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求收藏求紅票]
再看那兩個太監監軍的身后,是一對對身穿著緋紅色飛魚棉袍,腰胯繡春刀的錦衣護衛。看起來頗具威勢,倒比那個領軍的明朝將軍還要威風十足,那個明朝的大將走到隊伍前頭就將坐騎勒住,而那兩個太監卻催著馬,一直走到那個明朝的將軍馬頭前面足有一尺長遠的距離,這才也將坐騎帶住。這樣一來,使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個太監是領軍的主將。而那個跟在二人的戰馬后面,如同一個受氣包的將軍是一個副將似的。
“大頭領,這城下的明軍,究竟哪一個才是領頭的?是那兩個穿得花枝招展的死太監么?”張狗子持著手中的長槍,湊到正扒著垛口往下瞭望著的唐楓近前,低聲對他詢問道。
“你看呢?我告訴你,你看看誰在明軍的隊伍里似乎是最受氣的?誰就是領軍的主將。一會,如果要是他們再敢往前靠得近一些的話,你們瞄準了那個穿著盔甲的將軍,就給我狠狠地打。若是有哪一位弟兄的箭法好?能一箭將他射死的話,那我就將他提拔起來當百人長。”唐楓嘴角微微含著笑的,轉頭對著環聚與自己身旁的東北軍將士們言道。
“公子,若是我等將那兩個耀武揚威的死太監給射死了呢?那又能給我們什么獎賞?該不會是比百人長更高吧?”張狗子忽然嬉皮笑臉的扭過頭,對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唐楓問道 “給你個球,你要是將那兩個死太監給射死了的話,那明軍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且還會十分的感謝你呢。但是攻打咱們的城池更是肆無忌憚了。到時候也無人看管與他等,想怎么打咱們就怎么打咱們。我說你小子,該不會是明軍派來的探子吧?怎么竟給明軍幫忙,給義軍幫倒忙?”唐楓說罷,瞪了一眼張狗子,將臉一板,可嘴角上的那一絲笑意,卻壓制不住的就此蕩漾開來。使得一旁的張狗子初始本以為唐楓對自己動了怒氣,如今看到他的那一抹笑意,這才放下心來,摸著自己的頭盔,也不由得跟著憨憨的笑了起來。
“大頭領,李頭領在城下,想帶著他的手下人馬上城與您一同來守城?讓屬下上來跟您打聽一聲,看看成不成?”一個東北軍將士從城墻下面的馬道上跑了上來,到了他的跟前對著他回稟道。
“好呀,眼下我這里正缺少人手呢?不過,你下去跟他說上一聲,這里暫時還用不到他,讓他上南門那邊去,一定給我守住了,要是實在覺得頂不住的時候,就派個人前來通報我一聲,萬萬不可自作主張的棄城而逃。”唐楓說完了,擺手令這個軍校下去給李自成回個信去。不過,想來這個李自成還不至于這么飯桶吧?自己也不想要求,守住這個城池便像當時守住寧遠城的時候,一守就守了足足的有好幾個月。記得那個時候,全軍最后連糧食都沒得吃,只好剝樹皮挖草根,一直等自己最后一炮轟斃了努爾哈赤,這才使得明軍轉危為安。而在這座太谷城,自己只要他們能夠守住兩天即可。
一面想著,唐楓忽然向著身旁的東北軍將士一伸手,開口吩咐道:“將弓箭與本公子拿過來。”身旁的東北軍將校急忙遞上一把三石的硬弓,和一支黑翎三棱箭。唐楓接箭在手,卻出人意料的將羽箭的鐵箭頭給擰了下去,只余下一支光禿禿的箭桿在手中。又一伸手將自己衣袍的內襯扯下一條來,將其牢牢地綁在箭桿之上。
這才將硬弓接了過來,將羽箭搭上,拽開弓弦瞄準了城下的明軍。他這一手令周圍的那些東北軍將士看了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也知道唐楓這么做定是有他的用意,絕不會是閑著沒事做就是了。
一旁的張狗子實在是有些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公子,你將這箭頭去掉了,這樣一來也射不傷人呀?”說著,對城下的明軍掃了一眼,就見明軍們此時正在排開陣型,將隊伍全部都亮開,盾牌手在左面,長槍手在右,那些火器手處于中間的位置上。騎兵們則是列于左右兩面隊伍的外面,縱覽明軍整個的陣型,就似一對張開的翅膀一般,這樣的陣型,到有利于兩翼的騎兵隨時都可沖殺出來。
“呵呵,我所要射的可并不是人?而是人心,狗子你就等著看好戲吧。著。”唐楓一聲輕叱,右手一松,羽箭快似流星趕月一般,奔著城下的明軍隊伍中間疾速的飛了過去。
眼見城頭上,居然不聲不響的就施放下一支冷箭下來。將勒馬在頭前,正仰頭觀看著城頭動靜的這兩個太監嚇得,好懸沒有從馬背上滾落到下面來。哆里哆嗦得將身子緊緊地貼在馬鞍橋上,偷眼往身后掃視著,看看這支冷箭究竟射中了誰?可等著兩個人看到被射中的正主了以后,不由火從心頭起。
就看到那個王樸的手中,此時正一手抓著那支射下來的冷箭,在馬上一邊端詳著一邊發著愣。等兩名太監再仔細一看,就見他的另一只手中,居然還拿著一塊白色的綢子,看情形,一定是在端詳著綢子上所寫的字了?兩個太監這才恍然大悟,不用問了,定是王樸這廝接到了城上與他聯絡的書信了,如今一定是在那里想著,怎么處置與我們二人呢?
兩名監軍紛紛催馬到了王樸的跟前,先是乜著眼睛打量了一番,騎在馬上的王樸一番。楊進朝這才陰陽怪氣的對其詢問道:“咱家敢問王大將軍一句,不知方才在那冷箭上裹著的綢子上,到底寫的是什么內容呢?王將軍可否能方便將之于我們二人觀看一番呢?當然,若是王將軍不方便以之示人的話,那就算了。”楊進朝說著話,卻將馬往后帶了幾步,免得這王樸在萬一惱羞成怒想對二人來個殺人滅口,由此而暴起傷人,自己二人可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兩位監軍大人言重了,這又有什么不可以示人的呢?只是我對此覺得有些奇怪而已,二位要想看的話,就請自己拿過去看吧。”王樸的面上倒是十分的坦然,將那塊綢子舉了起來,在馬上往前一遞。
兩個監軍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楊進朝催馬上前幾步,伸出手將綢子接過去打開一看。頓時就有些傻了眼,綢子上什么都沒有寫,只是不明白,這義軍又因何會射下一塊空白綢子下來?將那綢子又遞給了一旁的盧九德。等盧九德看過之后,卻將那綢子仔細的放入自己的懷中,抬起頭,面上浮出一絲的冷笑,對著王樸冷冷的道:“王將軍,你又怎么對我們兄弟二人解釋這件事情呢?這塊綢子我想對于你來說,它一定是有著什么特殊的寓意吧?否則的話,怎么不早不晚,又是對著你射了這一支沒有箭頭的羽箭呢?從王大人這一路上來看,對于這些義軍追繳的可并不是十分的緊促呀?總讓人覺得,王大人對于這義軍十分的袒護今日,幸虧我們哥兩個看到了這只羽箭,要不,若是你偷偷地與城頭上接上了頭,到那時節,我們哥兩個就恐怕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盧九德說罷,轉身對著身后的錦衣衛們一努嘴,身后的錦衣衛小旗們見了早就催著馬竄了上來,這就要將王樸給從馬上拿下去。
“看那個王八蛋,敢來動我們將軍?”王樸身后的副將一見頓時就不干了,怒喝一聲之后,手中的大槍舉在半空一揮,那些隨侍在身旁的近衛們呼啦的一聲,圍攏在王樸的身前左右。手中的兵刃齊舉,對著馬上的兩個太監監軍是怒目而向。看其形勢大為不妙,如果二人要是再敢一意妄為的話,那這些丘八們可是絕不會對他們二人客氣的。
兩個太監也自然不是傻子,眼見著如今是根本不能把面前的王樸如之何。而且,就想靠著自己二人手下的那二十幾人的錦衣衛們,那里拼得過那些如狼似虎的明朝軍校?好漢不吃眼前虧,楊進朝急忙滿臉堆下笑容,對著王樸笑著言道:“誤會誤會,王將軍這一切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咱們可不能還沒有等攻打那城上的亂民便先自相殘殺呦?”說完,對著那些錦衣衛們擺了擺手,令他們暫且退下去。
見這兩個太監如今服了軟,王樸也不想將這件事情鬧得過大,以至最后不好收拾。便也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意來,對著兩個監軍言道:“監軍大人果然明察秋毫,這只不過是那些亂民的詭計罷了。目的,便是期望我等能先自亂起來,他等好于城頭上看熱鬧。來人,傳我軍令下去,開始攻城。”王樸咬著牙吩咐完了,看也不再看那兩個監軍一眼,自己催馬去前面督率著全軍開始攻打太谷城。
“哼,什么東西,這個王樸可太不識好歹了。想咱們哥兩個到了哪里,不是有人笑著恭迎恭送的?且不用你我二人言語一聲,一切就都與咱家給準備個齊全了。偏偏這匹犟驢,生就一個鐵公雞,一毛不拔。這來監軍的用意,莫非他心中對此還想不明白么?”楊進朝低聲對著身邊的盧九德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