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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云煙 滅殺了一個被人稱作頂尖天才的職業者后,庫卡斯就按照習慣找到了最近的一座隸屬深淵聯盟管轄的城池。[吉祥]
在這里,他卷縮了龐大的身子呆在一個小酒館中,混混僵僵度過數日時間。
“你太頹廢了。”手中的戒指顫抖,當年那個老婦人的影像從魔法指環浮現了出來:“照這樣下去,終有一日,你會被人斬殺的。”
“你們所說的天才,在我看來其實跟那些普通職業者之間沒有任何差別。”庫卡斯懶散的端起一杯烈酒喝了下去。在他斜對面,有一名女性娃娃臉祭司正眨了大眼睛打量他,而他則給對方回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那是你太強大了。那些天才們,在短短不到百年時間,就從一個普通人成為八階。一身力量雖說強大無比,但終究沒有經歷過多少殺戮。如果給他們時間成長,哪怕是十年時間,他們就會憑借著自己的天賦,迅速的在這里生存下來。”老婦人的影像輕聲說道:“被你斬殺的天才們,沒有一個活夠了十年,但我也相信,即便是這樣,他們當中的一些人絕對讓你大吃了一驚,不是嗎?”
“沒有,他們的手段雖說強悍,雖說布置了很多想要反殺我,但他們都失敗了。我只是知道我用拳頭打爆了他們的腦袋,但是卻忘記了當初他們是怎樣布局反殺我。”庫卡斯嘿嘿的怪笑起來。他這話語并不是在敷衍老婦人,而是他的真實感覺。
“他們當中有人曾經差點把你滅殺了。”老婦人感到驚異,對于庫卡斯的神經大條,或者說無所謂的心態而感到驚異。
“是嗎?忘記了,但現在的我還活著,不是嗎?”庫卡斯再一次喝了一杯烈酒,而他對面的那個娃娃臉祭司眨了眨眼睛,拎了一根秀氣的權杖坐在庫卡斯對面。
“看來你真的不適合繼續在永恒位面中待下去了。”老婦人嘆息一聲,虛幻的投影凝實了一點,然后輕聲說道:“你這段時間有沒有感覺到異常?我是說對這個永恒位面的感知。”
“異常?我只是感覺到這個位面有點輕微的動蕩,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感覺了。”
“真的?”老婦人的影像輕微的波動了一下,很明顯,庫卡斯的話語讓她的情緒不受控制的波動起來:“這就好,這就好。看來你還適合繼續呆在這個位面中。”
“為什么?”
“不為什么,只是想讓你繼續強大下去,有些人想要看看灰燼騎士的極限在那里。”
“灰燼騎士?”
“不錯,你就是灰燼騎士。怎么?忘記了嗎?或許你應該找經師或一名專攻心理的學者看看了。我發現你的心理出了一點點問題。”
“不,我沒有任何問題。我至少感覺有點孤單而已。我是一名灰燼騎士,一名不能主動修煉,只能依靠時間流逝一點點提升自己實力的灰燼騎士。”庫卡斯喝下最后一杯烈酒,然后朝對面那個娃娃臉祭司點了點頭,又從侍從們那里索要了大量的烈酒過來。
“戰爭什么時候結束?”庫卡斯又喝了一杯烈酒。那個老婦人的影像有些虛幻了。
“很快就會結束了。到時候你打算做什么?”
“很快就會結束了?你說戰爭結束后,我們得到了什么?如果今后有人詢問我:‘庫卡斯!你在戰場殺戮了那么多人,最后得到了什么?是為什么而殺戮的?’那個時候我該怎樣回答他們呢?”
“或許你不用回答他們,只是告訴他們位面還存在,他們還活著,這已經足夠了。”老婦人的影像稍微波動了一下,然后輕聲說著。她的話語,被酒館里的很多人都聽到了。
“我并沒有感覺到我的殺戮,會帶來那樣的好處。”庫卡斯搖了搖頭,并不認可老婦人的話語。[wWw.GsSjX.吉祥]
“你一個人的殺戮并不能體現出太多的東西來,但是像你這樣的人多了,就足夠體現出你們的價值了。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們掌控的一些位面隕落了,如果有機會,你去看看那些隕落的位面中的生靈們的生活狀況,那時候你就會知道你的殺戮帶來了什么。”老婦人的人影更加虛幻起來。
“我所在的主位面世界已經淪陷了,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這些的。”
“很抱歉,我并不知道這些。”老婦人聳了聳肩膀,然后繼續追問道:“你打算在戰爭結束后做什么?有什么追求?”
“踏足巔峰,成為一名無傳奇。”庫卡斯發現老婦人的虛影更加模糊起來,知道對方即將結束這次談話:“戰爭結束后,我得到的獎勵還會有效嗎?”
“當然有效,除非深淵聯盟崩潰,否則你應得的獎賞,就一定是你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剝奪,也不會有任何人敢于阻止。”老婦人輕聲嘆息起來:“很多人都想踏足無巔峰,成就傳奇或神靈,但能夠做到的,卻寥寥無幾。”
“是嗎?”庫卡斯摸索出一枚小巧而又潔白的頭顱來在手中把玩起來。這枚頭顱是他斬殺了一個女性施法者得到的。他不知道那個女性施法者叫什么,也忘記了她的模樣,只是模糊的記得對方憑借自身的力量,打爆了他半截身子。
當然,哪怕只剩下半截身子,庫卡斯仍然把她給滅殺了。而從那一次開始,他在隨后的殺戮中,就再也沒有動用過手中的殺戮長矛和位面本源了。一切都是憑借了自身的各種殺戮秘法來征戰。
“我能斬殺那些天才生靈,就一定能夠踏足巔峰,成為無傳奇。”
“如果你做不到呢?假如你成就半步傳奇,但卻沒有能力踏足最后一步,這個時候你會做什么?”老婦人的影像幾乎都要徹底的消失了,但她的聲音仍然那么不急不緩,不高不低。
“殺掉所有有能力踏足巔峰的人。該死的,你該不會連我也要殺了!”說道這里,庫卡斯猛的反應過來,一臉怪異的看著眼前的老婦人低聲咆哮道:“我想如果你真的想要磨滅我,那就等我踏足半步傳奇之后再出手!”
“呵呵!看來你的心理真的有問題了。好,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名心理方面的學者,很多不想活下去的傳奇和神靈都被他的言語解開了心結,然后繼續生活在這多姿多彩的無盡虛空中。”老婦人搖了搖頭,丑陋的臉浮現出更加丑陋的消融來:“你要的材料我托人給你送來了。一會他就給你帶來。我走了,希望你能夠完成自己的夢想。”
“我想離開永恒位面。”
“這個位面越來越熱鬧了,你為什么要離開?我想你很快就不會孤單了。”
“但是我想我還會繼續孤單下去。”
“是因為沒有對手嗎?”老婦人的虛影轟然破碎,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里一樣。在這里,沒有留下她任何氣息和痕跡。
“或許是!”庫卡斯沉默了好久,自己低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后端起酒一杯又喝了一大口:“只是因為沒有對手嗎?或許是!”
低聲嘟囔,庫卡斯繼續喝酒。
酒館中的職業者們低聲的交談起來,他們談論著剛才庫卡斯和那個老婦人虛影的話語。在這些話語中,他們聽到了很多的信息。但是其中最讓他們震驚的不是關于戰爭快要結束了,而是庫卡斯的名號。
“原來他就是灰燼騎士庫卡斯啊!”
“沒想到傳說中的灰燼騎士竟然出現在這里。”
“他不會在這里大開殺戒!”
“他只殺天國之門的人。”
“你真可憐,難道你不知道,二百多年前的灰燼騎士是斬殺所有人的嗎?只要是強大的生靈,都是他斬殺的目標。據說在一個名叫極北冰原的地方,在他停留的那些年里,沒有一個職業者能夠在那里晉升。”
“瘋狂的存在。”
職業者們議論紛紛,庫卡斯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仍然不急不緩的喝著烈酒。
“你真的是庫卡斯?”對面娃娃臉的祭司一臉好奇的坐在庫卡斯面前。她的同伴想要阻攔她,但卻沒有來得及。特別是當她坐在庫卡斯面前后,她的同伴們全都忌憚的不敢前。
“我想是的。”庫卡斯摸了摸光禿禿的大腦袋咧嘴笑道:“有沒有興趣跟我混?”
“很抱歉,我有隊伍了。”娃娃臉祭司搖了搖頭輕聲笑道:“你在這個永恒位面待了多久?”
“二百年?三百年?忘記了。”庫卡斯又喝了一杯烈酒,然后仔細觀察眼前這個娃娃臉祭司。他發現對方的面容十分的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在那里見到過這面容。
“我母親是一名學者。”娃娃臉女祭司好像是察覺到了庫卡斯的疑惑,因此輕聲說道:“她跟我提及過你,說你是一個好人。”
“好人?唔!說實話,我沒有想到會有人這樣評價我。”庫卡斯稍微愣了一下,對方的話語,讓他想起了當年那個一直糾纏著他,說要給他著立說的那個童顏巨、乳的女學者了:“你母親呢?”
“死了。”娃娃臉女祭司眨了眨大眼睛,跟她母親的習慣十分相似:“哈哈,騙你的。她在家鄉,在那里的一座學院中擔任導師。”
“哦!”庫卡斯點了點頭,并沒有追問對方在什么位面。更不想去找她。因為他跟那個童顏巨、乳的女學者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甚至連關系都沒有發生過。
“我母親很想念你。”
“你父親一定會不高興的。”
“她跟我父親的關系很糟糕。”
“哦!”
“你會在這個位面中保護我嗎?”
“不會。”
“為什么?”
“我不認識你。”
“可是你認識我母親。”
“那只是一次交易后的合作而已。”
“你殺過很多人?”
“我想你母親一定跟你說過的。”
“你是個好人。”娃娃臉女祭司眨了眨眼睛,用力的說道。
“哦!真的沒想到有人還會說我是好人。”
“正是因為你的幫助,我母親才會在她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現在的她,據說是她所在的學者流派中研究微小生物最頂尖的一位。”
“哦!”
“跟你交談真的讓人感覺很郁悶。當然,這是我母親說的。對了,那個跟著你的晶石呢?就是紅寶石一族的那個經師。”
“被空間旋渦卷走了,至于去了那里,我也不知道。”庫卡斯轉動了酒杯。水晶杯中的烈酒只剩下一半了,他突然有些厭倦喝酒了。
娃娃臉女祭司小嘴張合,不斷的說著一些話語,而庫卡斯只是盯著手中的酒杯,有一句說一句,下意識的應和著。
“這是我母親交給我的,她說我會遇到你的。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喜歡眨眼睛的娃娃臉祭司取出一本石片籍用力的放到庫卡斯的桌子:“她說你一定會喜歡這個東西的。”
丟在桌子的籍庫卡斯有些眼熟,最后他想起了這籍是當年那個童顏巨、乳的女學者用于記載關于伊薩格事跡的籍。
“我并不是學者。”庫卡斯搖了搖頭,喝下最后一杯烈酒后,他整理了身的斗篷,突然開口道:“跟我去睡覺。”
“這是我母親送給你的,你難道不要嗎?”娃娃臉祭司漲紅了臉,伸手指點庫卡斯嬌喝道:“你一定睡過我母親,現在還想睡我?你的思想實在是太過骯臟了。”
“我帶著它,說不會在那里丟掉。”
“那就丟掉。反正你一定要帶走這個東西。”
“說實話,我對你這樣的小女孩沒有興趣。”庫卡斯最后還是收起了那本石片籍:“現在天國之門和深淵聯盟的在相互獵殺對方的天才人物,如果你不想成為目標,那就盡快的離開這里。”
“這里是我們這些人的歷練場,我們必須在這里存活十年才能離開。”說道這些,娃娃臉女祭司情緒低落的說道:“所以我母親希望你能夠保護我。”
“如果我保護了你,那你就得不到應有的試煉了。”庫卡斯搖了搖頭,他想起了剛才老婦人投影的話語:“這些東西你留著,或許你會需要。”
說話間,他把自己存放殺戮道具的魔法指環交給了這個娃娃臉女祭司,算是對熟人后代的一種照顧了:“不到生死關頭,盡量不要使用。否則你來這里試煉的目的,就完全達不到了。”
“我并不想到這里來試煉。”娃娃臉女祭司飛快的接過庫卡斯遞給她的魔法指環戴在手,因為來這里的時候,她母親已經告訴過她,讓她不要拒絕庫卡斯的任何贈予。
當然,前些年的危險遭遇,也讓她極度恐懼死亡,所以想盡一切方法,想讓自己在這該死的地方活下來。
庫卡斯走了,喝了那個娃娃臉祭司清淡如水的白酒后,毫不猶豫的推開房門離開了這個酒館。
而娃娃臉祭司有心追去,但想到自己母親的話語后,只是嘆息了一聲坐在原地不動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追去的話,一定會招惹到對方的反感。
“這里是你們的試煉場?我們只是你們的陪襯?”在庫卡斯離去后,有職業者安奈不住,打算走到那個娃娃臉女祭司跟前詢問,但是卻被跟隨了女祭司的一些職業者給阻攔了下來。
“不知道,那些掌權者們是這樣說的。”娃娃臉女祭司一臉無辜的看著那個憤怒的職業者。她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這么憤怒,但是她卻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顯露出猖狂的表情來。
“該死的。”
有人咒罵起來,他們都是活了數百年甚至千年的老家伙了,跟那些天才職業者們有很大的差別。他們憑借了自己的閱歷,可以在只言片語中推測到很多東西。
因此娃娃臉女祭司雖說沒有承認,但他們還是猜測到了一些東西:“我們應該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而不是在這里給他們充當綠葉,更不是來這里挖掘礦脈,充當礦工。”
“殺戮這個所謂的歷練者。”
“不錯,應當滅殺掉。”
“想想庫卡斯的恐怖!如果你們想死,那就殺掉這個歷練者,如果不想死,那就想辦法離開這個該死的位面。”
職業者們爭論者,娃娃臉女學者和她的隨從們則緊張的站立在一旁,等待著最后的結果。
這里發生的事情,庫卡斯并不知道,他在離開酒館,在有些冷清的城池里行走時,有一個亡靈施法者給他送來了一枚魔法指環。
“有人讓我轉交給你。她說你會支付給我報酬的。”亡靈施法者全身包裹在黑煙當中,一股股惡臭的氣息從他身散發出來。
“一塊神材?本來應該有殺戮道具的,丹師我給了其他人。”庫卡斯隨手接過那枚魔法指環戴在手,然后又取出臉盆大小的被禁制封印的神材交給眼前這個亡靈施法者:“其實你應該跟那個老女人索要報酬。”
“我寧可跟你索要,也不敢跟她索要。”
“老女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那只是對你。”
“再見!”
“再見!”
沒有坐騎的騎士跟包裹在黑煙中的亡靈施法者在冷清的街道擦身而過。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也許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