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爺提著閃亮的腰刀來到流寇跟前面無表情的問道:“你看,我這把刀如何?這是咱青州自己打造的。”
望著喊著寒光的彎刀,流寇只覺得頭皮發麻,咽了。唾沫才強笑道:“軍爺,這把刀還真不錯,一看就知道是精鋼打造,小人在賊軍里也只有那些總爺的身上才看到這么精良的兵器,沒想到您們山東軍里竟然是人手一把啊!”
風爺萬年不變的臉色抽動了一下權當是笑了,他嘆了口氣,看著遠處原本郁郁蔥蔥的地方此刻正有著無數的人影在閃動,又看到那些破敗的房屋,風爺黑色的臉透出了一股殺氣,手中的腰刀慢慢的指向了流寇,這個時候這名流寇就是在蠢也知道對方要干什么了,嚇得兩排牙齒不住打架的他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哭道:“軍爺饒命,軍爺饒命,小人再也不做這賊寇了,您讓小人干什么都行啊!”
望著拼命叩頭求饒的流寇,風爺的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閃過,一股炙熱的鮮血沖天而起,一顆首級咕嚕嚕的在地上滾動。
看著地上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風爺眼里閃過一絲悲哀“老鄉,下輩子不要做流寇了。
看著風爺悲哀的神情,明白風爺往事的古晨也不禁黯然,原本風爺也是個開朗愛笑的年輕人,自從前年他的媳婦被暴動的流民糟蹋致死后他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過了一會,一個悠揚而又凄涼的歌聲在遠處響了起來:“人人那都說咱們兩個好,從小那哥哥就拉著妹妹走,哥在那個前面妹在那個后,摘一朵紅花插在妹妹的頭。羞答答的看來羞答答的級”
從往東邊往洛陽的官道上奔馳著一隊騎兵,大約有一千多人。他們所騎的全是關外的好馬,他們時而加鞭飛奔,時而緩奔,以便使冒著汗水的戰馬稍得休息,馬蹄聲在空曠的原野里像一陣兇猛的暴風。
這隊騎兵的領隊是一名年約三十的將領,滿臉兇惡的軍官,他正是龐剛麾下的騎兵千戶黑鐵。
前日自從古晨等人探聽到了流寇的羅汝才部欲在懷慶府西面設伏,欲打青州軍一個措手不及之后,龐剛就命令黑鐵率領騎兵拖住羅汝才才部,步卒則兵分兩路將設伏的羅汝才部包圍了起來,將羅汝才打了個落花流水。經過兩個時辰的激戰,羅汝才率領的七千多名流寇全軍覆沒,最后只得率領了一百多輕騎狼狽的逃了包圍圈。
龐剛等人也從羅汝才等人的行動以及對俘虜的審訊上肯定了李自成等流寇肯定已經到啟航文字了洛陽,否則絕不會有富裕的兵力來伏擊自己,因此龐剛也命令部隊加快了行軍速度,限于目前流寇大隊人馬已經趕到,夜不收很難深入查看,他這才命令黑鐵率領一千騎兵先行前往洛陽查看,在黑鐵的身后則緊跟著程凱率領的三千步卒。
黑鐵領命后立即率領騎兵加快了速度前進,才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就趕到了距離洛陽城外一百里的地方,當黑鐵率領騎兵來到一座山口時,前邊突然響起了一聲炮聲,埋伏在山口兩旁的流寇發出了一片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向河灘沖殺過來。同時,一隊隊手持弓弩的弓箭手,站在土丘上對騎兵軍猛烈射擊,霎時間,有十多名騎兵倒了下去,鮮血使得腳下的土地變成了紅色。
不過多年的行伍生涯使得黑鐵并沒有在這種突然的襲擊下驚慌失措,青州軍中規定,若是部隊遇襲最為忌諱的就是全軍混亂,尤其是主將的反應更是直接影響到手下士卒的軍心士氣。
黑鐵為人本來就身為憾悍異常,在龐剛剛當上百戶時兩人就打過一架,而且經過了歷次大戰,使得他能在危險的局面中,在紛亂的千軍萬馬和刀光劍影中,像山岳一樣屹立不動,如今,又是對他的一次考驗,面前一百多步外已經發生了激戰,流寇的弓箭手們紛清逸爾雅紛從山后鉆了出來如雨般的利箭在他的身邊和頭頂飛過,密得像飛蝗一樣,而且還有一隊隊穿著亂七八糟,手持木棒、鋤頭或是扁擔的流寇從他們的身后向他們沖了過來,一時間形勢十分危急。
不過也就在這片刻間,黑鐵就看到了對方的弱點,他立即命令部隊立刻掉頭向后沖了過去。
“兄弟們,前隊變后隊,立刻沖出去!”
黑鐵揮舞著手中的彎刀高聲吆喝著,指揮著一千名騎兵向后沖鋒,在他身邊時數百名身經百戰、獷悍異常的騎兵緊緊地跟著他,舉在手中的馬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馬蹄猛烈地踏在堅硬黃色土地上,像海潮,又像狂風暴雨鰂近千名騎兵猶如一把燒紅的利劍切進了柔軟的奶酪里,擋在前面的流寇們稍一觸碰就紛紛栽倒在地上,根本就不能阻擋住騎兵們的腳步。
“老羅,這些官兵就是打敗了你的那批官兵嗎?”
在山后的一個丘陵上,立著幾匹馬,為首的是一名全身穿著黑甲面目粗糙黝黑的大漢,他豹目環鼻,看起來身為彪悍,看著前面正沖擊著己方流寇的騎兵眉頭不自覺的動了一下。
一名長得獐頭鼠目的三十歲許的中年人看著前方恨恨的說道:“正是,你看他們的穿著就知道了,他奶奶的,昨日就是這批騎兵擋住了我的去路,否則我的七千大軍也不會被包了餃子,孫爺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這名為首的大漢也是李自成手下的一員大將,名叫孫可望,自從跟著李自成進入河南后,流寇們一直打得順風水水,因此也不免產生了一絲自大的情緒。羅汝才被打敗后往回逃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奉命來接應他的孫可望,兩人商議后認為那批明軍大勝之下一定會派出前鋒前出,因此商議了一下又在這里設下了埋伏,于是才發生了剛才的那一幕,但是戰斗一開始戰況就出乎他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