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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宇終于有飯吃了,他很激動。不過讓他不是很滿意的是,他的到來,沒有得到那些八路軍以及學生哥的熱烈歡迎,連個擁抱都沒一個。或者是劇本沒編好,把自己安排了一個偽軍的身份,只讓好幾個戰士對著他翻白眼呢。沒辦法,誰叫他這個編劇沒考慮周全呢?哎,后悔都來不及了。
那些學生似乎也對他沒什么好感,愛理不理。對他的態度跟那些八路軍戰士的態度是完全不同的。對他們是熱情洋溢,笑容便像祖國的花朵。對自己雖然不至于寒冬臘月,但也就像是春去夏至的那種風,不冷也不熱,用顯微鏡也找不出一絲笑意。
吃飯的時候,他們便像后世小學生們去體驗野營露餐時那般,熱熱鬧鬧的,而他是擠不進去的,只能孤憐憐的蹲在外圍,看著他們的屁股,扒著自己的飯。或者是不想讓新來的同志受冷遇,又或者是想要探他的口風,張勇拿著飯盒就坐在了他的旁邊,笑呵呵地問道:“怎么樣?周星馳同志,還習慣嗎?”梁宇點了點頭道:“習慣。”張勇問道:“你們在…”
梁宇一見他那賊膩兮兮的表情,便知道他不會安什么好心,肯定是想來探自己的口風,他是有苦難言,自己剛剛給雷鳴閃電弄過來,外面是不知頭不知路,唯一知道的便是那駐馬店有個偽軍的旅,那偽軍旅長叫金大良,也就是秀云的那個老公,對是其它就是一無所知了。一問保管你就得露餡。
梁宇眼見不妙,立即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張排長,我要打小鬼子,能不能發一桿槍給我?我要打小鬼子,小鬼子最可恨,我要打打打…”他不停地打著,把張勇的話徹底打斷,堅決要求張勇發根槍給他。當然按他的估計,這張勇百分百不會把槍交給陌生人的,那順理成章,你不給槍就免談羅。
果然那張勇說道:“我們現在的武器不足,周星馳同志,等我們奪了鬼子的槍再分給你們吧。”梁宇見他還不肯走,就問道:“張排長,我等不及了,你什么時候領我去打小鬼子?”張勇道:“這個不急,我們還有任務。”
梁宇就道:“張勇同志,八路軍不是專門打小鬼子的嗎?外面有小鬼子,我們怎么能不打?小鬼子那么的可惡,罪惡滔天,我們是一個都不能放過他們的。你們有槍,怎么能不打他們?槍不是燒火棍,槍就是槍,槍是拿來打小鬼子,有槍不去打小鬼子,槍就成了燒火棍了。小日本是最可恨的,就是拿著燒火棍都要去打他們,何況是槍呢?槍比燒火棍那是好多了,燒火棍都能打小鬼子,槍就更能打了,有槍不去打小鬼子…”
他不停地在槍和燒火棍之間繞來繞去,幾乎自己都要暈了,那張勇更是頭痛欲裂,立即黑著臉站了起來,嚴肅地說道:“周星馳同志,我們的部隊是一切行動聽指揮,絕不允許違反紀律,你想打小鬼子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我們要執行任務,絕不允許擅自行動。你要想參加我們的隊伍,首先一點,就是一切行動都得聽從命令。”說著他扭頭就走人了,羅嗦的他見過,如此羅嗦的那就絕對沒見過。實在是受不了。
梁宇心里好笑,只想:“起個周星馳的名,一定得無厘頭啊。想問我,羅嗦死你耶。小張啊,真對不起了,誰叫你想問我,我又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樣的呢?”他心里很得意,但眼睛一掃,便是暗覺不妙,眼見自己受到隊伍的最高指揮官的訓斥之后,身上立即無端端地惹來了一大堆鄙視的眼光,很沉重喲。他連忙蹲了下來,低頭猛扒飯。米是糙米,菜也就是幾條咸菜,不過比那些山珍海味好吃多了。
吃完了飯,隊伍便要開拔了,張勇是命人把休息地方所有的痕跡都掃干凈,這才出發。看來這家伙還真是干這行的料。梁宇裹在隊伍里,不過他發現有兩個戰士有意或者無意地只在他的側邊行動,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痕跡那是相當的明顯。不用說是張勇派來監視自己的,這個可以理解,由得他去。要是他不派人,自己心里會鄙視他的。不過在不明對手實力的情況下,他還是略嫌大意,嫩了點喲。
這伙學生哥一共是三十五人,二十二個男,十三個女,年紀都在二十歲左右,從他們的談論過程,知道他們來自東南或者者中南的各所大學,因為向往革命,便在地下黨的策劃下沖出了牢籠,奔赴革命根據地。他們的熱情都很高,一點也沒讓長途跋涉的辛苦影響情緒。
梁宇現在只能是老實地做人,他主動地想做牛做馬,熱情地要替他們背這背那,可惜主動的兜籌勞力,而且是免費,居然就是沒生意可做,這些小屁孩可都是意志很堅強的,再苦再累也得自己背。而且對于他這個叫周星馳的黑大漢也不怎么感冒,都是很客氣地推辭掉了。
梁宇很郁悶,只得把主意打到了背著鍋的戰士劉二牛的身上,主動要求要替他背黑鍋,但很意外,居然遭到了白眼,瞧他那表情,明顯是怕梁宇砸了他的鍋去賣鐵。兜了半天他雙手和背上還是空蕩蕩的,看著人家在熱火朝天,身上堆得滿滿的,大汗夾小汗,他只能仰天望望月亮,空悲嘆羅。
趁著黑夜多趕路,這是張勇的準則,大山里點著火把走是不用怕的,有了火把照路,山路并不難行。張勇的布置,梁宇還是很認可的,三個尖兵遠離部隊在前面半里之遙偵察,三個在前面開路。五個殿后,其他的在隊伍中間策應。安排得還算是井井有條,看得出這張勇是個人才。
梁宇厚著臉皮幾次伸手要去幫旁邊的男或女,但無一例外給人拒絕。空蕩蕩走了半天,走得梁宇都心虛起來。周圍的呼吸聲是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沉重,那汗臭味是濃濃的,他們也不知有多少天沒換衣服了?
氣味是越來越大了,他們的新汗和陳日宿臭混合在一起,發出的味道鋪天蓋地,簡直就像身在醬醋廠里,梁宇有點受不了。以前在訓練時他和他的戰友也是臭汗淋淋,但一回營就沖個香噴噴的,那戰友王健飛更是風騷,居然還噴古龍水呢。
這種混合型的味道還是第一次碰到,實在是受不住了!他便是裝作步履蹣跚,越走越后,這里人少一點,空氣質量良好。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怎么能嫌棄革命戰士的味道呢?但臭就是臭,革命戰士也不可能流香汗呀?那只是書上寫的,或者是宣傳資料上宣傳的。只要是人,流的汗就會臭,何況是一堆人,集體在流汗?
他的做作,由于演技了得,沒有任何破綻,這難免又惹來了幾個戰士的白眼,或許他們心中在鄙視:“偽軍就是偽軍,素質真是差。”梁宇心里很委曲:“什么呀,你不知道這里的氣味很不好嗎?”
后面一塊方陣都是些體力差的男生女生,人數不多,二男四女,男少女多,氣味相對平和,畢竟女生身上發出來的味道沒那么大。看他們一副氣喘咻咻,有如牛吼的氣息,他心里起了隱惻之心,決定還是幫他們一把。他不好意思向女生下手,便轉頭對一個瘦弱的男生說道:“同學,我幫你背吧!”伸手要去取他身上的包袱。誰知那男生很堅決地把身體側了開來,說道:“不…不用…我能…行的。”說完還極快地向前走了幾步,脫離了梁宇的范圍。連帶他旁邊的男同學也加快了腳步,唯恐給梁宇非禮。
梁宇苦笑,他還不死心,立即把魔掌伸到一個瘦弱的女生身上,他是個害羞的人,不過眼光老毒,這些男男女女的相貌早就記在了心中,他也按他那個年代的男生的慣例心中給這些女生評了分,最高分的是在這個方陣,當然最低的并不像書上寫的女子無貌便會有德那般,此人赫然也在此列。愛美之心人人有之,無論你寫出得是如何天花亂墜,但這是真理,不是以男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梁宇自己心虛,不太好把目標往最高分的那個指,生怕人家會說他是色魔,只能把魔掌往那最低分身上湊了,這樣心理容易接受一些,也不會引人誤會。不過沒有意外,她也是拒絕了他的虛情假意,不過態度沒那么決絕,還熱情地向他介紹生意,指著她旁邊的那個最高分說:“你…你去幫阿雅吧…”那個最高分卻是氣喘咻咻地道:“不用…”
梁宇暗笑這些小屁孩真是死要面子,雖然這些人都比他大四五十歲,但以他的閱歷,這些人還真是小屁孩。他順里成章地把她身上的包袱扯了下來,順手也把最低分身上的也扯了下來,那兩女都不要不要的忙著過來奪,但都給梁宇堅決地阻止了。
后面的戰士沒有阻止,他們也看出了這些人的辛苦,但因為有戰斗任務,排長是不允許他們負重的。都是革命戰友,他們也是很心疼的,這個偽軍能主動幫忙那就最好了,他們可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的。
張勇聽到后面的動靜,飛也似地跑了過來,小聲喝問道:“怎么回事?”一個戰士道:“沒什么,這周星馳同志,要替她們背包袱…”張勇瞪了梁宇一眼,不再說話,立即又跑了回去。
最高分和最低分見張排長過來,也不再出聲,似乎是默認了這個結果。沒有身上的包袱,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她們都是低聲地說了句:“周同志,多謝你了。”很快就坦然接受了梁宇這個苦力。
終于有生意了,梁宇很興奮,立即把其她兩個女生的包袱都要過來,兩個居然一點都不拒絕,連個客氣話都不說,看來有了榜樣,便是心安理得了。這些包包份量都不輕,梁宇是不能不佩服她們了,這些弱小的女生居然能背著走那么遠,少點意志絕對不行。當然這點份量對梁宇來說一點也不是問題,訓練時他可曾負重一百五十斤,拉練十公里呢,這點重量還真不在話下。
沒有了包袱的束縛,四個女生的腳步便是輕快起來,梁宇當然也很輕松,但前面的戲已經演了,不能不按情節要求延續。他只能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體力不是很足,但力氣那是相當的大的人了,要求是盡量不掉隊,但氣喘得要很厲害。
他的學習雷鋒好榜樣的精神讓后面的戰士感動了,他們是沒辦法學雷鋒了,不過還是很關心地不停地問他:“周星馳同志,你行不行?”梁宇喘著粗粗的氣,總是在說:“我行的。我很行。”
負重行軍很輕松,但裝就很累,每一次也要把輕松的呼吸變粗、變重、變急促,那就相當的不容易,梁宇心里很佩服那些演員了:演一場戲不難,一輩子都在演戲,還真它媽的不容易啊!
走了半夜,張勇才下令休息,那些學生都是癱倒在地,一直陪著她們包袱左右的四個女生,都很熱情地把她們的包袱扶了下來。梁宇是盡量地讓自己癱在地上,不累但也表演出很累的狀態真的就很累。
他的雷鋒精神似乎也感化了這四個女生,她們還會主動地跟他搭訕了,盡管是“天好黑”“風很大”“很熱耶”“月亮會發光”之類的打屁話,明顯自己在她們眼中已經不是屬于階級敵人一類,至少是合格的勞動人民了。他只能越來越佩服自己以及自己的演技了。心里只想:“奶奶的,要是能回去,就去韓國棒子那邊,把自己漂白得粉粉嫩嫩,真可以吃演員專業飯了。俺是滿英俊的嘛,就是黑了那么一點兒。”
四個女生都沒離開她們的包袱,大家都顧著休息,沒有到處走動,不過有一個男生還是跑過來主動要關心她們了。白天前,梁宇就注意到了這個人,他應該是屬于學生會主席之類的活躍份子,這個男屁孩尤其是對這最高分的女屁孩是有一種非一般的活躍,就像是孔雀開屏般,拚命地展示著,在她面前屁股明顯會蹶高那么一點。行軍時,他也看見這家伙眼睛老是在她身上掃來又掃去,手是在躍躍欲試,但不知怎么的,伸出的手,卻是落在了旁邊的一個男屁孩身上,很無表情地堅決地要替他背一點東西。
為什么不過來給她背?嗯,很明顯也是不太好意思,聲東那個擊西,跟他這個成年人的心思沒什么差異。不過后來她落得太后,他也不好意思回那么遠來獻殷勤。一定是醬紫。嗯,瓊瑤戲的評論看多了咩?
卻見那男屁孩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站在四個女屁孩前面,當然重點是站在那最高分的正前面,他果然在聲東擊著西,說道:“你們累不累?前面還有一段路要走呢,張排長說了,到天亮前我們才能休息。”那些女生卻顧著玩自己的小腳小腿沒人搭理他,他也沒怎么尷尬,看來臉皮是挺厚的。他又說道:“黃芳,我在前面都沒看見你,我還想幫你背行李呢。”
果然是打包袱的主意!梁宇心里好笑。難道這最高分叫做黃芳?明明聽最低分說她叫什么阿雅的呀?答話的卻是最低分,原來她才叫黃芳,卻聽她說道:“我自己能行,梁心剛,不用麻煩你。”
梁宇心里暗笑,這小屁孩絕對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什么黃芳累不累他才不會理你呢。果然那小屁孩就說道:“歐陽雅,你呢,累不累?”那最高分,應該叫什么歐陽雅的,卻是愛理不理的,玩著自己的小腿肚,嘴里淡淡的道:“不累。”弄得那什么叫梁心剛的小屁孩好不尷尬,自言自語了幾句,再借口要去看看同學們的狀態如何,便是回去了。
梁宇真的想笑出來:“這個小屁孩呀,真的不懂心理學,你舞劍就舞唄,一心一意就對準那沛公就是了,非得去刺旁邊的人,人家會警覺的,不,吃醋的嘛,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一點也不懂心理學。”梁宇大不了他們多少,不過網上得多了,心里隱然已成了導師一般,不斷地評點著江山。
休息了半個小時,張勇又下令繼續前進。那叫梁心剛的第一時間沖過來要替她們背包包,當然主要是那歐陽雅的,但卻給她們很堅決地拒絕,讓他再次很尷尬地回去了。這讓梁宇心里又對這個跟自己同姓的小屁孩嘲笑了一番。
體力的消耗讓這些女生不會再拒絕男生們的好意,這四個女生也沒拒絕梁宇的好意。梁宇找了條木棒,把幾人的行李串在一起,挑著走。這樣會好一點,因為裝累實在是太累人了,不單人累,心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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