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度夫雖是怒氣勃發,可真到出手之時還是冷靜了下來,常年來無數次生死搏擊的經驗告訴他,怒氣對于自己的發揮是沒有半點好處的,這一撲他也用上了全力,速度比之方才還要快上三分!待到撲至近前,聶宇卻似乎依舊凝立不動,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了警覺,此人能夠放此狂言,絕對不會是被自己一擊就能對付的。
他的出手也沒有猛然用力,反正只要碰到他就算贏了,在座多有眼光高明之人,這也是他冷靜與經驗的表現。誰知就在他已經罩定了對方身形的同時,聶宇竟是陡然一個橫移,讓他勢在必得的一撲落空,這種移動幾乎是顛覆了自然規律,右手就像抓在了殘像中一般,蘭度夫心中大驚,此人來自華夏,莫非還會什么妖法?他出身的那個超級大國就和華夏接壤,以前也曾領教過一些奇人的本事,對這個神奇的國度他是有一定認識的,不過今天的情景也太過詭異了,心中雖是震驚,可蘭度夫的身形出手并沒有慌亂,腳還未落地,身形在空中已經有了變化,折向兩尺之外的聶宇,這份判斷與身法的確不凡。
“好!”如此高速之下聶宇依舊可以吐字發聲,稱贊了一下蘭度夫的反應,刻不容緩之間又是一個橫移,依舊站在對方身側兩尺之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如影隨形”!這套身法在聶宇的師門心法突破到第三層之后又多了許多神妙之處,橫移就是其中之一。
雖是僅僅兩個照面,場中人的動作又是快捷無比,大家還是看的紛紛動容,聶宇的雙腳之上就似安上了滑輪,或是場間似乎變成了冰場,他的全身上下不見任何運勁發力的征兆,可每次蘭度夫撲到身前他總能一絲不差的移開,這種身法簡直聞所未聞,怪不得此人第一次被哈格里夫斯伯爵請來就能坐在如此靠前的位置!
在場諸人唯一與聶宇有過交手經驗的就是古德安,初次交手他覺得自己是敗在輕敵與對方的突擊之下,后來雖是畏懼于馬老的威勢不敢造次可心中一直以為聶宇就算強過自己也不過是一星半點,今日見到他的表現之后才是真心佩服,聶宇所展現的可不僅僅是身法,內息力道缺一不可,這也更加堅定了他與聶宇合作的決心。
哈格里夫斯伯爵是場中少數幾個神情沒有變化的人之一,看見二人的交手,他拿起了面前的紅酒小酌,似乎在回味著紅酒的芬芳美味,在他眼中,聶宇有這個表現時天經地義的事情,否則。。
時間延續了有一分鐘,蘭度夫依舊無法沾到聶宇半寸衣角,不光如此,此人雖是出言以桌間空地為限,可輾轉騰羅之間竟是不出五尺方圓之地,每一次看似毫厘之差可無論自己如何加快速度或是虛招誘惑與他的距離總在不多不少的兩尺!這個結局反倒讓蘭度夫徹底冷靜下來,自己踢到鐵板了,至少在身法上,聶宇的修為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于是他變招了,不再以碰到對方為目的,而是全力攻擊帶起勁風連連,目標轉換成了聶宇手上的紅酒杯,量力而行,退而求其次,這份冷靜便十分難得,也是幫助他能活到今天的最大原因。
蘭度夫的攻擊是控制在五尺范圍之內的,一來不想波及到其他賓客,二來聶宇從不出五尺之地,以他的傲氣不管自己如何變招也會持續,況且只要自己能把他逼出五尺之地心理上就會有一定的優勢,在對戰中,這種優勢是可以被無限放大的。不過等待他的依舊是失望,聶宇的身法沒有半分改變,他擊出的拳風每次快要波及到紅酒杯的時候卻似泥牛入海無消息,酒杯就像被鑄在了聶宇手上,杯中的液體在此時似乎也變成了固體,至少蘭度夫看不出半點晃動。
“停。”時間尚未到兩分鐘,蘭度夫已經大喊出聲,首先停下自己的身形,于此同時聶宇也在他兩尺之外站定,依舊保持著一開始的姿勢,就像完全沒有動過一樣,酒杯中的紅酒亦無半點撒漏。
“聶先生,我服氣了,我為剛才的無理挑釁向您道歉!”雖是時間未到,可蘭度夫心中明鏡一般,自己不可能獲勝了,況且這只是賭約,若真的交手就憑對方這鬼魅一般的身法,相取自己性命豈不是輕而易舉,想到這里他再無爭勝之心,一番話說得很是誠懇。
“不用,我還要謝謝蘭度夫先生和我配合,否則真不知道要表現點什么,你的速度在我所見當中可在四位之內,果然不凡!”聶宇笑道,這番閃躲看似毫不費力,可他的精神氣度,內息腳步無不保持在一個極高的專注之中,僅以小空間之內的騰挪速度而言,除了師父與師叔以及天璣子道長之外,這蘭度夫算是極為難得了。
“聶先生真客氣,我敬你一杯,今天真是大開眼界,這個位置你當之無愧!”聶宇毫不倨傲的態度讓蘭度夫心生好感,他就是這個性格,對方表現出了足夠的實力之后他便很是尊敬了,當下回到自己桌上端了一杯紅酒又來到聶宇面前,誠心的說道,在坐聞言亦是紛紛點頭,雖還沒見此人其他的本事,單是這種身法已經讓人嘆為觀止。
“不用客氣,說實話,紅酒我喝不慣,便陪你一杯白酒吧。”聶宇微笑道,拿起一大杯白酒與蘭度夫碰杯便喝的涓滴不剩,蘭度夫雙眼露出欣賞的神色,一飲而盡之后便對聶宇點頭示意而回。
“聶先生,不知道這白酒能否給我嘗嘗?”聶宇剛要回坐,那個黑人卻是站起出言了,方才他看見聶宇喝得回味無窮,大感興趣。
“哈哈,兄弟有眼力,這酒才夠勁,像男人喝得酒。”聶宇微微一笑,拿起白酒給黑人倒了一小杯,朗聲言道,說起白酒,華夏才是天下第一,哈格里夫斯先生給他準備的是極品茅臺,度數怕有七十度之高,黑人喝完連連咂嘴喊辣,看得聶宇開心不已。
“哦,看來聶先生還是個男權主義者。”在座見到黑人搞笑的摸樣輕笑聲不斷,可妮娜卻是高聲出言,對聶宇方才的言論很是不滿,彼得聞言卻是對聶宇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看了他的出手,心中知道這個東方男子深不可測,也怕妮娜的言語會讓他不喜。
“呵呵,華夏釀酒之術已有數千年歷史,源遠流長,聶某只是以酒論酒,一般而言,我國飲烈酒者多是男兒,絕非輕視女性之意。華夏歷史上女英雄亦是輩出,既有雄霸天下的女皇武則天,也有花木蘭、穆桂英這樣的女中豪杰,不遜昂藏須眉,我看妮娜小姐英姿颯爽,想來也是巾幗英雄,聶某敬你一杯,算是方才言語不當!”聶宇對彼得做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又倒滿一杯白酒對妮娜說道。
“哦,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可以讓我也嘗嘗嗎?”聶宇說完,彼得便殷勤的給妮娜翻譯起來,不過漢語博大精深,很多成語短語很難用英語翻譯的清楚,像是英姿颯爽彼得就說成了是聶宇夸獎妮娜美貌,少不了用上了很多形容詞,妮娜聞言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說道。
“當然可以,請。”聶宇極有風度的給她倒了一杯。
“聶先生說的對,真的很好喝,比伏特加都好很多,謝謝你的酒。”妮娜豪爽的一飲而盡,面上神情先是有點古怪,轉眼便又笑顏如花,由衷的贊嘆道,此時烈酒下肚,雙頰泛起紅暈,本來就絕美的容顏更添幾分風韻,看得在座都是心中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