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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舊怨未泯新怨生

香色傾城·第43章舊怨未泯新怨生元月七日,剛放晴的市區,西苑派出所兩輛警車停靠在西關廠的大門柱邊,三五位片警拍照、做筆錄各司其職,指導員接了個電話走到大門外說話去了,伍所長被肉聯廠的廠長和會計纏著,愣讓到辦公室坐坐,所長是死活不去,推托著公務繁忙,沒時間閑扯,那表情一瞅就知道,肉聯廠屬于平時燒香不勤、上供不到位的單位,人家都不愛搭理  不過廠長王守義可吃不勁了,一抹地方中央的發型,苦著臉求著伍所長道著:“所長,您得管管呀,兩個月砸了我們七回窗玻璃了,再這么下去,非把我折騰關門了不可。...feigwen穴..”

  “就是啊,所長,又停產了。”會計憋得快哭了,直牢騷道:“以前還用板磚塊,現在升級啦,直接用的生石灰疙瘩,一進加熱桶里,一鍋肉報廢了。”

  “伍所長,這樣,到我辦公室坐坐…行情我們懂,經費我們可以提供的。”王廠長咬咬牙,知道伍所長的態度癥結在那兒,這么一說,所長的臉色緩和了,很大方地道著:“辦案經費嘛你們肯定是要負擔一部分滴,不過不是我說你們啊,你們光知道賺錢舒坦,就不知道這大好治安環境是多少民警同志血汗換來的,讓你們出點經費都嘰嘰歪歪,平時把警民關系處理好,那至于出這事…等一下啊。”

  是指導員在門口招手了,還以為是單位的事,卻不料出了大門,指導員神神秘秘地問著:“老伍,你準備咋辦?”

  “查查唄,他們答應給經費了。”伍所長使著眼色,暗笑了笑。

  “不青|往下查。”指導員凜然道著。

  “什么意思?這個不難吧,跑不了街上那群痞混子,一天就能見分曉。”伍所長道。

  “這事要見分曉·你就到下課的時候了。”指導員更慎重地道。

  “不能吧?什么個意思?”伍所長嚇了一跳,“下課”在這行里可是最嚴重的詞,可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情況了。

  一緊張,指導員攬著所長·好一對搭襠,邊往遠走了幾步邊說著:“這明擺著就是同行相互拆臺,還不就那兩下子,斷水斷電砸玻璃扎車胎外加挖人墻角······可這回不一樣,潞華廠那邊的響馬寨醬肉館知道誰開的么?驢肉香的老板陶成章,開業時候咱們分局陳局長和區長剪得彩,這都明擺著了·有領導在后頭撐著腰呢…···前兩天解放路那家打人,不就陳局長家公子給咱們打的招呼么?”

  “喲,我把這茬還真給忘了。”伍所長果真是恍然大悟,回頭看時,又納悶了,狐疑地道著:“不應該這么下作吧?”

  好歹是分局長坐鎮了,什么絆子不能使,何至于雇上流氓痞子砸人家玻璃不是?這把人惡心的。卻不料沒有最下作·只有更下作,指導員加重語氣道著:“下作?能掙錢的事就不叫下作······別不信啊,解放西路、前西街、八一路·兩天砸了一共九家······就潞華廠和英雄路兩家沒事,都是陶家的生意,你說能是誰干的?別看這辦法下作,還真就管用,一家停產歇業,銷量一天增長多少,那咱都算不來了,西苑肉聯廠向外批發熟驢肉,也用的響馬寨牌子,所以他們被砸最多······這事·悠著點…···”

  指導員也有四十出頭了,擱局里熬走好幾任局長了,擱街上也熬走好幾茬地痞流氓了,不偏不倚混到這份上,有些事伍所長還真缺不了這個出主意的,點點頭·很凜然地點點,謝了聲,直背著手進廠里了,那廠長和會計下意識地躬身聆聽教誨的樣子,這話一斟酌,又變味了,就聽伍所長義正言辭喝斥著:

  “王廠長,別嫌我說話難聽啊,這事你們就不提供經費我也得辦,不過話我也得說完······做人得誠實、經營得誠信,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箱蘋果那是有蟲的先爛,怎么光砸你們就不砸別人·········人得厚道,做生意更要厚道,你們肯定惹得人不少,都不用詢問我都猜得出來…正是因為你們這種做作風和經營問題,給我們工作帶來多大難度…不管有多難,我們也得查,不過你得給我點時間,這樣吧,我們加緊排查,你們也加強值班,有什么問題,隨時聯系······收隊。”

  這一說收隊,啪啪一合本子,各民警整裝上車,準備開拔了,片警們有些納悶了,不像以前出警的風格呀,一點聲勢都沒有;有些憋火了,大過年的,飯都沒吃一頓。一眨眼,兩輛警車頗有聲勢的鳴著警報離廠了,看看王廠長和會計面面相覷。

  “廠長,這咋回事,怎么連經費也不收了,不管咱們了,是不是真把誰惹了?”會計緊張地問,警察再不雅忙,最后一根主心骨可也沒了。.feigwen穴./

  “還用說嗎,能惹誰,惹著沒被砸的那家了唄。”廠長郁悶地道,用腳趾頭也想得出這個顯而易見的結果。

  兩人陰著臉進了車間,看看頂層被砸的通風口玻璃,實在無奈發動職工出策獻計,最后敲定的辦法是:加裝一層鋼筋焊的防護網,外覆鐵紗,看他孫子再砸。

  解放西路,響馬寨醬肉館,這一次伍所長根本沒出馬,派出兩名片警去看現場的做筆錄,這地方的筆錄可不好做,一店三個人都陰著臉,知道是史家匪村來的,片警倒也客氣,草草拍了個照,登記了報案時間和經過便即離開了,不為別的,那店里實在凍得厲害,這時候你不得不佩服砸玻璃這招管用了,特別是比門廳還大的櫥窗玻璃,一砸就是四面透風,別說做生意,站都站不住腳。

  民警甲上車忍俊不禁地小聲道著:“我敢斷定,砸玻璃的這是位專業人才,十四個厚的鋼化玻璃,一公分多,那強度得多大啊。”

  “那專業怎么砸法?”民警乙道。

  “玻璃刀一劃,尖錘一磕,嘩就全爛了…···再高級點的,給你壓個吸盤或者纏膠帶,嘭聲上去砸個窟窿·連聲音都沒有,這辦法還是刑警隊的教我的,他們逮了幫砸車玻璃偷東西的,那手法能專業到什么程度我告訴你·三秒鐘連砸帶偷東西,響聲不超過十五分貝,水平更高的身上裝個干擾器,車報警都不會響…這砸玻璃的不信咱們調調監控,一準是大風帽扣腦袋,根本找不著人。”

  “呵呵······砸車玻璃偷東西,砸人家櫥窗有什么意思?”

  “哎呦意思大了,這店里冷得做不成生意,那能做成生意的,生'紅火多了…···這幫奸商呀,有時候比犯罪分子可惡多了。”

  兩位民警閑聊著,登記回來的報案就像平日里接到的那些老公打老婆了、老婆打小三了、老太太丟貓了、小區家誰偷養狗了等等之類的爛事,沒回到所里,已經忘了個七七八八了。

  不過伍所長可沒忘了回到所里給同行各派出所的所長、指導員打了一通電話,果真總結了一個“數家掛響馬寨醬肉牌子的店面及肉聯廠遭到襲擊的”結論,還其中還確有兩三家沒事的那是誰開的嘛,伍所長沒問,也不需要問了···…

  “爸,爸…你在哪兒呢?”

  錢默涵喜沖沖地奔進鑫榮肉聯廠的院子,有點失態地喊著,保安指示著財務室,小錢顧不上謝一句,又直沖二樓的財務室奔來了,差點把剛出門的錢老板撞個滿懷,老錢翻著眼皮罵了句:“多大了還毛手毛腳。”

  “爸,有個大喜事,把我給樂的呀…···”

  小錢邊笑邊攬著老爸的肩膀,附著耳朵說這事,連著幾天有掛響馬寨牌子的店面不是被砸了櫥窗玻璃,就是被扎了送貨車胎連西苑和東明的肉聯廠熱桶里也給扔了好幾塊生石灰,一停業一清洗就得耽誤兩三天功夫,剛剛小錢還去解放路那家看來,哎呦,這大冷天給四面透風的,那好玩了,店里一個個哭喪著臉跟死了爹媽似的。

  這一聽,老錢樂了,樂得恍然大悟了,笑著道:“喲,我說呢,這兩天銷量蹭蹭往上漲,漲得我都快做不出來了······敢情是,有人替咱們清路。喲,你個臭小子,不是你使的壞吧?”

  “我那有功夫大半夜閑得干那事去?早知道這么管用,我早干上了。”錢默涵說得好不懊喪,好像自己錯過了什么好事似的。

  “倒也是,沒女人的地方你肯定不去。那也不對,這是誰幫咱們呢?”錢中平納悶了句。

  “我想啊······應該是陳公子找人干的,他光拿錢不干活,興許有點不好意思不是?”錢默涵道,找了個最可能也最有能力干這黑事的。

  錢中平點點頭,擺擺手,不說了,權當不知道,爺倆相跟著下樓,挨個車間走了一圈,現在差不多把豬羊和下水生意的加工全停了,全心全意做驢肉,此時不得不佩服當時陶老板的眼光,三家的聯合彰顯出來的威力著實驚人,現在日出貨量已經達到三噸多了,還在上升,如果再有這么兩三個廠子,假以時日,錢中平覺得就壟斷全市的熟驢肉加工都問題不大。

  爺倆正展望著今年的大好行情,電話響了,一般上午這個時候就是訂貨和加訂的電話,潞華廠的店鋪經營火爆,英雄路新開的店面照樣火爆,錢中平一看是陶成章的電話,接著開口就問:“怎么了,老陶,你也聽說了······哈哈,我和默涵正說這事呢,看來這狗少也不是一無用處啊…什么?能出這事?好好,我一會兒去·········”

  扣了電話,不知道又有什么變故了,老錢虎著臉小步奔著,開了車門發動就走,小錢追著喊著,坐到了老爸車里,一問發生了什么事,一聽原委,愣了,好不牙疼的樣子。

  又出事了?

  出了,敢情事情不小,錢中平在驢香肉火鍋城門口碰到了匆匆趕來的孫存智,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直上頂層陶總的辦公室,一進門老錢就不悅的嚷著:“老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出這事?”

  “是啊,你不說萬無一失嗎?”孫存智也不悅了,有點質問的語氣。

  什么事錢默涵看了眼坐到沙發上拉著臉的陶芊鶴一眼,她身前的茶幾上就放著那堆資料,拿到手里,給父親和孫叔看了看看得這兩位老板也是一臉苦瓜相。

  商標,商標注冊了,犯了這么個低級錯誤,陶成章直拍著腦門,懊悔不已了。

  “這事怨我聰明過頭了…”陶成章懊悔不迭地道著:“商標的從提交到審核雖然二十天左右,審查和公告需要一年左右,我當時判斷這家店開張一個月想著他們根本不會有商標意識,而且他們時間也來不及注冊,更別提拿到相關法律文件了…誰可知道,今天把咱們的資料打回來了,才知道被注冊了。”

  “他們一兩個月就辦下來了?”錢中平不相信了。

  “不是,一年前注冊的,注冊人本人也沒有拿到商標的法律文件,不過就快拿到了這也是咱們當時沒有從商標網上查到雷同商標的原因,正在內部審核沒有進入查詢數據庫,元旦后剛公告出來。”陶芊鶴道實在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辛辛苦苦砸了幾百萬做起個大牌子,敢情是別人的商標,還能有比這更牙疼的事么?

  “不能吧?有人在一年前就注冊‘響馬寨,這個牌子,不至于能掐會算,算出今天這么紅火來吧?”孫存智不信了。他一不信,陶成章卻是更懊悔了,苦笑著道:“不是一年前,他做了四年多了,一直就打著響馬寨的牌子······這那是激流勇退離開這行,整個就是等著別人種樹他好來摘果子。活了大半輩子了,怎么犯了這么個低級錯誤,現在可騎虎難下了。”

  可不,低級錯誤,無意識的低級錯誤,千小心萬小心可沒想到燈下黑了,就掛在臉上的錯誤還是給犯了,幾位合作商面面相覷著,卻是開始擔心騎虎難下這一說了,店面投入不說,光在市里的郵發、銅牌加上聲像也砸了幾十萬了,加上小店林立,現在響馬寨牌子已經是人盡皆知了,要換牌子,對生意人來說不啻于從頭做起,可不換牌子,等于是給別人做。可不叫騎虎難下叫什么?

  “壞了,我那真空包裝都開印了。這可咋弄?”錢中平掉下巴了,心疼了。

  “早知道還不如用味源或者驢肉香的牌子呢。”孫存智吃著后悔藥,無濟于事了,要說損失,也就他最小,不過收益也最小,提供的配料而已。

  一籌莫展了,苦臉相對了,還是小錢受影響最小,追問著陶芊鶴:“陶陶,這孫子誰呀?

  陶芊鶴要說話,不過詭異地嘴角一翹,笑了,像苦笑,像氣極而笑,連陶成章也是這表情,氣不自勝地說著:“猜猜,給你們一次機會···…一次就能猜對。”

  “單勇!?”錢中平和孫存智脫口而出,眼瞪得溜圓。

  不說話了,猜對了,小錢火冒三丈地罵著:“怎么回回離不了這孫子…陶叔,咱們不操理他不就成了?怎么,他還敢找上門來要錢怎么著?”

  “去去,沒個長進,什么事耍賴都能解決,那還叫事呀。”錢中平斥著兒子,打發過一邊了,再看陶成章,陶成章無言地坐下來,斟酌了片刻道著:“他要找上門來要錢,這事倒好辦了,十萬八萬甚至再高點也無所謂,我怕就怕在人家不聲不響捂著,連咱們都不知道該怎么干了…再怎么說,咱們是違法的,一告一個準,就索賠不到錢,也搞得咱們得臭大街了,何況我想,這小子在販驢肉的時候就知道注冊個商標權,那他的圖謀就不是十萬八萬的小錢了。”

  一說,一傾身,雖然失策了,但分析的還不錯,老錢被陶成章說得心煩心亂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直擺手不耐煩地道著:“別當這事后諸葛亮,你說說吧,咋辦?”

  “想辦法拿回來嘛,要不前面的投資全打水漂了。”孫存智老而彌奸,小聲道。

  “對,想辦法拿回來,否則四百多萬砸下的兩個旺鋪就成了夾生飯了,往大處做咱們心虛·不往大處做咱們又可惜。”陶成章一錘定音了,兩廂相比,自然是不忍承受生意上更大的損失,那怕出點轉讓費。

  “那他要是不給呢。”錢默涵反問道。

  “肯定不會好好給·······…老錢·這個事呀,我覺得還是讓小輩處理好一點。”陶成章沒有回答,估計這就是叫錢氏父子來的意思。看了錢默涵這孩子一眼,錢中平想了想明白了,一指兒子安排著:“默涵,這事你去跟他談,探探口風·能買就買下,買不下咱們再想其他辦法。”

  說話著,眼睛里兇色一閃,看來被刺激出真怒來了,錢默涵知道老爸的意思了,狠狠點了點,這意思呀,不好好給·不管訛不管詐,總得整到手,反正這生意不是巧取就是豪奪·還能有其他路子?

  “最高二十萬,不,狠一點,五十萬,超過這個價位,一毛錢也不給他。”陶成章氣咻咻一拍桌子,好不火大的說到,這一次被人拿到要害,看來準備下血本了。

  事就這么定了,三位老板起身下樓著·錢默涵好容易有展現機會了,拍著胸脯向幾位叔叔保證,又說到了其他店面被砸生意銷售躥高的事,那事聽得陶成章可沒有一點喜色了,直蹙眉懷疑著,陰著臉一言未發·現在連日銷量攀升到多少了也讓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陶芊鶴在父親的辦公室默默地收拾起了精心制作的商標申請文件,此時很意外地想起了單勇曾經眼里蓄著笑,神神秘秘地告訴她:不要摻合那事。那時候她當是玩笑,甚至于被他的小覷無形中刺激得還非要摻合,也許那時候他早看到了即將而來的哄搶局面。陶芊鶴手停了停,表情凝結了,想了想,她此時很異樣的確定這個想法,否則一個連飼料原材一毛兩毛利潤也不放過的人,怎么可能扔下解放路那家旺鋪生意?那兒錢掙得可比囤飼料容易多了。

  也對,現在陶芊鶴再細細回頭想想,這就是個明擺著的圈套,誰估計也想不到未開始早就被注冊了,誰撿起那攤生意肯定也舍不得先前打好的底子,就即便陶家不撿,史家村也會應著這個名做大,你生意做得越大越好,那個商標身價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擱誰手里也值錢······不過郁悶的是,陶家搶著把這活替人干了。

  “牲口!?!?”

  陶芊鶴暗罵了一句,暗罵了一句這個陰魂不散的牲口一句,用了很大努力才稍稍忘記,可越忘記他就像給你加深印像一樣總在不經間的時間冒出來。這一次冒得,怕是父親陣營這些人誰也忘不掉他了。

  罵了一句,心頭涌起了復雜的感覺,是一種異樣而復雜的感覺,甚至于感覺到了從心底涌起的沖動,甚至于回味到了那一夜的快感,甚至于…···陶芊鶴燙手似地趕緊放下了手機,不經意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把手機拿到手里了,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好多次了,很多次暗自埋怨他連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有時,都會發生這種情況,每一次都忍著沒敢拔出電話去,畢竟,那是一夜情,不是感情…畢竟,自己還有一位正式的,父母也比較認可的男友。

  很糾結,糾結得陶芊鶴又開始慣常的心煩意亂了,半天又拿起了手機,翻查著電話簿,公司里的模特們一半放假了,平時作為老板也沒有個很知心的人······或者男人?不行,作為漂亮女人,而且是不缺錢的漂亮女人,身邊圍繞著的男人怕都會用一種恨不得剝光你衣服的眼光看你,大多數讓她很反感。

  對了,寧佳,陶芊鶴翻到這個號碼上停下來了,拔著電話,邊說邊走著:“佳佳…老悶在家干什么,出來陪姐吃頓飯,好無聊······什么?你在家做飯,呵呵,我太幸福了,馬上就到了啊,姐今天也吃頓霸王餐嘗嘗什么滋味…”

  說著話,下了樓,出了門廳,正看到了錢默涵帶著店里一位大堂經理提著禮品,看樣是準備去談了,不過此時陶芊鶴有一種預感,那就是:肯定沒戲。

  要是錢叔家這位嬌生慣養的胖默默也能把這事辦了,陶芊鶴覺得那才是笑話,說不定錢叔會動暗手,讓陳家那位狗少出面?要是那樣的倒有可能,不過單勇一慣不按規則出牌,既然處心積慮往你眼皮下的脖子上拴了個套子,那他不至于輕易就給你解下來。

  連那些養殖戶也不忘宰一刀,何況曾經搶了他家生意的人。

可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陶芊鶴邊走邊想著,倒視鏡里反照著驢肉香火鍋城宏偉的建筑,那建筑從來給她的感覺都是驕傲和自豪,意外的是現在總讓她有一種異樣的憂慮,就像一種不詳的預兆一樣,在她的心里越來越清晰············纟  (: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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