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而除了,依舊站在大廳之內的曹文詔,此時卻是一臉猶疑之色的,依舊站在原地不曾動彈。余者早已盡都離開大廳,到自己的軍營之內點起人馬準備出城?“城主,末將以為,此行派兵攻打固關,是否有些操之過急了一些?還是城主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來替襄陽府那面多分擔一些?以避免多爾袞萬一將所有的八旗鐵騎,給全都派臨到襄陽府那面去?使得長平公主一時竟無法招架的住,從而讓襄陽府過早的被八旗鐵騎攻破?可是這樣一來,八旗兵馬豈不就能繞到了南明小朝廷的背后去?卻也正好符合了,城主原先對他兩國之間的挑撥離間之計?”曹文詔說罷,卻是直盯著此時從太師椅上站起身,慢慢踱到他面前的這位東北軍主帥。
卻見這位冰雪城主走到了他的面前之后,就此站住,卻先并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自己手下的,這位堪稱五虎上將的智將曹文詔。足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對其開口詢問道:“文詔以為,與八旗兵馬交戰,并想要將其給徹底趕出中原去?到底該如何去做才好呢?是該以硬對硬?令我東北軍隊里的這些大好男兒,直接去與之正面相抗?在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之后,在得到了最終的一個慘勝的好?還是先借力打力?先來以各路的人馬消耗其銳氣,而后再趁其疲憊不堪之際,果斷出擊,在將其一舉擊潰的好呢?”就見這位東北軍主帥說完之后,卻是轉過身徑直自行走出大廳門口而去。卻將這位智將給留在了身后,一直站在那里陷入沉思之中?
“原來,襄陽府的兵馬,也終歸只是東北軍的墊腳石罷了。”曹文詔到了這時,才算真的明白了。即便與自家城主有些聯系的,長平公主手下的那支抗擊大清國的殘明兵馬,卻也終不過是城主所下的這盤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罷了。看起來,這位東北軍主帥如今,可不僅僅就是把八旗鐵騎給趕出中原和遼東?而是也要就地將李自成還有南明小朝廷,以及長平公主的部下都給一舉蕩平。從而,成就其不世之霸業。
群雄逐鹿,最終勝者,卻是最后的那個,在最初并不會引起眾人對其加以留意的,或者說是當初對其極為輕視的一方勢力。曹文詔在心底最深處的那絲隱隱的希望?卻也最終徹底破滅掉。只得帶著些許的失落,走出大廳直奔著自己的軍營趕了過去。而就在天津城內的這只東北軍兵馬,正在積極準備出兵去攻打固關的時候?
函可大師卻是帶著邋遢老道,以及手下的四個,化裝成尋常隨從的特戰隊校尉們,卻是一路風塵仆仆的,穿過了濟南城,又經過開封和歸德府,一路之上接連不斷的換過坐騎。卻也足足的走了十幾日之久,才算是過了洛陽,到了西安城池跟前。而如今的李自成,早就被八旗兵馬將其大順國都給從三面合圍起來。
卻僅僅是將面朝著襄陽城的那條路的北面城門給空了出來,顯而易見的,多鐸是想要以驅狼逐羊之法,將李自成給從西安城內逼出來?在令其敗走襄陽府。而因此時此地的襄陽府中,卻是有哪位大明朝的長平公主在此地招兵買馬,意圖與八旗鐵騎以及李自成的闖軍之間,做一番最終的決戰?
而李自成一旦敗走襄陽府之后,面對那勢如虎狼一般的八旗鐵騎,絕對不是他的那支流民軍所能招架的住的?故最終,也就只能驅趕著手下的流民軍,設法將那支如今力量并不算十分大的殘明軍隊,給從襄陽府中驅趕出去?從而將這條唯一的生路給其閃讓出來?或者更干脆一些,就此將襄陽府給霸占住?
而此次多鐸親自帶兵,兵臨西安城下之后,卻僅僅是試著,去對眼前這座古都進行了兩次的攻襲,合一次的炮擊。隨后,卻是帶著手下的八旗兵馬,去將這座古都從其三面給牢牢地圍困起來。依著多鐸心中的盤算,只要自己在此地困上個十天半拉月的,也就能迫使的李自成方寸大亂?
最后卻是不得不敗走襄陽城?而在函可大師帶著邋遢老道,以及手下四個特戰隊校尉,終于趕到了襄陽府的城門口之時?此時,李自成被困在西安城內,卻是已經足足的過了有二十五日之多。好在這座古都里的存糧倒是并不缺少,而這也得歸功于當年,李自成從此地起兵之前,那位東北軍主帥的義兄李巖,曾經因為闖軍輕率進軍的問題,而對李自成進言過幾次?而在其那番禁言之內,有一條就是應當廣積糧緩稱王。
至于廣積糧這一條,李自成倒是做到了。可又不僅僅就這一條他是做到了?其遍搜金銀財寶,并責令與手下的親兵將之運送到一處秘密所在,再將其給囤積起來,以備他日所需?而在這一條上面,李自成做的更是十分的到位。如今,在大順軍所過之處,早已經把那些富紳,和官府府庫之內的官銀以及糧草,完全都給搜刮一空。用李自成自己的話來講,自己當真是窮怕了,而這苦日子過的,卻也實在是有些夠久的了?以至于現在的自己,都想日日躺在金銀珠寶的堆上,手中拿著雞腿,終生都摟抱著龍蝦睡覺了?
函可大師和邋遢老道并肩走進襄陽府城門口之后,卻見在如今的這襄陽府城門口處,倒是并無見有何不同之處?不斷地有百姓出入城內城外,臉上神色也都顯得十分的淡然隨和。卻見不少的百姓三五成群結隊的,有說有笑的出了城門,或者是走入襄陽城內?倒是并不曾見到,在其面上顯露出來,大戰臨近的那種緊張和恐懼的神色?大概,因為此時的那八旗鐵騎尚自被李自成的闖軍,給隔擋在了西安城外。
離著此時的襄陽城,卻是還有著不短地一段路程?這才使得這些人對此無動于衷的?可他們卻又知不知道?李自成的闖軍卻又到底能夠支撐到多久?并且,一旦李自成決意從西安城內撤走?那頭一個他所要拔掉的釘子?卻就是眼前的這座襄陽府。畢竟襄陽府地處咽喉要道,乃是兵家必要爭奪的一座十分關鍵的城池。
看起來,當日杜牧蕩舟在秦淮河上,再見到了秦淮河上,眼前那歌舞升平之境,而因此所做下的那首詩,如今拿過來,用在此地卻也顯得十分的貼切?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如今,再見到眼前這襄陽城內的百姓們,竟不知用不了多久?亦或是李自成的流民軍一路敗退到此地,會給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
更或是,兇殘的八旗鐵騎一路跟著追襲到這里來之后?襄陽城內卻又會落了一個怎樣的場面?對于這些,并無人對其加以關注和留意?似乎,百姓們早就習慣了這些。函可大師不免帶著些許的感嘆,卻是步行著走進襄陽城內。而其所乘的那匹坐騎,卻是交由,跟在其身后的特戰隊校尉們去代為牽管著。他自己卻是和邋遢老道并肩,穿過了襄陽府的城門,剛剛穿過了城門洞到了內城門口?卻早就有幾名軍校將其去路給攔擋下來,其中一名軍校頭目站在函可大師的面前,對著其打量了幾眼過后,這才對其喝問道:“瞧你這身裝扮,竟似是一個出家的和尚?你身旁的這個老道,可也是與你一同來的么?你身后的那四個隨從,可也是隨著你等同來的么?如何竟還敢私自隨身帶著兵刃?莫非不曉得,公主殿下早已下令於全城內外,不得百姓們私自藏匿兵刃和攜帶兵刃入城的么?你等到底是什么人?莫非就是李自成所差遣過來的間隙不成?”隨著這幾句問話脫口而出之后,卻是從城門口又奔過來二十幾名的軍校,在城門口處呈半扇形,且紛紛張弓搭箭,將這六人的去路,全都給嚴嚴實實的封擋起來。
看得出來,但凡函可大師若是有哪句話說錯了?亦或是身后的那名校尉見了對方這等敵對行徑,而萬一有所輕舉妄動?那對面的這些弓箭手,定是不論自己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來歷?先將之給拿下來再說。或者,更為干脆直接一些?便對自己這些人施以弓箭。就算在事后,長平公主得知了這件事情?
并對此事深感遺憾以及?且對東北軍的主帥致以歉意?可自己這些人,卻終歸還是白白的死在了這襄陽府的城門口處?函可大師急忙對著身后的那四名校尉吩咐道:“任何人都不得無故輕舉妄動?待老衲上前去與他說個端詳?”函可大師說完之后,卻是步行上前,先對著那為首的軍校施了一禮。
這才開口對其笑著言道:“我等乃是被東北軍主帥,所差遣到此地來的信使。身負秘事特來拜見與長平公主得,勞煩于幾位去往城內通稟一聲?亦或是與我等頭前去引路也可?”函可大師的話音方落,就見對面的這名軍校,臉上顯得有些吃驚的,又來來回回的對著眼前這四名,有些令人感到驚異的來人身上打量了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