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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第一百五十六章[還是厚顏的求收藏,求紅票,求一切]

  “咄,唐兄弟你這又是何意?既然你信不過我賀瘋子,那位弟兄將你那把佩刀與我用一用。今日,我賀瘋子愿以血明誓,我賀瘋子若有坑害二位的歹毒用心,便叫我賀瘋子來日必死于亂箭之下。”賀瘋子說著,這就欲去取東方升挎下的腰刀來,可東方卻輕輕地閃身避開。

  “聽賀兄弟的話中之意,想來也是真心實意的要加入我等?既然如此,我們十分歡迎賀兄弟就此入伙。眼下賀兄弟便可于我等同行前往陜西。因我的一位兄長,與我等在城破之時彼此之間流離失散。似乎是去了陜西那里,想來如今很有可能已然徑自投奔到了高闖王之麾下。我此番就是要把兄弟接出來,同回冰雪之城。只是聽說那些起義的流民將領也一個個驕橫的很,尚不知道我等到了那里,又會遇到何事?賀兄也一定是習武之人,不知賀兄善用何種兵刃?咱們也好于這城內的鐵匠鋪中與你打造一柄,以備他日戰場上廝殺之用。”唐楓這番話說得可謂直白無疑,說罷瞪著眼前這賀瘋子,看其到底是不是肯跟著自己同赴陜西。

  “我專擅使用巨劍,這東西無論在馬上還是步下,都為人所懼。如力用的巧,可一劍將人帶馬劈做兩半。據我所知,就在這秦淮河對岸不遠,有一戶傳了三代的鐵匠鋪。而我因被困在此處,便日日去這些地方閑逛,也與那打鐵的頗為熟悉,他打鐵的手藝聽他說已經延傳了三代,如今這手藝到了他的手中更是用得爐火純青。咱們就上他那打把巨劍好了,不過這銀子還需由唐兄來暫時給墊付上。”這賀瘋子此時與唐楓說起話來,倒是決不與其客氣,直接就讓其將銀兩給出了。

  東方升不由得對其翻了翻白眼,后者對此根本是不加理會,只是瞪著眼看著眼前的唐楓,等其答應自己對其所求之事。

  “這自不旁代,今后賀兄所需用度,便盡由我來支付也就是了。既然你已拿定了主意,那咱們就走吧,東方看來這馬還是渡不得河去,你便在此靜候我們二人回來。”說完了,隨著賀瘋子往秦淮河渡口走過去。

  東方升聽了倒也不好說別的,只好悶悶不樂的將馬牽到一旁系在樹上,然后尋塊地方坐守著,等著二人在從對岸回來。而二人付過銀子,隨著渡河的人一同登上一艘小舢板。這船慢悠悠的向著秦淮河對岸劃去,水影搖拽,槳聲輕起,一道道的波紋由船首蕩了開去,坐于船中,靜觀兩岸的風景可也是一種妙事。

  待二人登上了岸,其便只得隨在賀瘋子身后任其給往前帶著路。走了足有幾百米遠的距離,這才看到前面閃出一片民居,而在那片民居之首,卻是頂天立地的立著一根粗大的旗桿。上面飄著一面幌子,幌子上繡著一行大字,天下第一鐵莊。看這口氣可也是太大了,居然敢自稱天下第一,除非其是歐冶子的后人。

  二人進了這片小小的村鎮,唐楓這才發現,原來這里的民居盡是鐵匠鋪,觸目所見皆是一片熔鐵的紅爐,耳中所聞聽到的,也盡是叮叮當當的不絕于耳的打鐵聲。若是以此評論,倒也不失為第一打鐵莊。

  隨著賀瘋子徑直走到了一家鐵匠鋪前,卻見那里的主人,似乎是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一見賀瘋子站在鋪面跟前,便先對其笑了笑,這才開口對其詢問道:“你可湊夠了銀錢了么?如銀錢湊夠了的話,便可將這把為你特殊打造的巨劍帶走。如還是無有銀子前來補上欠賬,那我只好將此劍或是另售予他人,亦或是把此劍毀了,在入爐重新打造幾把好劍。”那個年輕的鐵匠說完了這一番話,眼睛卻瞟了一眼站在賀瘋子身旁的唐楓。

  聽了這鐵匠如此說,知道這番話并不是對那賀瘋子而言,只怕是因見到自己跟著其一同來此,便有意用話擠兌自己,好使得自己替其將欠賬了了。只是自己眼下也確實是為了賀瘋子把銀子給付了才來的,便也不去與那鐵匠多費唇舌,把后背背著的包袱順過來,在里面摸索了一陣之后,取出一錠五十兩的雪花紋銀出來,朝前一遞,對那鐵匠言道:“這是五十兩足赤的銀子,你速將那零頭與我找回來,我等也好早些啟程趕路。”說罷,等拿鐵匠把碎銀找回來,也好再渡過河去趕路。

  卻見那鐵匠將銀子拿過去之后,便自去忙著自己其余的活計,再也不肯理會與自己。而這賀瘋子卻悄悄拽了拽唐楓的衣袖低聲對其言道:“唐兄弟,這把劍當初便是定價為五十兩紋銀,如今這劍也到了手了,你我還是盡快渡河而去的好。”說著,將那把巨劍裹了起來,是自管邁步就往外走。

  聽了這個賀瘋子這番言語,也真是令人感到有些莫可奈何,只得隨在其身后一同出了鐵匠鋪,徑往秦淮河邊而來。渡過了河,與東方會與一處,三個人便牽著馬,開始沿著秦淮河岸邊閑逛起來。

  秦淮河此時尚沒及夜半,遂人往來如織如潮,可河中的游船花艇卻依舊栓在岸邊的垂楊樹上,沒有那些兩岸粉黛的襯托在其中,顯得頗為寂寞冷清,也使得這秦淮河上失去了一絲人間煙火之氣。

  而三個人也都知道這是因為沒有到夜里的緣故,便一同先去尋個住宿的地方,在晚上出來游一游這秦淮河畔,看一看這種秦淮河上彩燈游船之內,閃人眼目惹人遐思的旖旎風光。

  入夜,那彎月牙逐漸的升起在半空,其似乎也沾染上了這秦淮河上的脂粉氣,使得這月光如今也變得分外曖昧起來。變得不是如同往常那般的明潤如玉,而是淡淡的裹上一層薄紗,曼舞飄逸,似透似遮,與河面這花艇之中的萬點花燈交相呼應著,彼此纏聯著,天上河面的光色,如今都幾乎連成了一片。

  三個人早已將那兩匹駑馬寄存于客棧之中,如今倒是輕裝簡行,與那些由遠處趕來,特意欲圖觀賞一番這秦淮河夜色的游人們互相推擁著走在這秦淮河岸邊。

  此時亦不知是誰家的鳳樓之內,飄出了蕩人心魄的綿軟動聽的歌聲。飄揚在處于夜中的秦淮河上,倒給這番景色平添了一絲傷感茫然且迷離,竟似乎讓人們遺忘了世間之凡愁,只追今朝之歡愉。

  游客們也開始紛紛的涌上花艇,或者是登上秦淮河岸旁的那些紅樓鳳院之上,開始尋歡作樂起來,一聲聲嬌滴滴的嗓音充蔌著游人耳中,不時使相熟之人彼此之間露出會心的一笑,在攜手攬腕同去那家相熟的勾欄院中,叫來那個與之相好的姑娘,或是唱曲或是聞琴而附庸風雅。

  十里秦淮,煙花兩岸,萬條花艇,一河明燈。這便是三個人此時眼中的秦淮河。美倒也是極美的,只是這里似乎脂粉之氣太濃,以致熏得人只顧著溫柔鄉之中醉生死,卻渾忘了當今大明朝已是風雨飄搖。

  三個人此時已走到了,聞名與這條秦淮河的眉樓旁邊,本打算著能進樓中游覽一番。即使不叫上幾個姑娘相伴,但給足了銀子,料來尋個單獨的房間聽聽小曲,看看這河面上的風景還是可以的吧?

  可等到了樓跟前這才發現,樓前周圍十步以內,早就擠滿了帶刀的侍衛,各個虎目圓睜,瞪著眼前這些游人。使得這些游人一個個膽戰心驚,離著尚遠便以然繞開了眉樓,生怕再因為離著過近再招惹來殺身之禍。

  三個人之中東方升對這眉樓是最為好奇的,不等唐楓吩咐自己,便尋了一個行人對其問道:“這位老兄,這里可是眉樓么?你可知這些侍衛因何將此樓給圍住了么?小弟此番是特意欲觀賞一番眉樓而來,卻碰上這個事情,還請老兄不吝賜教。”說完對此人拱了拱手。

  那個游人聽見他這番問話,卻先打量了一番周圍,見并無人理會與二人,這才壓低聲音對其言道:“今兒是金陵城內福王的壽誕之日,特意選的眉樓來大宴賓客,且聽說,今日也是福王給那位橫波姑娘的最后期限。讓橫波姑娘答應嫁給一個外番的大人物,而那個人據傳說是什么扶桑那面的人,因其遠來至此給福王敬奉了不少的好東西,但只求能將橫波姑娘賞賜于他。只是橫波姑娘一直推托說她以有人預備給其贖身了。只是福王的王旨,又有誰敢違背?若不是看她是顧橫波,早就給殺了。”那個行人三言兩語的說完這幾句話,是末頭就鉆進人潮之中,就此消失不見其蹤跡。

  聽見這個人口中所提的顧橫波,三個人對其即使有過耳聞,卻素未謀面,也就談不上同情或是甘愿冒著風險伸手搭救與其。見眉樓已然是進不去了,三個人便又繼續往前行去,左右不過是閑逛,去那座樓上觀賞夜景又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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