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八、該往何處去
黃昏時，鬼子的飛機終于消停了，梁宇率領有關部門便是去檢查部隊損失情況，安撫傷員。(比奇屋biqiwu的拼音)這次防空要求做得不錯，只是人太多了，落下的炸彈更是成噸成噸的，還是造成了一百三十名戰士犧牲，二百五十多人受了傷，其中重傷的有八十多個，損失著實不小。
梁宇是悶悶不樂，管原卻是很冷靜地道：“司令官，你的太假仁假義了，三百多人就換了七八架日本人的戰機，這是很有價值的。而且日本空軍在損失那么多之后，以后也不會再冒險隨意過來轟炸了。他們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這對我們來說是很好的結果。”
梁宇不滿地道：“老管，你真是冷血啊。戰士們是在流血犧牲，你能無動于衷嗎？真是豈有此理。你這參謀長是怎么做的？”管原聞言，沉默了一陣，突然間就發起了飚，他瞪大眼睛怒視著梁宇，用日語大聲罵道：“好你個梁惡魔，老子的二萬多人都給你宰個精光，你死個一百幾十個就在那里惺惺的作態，我靠…”他實在是忍無可忍，把從梁宇嘴里學來的新罵法都罵了出來。
梁宇也沒生氣，這才想起這個管原原來是小日本的124師團的師團長耶，他可是曾經擁有三萬多人的龐大師團的，給自己七弄八弄居然就弄得精光了。三萬多人啊，連他本人也做了俘虜，難管他會發飚啦。要發飚就給他發去，他見周圍的戰士們都在面面相覷，神色還很不善地看著管原，有一副想一擁而上把他痛扁的意思。梁宇還要顧及管原的面子，畢竟這段時間表現得還相當不錯，就留點面子給他吧。梁宇便把所有的人都支開，獨自留下管原，他也很想吵架，這段時間有點郁悶，真需要發泄發泄。
管原還在扯風箱，梁宇可沒理會他的感受，冷冷地道：“他們都是我的戰士，犧牲一個我都難受。你們是侵略者，死再多也不會有人同情。”管原實在是徹底給這惡魔的惺惺作態激怒了，他不顧一切地罵道：“你們為什么會給人侵略？那是你們落后，你們是落后的民族，落后就要挨打，這就是真理。就你們國家這個鳥樣，日本帝國不侵略你們，遲早其它國家都會來打你們中國，就像那印度阿三，越南猴子，菲律賓妹什么的。那是你們自己樣衰，能怪日本人嗎？又不見得我們日本人去打英國美國？”他是氣呼呼的，胸膛起伏很大，明顯是動了真怒。
梁宇也很生氣，罵道：“荒堂，這就是侵略者的鳥樣。你要知道你們日本人對我們中國的傷害是有多大？在中國大地上，你們擄掠，無惡不作。在南京…不說了，說來都感覺到恥辱。總之對中國人來說，你們日本人就是一群畜牲，還不折不扣的。你還敢大言不慚？”
管原怒道：“放屁，我們日本人是在你們中國殺了人放了火，就是因為你們中國人太落后。不打你們還打誰？一個那么落后的民族能占有這么美麗的國土嗎？給了你們簡直是浪費。像我們日本，資源貧乏，還整天給地震震，給海嘯嘯，環境惡劣得很，但我們的國民就是自強不息，一直在奮發圖強，省吃少穿，終于讓國家強盛起來。那像你們只會貪污，只會貪貪貪，吃吃吃，公款吃喝啊，一餐飯敢吃掉一架飛機，甚至一艘軍艦。沒事干了還專打內戰，把那么大的國家弄得污煙嶂氣，請問，你們中國人到底中什么東西？你說，能怪得了日本人嗎？這叫什么天的什么，不可活的干活。”
梁宇怒道：“這是什么強盜邏輯，噢，強大了就要去侵略別的國家，這世界還有什么法則可講？”管原冷笑著道：“法則？這世界上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這是不二的法則。別說世界了，就是你們中國人本身又怎么樣？還不是一直在奉行這什么弱肉強食的法則嗎？你們對自己人就客氣過了？先別說你們古代挖個坑就埋了幾十萬人的那些事。就是前幾年的那些事，你們國民黨打就客氣了？還不是往死里打？什么都干了出來，三光政策難道不是你們自己先干過的嗎？你們有什么理由責怪我們？你們本身內部斗爭就這鳥樣，何況我們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你才是荒堂還很無恥。”
這個管原雖然是日本人，但熟讀中國的歷史，還真是說話事例整合得一蘿筐。(比奇屋biqiwu的拼音)梁宇還真得不能辨駁，他說的還真是事實，罵日本人是畜牲一點也不為過，但漢人內部的畜牲就少了？有的比日本人還要畜牲呀，甚至連做畜牲也沒資格，是在替畜牲為虎作倀。君不見中國大地上漢奸有一大堆嗎？日本人顧然是畜牲但這些漢奸恐怕是連畜牲都不如，數量還著實不少。真是讓人無語。
梁宇只能口硬道：“這是我們國家內部的事，誰叫你們侵略我們呢，侵略人的人就是畜牲。”管原突然間笑瞇瞇地道：“我們日本人是畜牲，你們居然受畜牲的侵略，證明了日本比中國的強大。梁桑，我可不可以這樣說，你們中國連畜牲都不如捏？”
梁宇一愣，氣得幾乎都要蹦起三丈高了，不過他又沒法辨駁，人家說得有理，落后就要挨打，就連畜牲都會欺上門來。畜牲們進了門，你卻趕他們不走，從某一方面也就證明了你連畜牲都打不過，就是連畜牲都不如。
國與國之間講的是實力，還真是不二的法則。從古至今直到二十一世紀已證明這點，那老美強大，他們說話就是正義的，放的屁都是香香的，他們只管放，而且著你來聞。不聞就揍你。聞了你敢說臭也揍你沒商量。什么聯合國等所謂的機構還真的沒鳥用，基本上都是人家的傳聲筒，打著正義的旗號卻專干畜牲的事。
梁宇轉念一想，看來這個小鬼子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那些罵人畜牲的，一定是弱者，強者根本就不會罵你，而是在鄙視你，連罵都懶得去罵，直接動手就是了。罵人是罵不掉人家一條毛的，那是懦夫的行為。強者只會動手，就像老美那樣，放個屁給薩達姆之流，問你聞不聞，不聞你死去吧？如果猜測得不錯，那老薩臨死前肯定在罵著老美是畜牲，沒罵死人家，他自己卻死了。
這世上，無論過去，還是現在，甚至將來，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唯一因素。他想明白了，便微笑著道：“哈，老管，你打仗就是個水貨，這些大道理就是一籮籮的，要得嘛。算了算了，我以后不再罵你們日本人是畜牲了。”他還是有點不憤氣，把管原指揮打仗屎的事又擺了出來。
管原沒生氣，只是淡淡地道：“這些的道理，梁桑，你的明白？”梁宇道：“得得得，一切都講求實力是吧？這個你是對的，強者放放屁動動手，弱者卻在哀號，聞著人家的臭味，偷偷地動著嘴巴，是不是啊？”
管原瞇起眼道：“喲西，梁桑，你的真是一個天才，怪不得日本人不是你的對手，果然是很靈活的人。如果你的明白這些的道理，我石原的一定緊跟著你，絕對的不后悔的。”梁宇道：“得得得，這些道理我怎么會不懂？只不過心理一時半刻接受不了罷了，或者不想接受。哎，老管，你別教唆我也變成一個軍國主義者喲，你要知道老子可是一個相當熱愛和平的和平主義者。哼，這個我必須的謹慎，切勿上當受了你的騙。”
管原哀嘆道：“一個有幾萬條人命的屠夫，居然說自己是個和平主義者，真是蒼天無眼啊。”梁宇辨道：“我殺的可都是畜牲…”管原笑道：“真是狗的改不了吃屎的捏。”梁宇無奈地道：“沒辦法，習慣了。”
管原已經很了解梁宇的德性，這家伙貌似兇悍絕倫，但其實是性格很隨和的人，只要你有道理，他肯定會聽，而且他很不想擺架子，你對他冷嘲熱諷，他似乎還會很開心，說得難聽就是一個很犯賤的人，所以他也不怕跟他擺道理，開玩笑，這梁宇果然也沒上來扭他的脖子，要知道這惡魔可是最喜歡動手動腳的人呀，而且打架還真是軍中無敵手，這絕對是真的。
兩人吵了一輪，平靜下來后，管原嚴肅地道：“梁桑，你還年輕，可有規劃以后的路到底的要怎么的走？”
這個問題梁宇還真的沒想好，知道歷史結局的他真的是很頭痛，老蔣雖然沒見過他的面，但對他真的是很好，什么要求都會答應，絕對把他當作是心腹愛將，信任恐怕還超過了他那些嫡系部隊的學生。但打走了小日本，國共兩黨必然會重新陷入內戰之中，如果繼續在老蔣的旗下，讓他做屠夫去對人民的軍隊動手，他是絕對不愿意的。
和周副主席對自己也挺好，也很欣賞自己，向黨重新靠攏，打出個開國上將甚至元帥也不難。但真正要命的卻是以后的日子，自己雖然戰功卓著，可以說絕對是民族英雄，但歷史是很不清白的，不單沒法交代過去，就是國民黨上將的背景也無法消除。再說老婆那么多，已經是違背了政策，總不能一個一個休掉吧？無論如何，以后自己絕對是批斗的最佳對象。想想也是痛苦。
都不靠譜，我靠誰？他真的有點迷惘。本來這段時間他的腦子是有意屏蔽這個路線問題的，但現在無意間給這小鬼子提了出來，真的很痛苦。但回避不是辦法，問題已經殺到來了，這次自己無意之中的介入，抗日戰爭很有可能不用再玩上八年了，日軍損失太大了，很有可能會提早給消滅掉，估計三兩年間便可以解決。
問題是，馬上就要去面對這歷史性的選擇了，擺在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中國人可是最講究路線的，也就是站位。站得好雞犬能升天，站錯位置一輩子倒霉。這不是開玩笑，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依然是要求旗幟鮮明，絕對不能做中間派。不是這邊就是那邊。
路線的選擇真的是很困難。無論站在那一邊，自己的結局都不可能會太好，而且有可能還會相當的凄慘。要么給打到臺灣去龜縮在一角，等著小蔣來收拾自己，兔死狗以烹，這是功臣的結局，自己似乎也不可能會幸免。要么有可能就給人民揪到批斗臺上，拳打腳踢，到時肯定痛不欲生。
他是很能打，是不是…但從歷史的角度來看，與人民為敵的政權總不會長久，老蔣的政府已腐爛到根了，根本沒得救。他就是再能，也沒把握能在人民戰爭的海洋中取得勝利，結局一定會很悲慘…
沒有了出路，百思不得其解，梁宇很難受，他頹然地坐了下來，表現出一副沮喪模樣。管原很驚訝，這個如魔鬼再世的司令竟然還會有這種形態存在？還頹廢？反應不會那么的大吧？莫明的其妙。他真的很叱異，簡單的問一句嘖，就成了這個鳥樣？哪里像是英明神武的惡魔司令？現在他實足實就是一個感懷身世的酸得不得了的小文人嘛？難道他也要吟幾句傷感詩不成？
還好，等了半天，這個酸司令只是哀聲嘆氣，嘴里幸好沒吐出酸詩出來。管原忍不住了，問道：“梁桑，你的什么的意思？嘆什么的氣？莫明的其妙耶。”梁宇想了想，他的這些心思，還真的沒辦法對國共兩黨中的任何一個人說，能說的也只有這個非同種族類投降過來的小鬼子了。他艱難地道：“老管，以后的路，我真的是沒辦法選擇啊。對了，你不如幫我琢磨琢磨，怎么樣？”
管原來了興趣，忙道：“喲西喲西，這個我最樂意效勞。”梁宇道：“現在中日形勢你是知道的，你們日本的資源貧乏，人口也比中國的少，死一個就少一個，我估計你們日本人大約兩三年就得失敗了…”他見那管原開始翻白眼了，便道：“老管，你是有見識的人，應該知道日本人的失敗是遲早會發生的。”管原嘆了口氣，很不情愿地點了點頭。
梁宇繼續說道：“你們日本人失敗后，中國的內戰肯定會跟著打起來。你知道中國大地上是存在兩黨之爭的。現在雖然還弱小，但他們扎根人民群眾中，絕對會取得最后的勝利。他們才是中國最后的真正的主人。我現在處于國民黨的陣營之中，但我又不想去打他們，不打又不行，你說我應該怎么辦？”他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管原是驚得張大了嘴巴，想不到這個兇悍得有點變態的司令腦子里還會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真的是腦子進了水嗎？那雖然很難纏，但現在他們弱得真的如嬰兒一般，根本不可能和現在的日軍正面作戰，也不能和他們國家的正規軍作戰。這個鳥司令居然說他們會取得最后的勝利？這么兩三年功夫就能迅速壯大？不可能吧？要是他們勝利了，這個司令命運還真的難說了，肯定會給槍斃掉的。這家伙可是好打之人，估計肯定會吃他的虧的，肯定不會放過他。就像日本人抓到他，肯定會拿他來槍斃一千次一萬次，一次的絕對不解恨。這個司令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得連強大的日本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奇怪的是他怎么會有這樣的奇思妙想？連日本人都要看他的面色，他怎么需要去看那國共兩黨的面色呢？
管原是真的很驚奇，再也忍不住，便是脫口而出道：“梁桑，你的腦子進了水嗎？”這句是從他那里學來了，用在這司令此時的狀態真的很合適。梁宇愕然道：“怎么？你的什么意思？”他有點惱羞成怒，好好的問下意見，竟然給人說成腦子進了水。實在是讓人生氣。
管原道：“梁桑，你真的是腦子進水羅，你的實力已經是很強大了，近三萬的部隊，你自己也能頂上一萬幾千人，搶來的物資又是堆積如山。如果能找到一個好地方，以你的號召力，肯定能招來很多兵，到時你完全可以獨立自主，何必去看人家的面色？你完全可以去做皇帝，可以做國王，為什么還會有這樣的煩惱呢？”
梁宇啊了一聲，眼前似乎有一亮的感覺。管原又道：“你只要有實力，人家都得聽你的，你不是說實力決定一切嗎？落后是要挨打，但你強大了，就可以去打別人呀。”梁宇不高興了，說：“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都不知多和平耶。”
管原不客氣地道：“你是的，你可是史上最兇狠的屠夫，至少日本上肯定會這樣認為的，你殺害的日本人都能成立一個小國家了，還和平，我呸！你還裝什么在尾巴狼啊。”這個還是從這個語言豐富的司令口中學過來的，現在用在他身上真的很貼切，這叫以其詞之義還在其人身上，真的很喲西。
梁宇真的很無語，這家伙打真仗不行，打嘴仗卻是一流，還真的不是他的對手。管原又道：“當然你現在的實力不是很夠，還得裝著大尾巴狼，取得你們的總統的信任，然后趁他不防一口咬死他，到時中國可就是你的了。”他說得很，還露出一口白牙。
梁宇就翻起了白眼，罵道：“我是這樣的人嗎？忘恩負義的活我是不會干的。要干的，我都得離遠點，找個地方自己扯旗去。”管原立即說道：“著啊，你不想打他們的內戰，可以去侵略其它國家，把他們的國家奪過來呀。這個是好方法。”
梁宇笑道：“不如打到日本去，做你們的天皇？”管原道：“日本隔著海，就憑你這幾條破小木船，還敢打到日本去？浸死你耶。再說日本的天皇不是誰都能做的，你？門都沒有。日本你就想也別想了。在你沒有海軍之前，你還是找山鉆吧。”他譏諷著。
梁宇順口道：“中國周圍還有不少國家，不如你替我選一個？”管原笑道：“喲西，梁桑，原來你也是個畜牲啊。”梁宇哼了一聲道：“實力決定一切嘛。”管原笑道：“喲西，你到現在才算是一個真正的司令官了。沒有野心是不能做好司令官的。司令官閣下，你現在已有這個心思了，很好啊。我管原的，從今以后愿意誓死追隨司令你。”說著他真的在梁宇面前彎了一個大腰，似乎這回才算是真正的歸心了。
梁宇心里有點不安，說道：“老管，做畜牲好像不是很好吧？”管原很干脆，說道：“實力決定一切。你有實力你就是神，失敗了你就是畜牲。”梁宇苦笑著連連搖頭，搖了幾下還是點了點，算是認可了這個說法。管原立即替他出謀獻策：那就是繼續裝，努力地壯大自己的實力，然后找機會去咬，咬哪？到時再根據形勢變化來決定…
管原在熱情洋溢地教唆著梁宇，口水亂飛呀。梁宇心里始終有點忐忑，更多的是不安，現在自己的心意似乎是發生了改變，穿越當初那是一心一意地要打小鬼子，要把小鬼子趕出中國，甚至最終目的就是把他們的公畜牲全部趕到釣全島去釣魚。但現在隨著地位的變遷，那種野心是開始彈了出來，或者是開始考慮自己的生存問題了。更要命的是居然還接受了一個日本人的鼓動，開始走上了獨夫那條窄道。
是不是很危險？能不能不走呢？他苦思良久，還真的不能退下來。繼續走下去，前方不知會是什么環境？但后退一步，絕對不是海闊天空，分分鐘會失足懸崖，有可能會粉身碎骨…不管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先解決面前的小鬼子再說，好歹這個民族英雄要做到底！他是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