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不用給他面子

　　良久之后，宋局長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凝重道：“這件事情全世界人都知道了？”

　　問出這句話，他也感覺這是一句廢話，短短的時間，點擊量破百萬，別人能不知道嗎，但他還是問出來，以期待得到徐嫣月的驗證。

　　徐嫣月如他所料的點頭稱是，并接著道：“刑市長作奸犯科，咱們是不是要立案偵查？”

　　再三思考，宋局長搖了搖頭，無力道：“要查也得是檢查院、反貪局的查，咱們只是一個執行機關而已。”

　　徐嫣月哦了一聲，不動聲色的就要往外走，基本上，她已經可以確定宋局長是要隔岸觀火。

　　就在她要走出局長辦公室門的時候，宋局長再次開口了，道：“嫣月，咱們除了是執法人員，也是社會公民，這件事情你通知檢查院和反貪局吧。”

　　說完，宋局長感覺心頭一沉，他這是在賭博，萬一刑市長的關系硬到一定程度可以開脫，那他這個局長的位置就難坐了。

　　宋局長的這個決定讓徐嫣月很意外，不禁回頭，道：“您確定？”

　　對于徐嫣月的不確定，宋局長老臉一紅，鄭重的點頭，道：“趕緊去吧。”

　　徐嫣月走了，宋局長也匆匆的趕回家，發現如意正在上網，他趕緊搶過電腦，聚精會神的盯著各大論壇。

　　“你這是怎么了？”如意看著緊張的宋局長，關心的問道。

　　其實，在她的心里門清，宋局長是不愿意動電腦的，如今一進家門，就搶了電腦，肯定有急事。

　　“你不是愛逛貼吧，論談嗎。”宋局長嚴肅的道，凝視著漂亮的如意，道，“你就沒發現點什么？”

　　被宋局長如矩的眸子盯著，如意神色一窘，隨即臉色一紅，像是春天盛開的桃花般嬌艷，她白了一眼宋局長，感覺雙腿中間一陣濕露露的，不由得道：“你都發現了，還問我干什么。”

　　“坐這里。”宋局長指著雙腿，命令道。

　　如意果真坐在宋局長結實的雙腿上，已經能感覺到他的命根起硬起來，卻沒心思做那魚水之歡，問道：“南市是不是要發生什么大的變故了？”

　　宋局長的手攀爬到如意的胸部，用力的捏了捏，道：“變故是肯定有的，只是不知道這個貼子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這時，如意在宋局長的懷里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才道：“老宋，這次風浪應該很大，莊小蝶都用真實身份跟貼了，這可是一個一呼百應的名星。”

　　如意的一句話，宋局長已經能明白，互聯網上肯定炸鍋了，這刑市長這次兇多吉少。

　　夜，漸漸的吞噬了天地間最后的陽光，七彩的霓虹燈雖然閃耀，卻總是少了足以洞穿黑暗的能量，迷幻中卻更讓人彷徨。

　　黑夜中，南市警察局格外的靜謐。

　　一名五短身材的人悄無聲息的避過所有的監控設備，進了警察局。

　　此時，林北凡正躺在三樓的拘禁室里，雙目微閉，呼吸也極為平穩綿長，像是熟睡了。

　　五短身材的人輕車熟路，直奔林北凡所在的房間。

　　危險愈發的臨近，似乎，整個警察局的氣勢都變得凝滯了。

　　二樓，五短身材驟然停止前進的腳步，驟然回首，發現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材佝僂的老人。

　　瞬間，他被冷汗浸濕了外衣，心驚膽顫之余，他問：“你是誰，為什么要跟著我？”

　　“你要干什么？”佝僂的老人有氣無力的問道。

　　但五短身材的人沒有被表像欺騙到，警惕的看著黑夜中極易讓人忽略的老人，道：“我要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沒什么關系。”

　　“你怎么就知道沒有關系呢？”佝僂的老人淡淡的說著，又道，“你是來殺林北凡的吧？”

　　“既然你知道，為什么還多此一問？”五短身材的人心里涼透了，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來意，那說明什么，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你是誰？”五短身材的人不甘的問道，卻已經在借著黑暗在拔槍了。

　　“你很想知道嗎？”老人往墻邊挪動身體，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五短身材的男人拔槍了，快若閃電的動作說明他是一位受過專業訓練，并達到超一流程度的殺手，一瞬間，他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意，讓人不寒而立。

　　就在最危險的時刻，老人也動了，沒有拔槍，也沒有拔刀，一只干瘦的手如同彈簧般按向墻壁上的開關。

　　頓時，原本黑暗的走廊變得明亮一片。

　　黑亮的驟然轉換，五短身材的漢子失明了，憑借著優良的習慣，在失明的第一時間，他選擇了躲避，整個人抱成一團，向后滾去。

　　但佝僂的老人顯然沒有要給他機會的意思，一把閃著藍光的小刀出現在他的手里，整個人如電般流暢、迅捷的沖向五短身材的漢子。

　　出手如光如電，閃著藍光的小刀劃過五短身材的人的頸間動脈。

　　做這個動作，在佝僂的老人看來，就像抬腿走路般熟悉，做完這一切，他轉身就走了，當然，并且順手關上了走廊里的燈。

　　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死氣。

　　一樓的門口，佝僂的老人停下他那無聲的步伐，淡淡道：“你覺察到了？”

　　“謝謝。”林北凡掏出一根煙，點上后，靠在墻上便吸起來。

　　“沒什么謝不謝的，我也是受人之命，終人之事而已。”黑夜中，老人幽幽的說著。

　　林北凡感覺這人非常強大，即使他五級戰士的實力也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這更是讓他忌憚的地方，幸虧這個人三番兩次的救他和他身邊的人，是友非敵，要不然他還真將這個威脅消除在萌芽之中。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林北凡吸了口煙，黑夜中的煙頭變成一點腥紅，他肯定的問道。

　　老人倒沒有猶豫，道：“我叫鬼叔，如果愿意，你可以叫我鬼叔。”

　　“鬼叔？”林北凡重復了一句，道，“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叫你一聲鬼叔，我并不吃虧。”

　　黑暗中，林北凡并沒有看到鬼叔雙眸中的失落，卻又一閃即逝，道：“你不想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嗎？”

　　“如您所愿。”林北凡攤了攤手，以表示他的大方。

　　兩個人找的地方就是警察局大院的中間空地，席地而坐的兩個人渾然沒有把這里當成警察局。

　　“你有什么要問的，可以的話，我會知無不言。”鬼叔仰望著天空中的繁星，淡淡的說。

　　“痛快。”林北凡道，他也順著鬼叔的目光看向天空中的繁星，道，“天空中有幾顆星星？”

　　“無數。”

　　“那你能幫我多少次？”林北凡似乎根本就不覺的這個問題無恥。

　　這一次，鬼叔收回目光，凝視著小林哥，道：“或許你不該這樣問，但我還是告訴你，我是受人之命，只要這人還活著，那就是無休止的。”

　　“我想知道這人是誰？”林北凡微皺著眉頭，鄭重道。

　　鬼叔甚至沒有猶豫，道：“我不能告訴你，或許，你們兩個人本來就很熟悉。”

　　“男人還是女人？”林北凡不死心，追問道。

　　“是個人。”鬼叔的回答很圓滑，并沒有透露出過多的信息。

　　“不管怎么樣，我謝謝你的幫助，并且希望你繼續幫下去。”林北凡肯定道。

　　鬼叔咧了咧嘴，雖然這與他認識的屠夫完全不同，但他確實是，道：“你找歐陽雨涵的下落？”

　　“是的。”林北凡并不意外鬼叔是如何知道的，只要動腦想想，就知道這老大爺背后肯定有巨大的勢力在支持著他。

　　“劉吉慶掌握著一些核心機密，刑市長掌握的更多一些，但真正知道最核心機密的人卻不是這兩個人，所以，你把刑市長推向死亡深淵的做法是錯誤的。”

　　“錯了？”林北凡嗤之以鼻，道，“在我看來沒錯，他得罪了我，甚至得罪了我周圍的人，就應該是這個下場。”

　　黑夜中，鬼叔笑著點頭，心道，這才是屠夫應該有的表現，接著透露道：“歐陽雨涵的消失確實和刑市長有關，但你不要小看了他的老婆。”

　　“怎么，他老婆比他還要厲害？”林北凡玩味道，在南市，誰都知道刑市長是一個強勢的人物，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懼內的。

　　“呵呵…不要被表面現象給欺騙了。”鬼叔緩緩道，“真以為他老婆是個小人物嗎，那就大錯特錯了，刑市長和青鳳茍且二十年，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在他老婆那里找不到做男人的自尊，即使是清明會入駐南市，這其中，出力最大的也是那個女人。”

　　抽著煙，在林北凡深吸一口的時候，腥紅的煙頭瞬間泯滅，夜又恢復了它的黑暗。

　　“刑市長并不知道歐陽雨涵的下落？”林北凡問道。

　　鬼叔沉默了一會兒，道：“據我得到的消息，最起碼他不是這個組織中頂層的存在，或許只是一個小蝦米而已。”

　　這一點，林北凡倒是贊同，要不然徐嫣月的姥爺也不會有求于他，看來這是一個組織嚴密，上下等級十分嚴格的龐然大物。

　　看了看天色，鬼叔緩緩道：“我走了。”

　　“等等。”林北凡站起來，看著鬼叔佝僂的后背，道，“你知不知道徐家那三小子什么時候來南市？”

　　“呵呵…三小子？”鬼叔說道，隨后玩味道，“確實應該叫他三小子。”

　　看著鬼叔，林北凡沒有說話。

　　“天亮的時候，他就應該來了，應該是說服徐嫣月嫁給宋希的。”鬼叔雖然說是疑問句，但用得卻是肯定語氣，就在他走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道，“你不用給他面子，天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