亮,搖頭一笑,抬頭,見一個小小人兒追著一頭牛大小的大狗跑來,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氣,為那小人兒捏了把冷汗,扣了粒棋子在手中以防萬一。
小人兒回頭,只是一瞥,肖華看清小人兒的長相心臟陡然一緊,仿佛呼吸在這一瞬間突然停止。
那小人兒如同粉捏出來的面團團,模樣嬌憨可愛,但那眉那眼卻濃如墨染,與他象極。
肖華還是在莫忘幾個月時,遠遠看過,并不知莫忘現在長成了什么模樣,但看著近前的小人兒,嘴邊低低地喚出,“莫忘。”二字。
他本想象上回一樣遠遠地瞧一瞧他,不打擾他們母子的生活,等三年期滿,再來接他們母子回京。
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一時間竟呆住不知如何是好。
小人兒看見樹下一角棋盤,以為賈亮在樹下下棋,歡歡喜喜調頭朝這邊跑來。
纏在小人兒手臂上睡覺的小蛟兒聞到熟悉的味道,立刻豎起尋上味道傳來方向望去,看見坐在石桌后的肖華,激動地就想向肖華撲去。
肖華朝小蛟兒輕搖了搖頭,小蛟兒聽話地縮了回去。
小人兒到了近前,不見賈亮,卻是一個從來不曾見過的陌生人。
肖華看他,他也歪著頭看著肖華,毫不畏生,反倒是那頭跑在前頭的大狗轉身回來,警惕地瞪著肖華。
小人兒輕撫大狗,“侯爺乖乖,趴下。”
肖華怔了一下,“侯爺?”緊接著看見那大狗在小人兒腳邊趴下,試著問道:“這狗是你家養的?”他記得上回見著莫忘時,他身邊有一條小獒崽子,難道就是這只?
小人兒點頭。
肖華又問:“它叫侯爺?”
小人兒又點了點頭。
肖華揉了揉開始跳痛的額角,那小女人居然將他與狗并稱。
小人兒爬上賈亮坐過的石凳坐下,胖乎乎的小手,撐了下巴,“你是誰?”
肖華微微一笑道:“我叫肖華。”
小人兒怔了一下,“我爹也叫肖華。”
肖華又驚又喜,心海里象落下一顆石子,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她居然告訴孩子他叫肖華…
“你爹在哪里?”
小人兒低下頭,難過道:“我娘說,我爹在哪個老鼠洞里打小怪,結果被旮旯里的小怪搞死了。”
肖華愕然,“你娘說的?”
小人兒點頭,尷尬道:“我爹死的是不是好丟人?”
肖華低罵,這個該死的女人,怎么教的兒子,喉嚨里有些干巴巴的,“你娘就沒說過,你爹是個英雄好漢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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