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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尋芳覓香是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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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書欣  下載:

第64章尋芳覓香是他鄉  “想當年賣耙子當過掌柜,牽著毛驢趕山會,吃過苦,受過累,到如今當馬夫身大力不虧……”

  一段上黨梆子制作的手機鈴聲響起,程咬金的鏗鏘唱調,躺在床上已經睜開眼的左熙穎翻身拿著手機,一看愣了愣,居然是單勇的電話,意外了,兩人已經習慣于午夜短信的交流,一大早打電話sāo擾可不是單勇的風格。レ♠思♥路♣客レ

  想了想,故意沒接,那樣子似乎稍有忿意,說是寒假來做客的,不過現在寒假結束了都沒見人,說不定又和上次一樣要來個電話里道歉。

  直響了兩回,左熙穎才扮作睡意未消的口吻問著:“嗯,誰呀?”

  “我。”

  “你姓我?還是叫我?”

  “我不姓我,也不叫我,你說我是誰呢?”

  “猜不著,掛了啊。”

  左熙穎眉間飛過一絲促狹,故意捉弄到,卻不料電話里單勇一笑喊著:“猜不著到窗口瞧瞧啊。”

  啊?左熙穎一驚,一骨碌起床奔向窗口,一開陽臺的門,驚喜瞬間凝結在臉上。樓下的鐵藝門下、花架廊下,身邊放著大包小包的單勇手在嘴里一嘬,噓噓律律幾聲促狹的哨聲響起,而且人做著鬼臉,一副由下往上偷窺的樣子,左熙穎猛地猛得自己尚是云鬢微亂、衣衫不整,啊聲尖叫了一聲,奔回去了。

  洗漱、梳頭,換衣,扔了若干件才找了身淑女式的長褲,隨后披了件白襯衫,蹬蹬蹬從樓下奔下來,剛一開家門,忍不住噗哧聲笑了,遠道而來的單勇還裹著身薄棉衣,看上去好不臃腫,站在門口像每年廈大報到的北方學生一樣,要多傻有多傻。

  笑著,驀地在走到門前,左熙穎的臉上一整,不笑了,站在門里,拉著臉,很不客氣地問:“大清早找誰呀?”

  壞了,生氣著呢。也怨自己,一拖二拖寒假都結束了才來,單勇放低了姿態和聲音小心翼翼道:“找…左教授行嗎?”

  “不行,打擾休息呢。”左熙穎臉一側,不搭理了。

  “那找我師姐左熙穎行不?”單勇恬著臉道。

  “那倒可以,不過你是誰呀?她不認識你呀!?”左熙穎瞇眼著帶著忿意,故意刁難上了,似乎看著單勇這么傻站在門外格外有趣似的,讓她心里暗爽不已了,對嘛,讓你找籍口,看你還能找出籍口來嗎?

  單勇笑了,小性子之于女人可不分美丑,看來確實有點生氣,單勇臉色一整,扮做好疑惑的樣子,對著左熙穎猝來一句:“那你是誰呀?我好像也不認識你呀?干嘛對我這么兇啊?”

  “啊?”左熙穎一怔,居然敢反犟上來了。

  她一驚,單勇卻是嘻笑道:“哦,想起來了,不過不像啊,比我師姐還漂亮,氣色也好多了,脾氣也比我師姐大…喲,不會你就是我師姐吧?這咋變化這么大涅?”

  頭一會兒左側、一會兒右瞄,左熙穎面對這么厚臉皮恭維的可裝不下去了,咯咯地笑著,終于云開霧去,單勇笑呵呵地指指門道著:“趕快開門啊,看我這么遠道而來,什么都是可以原諒的。”

  “呵呵,看在你誠心傻站在這兒說好話的份上嘛……我就不介意了。”左熙穎臉往前湊了湊,像要原諒了,不過話鋒卻轉了,促狹道:“不過得把剛才說的好聽話再一百遍,勉強原諒你。”

  “啊?那我換件單衣再出來說,穿這么厚走大街上,都看狗熊似的看我呢。”單勇難為地道。

  “換了就不好瞧了,哈哈。”左熙穎掩著嘴,哈哈笑著,就是不給開門,故意看單勇的笑話一般。

  兩人這么鬧騰,屋里的起來了,左南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找到救兵一般單勇喊著:“左教授,早啊。”

  “喲,稀客啊,怎么自己來了,打電話去接你去呀。”左南下既喜又訝,笑呵呵地迎上來了。

  “下飛機是半夜,不好意思,我就等天亮才來。”單勇笑著道。走到近前左南下要開門時,被女兒拉住了,故意生氣狀道著:“爸,別給他開門,說是chūn節來作客,這都什么時候了。”

  “哦,對,實在失禮…把他拉進開,好好批判批判。”左南下笑著開了門,這當會兒左熙穎雖然有氣,但早被相見的喜悅沖淡了,不過女人的性子恐怕不好琢磨,即便喜出望外,從臉上反倒看不到一點喜悅的樣子,單勇一手提兩包,跟著左教授進門時,趕緊地說了句對不起,卻不料洗去鉛華的左大教授眼骨碌一轉看了女兒一眼,笑著故意大聲道:

  “你跟我說對不起不管用,以前我跟黨走,聽組織的話;后來聽老婆的話,現在一切聽女兒指揮,要道歉找她去。”

  左熙穎噗聲笑了,在家里果真很有領導的架子,進門落座,左熙穎似乎覺得裝束不滿意似地,奔著上樓去了,小阿姨起來了,給客人倒著水,左南下安排著小阿姨整理一間樓下的客房給單勇安頓,單勇本待說住酒店的,不過話生生咽回去了,沒說。

  就是啊,住酒店那會比住師姐家里舒服,小阿姨看單勇提著大包小包,要上來幫手,一提卻連一個也沒提動,回頭訝異地看著單勇,單勇笑著道:“我來,太重了。”

  還沒提,被左教授一把拉住了,老頭似乎受之不恭,指指四個大旅行包問著:“你這是…哄我來了,還是哄上面那位來了。”

  “怎么講?”單勇愣了下。

  “又提一包土特產是不是?你給她,她又不認識好賴;你給我,那等于是白吃啊。”左南下笑著道,委婉地和單勇客氣著。

  卻不料單勇也心思玲瓏,看出了左教授這份謙讓,小聲道:“老爺子,您不要把自己扮成雷鋒行不行?”

  “怎么講?”左南下反倒被說愣了。

  “您以為我真不知道啊,我公司剛開張,潞州天脊化工就上門了,還不是瞧您的面子,一下子訂走兩千多件,就回扣都應該給你捎點,這都少了。”單勇正色道。

  “不會吧!?我的面子這么大!?”

  說到這時,左南下呵呵笑著,不肯定,也不否認,主隨客便嘍。東西提進屋里,等放下再出來時,單勇手里卻是多了個小包裹,這東西讓坐在餐桌前的左南下眼睛一亮,賊忒忒地瞧上了,那樣子像貪吃的瞅到美食的一樣,左熙穎看不入眼了,剜了單勇一眼,有點忿意地道:“你又拿什么東西哄我爸,醫生說他血壓有點高,要忌口的。”

  “哎喲,聽醫生的,他還沒準能活我這么大么。”左南下不屑了,很得意,指著單勇拿著的東西道:“單勇,你手里拿的是老潞綢子?”

  “是啊。”單勇笑吟吟坐到左南下面前,左熙穎也奇怪那個小包了,伸手要搶,被單勇躲開了,笑著道:“你又不認識。”

  “送東西要檢查啊,特別是吃的。”左熙穎發號施令了,沒來由地覺得這就像一家人一樣,不需要客氣,一切都很隨便,左南下卻是斂起的笑容,怔怔地看著單勇手里的包裹,那個小小的包裹胳膊粗細,量也裝不下什么好東西,左熙穎地推了推老爸問著:“怎么了,爸。有什么稀罕的。”

  “嗯,不對,很稀罕,而且不是吃的,是不是單勇,你要真拿的是那東西,我還不客氣了,非要不可。”左南下異樣地道。單勇這才笑了,把小包裹輕輕地放在桌上,笑著道:“看來左老知道是什么東西了。”

  “那是早年的文房四寶小包,手工縫的,用的是潞綢,要是里面裝的是貢墨,可就更稀罕了。”左南下期待地道。單勇隨著話音,慢慢地打開了包裹,沒錯,正是墨碇,而且還是用殘的墨碇,寬窄薄厚不均的七八塊,這東西讓左南下眼前一亮,如獲至寶地拿到手里,細細瞧瞧,放在鼻間嗅嗅,驚訝地道著:“好,好,潞州的松煙墨,有些年頭了。”

  “無意中收來的,我三叔就是個教書先生,他也愛好這玩意,還送了我兩塊。這東西呀,除了鄉下寫對聯的老先生手里常的,市面上已經找不到了。老爺子,不是白送你啊,回頭得換兩幅字啊。”單勇笑道。左南下頻頻點頭,而且頓失大家之風了,怕單勇再拿回去似的,趕緊地把幾塊殘墨都收拾起來,親自去書房放好了,那樣子看得左熙穎好不懊惱,老人就是越老越少,隨性隨得厲害,看見喜歡的東西就失體統了。

  不悅地瞅幾眼,又回頭瞅上單勇了,單勇挖空心思搞定了左老,此時看著有點得意,不客氣地斥著:“就拿兩塊殘墨哄我爸,有什么得意的?”

  “那是貢墨,師姐,解放后沒多久就停產了,現在更少見了。”單勇道,這其中他也解釋不太清楚,只不過聽學書法的說過很珍貴,左熙穎再要貶低一句,卻不料左南下樓上下來了,直道著:“熙穎,好不好你回頭自己試試,咱潞州的松煙墨那是嗅之有香、磨之無聲,有詩贊曰叫‘蘭麝凝珍墨、精光仍堪掇’,比徽墨的質地一點也不差,回頭我寫兩副,參加老干部書法比賽去,仿兩副傅山的字嚇嚇那幫老頭去。”

  年紀這么大了,還有偌大的心勁,直讓單勇羨慕得無以復加了,可女兒的樣子卻不怎么好了,像對待個淘氣孩子束手無策一樣的無可奈何表情,怕是這位閑不住的老爸夠鬧騰。此中細節單勇暗暗窺得,除了喜歡,卻也多增了幾分趣味。

  不大會兒早餐做就,小阿姨每人一份擺上桌來,煎蛋,豬骨粥,一碟青菜,熬粥的小米單勇一嘗就嘗出來了,是潞州的特產沁州黃,這小米不但色澤金黃,而且香味特殊,即便是放上一年的陳米做出飯來也是清香撲鼻,再加上熬骨的香味,那味道,讓沒去過潞州的小阿姨也贊口不絕了。直稱潞州老家的東西好。

  笑了笑,這小米還是潞豐綠色食品公司的產品涅。只不過這份得意之情又得了師姐一個衛生眼。

  吃著的時候,單勇卻是不安生了,好久了,沒有在這種溫馨的環境里慢慢品過一頓飯了,此時再看左教授,居家和外在卻是沒有什么不同,只不過更隨意了些,這些淡粥青菜,仿佛也是美味大餐一般吃得津津有味。當然,主要目光還不在左老身上,偷瞧師姐的時候最多,數月未見,再見師姐的精神狀態確實好了許多,看臉色就知道,像剝了殼的鵝蛋,白膩溫潤中透著光澤,每每一瞥,讓單勇有點饞涎玉滴的感覺。

  埋頭吃飯的師姐很專心,甚至于吃得鼻尖上冒出來細細汗滴都看得一清二楚,邊吃邊看的單勇手不經意地舀著,勺子偏了,舀進煎蛋盤子的渾然不覺,小阿姨看到了,咬著嘴唇不敢笑,左老看見了,裝沒看見。左熙穎最晚看見了,卻是噗聲一笑,差點噴飯了。

  好在單勇臉皮厚,訕笑了笑,又埋頭吃上了,這吃飯個細嚼慢咽練得也是功夫,在這個上面,左南下和單勇兩個大小吃貨的吃相差不多,反倒是左熙穎吃得最快,草草吃飯,放下碗問著:“爸,今天上午…”

  “我個閑人,不要考慮我。你們玩你們的。”左南下趕緊搶白道,怕自己礙年輕人的事似的。

  卻不料左熙穎不客氣道:“正因為您閑著,所以才給您安排事呀?”

  “哦,行,你說。”左南下看樣在家里查真被領導的階層,渾然不像造訪潞州時那般前呼后擁的大氣。

  “還有什么,陪你的客人玩唄,我上課去了,今天一上午課呢。”

  左熙穎說罷起身,一下子左南下和單勇相視都愣了,單勇愣愣地看著轉身而去的師姐,左熙穎終于找到機會了,給了單勇同樣一個得意的一瞥,然后上樓,拿著講義夾子,蹬蹬蹬下樓來了,推開門瀟灑地走了。一叢叢盆景花束和綠葉中的倩影,在單勇的眼中定格了一個絕美的畫面。

  是啊,在此時還是荒涼一片的潞州,那能見到這里如chūn山綻綠的美景。

  人走了,單勇回頭,看著左南下也異樣地看著他,單勇搜腸刮肚找了個話題問:“就走著去啊?”

  “啊,步行兩公里就到了,那個樓尖的地方就是廈大。”左南下隨意道了句,似乎理所當然。說完了才發覺單勇話里的異樣了,笑著道:“我女婿是富豪,我可不是,單勇啊,看樣熙穎對你怨念不小啊,都不愿意請假陪你玩…這個我幫不上你啊,是你言而無信的下場。”

  對此,單勇只能苦笑著傻笑了,不但師姐不好對付,就左老頭這促狹性子也不好打發,這不,剛笑話的單勇,話鋒一轉又是安慰道:“不過你別灰心喪氣,雖然沒有美女陪你,有美女的老爸陪你,也足以聊以自慰了。”

  單勇被粥噎了一下,小阿姨卻被嗆住了,笑了好一陣子。

  不得不承認,閑得讓人蛋疼的老年生活有時候還是蠻有聲有色的。

  吃罷早飯,單勇給老頭研墨,老頭肆意揮毫潑墨了一番,直贊潞州的松煙墨好,浸吟此道rì久,單勇知道在書法上這點功夫可不是憑白得來的,幾十年練出來的,對此除了景仰沒別的。

  一小時的練字之后,又換事干了,剪花修草,于是單勇這跟班給提著工具水壺,陪著老頭玩園藝,這個老式的別墅院子里整個就是個花園,不但花圃全部利用上了,連圍墻內外都掛著鐵藝花架,一番修剪再加上施肥澆水,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話說這還不是花多的時候,要到盛夏,那開得更多,得更麻煩。

  園藝完了,告辭著小阿姨,左南下直拉著單勇道:“廈大逛逛去,跟他們殺兩盤,回來吃飯。”

  說得是興致盎然,走得是步步生風,單勇卻是被老頭這樂天的性子感染了不少,于是一老一少,步行著朝著師姐上學的廈大遛達來了。

  一流的大學和二流、三流的沒法比,依山而建,背后一片青翠的廈大乍看像一處休閑勝地,教了一輩子書的地方,左南下如數家珍,說著這所大學的由來,最贊的是這里的生活環境要較其他城市優越得多,要到晚上,燈光照起來的樓群倒映在芙蓉湖里,那景色比鼓浪嶼都不差。

  步行漸近,果真在樓前有一池綠水,是為芙蓉湖,校園沿湖畔而入,老頭一路興致勃勃介紹著這里是逸夫樓、那座是芙蓉樓,這個方向是國光路,那個方向是博學路,步行到大南路口,停下了,回頭的左南下又是笑容可掬地看著單勇,突來一問道:“單勇,你陪我老頭煩不煩呀?”

  “不煩,不煩。”單勇早煩了,那敢說煩。

  “你不煩我煩,跟你實在沒有共同語言。”左南下反倒耍性子了,不客氣地道。

  “老爺子,那我怎么辦?我都沒來過,搭不上話呀?”單勇難為地道。

  “這樣,咱們各玩各的。”老頭一拉單勇笑著一指教工樓的方向道:“那邊,戶外廣場,退休離休的老頭老太太都擱那兒玩,一般情況這個時候都是下棋、散步、聊天、曬太陽……這個方向,大南路那個出口看見沒,一會熙穎下課就從幢樓出來。”

  “這…什么意思?”單勇懵了。

  “你說什么意思?你想陪我們老頭一群聊天下棋,還是在這兒等熙穎,順便看看廈大的美女養眼?”左南下笑著征詢問道。這一句問得單勇直撓后腦勺,敢情一路上左顧右盼街上的美女,早被老頭看在眼里了,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道著:“我…陪您老人家吧。”

  “哼,口是心非,我作主了,在這兒等著,老給我獻殷勤管什么用?哈哈。別看走眼,不認識路可沒人領你。”老頭下了個命令,看著單勇不好意思的樣子,哈哈大笑著,背著手悠悠走了,就離這個路口不遠,遠遠看到左老和一群休閑的老頭打上招呼了。

  不管怎么說,總是讓單勇挺感激的,曾經在貧下中農的群體里時,免不了有仇富的情緒,不過真正接觸到像左老這樣大富之家時,卻沒有那怕一點驕矜自夸高人一等的感覺,隨和、樂觀、親切甚至幽默,種種美德仿佛都在這位老人身上體現一般,像塊磁石吸引著他。

  “媽的,要上學時候有這么位老師,我也不至于成這德性了…”

  單勇看了幾眼老頭去的方向,如是想著,甚至于他把左老和潞院德高望重的宋老教授對比一番,還是覺得有點玩世不恭態度的左老更為親切一點。只不過可惜的是,不當學生了,才發現有好老師的存在。

  這些念頭僅僅也是一閃而過,接下來,單勇靠著個路燈桿,整了整專為此行置辦的西裝,一腳支地、斜斜地靠著,眼瞥著偶而過往的美女,養上眼了。

  靚,單勇暗贊道,一位秀發隨意披灑在胸前的mm夾著課本走過,臉蛋小巧玲瓏,像個精工細琢的瓷娃娃,眼睛好大,不過沒看單勇,和同學說說笑笑過去了。喲,有味道,又來一位貌似老師的熟女,鼻粱上架著無框眼睛,美得很有內涵,要是眼光落在胸部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內涵更豐富。哦喲,這個他媽更水靈,一位瓜子臉的南國佳麗搖曳著款步而來時,看得單勇眼直目滯,青草花圃在她的身側像裝點她的美麗一樣,顯得陽光下這妞格外明艷過人。

  不過遠遠地看了單勇一眼,躲著跑了。這下子讓單勇好郁悶了,下意識地看看自己全身上下,然后發現不對了,這斜著身子靠電桿,嘴里噓噓吹著小口哨,就打扮的再有奶油味,透出來的也是匪氣,還小聲很流氓地吹口哨,可不得把人家學校這些mm嚇跑。

  想通了,趕緊地換了個姿勢,走了幾步,到不遠的服務部賣了本書假模假樣找了個休息椅坐著,細細瞅上了。看見靚的贊一番,看到丑的呸一番,看到不美不丑的直接忽視,時間過得飛快,聽到鈴聲響時,單勇注意了,生怕在人潮里把師姐給漏了。

  看到了,一時間單勇站起身來了,從一幢教學樓里,遠遠地幾位姑娘前后相跟著,說說笑笑地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左熙穎人很醒原因還是心有靈犀的緣故,單勇一眼就發現了她。正挾著講義,從樓里出來了,正要迎著上前的時候,單勇咯噔一下子站定了,眼睛凸了,笑容斂了,心往下沉了,有點怒火中燒了。

  只見得從路另一側奔上來一位男生,遠遠看像位白凈的小男生奔向師姐了,本以為是同學打個招呼,卻不料那男生上前,左熙穎和他直接手拉著手,一把攬著,像周圍偶而過往的情侶一般那么親蜜。

  單勇火了,哥可沒有看見別人好事躲過一邊的紳士風度,氣沖沖地一捋袖子,邁著大步奔上來了,這涵養再好也架不住妒火中燒吶,就見得單勇飛快地繞了個圈,拔開人群,繞到了左熙穎和那位男生的身后,提留著領子,一把把那人提留住了,虎眼一瞪、老拳一揚、立時就要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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