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哥很不給心急如焚的勞倫面子,一句話將他逼到了絕境。
你不給我面子,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要是夜海地下賭莊不給面子,那就好辦了,日后這件事情必定漫天飛揚,傳遍整個南市,到時夜海地下賭莊就會落下個輸不起的名聲,這里的客人也就不會再來了,到最后只能倒閉。
所以,無論是哪一個答案,都把勞倫逼到了死角。
勞倫心里那叫一個悔啊,一局就是五千萬,這要連著輸個十局,整個夜海就算輸完了,而以小林哥表現出來的超塵脫俗的鏢技,他根本就無法超越,或者說,即使他再煉上十年也望塵莫及。
這可如何是好,一時間,勞倫心死如灰,沒有一點精神。
賈公子心中的驚訝比其他人要少得多,這家伙竟然把錢往清秀女人面前一推,道:“麻煩你,給我開張支票。”
于是乎,等清秀女小艾反應過來的時候,新的一輪數錢行動又開始了。
最終,她給賈公子開了張二百萬的支票,直讓這胖子一朝揚眉,大吐心中怨氣。
這邊,勞倫只能硬著頭皮與小林哥比試,而一去不返的張經理接通了狂獅的手機,道:“有人來夜海地下賭莊鬧事。”
“誰這么大膽子?”最近清明會動作連連,堂堂的萬南天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生死不明,這種時候又有誰敢對夜海下手呢。
聽著狂獅粗獷的聲音,張經理沒有的任何的猶豫,道:“賈公子…”
“就他?”狂獅嗤笑一聲,不以為意,道,“給他幾個錢打發了吧。”
“他已經贏了一個多億了,而且還要繼續下去。”張經理的聲音不變,平靜的說道。
拿著手機的狂獅手一緊,差點把手機握爛了,沉聲道:“這個死胖子沒有這樣的能力吧?”
“是的。”張經理略微猶豫,緩緩的凝重的道,“我在這里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一個人玩了夜海的兩大禁區,而且有勝無敗。”
夜海的兩大禁區,狂獅也試過,就算真正的賭神也未必能贏,必竟這兩處雖然刺激,但并不是靠真正的賭術來贏的,而且兩種技巧根本就毫無關聯。
所以,當他數次失敗的時候,張經理告訴他,在這種局面前,沒人能連贏三次。
“這人是誰?”思前想后,狂獅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禁問道。
張經理不確定的說:“我感覺他像一個人,像是參加過劉吉慶舉辦過賭神大賽里的一個人。”
“不要繞彎子。”狂獅不悅道。
張經理眨著小眼,還是猶豫了一會兒,道:“如果我跟您說,林北凡并沒有死,你信嗎?”
聽到這句話,狂獅的心臟急速的跳動幾下,當即否定道:“這不可能。”
他可是間接的看到林北凡被炸的粉身碎骨了,如今又怎么可能出現在南市呢。
“我也不相信。”張經理淡淡道,卻又重復道,“可是這件事情確實就是這樣詭異,那個人和林北凡長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的林北凡,這就是不得不引起狂獅的重視了,過了一會兒,他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說著,狂獅渾身透著一股子殺伐之氣,不管這人是不是林北凡,他都要讓他再次覆滅。
“林北凡還活著?”青鳳水蛇般的纏上怒氣騰騰的狂獅,兩只如藕般的玉臂纏在狂獅的腰間,從后面摟住他。
狂獅反手從身后捏住青鳳的兩瓣臀,用力的揉了揉,道:“有可能,但基本很渺茫。”
“嚶嚀…”青鳳呻吟一聲,有氣無力的打了打狂獅的手,道,“處理事情吧,我在家等你回來。”
“拍…”狂獅掙脫青鳳的身體,在她豐厚的臀部上打了一巴掌,發出清脆的響聲,道,“在家等我,我去去就來。”
狂獅出了劉家別墅,在他前行期間,身后自動的出現二十名清明會的幫眾。
這二十人站在一起,就會凝聚起淡淡的讓人不可忽略的殺氣,這種噬血氣息足以讓普通人膽寒,再而敬兒遠之。
“帶上家伙,去夜海地下賭莊。”一句話,被狂獅說得極度森然,他這是下了殺的命令。
“是。”二十個人坐在三兩松花江面包車上,隨著狂獅的悍馬車一路向夜海地下賭莊行去。
收了支票的賈公子悄無聲息的退出人群,朝著門口走來。
此時的他并不害怕夜海地下賭莊里的監控,因為林北凡連贏勞倫三把之后,這里的監控都在監視小林哥,甚至這里的安保人員都聚集到這里,以防不測。
來到門口,賈公子看著佝僂身體的萬大爺,道:“大爺,我找您問點事兒。”
“什么事兒?”看著賈公子遞過來的幾萬塊,萬大爺笑呵呵的接著了,笑著道。
這時,賈公子變得異常認真,凝視著一臉笑意的萬大爺,道:“我想知道萬南天去哪里了?”
萬大爺神色不變,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夜海已經不是萬家的產業了,你以為萬南天還會來這里嗎?”
“他是不會來這里。”賈公子肯定道,接著話鋒一轉,道,“可是我知道,您老人家是知道他去哪里的。”
“我不知道。”萬大爺露出苦澀的笑容。
“您知道的。”賈胖子有些急,上前一步,凝視著他,道,“我老大想見萬南天一面,只有他才能拯救萬家于水火。”
老人絲毫不猶豫,甚至沒有激動,只是平靜道:“這是好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萬南天在何處。”
賈公子以前在南市也是橫著走的人物,消息面很廣,如今這萬大爺死活不肯告訴他萬南天的下落,他恨不得罵幾句,你丫的老糊涂了是吧,真等到萬南天流血而亡,就算我老大醫術通天,也不能起死回生不是。
就在愈發的焦急的時候,林北凡信步走出來,當然,他的懷里還有超過十億的錢財。
“擦,老大,你怎么出來了?”看著毫發無傷的林北凡,賈公子不敢相信的問。
林北凡無所謂道:“夜海輸不起了,我贏了十億。”
聽到十億,賈公子頓時蒙了,這也太快了吧,但隨便一想,那勞倫裝什么逼,一分一百萬,這下倒好了,一下子輸給小林哥十億,估計這外國胖子今夜走不出夜海的大門。
夜海地下賭莊的人們繼續處于石化狀態,此時他們已經不在乎輸錢給賈公子的奧惱,當他們看到小林哥出神入化的鏢技時,那種天女散花般的灑脫,那種幾乎可以忽略誤差的精準,一切的一切,都在顛覆著他們的認知。
而他們也清楚的知道,能擁有如此神技,還來夜海地下賭莊來賭錢,分明是故意找碴,于是,每個人心中都生起警惕感,大戰似乎一觸及發。
而每個人都知道,夜海地下的安保人員是南市最好的,那身手…
“大爺,您也姓萬吧。”林北凡看著處變不驚的萬大爺,淡淡道。
老人笑著點頭,羨慕道:“年輕人,你今天的手氣一定不錯,看你紅光滿面,必走鴻運。”
林北凡白眼一翻,道:“不管你知不知道萬南天下落,麻煩你告訴他一聲,如果他還活著,就讓他來找林北凡,我住醫科大附屬醫院。”
“如果我碰到活著的萬南天,我一定告訴他,讓他去找你。”老人神色不變,昏花的眼睛愈淡的迷蒙。
“咱們走。”林北凡一招手,帶著賈公子就要離開。
“等等。”看著小林哥消瘦的背影,萬老大爺叫了一聲,等著林北凡轉過身來的時候,他才慢悠悠道,“下次不要來這里了,危險…”
“擦…”賈公子徹底急了,他本以為萬大爺良心發現,沒想到竟然崩出這樣一句話,不得不說,這老頭兒也是神經大條的人物,或者是心深似海的大佬。
氣呼呼的賈公子不滿的瞪了老人一眼,轉頭看著笑著含首的林北凡,道:“老大,我敢確定,這老大爺一定知道萬南天的下落,他就是不告訴我們。”
林北凡搖了搖頭,轉而道:“清明會襲擊萬家的事情報警了嗎?”
“這還用報警?”賈公子嘿嘿一笑,道,“這種事情如果警察系統不做為,即使是刑市長臉上也無光。”
駐足而立,林北凡想了一會兒,道:“咱們走吧。”
南市,前往夜海地下賭莊的必經之路上。
一老一少,兩個人靜靜擋在中間,而兩個人的身后是一輛瑪沙拉蒂。
見路被堵住了,狂獅不得不下車,靜靜的注視著這一老一少。
兩人都是一身黑衣,女的年輕貌美,老的老態龍鐘,仿佛不堪一擊的模樣。
但狂獅并沒有輕敵的意思,兩個人既然敢在深夜攔住他們,必然有所倚仗。
令狂獅沒有想到的是,靜靜的站在黑夜中,仿佛與夜色溶入一體的女人先說話了,她的聲音很冷,冷的不像人說出來的,“狂獅,我希望你從這里掉頭回去。”
“你是誰?”狂獅能聽出來,女人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這是長期身居高位才能鍛煉出來的領導氣質。
黑衣女人不茍言笑,冷冰冰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調頭。”
“笑話。”狂獅嗤笑一聲,狂傲道,“在一個小小的南市,還沒有人能命令我。”
“是嗎?”黑衣女人嘴角揚起一抹桀驁不馴的弧度,淡淡道,“或許今天晚上就是個絕對的例外。”
就在兩個人對話間,二十名殺氣四溢的清明會精英走到狂獅身后,頓時,這二十一個人的團體形成一股子凌厲的氣勢,朝著這一老一少壓來。
老人站在女人的左后方,如一塊黑夜中的磐石,巋然不動,只是眼中的精芒一閃即逝,夜色下,讓人無法察覺。
女人則如風雨中的勁松,始終不肯退后半步,反而凝視著自負的狂獅,道:“聽我的,要不然你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