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現在是坐立不安,真是焦頭爛額。{請到.aiw}()山西似乎是爆發了大戰,據外圍情報所述,應該是日本人發生了內亂,這種情況是相當罕見的,要知道近期日本人打日本人的事例是少之又少,現在的那些小日本團結得很,很少發生像中國人之間的那些事,總喜歡搞內哄內斗,非得打個你死我活不可。民國建立以來,才短短二十幾年,但各路軍閥是此消彼長,折騰個不停,把個神洲大地弄占污煙瘴氣。雖然校長以雷庭萬鈞之勢基本平定了亂世,但偏偏又出了個,總是難以徹底消滅,好不容易把他們趕到了偏遠地帶,小日本又來了。
這中國啊,真是多災多難。小日本很可惡,雖然他們的人種又矮又小大部份像是小癟三一般,但他們的武器精良,人又團結,那么大的中國的土地竟然大部份淪陷在了這小癟三的手里,想起來也是難受。但能怪他們嗎?恐怕得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啊!這事情可不是他能解決了的。
這小日本的抱團勿庸置疑,山西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真的是日本人內哄了嗎?還真是搞不清楚。可惜的是自己的軍統人員在山西幾乎都給小日本清理干凈了,結果現在是一頭霧水。但這個絕對必須弄清楚,但怎么去弄?還真是讓人頭疼之事。看來只能讓黃河西邊的軍統情報站去負責了,但想要渡過黃河,在幾乎都是日本人的地區里活動,搜尋情報,實在是勉為其難…
他正在思考著行動方案,電訊處處長魏大銘卻是敲門進來報告:“局座,剛接到中條山九十六軍沙天海的電報,不過他使用的還是我們的舊時密碼,這套密碼有可能已給日本人破譯了…”戴笠皺著眉頭道:“新密碼是沒法子送給他。這是沒法子的事,電文可有什么情報?”
魏大銘道:“局座,這沙天海很奇怪,只是請您過去,親自接受電文,局座這…”戴笠二話不說,邁開大步道:“走,到電訊處。”這沙天海在半年前因為跟著梁宇一起戰斗,可謂是軍統的紅人,只是這半年中銷聲匿跡,戴笠心里以為他一定是為黨國盡中了,加上九十六軍一直就沒了音訊,情況肯定不容樂觀,想不到的是現在竟然冒出了頭,這絕對是場及時雨啊。他應該一直在中條山一帶活動,肯定能聞到那邊的一點風聲,這正是他所需要的,至少能清楚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搞清楚情況,就是給日本人知道了,也沒什么。
戴笠站在電報機面前,命令電訊員向中條山發布信號,很快收到了沙天海的來電:“局座,屬下有重要情報報告。請留意,您一定要親自接收。”戴笠不知他在賣什么藥?心里是暗罵:“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呀!”但這沙天海魏大銘立即向中條山發報:請發。不久魏大銘便在一陣嘀嘀噠噠的聲音中收到一封長文,他立即動手翻譯起來。站在后面的戴笠突然見到他的肩膀在一聳一聳的,身軀也在微微顫動,看來他還真是見到什么驚天動地的電文。但他還在竭力地平靜著自己,用顫抖的雙手去翻密碼本和抄寫著電文。
戴笠沒有去打擾他,讓魏大銘靜靜地在翻譯。他是冷靜的人,泰山崩潰也不會變色,什么風浪他沒見過?哪像這些手下一樣忍禁不住?冷靜是作為情報人員的首要素質,自己也曾經失過態,那就是當初他接到大龍山梁宇的電報的那個時候,但現在已經沒有可能再有這種可以讓他失魂落魄的電報了,這幾年見過的事情太多了,現在就是日本人打到了重慶的門戶邊他也不會再這樣震驚羅。
魏大銘突然間站了起來,把座椅都碰倒在地上,他霍地轉過身來,嘴唇卻是在哆嗦著,居然說不出話來。戴笠卻見到他雙眼在淚漣漣啊,什么消息會讓這家伙哭起來?肯定不會是小消息,有大事發生!戴笠馬上下了判斷,他是很清楚的,這魏大銘也是個冷血的家伙,沒有天大的事,是不能讓他動容的。他動容了,肯定是有驚天動地的消息。他忍不住跨前一步,接過他的電文。
只看了那么一眼,戴笠的身子也是禁不住地顫動起來,果然…果然啊…真的是…真的是呀…校長校長啊,您在哪,您快來呀…不,我要去找校長…校長…我來了…嗚,太好了呀,咱們有希望了,咱們的好日子快來了,校長啊…
他顫抖著話不成語地向魏大銘口述了一封電文,他必須去核實,這事太大了,大得他也承受不起。然后便是焦躁不安地在電訊室來回走動,等待著對方的答復,手時不時地去解自己中山裝的鈕扣,又不安份地重新扣上,玩完鈕扣又去拔弄自己的頭發,這些都是無意識地做著的,是在震了心動了魄的時候才會下意識地干著這事的。要知道他可是以冷靜和沉著注稱的喲。
電報終于來了!他趨近幾步,就在旁邊眼睜睜地望著魏大銘在翻譯電文,終于得到了對方的信息,戴笠真是激動無比。又口述了幾封電文,和對方來往了幾回。然后他拿起電文稿,迅速冷靜下來,對魏大銘道:“大銘,這事太大,你一定得保密。”魏大銘道:“局座放心,屬下以性命擔不久軍統局的所有人都能見到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從電訊處竄了出來,警衛人員幾乎忍不住要去拔槍相向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局座,都是大大吃了一驚,發生了什么事呀?現在這位平時嚴謹得一絲不茍的局座竟然是變了樣,滿臉紅光,頭發左一縷右一撮,散亂不堪,第二行的鈕扣扣到了第一孔里面,中間隆起老大的一塊,塞塊磚頭進去也夠了。
咦,這種情形像是第二次出現,第一次好像是在接到梁上將發來的電報之后,就是這樣子。難道又有什么驚人的事情發生不成?又出現了一個戰神嗎?可惜的是梁上將已經為國盡忠,沒可能再出現這樣的人物了…他們心里都在猜測,卻沒人敢過來問個究竟。
戴笠是飛快地往旁邊不遠的蔣公館跑去,為了方便服務校長,他的軍統情報局總是離校長的住所或者辦公場所很近很近的。
他那狼狽的樣子差點給衛兵按倒在地了,幸好他在委員長面前晃蕩得很頗繁,衛兵們是化了灰都能認出他來,沒有把他抓起來。在得到指示后,這才放了他進去。校長就在后花園,戴笠是徑自沖了過去。
此時的蔣總裁正在一個魚池前茫然地望著幾尾金魚在爭食,目光有點呆滯。這半年的戰事失利,他的人也衰老了許多,光光的頭上顏色是黯淡一片。他微微回頭看了一眼,戴笠的狼狽情形讓他有點愕然,他眉頭微皺,臉上有點不高興,畢竟他是很注重儀表的人。戴笠如此,深知道這個親信的德性的蔣總裁,心里卻是明白的: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發生了,就不知是福還是禍?多半是禍事了,現在的情況那會有好消息啊!他是喟然長嘆,眼淚往心里流啊!
戴笠小跑著上前,聲音微顫道:“校長…”卻是語不成音。蔣總裁淡淡地道:“雨農,什么事?說吧。”壞消息是越來越多,也不差這一件了,是日本人突破了宜昌防線嗎?重慶又危了。他心里暗嘆:給日本人都到這個份上了,我不走了,哪兒都不去了,我要上陣和他們撕殺…他是下定了決心。
戴笠吐勻一口氣,定了定神,眼睛濕濕的說道:“校長,好…好消息…天大的…”蔣總裁一愣,好消息?這個時候還會有什么好消息?開玩笑咩?娘希匹!他心時里暗罵。戴笠哽咽道:“校長…校長…梁…梁上將沒…沒死…”蔣總裁嗯了一聲,沒什么反應。
戴笠又道:“梁宇…梁宇沒死…他還活著,校長…”蔣總裁身軀微微一震,瞪大了眼睛,盯著戴笠,愕然道:“你…你說什么?”戴笠道:“校長,梁上將沒死,他正在山西!”說著攤開了手上的電文。
蔣總裁急步上前,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電文紙,迅速地瀏覽了一遍,隨即展開了容顏,他也兩眼濕濕的喃喃自語道:“好啊好啊…好啊…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容易…哈哈…”他不放心,盯著戴笠問道:“雨農,核實了嗎?”戴笠點頭道:“校長,您放心,核實過了,確定。”
蔣總裁的眼淚是止不住地冒了出來,他低喃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用袖口去抹眼淚。戴笠是從沒見過蔣總裁流淚的,但此情此景絕對可以理解。蔣總裁回過身來,臉上表情也變得淡然了,他拍拍戴笠的肩膀,微笑著道:“雨農,你可立大功了。”
戴笠受寵若驚,喜滋滋地道:“校長,梁上將還在,日本人可就糟糕了,他一出手就收拾了兩個…不,三個日軍精銳師團啊。關東軍慘了,相信日本的中國派遣軍也不敢有大動作了。”蔣總裁微笑著道:“這消息實在是太好了,雨家,你去請何部長和白總長來一趟,我們得好好合計。這消息實在是太好了,娘希匹!”他現在是精神煥發。
何應欽和白崇禧連袂到了蔣公館,卻見蔣總裁正在書房里不停地在走動,臉上是紅光煥發。似乎心情挺好的,這段時間可是少見喲,就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蔣總裁迎了上來,笑喝喝地道:“敬之,健生,來來來…”
歷史上這三人都是各懷鬼胎,互相拆臺的,就是因為梁宇出現,現在三人的關系可以說得上是相當的親密,凡事都是有商有量的,關系相對融洽了很多,就連桂軍的待遇也提升了不少,幾乎可以和中央軍相提并論了。不過蔣總裁如此的熱情,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等他們看過了電文之后,何、白兩人卻也是興奮得一頭大汗,連連揮臂稱幸。日本人竟然發生了內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好了。但看蔣總裁的意思,似乎還不止于此。他倆都望向了蔣總裁。
蔣總裁微微一笑道:“敬之、健生,你們可是知道這幾封電報是誰發來的嗎?”白崇禧笑道:“委員長,這難道不是九十六軍的李興中發過來的嗎?也只有他們才能探清那邊的情況啊。”
蔣總裁微笑道:“日本人是不可能狗咬狗的,其實他們是給三十八軍打掉的,領導他們的你們知道是誰嗎?”兩人都是吃了一驚:“三十八軍?沒這可能!”兩人立即自我否認了,連連搖著頭。三個日軍精銳師團呀!三十八軍?開玩笑嗎?他們連一個旅團的日軍都對付不了。
蔣總裁饒有興趣地道:“怎么,你們不信?”何應欽苦笑道:“委員長,我寧愿相信是日本人在鬼打鬼。也不可能相信三十八軍能取得如此的戰果,這絕對不可能!”他有點斬釘截鐵。蔣總裁笑道蔣總裁的話把兩人嚇了一跳,白崇禧立即道:“不可能,梁上將不是已為國盡忠了嗎?”蔣總裁指著電文的一個標記,笑道:“這封電報就是梁宇親自發的,這不會錯,他還活著,他還活著,我就說日本人是拿他沒辦法的嘛。”
他見兩人半信半疑,便向他們說出了其中的秘密,由于梁宇一直都在日軍重重包圍中活動,密碼更替根本不可能。在中條戰役復出的梁宇便和蔣總裁秘密協定,梁宇來電的電文中的“日軍”字眼一律統一成為“日偽軍團”,這個不符合中國人的習慣,卻又不致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這幾封電文滿篇都是寫滿了“日偽軍團”啊,加上許多暗語,完全可以肯定是梁宇發來的。既然三個日軍精銳師團幾乎都完蛋了,那么一定是梁宇所為,加上這幾個密碼中的密碼,完全有理由相信梁宇未死。當然這個所謂的密碼只有戴笠、魏大銘和蔣總裁知道。
何應欽和白崇禧聽到蔣總裁的解釋,都是高興得合不上嘴。梁宇未死,日本人肯定會很頭痛,那就意味著他們的好日子到來了。白崇禧卻有點不解,他問道:“委員長,敬之,梁上將似乎是不想公開身份,只是為了迷惑日本人嗎?你們想,如果梁上將還在這世上,因為他的關系坐上關東軍總司令的東條英機不就要糟糕了?”
何應欽想了想道:“恐怕不只是如此。他若未曾遇難,那東條英機必然會遭彈駭,他這位高權重的關東軍總司令恐怕就保不住羅。關東軍是日軍最精銳的部隊,現在三下五除二就給梁上將消滅了幾乎三個整編師團,如果我猜得不錯,梁上將是在竭力要保住東條英機的位置,關東軍在他的統治之下,戰斗力似乎在急劇減弱喲,這點梁上將肯定能感覺到了,所以嘛…哈哈…對他來說,這東條的位子可是坐得越久越好呀。”專門研究過日軍將領脾性的何應欽似乎明白了梁宇在電文中隱晦的意思,明顯是他在請求保護東條英機嘛。
蔣總裁和白崇禧也是哈哈笑了起來,大是贊同。但如何替東條英機圓謊,隱瞞梁宇的消息,卻是讓人頭痛的事情,但既然是梁宇所求,他們不能不盡力,再困難也要上啊!于是三大民國巨頭便是挑燈夜戰,合計來合計去,總算想出來了一個比較妥當的方法。
第二天中央日報就是大肆報道了這樣的消息:第二師團的安進藤治中將不滿關東軍司令東條英機,認為是他的第二師團才是消滅梁宇的最大功臣,關東軍司令官應該由他來擔任。因而不服東條英機的統領,不幸為東條英機所囚禁。他的幾個鐵桿手下為了營救他們的長官,近期和黃河西岸的三十文章高度贊揚了日本關東軍第二師團的大無畏的國際主義精神,也為他們的正義行為拍手叫好。同時對和萬惡的純日本關東軍戰斗中犧牲的第二師團的櫻井惠介少將和堂本清一少將致以崇高的敬意,他們是為中國人民流血犧牲的,絕對應該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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