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來說,林北凡就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甚至不能稱之為好人,當然,勉強點說,他算是有點良心的一般良民,但從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上來看,這家伙如果撒起潑來,不亞于核彈爆炸,當然,是小規模的那種。
在他看來,既然徐嫣月開口了,以她的身份背景,自然是受到了上面的壓力,甚至有可能這是有意為之,給他一個發飆的機會。
當然,即使這是千載難縫的機會,林北凡也不一定要緊緊的抓住不放,這家伙盤腿坐在床上,腦袋飛速的運轉頭,正在冒壞水。
徐嫣月倒也不急,其實她也知道,分析科里的那些同事發現林北凡是遲早的事情,與其背動接受,不如主動出擊,也好讓林北凡有個準備的時間。
一刻鐘過后,林北凡‘無緣無故’的點點頭,看了眼低著頭的徐嫣月,清了清嗓子,道:“警察局可以再去,不過不是跟你去。”
“跟他們?”徐嫣月眼睛一亮,心中已經了然,這神棍果然又想出壞點子來了。
林北凡點了點頭,重復道:“跟他們。”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徐嫣月倒是不急不徐的離開了,這直讓在門外等了近二十分鐘的寡婦卿疑惑不已。
“說,你是不是對人家毛手毛腳的了?”進了門,寡婦卿就直接質問道。
“天地良心,我比竇娥還冤呢。”林北凡垂足頓胸,動作十分夸張。
小林哥表演的很賣力,作為老板的寡婦卿很滿意,恢復正題,道:“徐嫣月來找你什么事兒?”
“讓我再次進警察局。”林北凡自己動手,打開寡婦卿帶來的保溫飯盒,一碗米飯加一碗香菇燉雞,這就足以讓餓了大半天的小林哥狼吞虎咽。
“你答應了?”寡婦卿皺了皺眉頭。
“當然,為什么不答應,咱們是良民,有義務協助警察調查的。”嘴里含著飯,林北凡含糊不清的說。
這一次,寡婦卿倒沒有表情變化,小林哥在她眼里已經越來越強大了,“你有什么安排嗎?”
“有。”停止了往嘴里塞米飯的動作,林北凡真誠的看著寡婦卿,憂郁道,“萬一我就這么去了,如果出不來,冬天天冷的時候給我送幾件你親手的織的毛衣。”
“老娘不會。”一瞪眼,寡婦卿又恢復到了女強人狀態,嚴厲道,“趕緊說說你的計劃。”
“我渴了。”林北凡坐在床上,倒不是不著急,眼睛則看著不遠處的水壺。
無奈,寡婦卿給咱們的小林哥倒了杯水,警告道:“別得寸進尺啊。”
喝了口水,林北凡感覺順暢很多,“我不是重傷了嗎,就沒可能去加害劉大斌,間接的,這就是巔倒黑白,事非不分。”
其實,林北凡很想說,我進去就為了等刑市長動手,只要他動手了,我就有捏死他的機會。
寡婦卿白了林北凡一眼,沒好氣道:“你有證人嗎?”
“證人?”這神棍陰陽怪氣的翻了個白眼,玩味道,“我最不缺的就是證人。”
經林北凡這樣一提醒,寡婦卿晃然,或許那些中醫老專家就是這家伙手里的牌,什么時候打出一張去,都是權威級別的,這一趟,算是有驚無險。
“我需要做什么?”想通之后,寡婦卿心中擔憂一掃而光,靜靜看著林北凡。
“擴大勢力,爭取把整個天河路控制在手中。”林北凡異想天開。
寡婦卿強忍著罵人的沖動,天河路三分之二的產業為是劉家的,要吞并劉家,談何容易,雖然說劉大斌成了植物人,但人家家里還是有人不是,又不是無主之物。
看著憤憤的寡婦卿,林北凡凝重道:“怎么,你感覺不能?”
“你去統一給我看看?”寡婦卿沒好氣的說,她可是正經的商人,又不是混社會的,讓她一個女人又打又殺,成何提統。
林北凡無語,貌似他也沒有能力統一天河路,這神棍尷尬的笑了笑,道:“自信心過度膨脹,計劃有點超前了。”
雖然嘴上這么說,不過這個計劃卻在林北凡的心中盤算了很久。
當他得知歐陽雨涵的消失與刑市長有關時,他就已經開始盤算了,畢竟,只有實力才是硬道理。
這一上午,林北凡和寡婦卿推心置腹的說了很多,連蒙帶騙,直讓寡婦卿感動的淚如雨下,反正,她被咱們的小林哥忽悠上賊船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警察局還真派人把林北凡請走了。
當然,這是受到醫科大附屬醫院主治醫師柳阮極度阻撓之下才完成的。
與前一次不同,這一次,小林哥沒有被锃亮的銬子鎖住,反倒邁著八字步,走在最前面,警察反倒成了他的免費保鏢。
這樣離開醫院,不能說不拉風。
再次來到警察局,林北凡輕車熟路,自顧的來到宋局長辦公室。
看到推門進來的林北凡,宋局長臉上揚起久縫知己的笑容,甚至站起來,上前兩步,兩個人虛偽的握了握手。
這哪里像是一個被抓,一個要抓的跡象。
“林老弟,這次讓你屈尊來我這里,實在是迫于無奈。”實力就是道理,強大的林北凡讓宋局長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所以,口氣上,他還是把林北凡當成同級別的對手,甚至更高。
“哪里哪里,我這也知道你們壓力比較大,就自投羅網了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別人跟這神棍客氣,這神棍就真客氣。
宋局長像吃了苦菜,肚里有苦水,愣是倒不出,“我聽嫣月說,老弟也是有背景的人,這次讓你來,是迫于壓力,如果有什么安全問題,你可以自行解決。”
如此局勢下,宋局長先把自己給摘出來,畢竟,上一次就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再次得罪這尊大佛,這可了不得。
他可沒忘記就在剛才,徐嫣月說起林北凡而表現出來的那種噤若寒蟬。
連徐嫣月都要忌憚的人,他宋局長一無根浮萍,難道還要蚍蜉撼樹嗎?
“背景?”林北凡無語,不知道徐嫣月點拔了什么,心里暗暗道,“背景就沒有,背影倒有一個。”
“這件事情老哥至始至終只是人民的公仆,依法辦事而已。”不聲不響的,林北凡替宋局長抹去后顧之憂。
見小林哥退了一步,宋局長警惕的四下查看,道:“既然老弟知道哥哥的苦,那老哥也明人不說暗話,這一次,你恐怕不那么容易出去了。”
“哥哥能否說得明白些?”林北凡打蛇上棍,直逼矛盾的核心。
吞了口吐沫,宋局長的手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如此反復幾次,最終幽幽的嘆了口氣,道:“老弟是聰明人,對你出手的是刑市長,萬南天在南市很厲害了,而刑市長就是南市真正的天。”
“噢…”林北凡不以為然,以他如今的實力,逃跑保命還是沒問題的。
見林北凡不以為意,既然說了,宋局長就不怕再說白點,道:“你別不以為意,即使是我,在他的手底下連反抗的實力都沒有。”
“誰勝誰負,自然有分曉。”瞇著眼睛,林北凡對這個刑市長越來越感興趣了。
此時,刑市長坐在辦公室里,嘴里叼著一根小熊貓,腥紅的煙頭上掛著長長的一截煙灰。
“老刑,大斌的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中年美婦坐在刑市長的辦公桌前,“他們這不緊是要大斌的命,也是對你權威的挑戰。”
“還有呢?”嘴唇一抖,煙灰便瑟瑟而落,刑市長濃眉緊鎖,卻又隨意的問著。
“還有…還有就是你前面少了一道屏障。”
聽到這句話,刑市長的眉宇舒展開來,指了指旁邊的黑色沙發,不緩不慢道:“到那邊趴著,把屁股抬到最高。”
張了張嘴,中年美婦本來還要說些什么,眼睛一亮后,又快速的走到沙發前,回頭嫵媚的一笑,道:“真的要趴?”
今天,中年美婦穿的是一套淺灰色的套裝,或許是有意,本應該到膝蓋上方的束腿裙竟然只到大腿中部,甚至還要更短。
而黑色的蕾絲絲襪則將一雙修長的大腿包裹的結結實實,彈性十足。
如果中年美婦要趴在沙發上,還要翹起屁股,定然會露出豐沃的黑土地。
按照刑市長的意思,中年美婦還真就趴在沙發上,雙手撐著沙發靠背,碩大豐滿的臀部似乎要包裹不住了,將裙子撐得緊繃異常。
這時,她卻在笑,因為熟悉刑市長的她明白,此時的刑市長下定決心要置林北凡于死地。
而在南市,他要收拾的人,還從來沒有能逃脫過的。
事情和中年美婦想的如出一轍,刑市長捻滅煙頭,在她身體里一陣橫沖直撞后,前后不到五分鐘便氣喘吁吁,嗚金收兵。
隨后,中美美婦親眼見證了,他的秘書,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雙方預先想好的軌道在走,誰勝誰負,那要真打起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