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侯眼睜睜地看著十一上了遼國的馬車,胸口被一團怒氣堵得實實地,紫眸半瞇,磨著牙,欺人太甚,不讓那人萬劫不覆,他豈能甘心。
察覺越姬在看他,瞪瞥過去,越姬忙別開頭,她目的達到了,也就不必要再惹他不快。
十一離開蛇國,反而冷靜下來,這是蛇侯和那個人之間的戰爭,她不過是他們用來較量的棋子。
只要她這顆棋子還有用,母親就能平安。
平陽侯傷得很重,沒有返回京城里的平陽府,而是在燕國境內的一處別院。
曹文把她送到門口,就離去,另有婆子引著她進入內院。
婆子推開暗紅的雕花門板,恭敬地向行了一禮,也無聲地退十一跟著曹文離開蛇國,就知道一定會見到他,但站在他的寢屋門口,靜如止水的心海仍漾起了波浪,徘徊不敢進入。
過了一會兒,里頭傳來平陽侯沙啞性感的噪音,“怎么不進來?”
十一深吸了口氣,暗罵了聲,真是個瘋子。
邁進門檻。
“蕓門。”里頭又傳來不容人抗拒的命令聲。
十一略為猶豫,仍是反手關上房門,他一個重傷的人,還能拿她怎進到里間,便看見大床上,幔帳沒落,他松披著件月白的袍子,屈架著一條長腿,慵懶地撐頭斜靠在一團錦被上。
十一不是沒看過他敝胸露腹的樣子,但這時床上紗帳飄飛,輕煙繚繞,而他繃緊的長腿,完美的腰腹線條,無不是極致的誘惑。
和他穿戴整齊時的俊儒清邪辯若兩人。
十一雖然看慣了黑門里的男人赤裸身體,但對他卻不敢多看,別開臉去。
他卻毫不顧忌地細細打量她,已經有很久不曾見過她穿成這般模樣。
記得很久以前的她…總是這樣一身青衣,松挽著發,小小的墜馬髻只斜斜地插著一子,那么一張素容…在他看來,她便是世間最美的女子,讓他想就這么看上一輩子。
可惜…
他眸子微冷,她不但舍了他,還給他下了個光想想就恨得咬牙切齒的套……
這筆賬,他怎么能不跟她算?怎么能不向她討還?
“過來。”聲音輕柔低沉。
十一走到床邊,不看他…“為什么要這樣叫我來?”
平陽侯懶懶一笑,“妖人敢拿你出來顯擺,我為何不敢叫你來?再說,如果他不肯放你,大可拒絕。”
十一蹙眉,不知他用什么手段,劫了蛇皇的藥,然后再讓遼國出面…遼國與燕國聯盟之時,蛇國派人換了遼國美人,刺殺燕國使者…已經理虧在先,再加上用蛇皇的性命相挾,蛇侯能不答應?
蛇國與他為敵,真是不幸,“你叫我來做什么?”
“看看赤水劍,是不是到了你手上。”他口氣輕松。
“花這么多心思,只為這個?”十一重看向他。
他傷中,衣衫不整,憑添了平時沒有的魅惑和妖妖,但天生俱成的儒雅高貴…加上歲月磨練出來的沉靜淡漠,怎么看,都不象做這種不可理喻的事情的人。
“你認為還能有什么?”他狹長的眸子里透出淺淺笑意,明明是謔戲不羈,卻讓人如同墜入一汪軟柔春水。
“值嗎?”十一見他胸前裹的,還是從她的里衣上撕下的粗布衣料…皺了皺眉。
“如果事事都要論個值與不值,豈不太過辛苦?”他突然伸手,握緊她的手腕,把她拽撲到榻邊,這一動作撕裂傷口,鮮血從早已經被血浸過的繃帶上滲出,他全然不理地湊近她,直到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才停下,“我認為值,就值。”
他的眸光雖然溫和無害,卻讓十一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心臟急亂跳開,慌亂地想要退開,卻被他拽得更實。
下意識地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面頰上投下漂亮地投影。
“你的心,跳得很快。”他沒有就此放過她。
十一耳根子發燙,她可以無視蛇侯勾魂地勾引,但她沒辦法抵御這種含而不露的誘惑。
而且不知為何,他總能觸碰到她心底某一處柔軟,口氣軟了下來,“這幾天,沒有換過藥?”
“等你。”他淺淺而笑。
“你身邊大夫死絕了嗎?”十一沒好氣得瞪了他一眼,她不知那一眼,既嗔又媚。
他瞧著,一陣恍惚,手臂一伸,就想將她箍入懷中。
十一吃了一驚,身體后仰,靈巧地從手臂下躲進,身子一斜,站在他身后,按了他的肩膀,“不許亂動。”
平陽侯斜眸睨去,淡漠平和的眸子里,有一些郁悶。
不過幾個月時光,她身手好成這般,想親近她些,也不如以前容易,看來任她在夜手下學習訓練,真不是明智之舉。
十一哪能知道他想些什么,從他背后,除下他身上外袍。
取過放在一邊的角凳上備著的繃帶傷藥,轉到前方開始處理他身上傷口。
他看著她警惕小心的模樣,知道除非他真的動手,否則再難奈何得了她,干脆懶懶地向后,閑懶地靠進身后錦褥,好整以暇地欣賞她專注為他療傷的模樣。
她這模樣,已經太久沒看過。
本以為,再也看不到,不想還能有今天。
心里軟軟綿綿。
墨石般的幽黑眸子漸漸迷離,或許過往糾葛可以就此揭過。
念頭剛過,苦澀一笑。
她以死來讓他悔一輩子,恨一輩子,也痛一輩子。
她是寧肯死,也要他不得安身的。
此番,她是不記得過往之事。
等她想起,記得了她是誰,他是誰。
又豈能還是這番情境。
揭過?
癡人說夢罷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
十一半晌不見他動彈,抬頭看去,見他眸子里透著森森寒意。
那令人生畏的寒意中,又燃著兩撮異樣的火苗是夾雜著她不能看懂的怒意。
陡然一驚,便要后退。
她身形剛動,他溫軟輕柔地聲音響起,“你該知道到了我這里,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離不開。”
那語音,輕柔得象是情人間的低喃,但落在十一耳中卻從頭冷到腳,連發尖都在在打顫。
如果她不準時帶著蛇皇的藥草回去,她的母親就會落下個死無全尸。
十一怒極他的隨心所欲,給她帶來多少困惑?
真想,揭下他的面具,狠狠地扇他一耳括子,但這個人,她現在惹不起,就算他現在傷中,不能拿她怎么她也不能與他硬來。
僵著身子,沒敢再退。
他骨節均勻的修長手指挽了她腰間系帶,本想將她拉拽得再近些。
不料系帶松開她身上衣衫滑不留手地,從她肩膀上滑落下去,堆落腳邊,妙-曼嬌柔的身體光裸著展現在他眼前。
他怔了一下,視線一點點掠過她美極的身體。
十一只覺身上一涼,低頭看去,整個人呆了,沒抬頭,也能感覺到榻上灼熱的目光留掃視著她的身體。
腦中‘嗡,地一下,成了糊只想著盡快將衣衫拉回去。
未等她手指觸到腳邊衣衫,手腕一緊,被一股蠻橫霸道的力氣拖拽上榻,沉重的身體覆壓下來。
他如絲的長發滑下,輕拂過她的面頰,撩人的癢。
耳邊是平陽侯微微粗促的呼吸胸前柔軟被對方結實的胸脯緊緊擠壓著,乳-尖在粗糙的繃帶上擦過。
異樣陌生的觸感隨之傳開。
她又羞又惱,反手向他打去。
耳邊溫熱的氣息中,傳來他靡啞的聲音,“不想回去了嗎?”
她的手頓住,慢慢握成拳,扭頭向他狠狠地瞪了過去。
他目光清澄,是純粹的黑,并無半點欲-望。
這一刻,她真想殺了他。
他偏頭低笑了一聲,遼國為了討他歡心,竟連衣衫這種小事,也煞費了些心思。
回頭過來,對上她惡狠狠,要吃人的目光,微微一笑。
垂下眼瞼,看著她氣得發白的唇,向她慢慢靠近,唇輕落在她的唇角。
她緊繃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心臟卻象要跳出胸膛,然后不受控制地,重重地迅速跳開。
輕風拂過,身上絲絲地涼,被他壓覆著的肌膚卻火燒一樣地燙。
他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頸間細滑的肌膚,“難道,你就沒想過,他們送了你來,便是允我任意而為?”
十一喉間一哽,她不是沒想到這點,只是認定,自己是要成為死士的,并非供男人玩樂的玩物。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天真得可笑,就算是死士,同樣可以是男人身下的玩物。
唇微微一哆嗦,“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我知。”他淡淡然地笑著,半撐起身子,屈了手指,從她頸間滑下,輕輕刮過尖挺的嫣紅嬌犭”引來她一陣輕顫,加上更怨毒的瞪視。
他輕笑出聲,眼里戲意更濃,手指并不多做停留,又向下滑去,徑直去到她腿間羞處。
這哪里還是十一之前所見的優雅秀儒的男子?
十一忍無可忍,屈腿向他踹去,然他在傷中,她仍不是他的對手,只一動,便被他長腿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她揚手擊去,仍是被他快一步地鉗制住,摁在耳邊,再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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