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冰與火第一千章爾來從軍天漢濱,南山曉雪玉嶙峋 書名:
第一千章 若是晚上不趕回城內來?那卻又能下榻在城外的哪一處地方?總不能,這么許多的人,就都圍在那新被立起來的墳頭子上,這么忍上一宿去吧?如今已經是深秋之際,在野外若是貓上這么一宿?那滋味可也夠讓眾人受的?周遇吉雖然看得有些奇怪,同時不覺在心中,也由此升起一片疑云來?但還是跨步向前,在臉上勉強堆擠出一絲笑意,對著那個送葬隊伍前面為首的,手中持著一面靈幡的男子,開口便詢問道:“你等這是意欲作甚?棺材里所裝盛的,卻又究竟是何物?”說著,卻走到隊伍的前頭,將這支隊伍給擋了下來。()
那個男人聽見他竟問出這么幾句話來,面上的神色就不由自主地,輕輕的變幻了一下?旋即卻又馬上鎮定了下來。雖然他面上神色的變化,極為的細微,不仔細看,根本也瞧不出來什么?可周遇吉在見到這隊送葬隊伍之初,就已然起了一絲的疑心,對著眼前的這個人,更是死死的盯著,且又不住的上下打量著。想要從此人的身上,或是神情上找出一絲的蛛絲馬跡出來,也好能讓自己真真正正的立下一件功勞,也好有臉面回去見東北軍主帥去交令。
所以,其面上方才的那絲變化,盡管是微乎其微,卻也恰好被其盡收入自己的雙眼之中。更是堅定了心中的那絲懷疑,便又手扶著寶劍,朝著此人又是逼近一步。那個人急忙在臉上掛上一臉的假笑,一邊伸手朝著自己懷里摸去?一邊疾步朝著周遇吉迎了過來,邊走邊笑著言道:“看這位將軍說的什么話?棺材里面還能裝什么?自然就是死人唄?不瞞將軍說,死了的乃是在下的父母。亦是在城內,與戰禍初起之時,被那該死的李闖部下所殺。人常言入土為安,故此,小人這才找到了棺材鋪,與小人的父母訂了兩口棺材。隨后,打算著就趁著今日,便將父母早些下葬下去。我也好由此另投他處?好為自己謀一條出路。這是小人對將軍和其屬下的一點孝敬之心,還望將軍不吝其寒酸?也好讓小人早些出城,也能夠早一時將父母下葬下去。”就見這個男人邊說,便伸手在懷中竟然摸出一錠的黃金來?
隨后,就見此人將手里的這錠,金晃晃閃人眼目的黃金,朝著周遇吉的眼前一遞。而這位周將軍卻也由此更是吃準了,眼前這幫人定不會是什么送葬的隊伍?只看他在手中托著的那一錠黃金,就足有二十兩之重。既然隨隨便便的,就能摸出一錠黃金來孝敬于自己的面前。那他卻又何必,在到外面去謀生?此中分明就是有詐?想到此處,卻不動聲色的在朝著那支送葬隊伍中的那些人的臉上掃過去一眼。
就見這些人的臉上神情,都顯得極為的緊張不已。一雙雙的眼睛,四處踅摸著,一望便知,其心中必定有鬼?而其中有些人,一只手不由就朝著身上摸去?由此可以斷定,這伙子人,既然并不是真正送葬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伙子闖軍僑扮而成?周遇吉想到這里,便伸出手來,似乎是打算接著這錠黃金?隨后,好放這些人出城而去?而此時在那個男人面上,依舊掛著淡淡的一抹笑容,手仍然是那么的直直伸著?
只是,再其眼神之中,忽然閃過一絲的詭秘?“既然如此,那本將到可成全你的這一片孝心?不過么?這棺材你還需將之給打開?也好讓我走走過場,免得讓本將落下話柄與人口中?”周遇吉伸手將那錠黃金接到自己的手中之后,一邊將手縮回來,一邊忽然又對著這個男人,開口說了一句道?
忽然就見在這個男人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殺氣,可一閃即逝,卻又笑著對著周遇吉回復道:“將軍,這棺材好不容易才被釘上的?再者一說,這棺材里的人的死狀甚為悲慘,面相也讓人不忍目睹。將軍又何必非要如此呢?”說完之后,忽然極速的縮回手去,緊緊握著手中的那桿靈幡。
“讓你打開便打開,哪又來的這許多的廢話?莫非,你在這棺材里面藏匿了什么東西不成?來人呀,幫著這位大孝子,去把棺材蓋與本將打開?讓本將也看看,這里頭到底裝的是什么?”隨著周遇吉一聲令下,早就奔過去幾十名軍校,手持著長槍,就將這伙子送葬的人給圍在了當中。同時,早有奔過去幾名軍校,以手中的長刀就去撬那棺材蓋子。至于那個男人,卻也早被幾個軍校拿著長矛給逼到了一旁。
幾個軍校十分利落的,就將這兩口棺材的蓋子全都給打開。周遇吉靠到跟前,探著頭朝著棺材里面望下去。卻見里面果真躺著一具死尸?看其年歲,足有五十好幾的年歲。再看再其脖頸之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看這老者的面色慘青,臉上帶著一股悲憤神情,別的倒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對之處?
周遇吉看罷多時,不由對此有些深感疑惑起來?照理說來,焉有人半夜三更出城送葬的?這里頭若是沒鬼?說出去誰會相信?只是,自己果真在棺材里面看到一具尸體,這也又作何解釋?想到這,又走到第二口的棺槨跟前,朝著里面掃了一眼。果然,里面躺臥著一具老婦人的尸首。
看上去,這應當就是此人的雙親了?從表面上看,一切都顯得極為的正常。可周遇吉總是感到,在哪里有一絲的不對勁的地方?一時竟也想不出來。卻見在這個男人面上掠過一抹的冷笑,對著周遇吉帶著幾分憤怒的言道:“這位將軍,我等可是能否就此把棺材蓋合上?也好將其早些送出城外?”說完之后,這就欲轉身走到棺材旁邊。看其用意,是打算把棺材蓋扣上?好抓緊出城,將其雙親給下葬了?
周遇吉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怎么看那個老婦人,與那個老者的年歲竟十分的不相當?老者五十左右出頭,而那個老婦人面上皺紋堆疊,讓人一眼望上去,足有七旬往上的年紀。即便這個男人娶了一房,比自己年歲大上許多的女人為妻?可也絕不會娶上一位,照著自己足足的大上幾十歲的女人吧?
而在看躺在棺材里面的這兩個人,本身長得都是十分的瘦小枯干。可又何必要用上十幾條壯漢來抬著他們?且一個個都累得呼呼直喘粗氣。再加上這個為首之人,一出手就是一錠黃金。連傻子都曉得,這里面定是有旁的緣故?小民百姓的,一年到頭來,連五兩往上的銀兩,卻都不曾見過幾回?又如何能如此豪爽?
“來人,將這支送葬的隊伍都與我看押起來。在將這兩口棺材都與我徹底的搜查一遍,如果真無有什么詭異?本將就帶著自己手下的軍校,親自與你把棺材給抬出城外?在好好地將其給安葬下去。弓箭手準備?”周遇吉話音一落,再其身后立時就跟著涌上來上百名的弓箭手。
這些弓箭手分別站成前后兩排,前頭的人半蹲著身子,而后面的人則是直站著,都張弓搭箭對準面前這些送葬的隊伍。并且將城門口這條出路,給封堵得嚴嚴實實的。至于那個著靈幡的男子,眼見大事不妙,似乎也有些焦急不安起來?伸手就將靈幡給扯掉,頓時,一只雪亮的槍頭便跟著閃露出來。
只見其朝著前面走進一步,這就打算舉起手中的這根短槍,朝著站得離著自己不算很遠的周遇吉跟前奔過去?雖然在二人中間,還隔有七八名得周遇吉的手下軍校。可全不被此人給看在眼里,提槍,就朝著面前一個軍校的前心便狠狠刺了過去?卻忽然聽得叮的一聲響,手里的長槍忽然被人給用寶劍隔開。
于此同時,七八柄長槍,早已逼近到這個男人的前心和后心之上。而就在此刻,那兩具躺在棺材里的死尸,也早就被人給掀在地上。忽然,一個軍校帶著驚喜的聲音,轉頭朝著周遇吉高聲稟報道:“回稟總兵大人,在這棺材下面竟有一個隔層?下面竟然擺放了不少的好東西?”聽見他如此一說,早有軍校也跟著探頭,朝著棺材里面探望著。而那只送葬的隊伍,此刻,人人都從身上抽出一柄短刀在手,這便打算與面前這只人數不算甚多的,看守城門的軍隊來一場血拼?也好能讓自己奪門而出?可這些人方一抬腳之際?
一重重的羽箭,早已迎面射到。頓時,站在送葬隊伍頭前的十幾名身穿白衣的人,身上無不是中了一支,或是幾支的羽箭,立即翻身摔倒在地。“都將手里的兵刃,于本將全部丟在地上?否則,本將可要對你等格殺勿論?對面的這位仁兄,不知你又是哪一位?看你這模樣,大概也應當是闖軍里面的將官吧?”周遇吉走到此人的面前,盯著這個人的臉上看了看。忽然對其開口問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