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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 驛橋春雨音書絕,孤城暮角畫哀聲

第八百零五章  眼瞅著鄭森的臉上,此刻雖是悲憤異常,卻又帶著一股子難以相信的神情?便又慢條斯理的對其言道:“知你絕難相信,在你的鄭家軍之中,竟然出了反叛之人?不過,我這里到還有一個人,可以為此事出來作證?你且在此處稍候片刻,我去去便來。《》.”這個老道說完,也不理會鄭家少帥是否同意,轉身舉著火把便已徑自離開。過了足有一刻的工夫,就聽得遠處傳來一陣踢了趿拉的腳步聲。

  從這腳步聲上來聽,似乎走過來的應當是兩個人,而其中的一個人,大概是腿腳有些不太便利?以致每往前行進一步,都顯得十分的費力,根本就抬不起腳根來?鄭森不由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望過去,就見從黝黑的地宮深處,閃出來一團火把的光輝。借著這火把的光看去,卻見一前一后的走過來兩個人。

  就見走在前面的這個人的身上穿著打扮,竟是著了一身鄭家軍校的軍衣號坎?一時未免感到有些驚異不止,心中不由思付道,‘難不成,就是此人暗中加害與自己父親的?可這又與他能有何種好處?依著他心中所猜測的,那個將鄭芝龍謀害致死的人?應當是鄭家的某一個人?利益所趨,才設法將其置之于死地。而后,他也好順利承繼這個位置。而這個人,就應當在自己的那幾位,頗有野心的叔叔當中去找。’

  如何竟會是這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校?這與自己當初接到兇信之后,在心中所暗自猜想的,可委實是相差太遠。除非,是此人被誰收買過去?這才尋了一個時機,將自己的父親一舉刺殺。鄭森正站在這里胡思亂想著之時,就見那個老道已經這個雙手和雙腳上都捆著繩子的人帶了過來,只是在雙腳之間預留下了一段的空隙,使其能夠勉強邁的開步子。就這么一路,將這名軍校給推推搡搡的走到了這位鄭家少主的面前。

  “道長,這廝就是殺害我爹的兇手么?你究竟是受了那個人的致使?竟敢犯上作亂,可還有何同伙,速速的將之交代出來,我也好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這位鄭家少主人說完,伸手就將寶劍拔了出來,指在此人的胸前。卻見此人對眼前此番情景,倒是一副坦然相受的模樣,且面上亦無一絲懼色,反而將頭高高的向上揚起,雙眼亦是根本不向其正目望上一眼,且嘴角輕撇,竟似有瞧不上眼前這位鄭家少帥的意思?

  鄭森眼見此人的臉上,竟是一副傲然無懼的神色,這便要將寶劍向前刺去。而其也不過是打算嚇唬此人罷了,手中卻是拿捏著分寸,只待此人眼看著寶劍這就要刺到了自己的前心,只需高聲喊出一聲我愿意招,便可立時收劍。畢竟父親的死因,到了如今可還不曾查探明白?雖然曉得是有人暗中刺殺與他,可在其背后主使的人,卻又是哪一個?目前為止,自己還是對此一無所知。不將此人給揪出來,一是洗不脫東北軍的嫌疑。即便到時,自己知道父親鄭芝龍,并不是被東北軍所害死的。可旁人知道么?如果自己就此撤了兵馬返回去,還不曉得自己的那幾位叔叔,卻又有著怎樣的說辭在等著自己呢?如此一來,自己的那個鄭家少主的位置,還能不能夠坐的穩當,可還兩說著呢?所以,才勢必要找出真正的兇手來,并要使得這件沉冤大白于天下。這才對得起父親在天之英靈,也算是給了東北軍一個交代。哪怕在事后,自己跪行到那位東北軍主帥面前,去向他負荊請罪亦是并無不可的?可這位鄭家少主的寶劍尖,剛剛抵在此人的胸口之上。忽然,從旁邊伸過一只手來,兩只手指一分,恰恰將寶劍的劍尖,就給夾在兩根手指之間。鄭森頓吃了一驚,急忙向外掙脫了一下,可手中的寶劍卻是紋絲不動。就仿如那個人的兩根手指,竟是銅鐵灌注而成的,竟使得這口寶劍難動分毫。

  “你這個娃子,如何性子竟這般的急躁?到也難怪,自古有言曰,父仇不共戴天。故此,你在剛一接到了你父的兇信之后,這才千里奔襲而來。也不問個是非曲直?就如此莽撞的竟要與東北軍開兵見仗。卻不知,反倒是入了他人的榖中?最終,徒費了將士們的性命,卻要與你一人的糊涂而征戰沙場之上。死者何其冤哉?若是你父在天有靈的話,豈不也被你給氣得死去活來不成?”這個老道的話剛說到此處,卻將鄭森手中的寶劍放了開去。

  還不等這位鄭家少主再度開口詢問與他,其話中到底是有何含意?忽然就感覺自己的眼前一花,只見一條身影,早已欺近到自己的面前。隨后,只聽得一陣啪啪聲不絕于耳。卻見那條身影又以霍然閃到一旁,鄭森竟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斷襲來。不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只覺得臉上刺痛不已。這才醒悟過來,方才這個老道竟然打了自己一頓嘴巴?只是當時,自己竟然是無從閃避開去?只能任由著其對自己施以毒手?

  “呵呵,莫非我所說的你還不信?打了你這一頓,你腹中莫不是還叫著屈枉么?被人給當了刀來使,還終日與殺父仇人相處一帳之內。也真虧得你了?你來對這位鄭家少爺羔子,好好將此事從頭至尾的說上一遍。就照著你對我當時所講的那些,如有一處隱瞞,哼哼,你可要曉得我的那些手段?這位少爺,事先與你知會一聲,此人可并不是你營中的軍校?其人另有一番來歷,你可聽其仔細對你道來。到時候,何去何從,還需你自己來拿個大主意?”這個老道說完之后,竟不再去理會面前這二人,反身退到一旁,站在一片黑影之中。

  而這個人此刻到也沒有一絲猶豫,對著眼前這位鄭家少主開口言道:“我乃是李將軍麾下八旗鐵騎之中的校尉,在前些日子,我們八旗鐵騎久攻復城不下。李將軍又不好再度撤兵,畢竟此次,乃是奉了皇帝的圣旨才出的兵。而皇帝又免去了他的兵敗之罪,又與了他一些人馬前來戴罪立功,如再要一次兵敗的話?就恐皇帝會借此事斬了他的腦袋。而正在李將軍感到兩廂為難之際?卻有一個面具人到了我們的大營里來。此人說是有一場功勞,要當面奉送與我家將軍?但是他還有一個什么條件?只是在當時卻不增提及,只說以后自會有用到我家將軍之時,讓我家將軍一定要遵守這份約定。我家將軍因如今,攻打守在復城內的東北軍,連日以來竟無所斬獲,正是遇病瞎撞醫之時。也便允了他的所言,當時只說此人大概是以大話欺人?結果,后來此人到果然是話復前言了。而在當時,此人生怕我家將軍,不太相信他口中的言辭?便將一件秘事與我家將軍說了,這才博得了我家將軍的初步信任。這個面具人,說他在北汛口村莊里,暗中將鄭芝龍給刺殺了。并說,他還要趕回到福建去給老鄭家送個口信回去?設法將此事轉嫁到東北軍的頭上,如此一來,鄭家軍勢必會和東北軍打個頭破血流的,而八旗鐵騎便可在其中漁翁得利。因我家將軍唯恐他到時候在有所變故?便吩咐了我們幾個人隨在他的身旁。后來,他果然就將你們給騙至此地。鄭家小子,我如今都與你可是說明白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個軍校說罷,卻將前胸一tǐng,一副就等著挨刀的樣子。卻見這位鄭家少主不覺手一松,手中的寶劍叮鐺一聲,便墜到地上。

  鄭森略加思索之后,如今與東北軍之間的事情,自己倒是無需太過著急。總之到后來,自己終歸要與那個東北軍主帥一個滿意的交代。眼前最為緊要的,便是先要抓到那個面具人。讓此人與那個面具人在對一對質?便可就此知曉此人口中所言,卻到底是真還是假?想到此處,對著這個軍校詢問道:“既然我父不是為你所殺,那我自然會再事后放了你的。可在臨要放你之前,你尚需為我來辦一件事情?只待此事一經了結之后,我鄭家人說話是絕對算數的。定會放你走,且不理會你是否要再次回到八旗軍營里去?你可是愿意?那件事…”還不等鄭森的話說出來。卻見這個軍校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對其帶些鄙夷的笑容。就見其立時將話接了過去道:“你可是打算,讓我去與那個面具人對質不成?可以,只要你能生擒住此人?我就與你做一下對質又有何妨?”說完,卻是回頭瞧了一眼,此刻在二人身后的,那個將身子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老道。

  卻聽見,從黑暗之中傳出來一句道:“你莫要擔心我不會放你走路,我所要的,就是你能讓鄭家這個糊涂小子開開竅便足以夠了。至于,你是生是死,老道我一概不加以理會。到時候,他若是放了你,你就徑自離開便是。我亦是絕不加以阻攔就是了?”說著,那個老道緩緩從黑暗地宮的角落里走了出來。看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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