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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被嗆得一陣咳,不可思議地瞪著跌坐地上的阿依,“你不覺得我被逼到這地步,很慘嗎?”
阿依一骨碌爬起來,“能寵妻子寵到成昏君的男人,該有多疼自己的妻子?要換成是我,就回去讓他接著當昏君。”
青衣哭笑不得。
阿依厚顏湊近,“既然你是皇后娘娘,而皇上又這么寵你,你是不是可以去跟他們說說,賣給我們的米糧價錢再低一點。”阿依伸了一雙被針扎出不少血口子的手,“你看,你看,我們做那些毯子委實不容易,掙上的錢卻盡數換了米糧,也剩不下多少。就算不降價也沒有關系,叫他們送我們一些蘇州的絲綢,怎么樣?你也知道的,我們編得出上好的毯子,卻織不出那樣柔軟漂亮的絲綢。”
青衣突然間發現,跟阿依這么個沒有經歷過感情創作的姑娘談傷情,真是對牛彈琴,抱了小龍兒走自己的路。
阿依不死心,“蘇州的絲綢不行么?那送上幾副司珍房的金鐲子,我也勉強接受。”
青衣咬牙,勉強?
之前,實打實的做買賣,她也是屁顛屁顛地跑前跑后,這會竟是勉強了?
阿依見青衣無動于衷,“叫道,喂,你這皇后總不能白當吧?”
青衣氣得七竅生煙,“我可是朝中眾臣最不待見的狐貍精。”
阿依訕訕地笑了一笑,“臣總沒有皇上大…”
青衣啐了她一口,“燕京一人一口口水也能淹死人。”
阿依扁了小嘴,“不就是想讓肖華讓點利,他讓了利,我們買的糧食便宜些,你也跟著沾光。”
青衣似笑非笑,“等有一天,你嫁了人。你男人的錢,是不是你的錢?”
雪狼族是一夫一妻制,夫妻財產是共有的,阿依想也不想地道:“當然是。”
青衣道:“我幫你挖肖華的錢子,就是挖我的銀子,我做什么要幫你讓他減利?”
阿依怔了一下,“你不是不回去嗎?”
青衣揚臉道:“說不定我哪天想通了,就回去了呢?我現在幫你把他的銀子禍害完了。到時我回去花什么?”
阿依張了張嘴,這才幾個銀子,就能把一國之君的錢禍害完了?
跺道罵道:“小氣。”
青衣笑睨了她一眼,“你急巴巴地想將我推到肖華面前。是不是想我給你在賈亮耳邊吹一吹風,說說你的好,順帶給你們牽牽線?”
阿依怔了一下,羞得臉面通紅,“我…我哪有這個意思,你…你不要胡說。”
青衣望天,“口是心非。”
青衣道:“那你晚晚去燒三柱高香,祈禱我早些想通了。肯回去媚惑肖華。”
阿依呸了她一口,拾了打翻在地的新鮮瓜果,“你為了父親,與他夫妻分離,心里就不苦嗎?”
青衣無表情道:“苦著苦著,也就不覺得苦了。”他如今最憂心的是父親是不是真如肖華所說,只有三年性命。
阿依抬頭。望了青衣一回,一時間,竟再不知該說什么。
她們不知,不遠處一堆貨物后,靜靜站著兩人,其中一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袖口繡著白玉蘭繁花,微微一笑。“倒還知道,我的銀子就是她的銀子。”
隔得太久,他對諾諾初生的模樣,已經模糊,但那雙眼卻是變不了的。
如果說那不是他的孩子,可是那孩子的那雙眼和諾諾一模一樣。
而諾諾的眼與他又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他雖然不知。為何那孩子竟會晚生了兩個月。
但她不可能和別人生出一個象他的孩子。
他瞟了眼跟在青衣身后離開的阿依,斜看向身邊渾不自在的銀甲將軍,“這姑娘不錯,性子直爽,倒配得上你。”
賈亮長年在外征戰,曬得微黑的面龐‘騰’地一下如同煮熟大蝦,“不過是姑娘家的戲言,皇上也能當真?”
肖華微微一哂,“橫豎你在這里呆上些日子的,孤夜難眠,要不我給你做了這個媒,娶了她回去,日子也不難打發。”
心里哼哼,那姑娘確實說的不錯,咱這個皇上一沾上皇后娘娘的事,當真昏得厲害。
娘娘說了句,代那姑娘在他耳邊吹吹風,他就巴巴地要他去娶那姑娘。
不過…那姑娘的性子…當真直得可愛,模樣也是極好…
抬頭見肖華看定他,嘴邊噙著一絲趣味謔笑,大倔,“恭喜皇上尋到娘娘。”
肖華斂眉,“你什么時候也變得會奉承了?”
賈亮越加倔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傻笑。
次日,來了兩個官媒,是代賈亮來求親的,姑娘是雪狼族長的妹妹阿依。
賈亮要在這里長駐,娶雪狼的妹子阿依,可以攏絡人心,所以這樁婚事理所當然。
但青衣就是覺得不安。
第三天,燕京來的商人主動讓利,價錢倒是沒有少,不過卻送上幾副打造得極好的金鐲子。
青衣向來不愛金銀首飾,對這些東西沒有研究,阿依卻眉開眼笑,說只有司珍坊才能打得出這樣精致的東西。
青衣開始收拾包裹,準備跑路。
楚國公一手扶著門框,一手牽著月荷,用已經快看不見的眼,看著青衣模糊晃動的人影,“是他來了嗎?”
青衣加快手上動作,“哪能,不過是覺得住得太久,有些悶得慌,想同爹爹出去走走,透透氣。”
楚國公嘆氣,“他來了,你就隨他回去吧。”
青衣手僵了一下,將一堆的東西往包裹里塞,“都說只是想出去走走。”回頭對月荷道:“月荷,你去幫著阿公收拾東西,可好?”
月荷懂事地應了,和楚國公一同出去。
阿依一臉喜色地進來,瞧見青衣正裹著的包袱,笑意在眼里一僵,“你這是要逃嗎?”
青衣撇嘴,“誰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