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 突然聽到這位東北軍主帥的這么一句話說出口來,令陳近南還有鄭森二人,無不是對此頓感大吃了一驚。陳近南的心里也就立時想明白了,看起來,這位東北軍主帥如今是對他們二人有些感到不太放心。或者更準確點說,是對陳近南方才所說的,雖然是往哪四座倭寇的島嶼上,分別都派出去不少的探子,可卻并不曾見有一個人返回來?能對二人通報一聲老夫人還有幼主的下落,為此而深表懷疑?其實也不怪這位主帥,對此有些疑惑?就連陳近南和鄭森也對此事是大惑不解?畢竟在當時被陳近南所派出去的那十幾個軍校,個個都可謂是在海上討過生活的老手,在這一大片的海域之上,來來往往的不下于幾百次。即便對那四國島,也是了解頗深,否則又豈能被二人給差派出去?即便是其所乘坐的船在海上遇了難?也可想出一個辦法,設法游到離著自己最近的海岸之上。
可是,竟然過了這許多日子,卻還是連一個人都沒有回來?這件事情本身也透著一些蹊蹺和古怪。又如何怪的那位東北軍主帥對此產生懷疑?陳近南回頭瞅了一眼身后的鄭森,就見這位鄭家少主眨了眨雙眼,跟著便抬腳往前走上一步,正待要張口回應那位城主一句?急忙將身子閃到他的面前,便將鄭森給擋到了自己的背后。對著眼前的這位冰雪城主開口回復道:“莫若,就由我帶著幾個弟兄摸上島去?前去打探一番,不知城主意下如何?”說完卻又轉過頭,朝著鄭森狠狠瞪了一眼。以目示意與他,萬萬不可冒昧上來,主動請令帶人登上島去?
“那倒是也可以,只是,這倭寇的島嶼如此的大?你們二人在我等駕船出海之時,又如何讓我等將船,特意來繞了如此大的一個彎,竟然駛到了倭寇島嶼的后面來?卻不將船靠攏到對面的本州島去?如此一來,也好能減去許多不必要的海路。即便將來遇到一些風險?我等也好能迅速的脫身離去?但不知此中,又究竟是何緣故呢?”說完,唐楓饒有趣味的盯著眼前的這個,日后的天地會的首領陳近南,不知他對此卻又作何解答?
只見這主臣二人,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陳近南這才嘆了一口氣,對著眼前這位東北軍的主帥開口言道:“還請主帥寬恕于外臣之罪,這是屬下慮事不周,與我家少主則是一點關系都沒有。那個鄭鴻逵再沒增叛離與鄭家之前,就與駐守在四國島上高知縣中的大名野種私生關系比較不錯。故此,我們也就猜到了,如果鄭鴻逵要是想要在這倭寇的島國上,能夠好好生存下去?一定就會投奔到四國島上這個野種的門下。并會以我家主母還有幼主,以及手下的水軍,還有那幾乎足有上百條的戰船上奉與他?以求,能獲得野種對其的保護?而在乘船出來之時,我等倒是不曾想過,會引起來那么多的麻煩事?還望城主能對屬下恕罪則個。”陳近南說完,似乎是打算對著眼前這位城主大禮叩拜下去?
只見這位東北軍主帥,對其伸出手來虛著攙扶了一下道:“此時在船上,你我也就無需以這般的禮節來參拜了?二來,讓弟兄們做好準備,好隨著陳將軍一起泅水,游到前面的那座海島上去。”這面剛吩咐完了二來,另一邊的陳近南,也急忙找到自己的手下人,去拿過一身的水靠在手。自去尋個地方將其換穿在身上,便站在船舷邊處,靜等著身后的那位主帥一聲令下,便可鳧水而去?倒是鄭森滿面的緊張神情,緊緊盯著陳近南的背影,替其擔憂不已?到了如今,自己手下也就僅有這么一個比較貼心的手下,仍然對著自己不離不棄的伺候在身旁。他若是在此地,在出了個一差二錯的?那讓自己將來還能去依靠與何人?還有哪一個人,能似他這般忠心耿耿的對待與己?
正在鄭森滿腔的心事,望著陳近南的背影之時?忽然就見陳近南轉過頭來,對其輕輕地笑了一下。示意與其,無需為他過多的擔心。而也就在此時,忽然就聽得在鄭家軍校之中,有一個軍校突然對著這面的幾個人,高聲喊了一句道:“主帥,各位將軍,小人對于在這四國島上,那個野種大名所居住的宅院路徑,可謂是十分的熟悉。可否也能帶上小人一同前往?”隨著說話聲音,就見一個鄭家軍校擠出人群之中,快步走到了幾個人的面前。
還不等幾個將領對其開口,他倒是先對著站在幾個人中間的這位東北軍主帥,深深施過一禮去。“放肆,主帥面前,豈容得你一個小小的軍校,在此如此的咆哮胡為?還不快快的滾了下去,以免的主帥對你的怪罪。”陳近南一見,竟然是鄭家的軍校沒有奉自己的軍令,就私下走出來主動請纓?心中不由一陣氣急,急忙厲聲對其呵斥道。
而對他的此番心思,唐楓倒也能夠猜想得出來。曉得他不過是擔心,這些軍校會拋舍舊主?轉投入東北軍的隊伍之中罷了。只是一時自己也不好對其說些別的?只能為那個軍校打個圓場,對其笑著詢問道:“莫非,你也曉得這島上的路徑?既然如此,你就和陳將軍一同來為我等將士們去帶路。不知陳將軍對此,可是有何異議么?”說著,只見這位東北軍主帥的一雙眼睛,卻是輕輕瞄向陳近南的臉上。
聽到這位東北軍主帥的一句話說出口來,也就等于是就此決定下來,讓這個鄭家的軍校隨著眾人去一同登島。陳近南萬般無奈,只得點了點頭,表示贊成。卻見唐楓將臉轉向這個軍校,對其笑著問道:“但不知這位兄弟該如何稱呼?可否通報一下你的名姓上來,好讓他人將你給牢記不忘?而這也是我們這里的規矩。”說完之后,就等著此人開口。
只是在場的眾人所都不知道的,眼前這個軍校,也就是偷著將陳近南這面的消息,背地里通知給施瑯的那個人。只見這個軍校對著眼前的東北軍主帥畢恭畢敬的回復道:“小人,名為劉國軒。只是一名普通的鄭家水軍罷了?”他這劉國軒三個字剛一脫口而出,只見對面站著的那位主帥的臉上,就不由稍稍顯得怔愣了一下。
而劉國軒之所以會在這船上不顧一切,仗著膽子主動站出來,來朝著這位主帥請令?卻也是得益于施瑯的教誨。施瑯如今,也就認定了此生,也就只能隨著這位東北軍的主帥去爭奪天下去。而在那位鄭家少主的手下,恐怕一時半刻也是得不到重用的。而這個劉國軒于施瑯私底下也算是莫逆之交,每每也因為自己身為一名普通的軍校,無有可向上的階梯?而憂心不已。若是光依仗著,日后所立下的軍功來升官?還不曉得又會等到何時何日呢?
所以,施瑯才給他出了這么一個主意。讓其,去主動尋找這么一個機會?只要是主帥登高一呼,他立刻就站出來響應與其?那何愁這位東北軍主帥還記不住你是誰?而在當時,劉國軒也對施瑯給他所出的這個辦法,未免感到有些擔驚受怕的。畢竟自己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自己家少主和陳將軍的面,來上這么一手?后果可想而知。這也就等于,自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在少主和陳將軍二人的臉上,狠狠打了一記耳光。除非,是哪位主帥日后肯對他青睞有加,將他給提拔到東北軍隊里去?否則?自己仍然是要留在鄭家軍之內,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絕對有自己受的。
果然,他剛剛通報出來自己的名姓,接著偷眼掃了一眼,此刻陳近南臉上的表情?卻恰好瞅見一雙眼睛,正兀自對其狠狠瞪了過來。一時不免被嚇的,急忙縮了一下自己的脖頸。卻聽對面的這位東北軍主帥對其贊賞道:“不錯,果然是有膽有識的一條好漢子。我東北軍里頭,就缺你這樣的人?自今日起,你就隸屬于我東北軍中的人了。暫時,先跟隨在我的身旁做一個近侍長?你對此可同意否?”這位東北軍主帥是明目張膽的,就從鄭家軍手中搶人。根本都不去對那二人過問一句?這也使得鄭森和陳近南的心里,無不是感到一股子苦水蔓延到咽喉。卻又對此,無有半點的辦法。
“多謝主帥的恩典,屬下對此心甘情愿。”這個劉國軒倒也不拖泥帶水的,一見對方有了肯招納自己之意?急忙這就開口應允下來。卻是絕不回頭去瞧上一眼,在他身后站著的,那二位臉色都變得青慘慘的鄭家二個主帥。其中的一位,都恨不得拔出自己腰下的長劍,將這個劉國軒就地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