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些許的擔憂,徐嫣月還真怕林北凡這尊“大神”在警察局大開殺戒,如果真鬧到這種地步,宋局長這才叫惹火燒身、自找麻煩。
回到警察局,剛下車的徐嫣月就被一名長相一般的女警攔住,她賊頭賊腦的看了眼被銬著的林北凡,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厭惡,道:“徐姐,局長發火了。”
在警察局里,誰都知道徐嫣月不畏懼宋局長,而且只要不工作的時候,對人也算隨和,所以,這位女警特意來提醒徐嫣月,不要觸霉頭。
“你們局長經常發火?”一旁的林北凡插嘴問道。
“不是。”說著,徐嫣月帶著被銬的林北凡朝宋局長的辦公室走去,邊走邊道,“他很少發火,這次可能是上面的給他的壓力太大。”
“好了,我自己進去,該忙什么忙什么吧。”來到宋局長辦公室外,林北凡一幅高官的口氣,整個人透著讓人著迷的鎮定。
如此模樣的林北凡讓徐嫣月不知不覺的就按照他的話去做,看到她離開后,林北凡才推門進了宋局長的辦公室。
這是一間足有五十平米大辦公室,在宋局長身后,是一個既高又寬的古色古香的資料柜,而他本人則坐在寬大的真皮椅上,僅看那緊皺的眉頭,就知道心情十分不爽。
看到“不請自來”的林北凡,而且還沒有敲門,一局之長的威嚴受到挑釁,他習慣的注視著林北凡,試圖給他壓力,“你是誰?”
林北凡是誰,他是一個合格的神棍,這種壓力下,他怡然自得道:“你不是讓徐嫣月請我來嗎?”
眼下是林北凡一個人進了宋局長的辦公室,宋局長很快意識到問題,道:“徐嫣月呢?”
“宋局長。”說著,林北凡已經走到宋局長辦公桌前,手雖然被銬著,但是他還是猛得一拍寬大的木制辦公桌,發出震耳的響聲,而小林哥本人則一臉的嚴肅夾雜著上級對下級傾瀉而出的威嚴,道,“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錯誤?”
此時,宋局長完全被一驚一乍外加使用了魔幻紫瞳的小林哥搞蒙了,機械道:“錯誤?我有犯錯誤嗎?”隨后,坐著的宋局長回過神來,猛得站起來,炯炯的眼睛盯著林北凡,他見過橫的,見過扯大旗做虎皮的,可是,就是萬南天和劉吉慶在這間辦公室里也不敢拍桌子,他可不是簡單的公安局長,還是南市的政法委書記,回過味的他威儀畢露,“林北凡,你死到臨頭,還不覺悟,竟然敢到這里胡鬧,反了天了。”
宋局長怒了,林北凡這個神棍反倒含笑著掏出劣質萬寶路香煙,毫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拿起宋局長的ZIPPO打火機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只見這神棍自然道:“誰死到臨頭還不一定呢,宋局長,我能站在這里算是給你面子,本來想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現在看來,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在林北凡看來,當官的只有兩種,一種是貪污干事的,另一種是也貪污也不干事的,不管是哪一類,上面真要嚴查,一個都跑不掉,他用這個來蒙宋局長,算是不管樹上有棗沒棗,打兩桿子再說。
被林北凡“滿腔正氣”一說,宋局長心虛了,他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冷哼一聲,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為什么要你給我機會。”
很明顯的,這句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也沒有了之前的強硬。
林北凡繼續盯著宋局長,又開始胡縐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天地間自有桿稱,做人要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間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要是問心無愧,我會出現在這里嗎?”
看著侃侃而談的林北凡,宋局長心生警惕,吸了口煙,依然注視著林北凡,道:“林北凡是吧,你的事情給社會造成極大的動亂,我會依法辦案的。”
一般人,要是被一個政法委書記兼警察局長一嚇唬,必然腿軟了,可是咱們的小林哥不會。
只見他愈發的高深莫測,玩味的打量著心里發毛的宋局長,點了點手里的煙,瑟瑟的煙灰飄然而落,他不聲不響的使用全技能召喚手表里的“史官”技能。
瞬間,林北凡就找到關于南市警察局長宋局長的材料,只見他盯著宋局長的眸子充滿壓迫性和侵略性,陰森森道:“宋局長,沒想到你的心這么毒。”
不怪林北凡發怒,他從全技能手表里了解到,就在一年前,就是眼前的這位局長,親手將一件兒童謀殺案按下,而犯罪嫌疑人就是劉大斌。
“放肆。”一拍桌子,宋局長怒了,雖然徐嫣月隱晦的提過林北凡杜撰的身份,但是出于紀律考慮,以及小林哥的安全,她并沒有明說,堂堂一個政法委書記被一介草民質問,能沒點火氣嗎。
看著怒氣沖沖的宋局長,林北凡的臉色愈加的冷了,本來,他想忽悠忽悠他就算了,現在看來,不讓他脫層皮,就對不起良心,“宋局長,真名宋自安,一九六五年十月一號出生,現為南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屬南市市委常委之一,家住五龍路一百三十號,有一妻、一女,另外還有兩個情人,于二零零九年五月…”
從全技能召喚手表里了解的材料,一切都表明,眼前的宋局長就是一個渣。
聽著林北凡的陳述,宋局長的臉色愈加陰覺,直到林北凡說完,他才吐了口煙,警惕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宋局長看來,林北凡說的前半部分是受保護的,而林北凡能全部知曉,是國家公務人員是肯定的,至于后邊那部分,則讓他寒毛倒立,墜墜不安。
“國家的人。”這四個字,讓林北凡說得鏗鏘有聲。
聽到‘國家’二字,宋局長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緊了,悄悄的摸向下面的抽屜…
宋局長知道,只要這些材料都捅到上面,不光是他的仕途,就連他的命都走到頭了,與其冒風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眼前的林北凡一擊斃命,一了百了。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說著,小林哥露出左腕間的全技能手表,怕宋局長看不清楚,他還向他面前靠了靠。
沒遇到想像中的勒索,宋局長握著槍,警惕道:“是什么?”
“戰場記錄儀。”明明是指鹿為馬,看小林哥驕傲的模樣,像真的一樣,道,“這東西一但帶上,就會記錄身邊的一切,一生一世都不能除下,而且,他有衛星定位裝置,只要主人失去生命特征,衛星會自動鎖定。”
林北凡的話句句觸目驚心,讓人心驚膽顫,宋局長也聽說過有種戰場記錄儀的東西,這種儀器是給處在高危工作環境中的特工準備的,而眼前這位…
“您是?”知道小林哥大有來頭,一分掙扎后,宋局長最終放棄將這個神棍一槍暴頭的沖動。
見宋局長心虛了,小林哥反倒膽大了,他哼哼幾聲,極為高傲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的處境不妙啊。”
早就知道南市的糜爛,這與他這位政法書記也有一定的關系,難道眼前這個人是上面派下來的?宋局長心里揣測,還是加了個小心,道:“有什么能證明你的身分嗎?”
“這個不難,你可以把徐嫣月叫來。”車到山前必有路,林北凡暫時忽悠道。
經林北凡這么一說,宋局長就信了八分,他知道徐嫣月極有背景,但是,她明知道林北凡的身份,卻沒有明說,這是在把他往口袋里裝啊。
于是,宋局長與徐嫣月之間出現一絲芥蒂。
“宋局長,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渾水還可以變清,所以,世界上并沒有完人,改了就是好同志嗎。”
暗示,絕對的暗示,人家給個坡,宋局長就坡下驢,一改之前的警惕,笑意盎然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查則無徒嗎。”
“是,所以,原則上有些東西是可以變通的。”說著,林北凡揚了揚手,示意宋局長給他解開。
面前這尊大佛,宋局長哪里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繞過辦公桌,來到林北凡的身邊,解開手銬。
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林北凡神色嚴肅的注視著宋局長,道:“我的身份你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看到宋局長明確的點頭,林北凡這個神棍接著忽悠,道,“下面來說說你的問題。”
“什么問題?”宋局長心里一緊,不禁冷汗涔涔,心道,他不會是翻臉不認人吧。
“是誰授意讓你抓我?”危及到小林哥的生命安全,林北凡對這個問題自然十分關心。
聽到不是關系到腐敗,宋局長稍微安心,連忙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
林北凡認真聽完,才知道是刑市長直接下命嚴查南市的治安問題,這才導致他被牽連進來。
畢竟,他砸了劉吉慶十五間場子,而劉吉慶又因為劉大斌的問題報案了。
這本無可厚非,可是,這個神棍繃著張臉,一臉的嚴肅,一根煙也兀自燒了半截,才道:“嚴格執法是應該的,但是…”
林北凡沒往下說,宋局長便接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情您看該如何處理?”
“這件事情我和徐警官商量商量,如何?”事情圓滿解決,林北凡可不會玩大意是失荊州的事情,他可沒有忘記萬家和劉家在警察局外面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