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諾奇娜的問題,車神真的沒辦法給出答案,不單是他沒辦法,恐怕楚巖一時半會也給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過楚巖看得出來,索諾奇娜似乎并不擔心約翰沃爾夫岡安危,至少不是特別的關心,如果不是對約翰沃爾夫岡特別有信心,相信他不會被任何人傷害的話,那就只有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一種可能了。
然而,楚巖和車神兩個人之前所得到的情報之中,索諾奇娜之所有以今天,其中一大半的功勞全部都是因為約翰沃爾夫岡,所以,楚巖猜測,索諾奇娜沒有表現的太過擔心,原因是她相信沒人能夠傷害他,這也是目前來講唯一解釋的通的原因。
所以考慮片刻之后,楚巖還是搖搖頭,給了索諾奇娜一個否定的答案:“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過我倒是有些想法,可能你不太愿意聽。”
“什么想法?”索諾奇娜此時此刻雖然表現的還算鎮定,但是對于她自己的內心深處而言,早已經翻騰起了滔天巨浪,因為她自己已經隱隱有著一種不妙的想法,而這個不妙的想法,全部的起因,都是因為楚巖交給她的那一塊懷表。
所以當楚巖說他有一些想法的時候,索諾奇娜連忙追問了下去:“現在不是我愿不愿意聽了,你有什么想法,馬上說出來,也許,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看見索諾奇娜的表情,楚巖點點頭,既然索諾奇娜講了,那他就無需要在隱瞞什么,將自己的猜測和想法一五一十的說給了索諾奇娜聽:“索諾奇娜小姐,你說這一塊懷表是你的教父從不離身的貼身物品,這一點,你是不是肯定的?”
“廢話!我當然是肯定的。”索諾奇娜點點頭,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我教父的東西,我自然是認得的,況且,這塊懷表是他的父親留給他的東西,自然會謹慎的貼身保管了。”
“好!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這塊懷表會出現在這里?”楚巖知道索諾奇娜的不耐煩,但是,這些詢問又是必須要提前做到的事情,在索諾奇娜確認了這件事情的準確性之后,楚巖直接開口反問,只是一個問題,便將索諾奇娜問了一個啞口無言。
楚巖問完了之后并沒有給索諾奇娜喘氣的機會,當即便繼續解釋了下去:“一件對你而言,十分重要的東西,如果再某一天,突然間離開了你身邊,這樣的情況一般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你主動交出去的,第二,是你被動交出去的。這樣的兩種可能,第一種,我想不太可能,畢竟那是對你至關重要的東西。那就只剩下了第二種可能,而第二種,所謂的被動交出去,有很多種無限延伸出來的可能,其中最常見的,可能就是,對方在他的身上,直接拿的。索諾奇娜小姐,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么,對吧?”
楚巖這一番長篇大論,直接令索諾奇娜有些傻眼,因為即便是她再笨,也能夠明白,楚巖給她解釋這一大堆話,到底是在向她傳遞著怎樣的一種信息。只不過正如楚巖在開口之前所解釋的,他的話,索諾奇娜是不太愿意聽的。
不過,楚巖既然說出來了,索諾奇娜也就不能夠裝作聽不懂,她的雙眼幾乎是瞬間便布滿了淚花,看著楚巖的眼神里也帶著一種令人十分心碎的悲傷:“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教父,約翰沃爾夫岡,已經被人殺了?已經死了,是嗎?”
“不,我沒有這樣說過。”楚巖雖然話里本來的含義就是這樣,但是,他是一個很嚴謹的人,向來說話都不會憑空下什么定論,畢竟,不管約翰沃爾夫岡是死是活,在沒有親眼看見尸體,或者是見到活人之前,楚巖的話,都不會說的十分的絕對:“我的意思是說,讓你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你的教父約翰沃爾夫岡先生,恐怕至少此刻已經是陷入困境,而對你來講,他已經徹底的失蹤。”
“失蹤?”聽到楚巖的話,頓時索諾奇娜就是一愣,隨即便點點頭,眼底的淚光漸漸散去:“沒錯,他一定是失蹤了,我們得找到他!即便是他真的難逃一死,我也想要在他死之前,見他一面,問他一個問題!!”
索諾奇娜的話似乎由失神慌亂瞬間找到了主心骨,找到了自己的方向,總之,她的情緒現在由強裝的平靜,徹底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激動。
而激動,對索諾奇娜這個人來講,幾乎是從未有過的,這也算是一種頗為新鮮的感受吧。
“想要找到約翰沃爾夫岡先生,恐怕速度就必須要快,多拖一天,約翰沃爾夫岡先生的安全,就多一分威脅。”車神在一邊插了一句,手里,也在擺弄著之前從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卡約爾的老狐貍手里弄來的手機:“這個東西,現在可能是唯一能夠幫到我們的了。”
“這是什么?”索諾奇娜看著車神手里的手機,一臉的不解,接過手機之后馬上打開通話記錄開始翻弄了起來,直到最后才一臉泄氣的看著車神:“皮爾斯,這手機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說這手機能夠幫到我們?”
“是那個想要開槍干掉我們的家伙說的。”楚巖從索諾奇娜的手里將手機拿了過去,而后在手心里顛了幾下:“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不相信也不行了,想要找到約翰沃爾夫岡先生,這個,可能就是最直接也是速度最快的線索了。”
“那我們該怎么做?”索諾奇娜很期待楚巖繼續發揮自己的情報網絡的能力,這樣的話,她就能有機會更了解楚巖以及他背后的情報網了,所以她把重點心思,都放在了楚巖的身上:“這個手機里會不會安裝了跟蹤器、定位器之類的東西?我們在酒店里是否安全?”
這些問題,聽上去似乎是索諾奇娜下意識所講出來的問題,而實際上,這些問題都給楚巖增添了一些特別的壓力,因為楚巖只要回答,索諾奇娜就會從楚巖的回答中做出一些屬于自己的獨特判斷,而如果不回答的話,可能性又不太大,總之,這是楚巖必須要跳進去的一個小坑。
好在坑的深度不深,否則的話,楚巖這一次怕是要費些力氣了。
他看著索諾奇娜,略加思考之后便點點頭:“這部手機里皮爾斯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的竊聽、跟蹤、定位裝置,他就是一部很普通的預付費手機。所以,我們在酒店里暫時是安全的,不過如果對方真的對你勢在必得,我想,他們遲早會找到這里。”
楚巖的話并非是危言聳聽,基本上說的都是事實,如果針對索諾奇娜的人是伊萬多夫先生,這個一直都很神秘,基本上很少人見過他的家伙,那么,在法蘭克福這個屬于人家的地盤上,想要找一個人,似乎并沒有多大的難度。
尤其還是像索諾奇娜這樣一個極具知名度的人,就更加的容易。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楚巖說話不太喜歡用這種斷斷續續的表達方式,然而他卻是不得不提醒索諾奇娜一下:“索諾奇娜小姐,我們的工作,是保護你的安全,如果你需要我們為你去找約翰沃爾夫岡先生的話,你需要另外付費,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放心,我知道,只要你們能夠找得到他,多少錢,我都會付。”對于楚巖這種態度,索諾奇娜并不意外,畢竟,楚巖只是和她有一周雇傭關系的保鏢,保鏢做好保鏢的工作問題不大,如果讓他去做偵探所做的工作,自然會需要另外付費才行。
“那就好。”楚巖點點頭,而當楚巖的下一句話還沒等出口的那一刻,那一部一直沒什么動靜的手機,卻是在這時候突然間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