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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岳西親自指揮圍捕惡魔的天柱山戰役的岡村寧次,現在已是心急如焚,本來很順利的圍殲戰役,卻為接連幾天的暴雨打亂了他的計劃,到處是山洪暴發,他的部隊沒給人的槍打著,反而給洪水沖走或給山石壓垮了已超過了一個半的大隊,損失之大已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畢竟萬試萬靈的《作戰指導》沒對付洪水以及山泥傾泄這方面的內容,就是再搞上一份補充內容,也來不及給在深山之中作戰的部隊傳達學習了。
這幾天雖然放了晴,但處處是泥濘,一陷下去半天也拔不出來,根本沒法從容走動,他只能讓山中部隊加強警戒,漸緩進攻了,反正那惡魔就給困在深山之中,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不過預期半個月的戰役現在已超過了期限,勝利就在望,他也懶得理會那汪政府的成立了,就讓參謀長過去主持就是了,惡魔要緊呀!
當他接到了單龍寺方面的消息,立即傻了眼。單龍寺方面竟然懷疑惡魔已在他們那邊游來竄去,正在屠殺帝國軍人。這怎么可能?他手顫腳抖,不敢相信。事關重大,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點起衛隊狂奔二百余里親自去單龍寺看看。
等他看到了愛將武田沙樹少將的碎碎的肉體之后,眼淚都要下來了,這哪是個人呀?簡直就是一團焦肉,還放出陣陣難聞的焦味道,要不是那偶然還沒燒毀的軍銜一角清晰地表明這是一個少將的烤肉外,還真是無從辨識。
給疑似惡魔殺害的帝國軍人中比較關鍵的尸體是給一個一個地搬回來擺在了他的面前,尤其是那愛田又大郎的那怒目圓睜的那具獨具代表性,他腦門上的那個子彈孔真是觸目驚心啊。岡村寧次的心涼了半截。這不是那梁惡魔的最喜歡干的事情嗎?這…這…這搞什么東東?那惡魔不是給圍在了天柱山嗎?他會飛呀?八嘎壓路呀,這是怎么一回事?
再聽到一個垂死的士兵傳過來的話,人家竟然報出了中國第一獨立團的旗號呀!他幾乎要哭了,敢情這真是梁惡魔干的事,他…他…他八嘎的竟然沒給圍上山里。怪不得這幾天他心里是一直感覺不是那么對味,以那惡魔的戰斗力沒理由那么弱啊?打來打去,除開給中國的山水弄死的帝國勇士外,他們造成的傷害,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一個中隊,反而帝國士兵殺掉了他們超過了三百個。
絕對不是這回事!什么時候帝國的軍隊能和人家拚個一對一的?計劃當中他是準備犧牲一個聯隊來換取他的性命的呀,現在一個聯隊的士兵是沒了,但那是中國的山啊水的造成的,絕對不是他干的!
米西你娘親呀,真的不是他呀!花費了他無數精力布置的包圍圈原來是白費勁的。現在好了,人家動手了,一出手就是俺的武田沙樹,可憐的武田呀,給人弄得都沒肉了,就剩余骨頭羅。絕對是那惡魔干的事!絕對是他!
岡村寧次都要瘋了,他立即讓人攤出地圖,從那惡魔的行動軌跡來看,那惡魔的意圖真的很明顯,明顯就是想跑到大山里去,那山…那山絕對比天柱山要大得多,得花多少個師團去圍捕啊?不行,不能讓他跑了,幸好他離霍山的那大山還有一段距離,似乎還來得及。他氣急敗壞起電話就是一通亂命令,惡魔的行蹤暴露無遺,還有機會補救!
飛機在頭頂上飛來竄去,這里轟轟,那里炸炸,到處是硝煙滾滾,重點是轟炸靠近霍山的那段地方,而且還有幾架大型運輸機從頭頂掠過,鬼子不會是派了空降部隊出來吧?小鬼子似乎在不惜本錢般地想封鎖自己的進山之路羅。這種場面還真是熟悉,這次不會是打疼了小鬼子吧?看來鬼子是要全力來對付他這支新建的獨立團了…一看天空中的陣仗,楊潤的腦力便是高度開動起來,聯想到天柱山那一個聯隊一個聯隊經過的小鬼子,不會又有一大堆鬼子圍過來吧?看來進山不是好辦法?很容易給鬼子圍困起來。那么,再來個反其道而行之?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他對著地圖仔細地思索了一會兒,量來度去,終于下定了決心,堅決不進山!就這樣干了。他立即命令十人的部隊全速向西北方向沖去,鬼子的包圍圈的形成應該不會那么快,得跟他們搶時間。當然得防著那天空中飛來竄去的鬼了飛機,一有空檔便是全速前進,飛機一來,立即隱蔽。
黃昏前,他率人橫過公路,朝對面的矮山前進。項盡山不明白他的意圖,但團長有令,他們是不折不扣地執行,不聞也不問,只管行動。這一帶地勢稍平,村莊處處,人煙繁密。當然有幾座村子是人去室空,尸臭陣陣,看得出是遭鬼子滅了村的。
楊潤極為小心,找了個廢村子歇了下來,這一帶的村民都有挖地窖的習慣,楊潤便讓項盡山尋了幾個隱蔽的地窖,天亮前他們都撤進了地窖里面躲了起來。
這個白天有點心驚肉跳,萬一給鬼子發現那就糟糕了,村子里時不時傳來馬蹄聲,有不下三支的鬼子騎兵過來巡查,不過他們是來去匆匆,并沒有仔細進廢墟里搜查。好不容易到了天黑,楊潤立即爬了出來,率領十人直朝霍山城方向摸去。沿途鬼子設有不少的據點,他都沒去驚動他們,他們守他們的,他走他的。
足足用了兩個晚上,他們才摸到了霍山城之北的山里面。這一帶鬼子的兵力相對稀薄,但防守還算嚴密,但主力大部份都是偽軍,五里一據點,十里一炮樓,但他們都怕死得很,一到天黑便是關門閉戶,楊潤依然是晝宿夜行,盡量不去驚動他們,現在鬼子的主力都往霍山方向撲,他正好利用這個空檔迅速地往豫東方向轉移。他們的人數很少,行動很靈活,走了五個晚上,已到達了一個叫鐵沖的地方,這里已是皖豫交界點,多山,險峰到處都是,是個極為偏僻的地方,鬼子的鐵蹄還沒踏足到此地。到了這里,楊潤算是松了口氣,可以說是徹底跳出了鬼子的包圍圈羅。
他們在山里歇了半夜,天亮前便開始出發,在朦朧的晨霧中,依稀聽到山下傳來雞鳴狗吠聲音。沿途奪來的食物基本已經吃完了,得補充糧食,楊潤便率隊往山下走去,剛下了一道山坡,感覺前面樹林里有響動,楊潤心里一警,手一揮,十人馬上散了開來。迅速地朝前搜索前進。
是有一個人影,不過跑得飛快,不用槍還真留他不住。不過現在敵友難分,楊潤也不敢下令開槍,畢竟如此偏僻的地方,往往有八路軍或者新四軍在活動,引起誤會便不好了。
小心翼翼地追下山,晨光中便見前面半山坡上有一座小山村,地勢很高,周圍都壘了高高的石墻,此時是鑼聲陣陣,石墻上是人影幢幢,甚至能看到幾門土炮都給推到了墻邊,那邊的人正在嚴陣以待。
楊潤使個眼色,大嗓門丁大中便是吼道:“上面的鄉親們,別緊張,我們是中國第一獨立團…”轟的一聲,一枚土炮彈卻是轟在了他前面二十余米的地方,炸起了一堆塵土。楊潤手一揮,讓眾人退出十步遠,都伏在一塊巖石后面,免得給人家轟到。丁大中繼續叫道:“別開槍,我們不是小鬼子…”
轟的一響,這回距離近了點兒,就在他們前面十五米左右的距離,泥石甚至已濺到他們的頭頂了。吳大怒氣勃發,低聲罵道:“狗日的,真不知好歹。團長,我們是不是揍他們一下?”幾天沒打著鬼子,其實他的手已是好癢了。楊潤搖頭道:“這些人又不是小鬼子,打他們干什么?大中,繼續叫,精神點!”
丁大中便是吼道:“上面的鄉親,我們穿的是鬼子兵的衣服,但那是從鬼子身上搶過來的,我們真的不是鬼子,我們是國軍,你們看清楚點兒呀,別亂轟…”
轟…的一響,在他十米外又是塵土飛揚,有幾粒土塊都幾乎鉆到他的嘴巴里了,看得出上面的人在不斷地試著炮,可不管你三七二十一,轟了再說。
丁大中呸呸了幾口,說道:“團長,那班村民,真不講理,咱們…”楊潤笑道:“這不是很好嗎?見著鬼子還敢打,這班村民可是好樣的。大中,不要怕吃泥,繼續喊話。嗯,別把頭露出去,盡山,你領兩個人到旁邊警戒,防著那村民過來摸咱們。”他悠閑地坐了下來,點上香煙,吞起云吐起了霧。
丁大中的嘶吼似乎有點效果,上面是不再打炮,反而有一把人聲嚷了起來:“你們說不是小日本,有什么證明?”丁大中叫道:“我是霍山人呀,你們聽不出口音嗎?”那人應道:“霍山那邊可是很多二狗子,鬼知道你們是不是…”
丁大中嚷道:“我說大少爺們,我們可是專打小鬼子的部隊,二狗子我們可沒興趣。你們要是不信,叫人過來看看呀。”上面的人說道:“為什么叫我們下去,你們不會上來嗎?”丁大中道:“行啊。上面的大少爺們,我叫丁大中,是霍西湯鎮人,你們看清楚羅。我這就過來,你們可別開槍。”上面的人說道:“上來可以,可不準帶槍!”
丁大中沒有猶豫,楊潤也沒阻攔,他把身上的武器全都御了下來,然后慢慢走了出去,一邊嘴里還嚷著:“我叫丁大中…我是湯鎮人…”他走了上去,一路盡是障礙,這村子還真是防衛得很森嚴呀。
爬進圍墻,人剛跳下,便有一堆槍指了過來,大部份是土槍鳥銃,裝備不是一般的簡陋。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幾歲身材高大的老漢,年紀雖大,卻是精神實足,威風凜凜的。
丁大中是屬于那種自來熟的人,他陪著笑臉道:“大爺,您真是誤會了,我們真不是小日本…”那老漢審視了他幾眼,冷冷地道:“你不是二狗子?”丁大中道:“大爺,我們可是專門殺鬼子的隊伍,別說二狗子,就是小鬼子見一個是殺一個。”他口若懸河地把獨立團狠狠地吹噓了一通。
丁大中見他們半信不疑,靈機一動干脆就把那軍服解了開來,露出里面的當地山民特有的對襟棉褂,那老漢總算把眉頭松開了。問了幾句,這才沉著臉道:“你們上來吧!”丁大中便到圍墻外揮著手,讓楊潤他們上來。
楊潤可不敢冒險,讓項盡山領兩人在下面守著,他自己率了七人上了坡,進了小村莊。他們攜來的武器可把一眾村民們嚇了一跳,又是炮又是機槍,還有清一色的步槍,手槍也是一大堆。他們不由得又警覺起來,握刀握槍的手都是緊緊的。
楊潤走到那老漢面前,抱拳微笑著道:“大爺,我叫楊潤,是這支隊伍的頭兒,路過貴村,嚇著你們了,這是我們的錯。”那老漢見楊潤雖然身穿日本人的衣服,但說的是中國話,態度還是彬彬有禮,應該是地道的中國人,這才放下心來,揮揮大手,讓眾鄉親把槍都放下。
經過一番寒喧,楊潤總算知道了,這個小村莊叫小墩坪,村子不大,都是姓章。村長就是這老漢叫章成旺,他可是行武出身,曾在國軍中任職,參加過北伐戰事,后來因為得罪了上司,便是逃了回來。由于時事不穩,日本人雖然沒進山,但山外已給他們占領,加上周圍山賊頗多,他便是組織了村里的精壯圖求自保。由于他訓練很有一手,村子里也出了幾個能打之人,這么多年來,也算是在周圍弄出了點名堂。至少這幾年周圍的山賊是不敢來打小墩坪的主意的。
不過最近卻不太平,他的三兒子章山祿惹了一個禍事出來,一次進山打獵,他偶然撞到了三十里外的舞風寨寨主湯松生的三女兒湯盈盈,居然給她相中,還派人過來說親。而章山祿卻有了相好,那是死活不答應。這湯盈盈在這一帶也是遠近聞名,就是章成旺也是打死也不愿意兒子去娶這個母夜叉。結果是惹怒了湯松生父女,揚言要血洗小墩坪,章成旺自然不會屈服,便是嚴陣以待。但沒等著舞風寨的人來,卻等到了一群“日本人”,差點就干起來了。
楊潤見這章山祿年紀大約是十七八歲,青靚白凈,是屬于帥哥一類,怪不得給山寨女王看中,不過他似乎頗為靦腆,像個害羞的男孩,躲在父親的后面,不太敢見人,只是眼光灼灼不停地打量著他們身上的武器,一臉盡是羨慕。
楊潤還了解到,這舞風寨還真不是什么好鳥?那湯松生是屠夫出身,十年前因為殺人犯事,便拉了一伙人,逃到深山里拉起旗號,仗著他的心狠手辣,這么多年來還真是創出了名堂,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山寨。
不過近年來,他的腿腳不太好,山寨都落到了他的女兒,渾號“一枝花”的湯盈盈手中,這個女人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心狠手辣尤勝于他的父親。今年只不過二十五歲,卻是嫁了三次,三個老公無一例外是給她折騰死的。現在卻是看中了章山祿,無端端地生出這場風波來。她給章山祿的時間可是三天,明天她就帶人過來娶親。答應什么都好說,不答應就要血洗小墩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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