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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解釋

  蕭玉瀅來到書房見旬好,方過門檻便屏息凝神,心里不由思量,該如何同他交代呢?蘇瑾妍現在那陣勢,逼急了不說自盡,怕是都能直接揮刀往別人身上砍來,王爺可不能再去見她!

  那雙含怒含恨的赤紅眼眸,帶著訴不盡的敵意。蕭玉瀅甚至都能猜出自己在蕭府的地位正在逐漸下降,有蘇氏在那,無論是寒弟還是裘氏,早晚都會怪罪疏遠自己。今日自傷的舉動,無需她說什么,旁人自有猜測,定會認定是自己傷及了她。

  無名火越燃越大,然內心的恐懼亦是不斷加劇,掃視書房,目光停在那倚在西窗欄旁的筆直身影上。蕭玉瀅握緊雙手復又松開,深吸口氣才緩緩走去,福身行禮:“王爺。”

  “見著她了?可怎么說?”收回遠眺的視線,旬好轉身,目光期待亦雜了好奇。

  “她…”蕭玉瀅遲疑片刻,抬起視線覷了眼丈夫才續道:“她說會繼續留在寒弟身邊。”

  旬好的目光瞇緊,情緒壓抑道:“她仍是決定留在蕭府?”

  蕭玉瀅頷首,猶豫著添道:“而且,且…”吱唔不斷,眼神仔細觀察著丈夫的表情,似乎擔心對方生氣。

  “而且什么?”催促中隱含不耐。

  “回殿下,蘇氏稱她便是死,也是寒弟的妻子,國公府的少夫人。”余光注意到眼前男人臉色鐵青,蕭玉瀅心里竟是涌現快意,接著道:“臣妾才提起王爺您,蘇氏便取了瓷片威脅臣妾,說是如何都不可能同您一起。”

  聞言,旬好心底似有什么滑落,沉沉閉眼后,似乎尤帶希冀,清聲道:“她真的這樣說。寧死都不與我一起?”

  “是!”蕭玉瀅重重頷首。

  晴空院中,蕭寒自外回來,便見到面色蒼白的妻子斜靠在炕上,頭枕了水綠色的迎枕。閉目寧和。將手中糕點交給婢子,往前幾步乍見她脖頸里的白色紗布,緊張地上前便喚她,“阿妍,你受傷了?”

  蘇瑾妍睜開眼,已然想明的她不似先前般迷茫閃躲,她微微展顏。搖頭道:“無礙,只是點小傷。”

  “怎么會受傷的,因為大姐嗎?”蕭寒眉頭皺緊。

  蘇瑾妍上前拉住他的手,低語道:“我有些話想同你說。”說著就遣退了屋里的婢子,坐直身面向丈夫,蘇瑾妍認真道:“蕭寒,我和姐姐鬧了矛盾,近乎水火不容。該怎么好?”

  阿妍與長姐之間加了個二皇子,蕭寒早前就覺得關系不可能和睦,便說眼前人。凡涉及旁的女子與自己有絲毫關系,便醋意橫生,在意得緊。那身為旬王正妃的大姐,又如何能不計較阿妍的存在?但凡曾經有過感情糾纏的,都不可能真正做到若無其事。

  蕭寒原先總猜不透為何大姐能那般寬容賢惠,誰知心底仍是對阿妍生疑生厭,現在鬧出矛盾并不意外,然真正惹人深想的是,竟到了水火不容、弩拔劍張的地步。反握住妻子的手,蕭寒聲音低沉。“我知曉,你和大姐不可能真正親近。”

  “上次在旬王府里,其實我亦打了她。蕭寒,有些事不是我存心想要瞞你,只是總不知曉該怎么開口。”蘇瑾妍眨了眨眼,直視他便道:“當初不管是東平侯爺還是二皇子。我都不想與你提及,因為怕你知曉后,心中難免總會留下陰影,繼而影響咱們夫妻間的感情。”

  她竟是主動開口了?

  蕭寒驚喜的同時,臉上又漫上疑惑,既然早前有那層顧慮,那為何現在便到了時機?因自己逼得太過,還是她另有打算?然不管真相為何,她能與自己交心,便是個可觀的現象。

  “阿妍…”他輕喚的語調中,含著遮掩不住的欣喜。

  蘇瑾妍似明了他的想法,苦笑了說道:“我自己說,總比你從旁處聽來要好。”

  蕭寒則微有尷尬,他是有打聽過,在她眼中亦是不信任的舉止吧?

  “蕭寒,我與東平侯爺相識較早,當時蘇府和俞府往來密切,眾人眼中我便會嫁給他,連帶著家里規矩束縛皆松。”話至這,她抬眸覷了眼對方,“我心底是不愿嫁他的,這點你亦能明白。”

  聞者點頭,見她似有虛弱,便遞了熱茶過去。

  蘇瑾妍接過卻沒有喝,只語氣淡淡地繼續道:“婚姻之事,從來都是長輩做主,誰曾問過我的意愿?三姐自認為我好掌控,想借著東平侯府的勢力達到弒姐奪夫的目的,暗助俞恒促使這親事,祖母疼她自是言聽計從,我便只能婉轉周旋。

  俞恒是什么樣的人,我想你也有所了解,自認為屬于他的人或物,便隨性自在了些。即便我心里不愿,但卻不能違背家族亦不能反抗他,終究也曾服軟妥協過。但若說過分出格的舉止,卻也沒有,新婚那夜…你該清楚的。”手指絞著衣襟,目光不安,似乎擔憂對方不信。

  “我知道的,阿妍。”蕭寒的眸中只有心疼。

  蘇瑾妍卻知男人多疑的性格,目光認真地與他對視,“你可聽過法華大師的預言?”見到對方疑惑著頷首,抿唇又道:“那個預言,不過是憑空捏造,在俞夫人和我祖母去千安寺前,我便吩咐茉莉去過了陵城。所以,蕭寒,我若是當真與俞恒之間有所不可告人,早就可以順理成章嫁給他,何故在費這些折騰?”

  聽得妻子說起這些往事,蕭寒雖能理解,但到底也有幾分雜亂,“法華大師的預言,是你為了避免嫁給俞恒才設下的?”仍是想不通,追問道:“法華大師怎么會幫你扯謊,且你是怎么能斷定俞府會有劫難的?”

  “法華大師在出家修行前,曾有過妻子,現在那婦人,便是京中官宅里的太太。我意外得知,便使計逼迫了他,令他幫我在俞夫人面前扯下這個謊言,就是不想二府聯姻。至于東平老侯爺的過世,這則真不知曉,算是運氣。”

  蘇瑾妍話落,正望著蕭寒,低低道:“于俞恒,我算是有背叛的嫌隙,而他亦知曉我令茉莉去過陵城,故而總是心有不甘。”

  這種事,對男兒來說不止是不甘,更多的是侮辱。且不說俞恒待蘇瑾妍感情到底如何,就沖著她用計擺脫離開他另擇夫婿,則是人生中無法抹去的污點。

  蕭寒伸手撫上妻子的臉頰,“阿妍,是我誤會你了。”

  她為了離開俞恒擺脫嫁進東平侯府的命運,如此用心,自是格外重視婚姻之人,為何自己聽得旁人三言兩語,竟會受了挑撥生起懷疑?

  “至于二殿下,是前年在中秋時遇見的。當時他身旁的美人和我家八妹起了沖突,我亦回手小小報復了下,最后便惹得他遣人跟蹤。

  那夜,還在巷子里遇著了你的。平日我身處閨中,同他自沒有多少交集。除了幾次你和大姐的安排,便都是因擺脫俞恒而相遇,我隱隱地亦猜著了他的身份,心中也提了醒。若要說錯,便是在祖母府上時,聽得他表情時,我遲疑迷茫著糊里糊涂應下。”

  提到那事,她的話中悔意不減。

  若非旬好總是洞察她的心思,句句道出她內心所想,直點出她所躲避的話題,自己又豈會費解動搖,順著他話中意思,認定心里真的由他?

  “我知你對我亦總帶著分不放心,現在都說開了,你信與不信,我都無話可說。”

  蘇瑾妍心底澀然,還能有多少時日?

  她不想再過這種時而懷疑時而試探的生活,贏取丈夫信任,希望他今后能念及過去的感情,善待這個孩兒。閉了閉眼,蘇瑾妍想明了很多,和蘇瑾妤的事亦不打算瞞他,因為自己再不會有過多的時間等待猜忌消去。

  這些話藏在心底這般久,說出來以后亦不需要再遮掩,全身皆松。

  “蕭寒,我從來就不是個單純的女子。我會耍心計用手段,卑鄙還好使性子,我知道自己不是個合格的妻子。”她說著說著,懊惱上心頭,聲音便有些哽咽,“當我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你,我同你表露心聲,當時便覺得這是奢望,這樣的我如何配得上你?但你的回應以及后來對我的關懷呵護,讓我沉溺,不管期間或有什么目的因素,我嫁給了你,是真的覺得幸福。”

  幸福卻這般短暫,無法長久。

  蘇瑾妍曾經以為會同眼前人白首偕老不離不棄,生兒育女、細水長流的度過一生。旬王府里的事情發生前,她總認定了這就是未來,閑余的時候亦曾憧憬過那份美好。

  可現在,一切都不再可能會有了!

  沉默后,蘇瑾妍推開他詢問:“蕭寒,你知曉俞恒去旬王府說了些什么,對不對?”

  “都過去了,我不會再想的。”

  什么利用感情?什么貪圖身份地位?虧得他居然真能動搖,蕭寒內心皆是對妻子的愧疚,怎么能將這般惹人心疼的阿妍想成那樣?

  蘇瑾妍眉梢染了肅色,沉語道:“是三姐姐讓他去的。蕭寒,她要對我下手了,我不能坐以待斃!”

  ps:不糾纏感情了,三姐姐該出場,會加快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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