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八、應變二零八、應變二零八、應變 他是笑得很開心,但岳西城的幾個日軍高官卻是如五雷轟頂,天崩地裂。這天一早日軍第35師團師團長前田治中將和參謀長今井宗二大佐便到了駐中國的最高司令官松井大將的房門口等候。
自從接到了松井大將要親來岳西指揮圍捕支那爆頭惡魔的密電后,前田治中將的心是一直在戰戰兢兢,對于大將閣下的保衛工作事無巨細都是親自上陣安排。要知道這支那爆頭惡魔變成傻瓜的梁宇就在岳西附近游蕩,這個惡魔似乎是無所不能,沒變傻瓜之前已經夠可怕了,就是給帝國打成傻瓜了,卻變得更是可怕,魔膽更是包了天,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最可怕的是他一直就在占領區內活動,打打這殺殺那,簡直是可怕之極。
大將閣下也不知是吃錯了什么藥?竟然要來這里,這不是扯蛋嗎?真是不扯不知道疼!如果有個萬一,你叫我怎么辦?但人家要來,總不能不讓吧?雖然軍銜就差一級,但職務可就差了好幾百丈,中國的天要下雨,中國的娘要嫁人,那是誰也阻止不了的。沒辦法啊,只能嚴密地保衛,把大將閣下所經之處變成銅墻鐵壁一般羅。
工作做得不可謂不細致,大小各方面都考慮到了。從臨時機場到大將閣下的住所,他是防衛得密不透風,別說是迫擊炮的射程內,就是野戰炮的射程內都有帝國的勇士在把守望風,這樣的保衛級別只能用“多此一舉”來形容,但不能不如此,惡魔就在身邊,鬼知道那原田笨蛋能不能把那惡魔堵在山里面?看他的電報說是消滅了不少的八路和山賊,前天凌晨也似乎和那惡魔開始接戰了。那么惡魔還在山里,這里是安全得多了。但歷史的教訓不能不記住,那惡魔行事總是出乎帝人的腦袋意料之外,說不定他會飛了出來,躲藏在某個角落里來爆大將閣下的頭捏。這個不能賭博,還是穩陣一點好。
大將閣下和他的三百衛兵乘坐三架專機是安全到達了,大將閣下對他的保衛工作還是相當滿意的。這個老人家還真是好興致,一到司令部就召集了大小軍官開了半天的會,會議真它媽的是空洞,人家梁惡魔那死傻瓜,鬼知道躲在哪咩?只能去慢慢找了,開個屁會呀?開會就能把他開死掉?荒堂啊。他前田治可是很務實的人,這樣的夸夸其談,有個屁用咩?
在大將面前他算不上老幾,只能是畢恭畢敬的匯報工作,絲毫不敢露出一點不滿的情緒。會議真的太長了,真懷疑這松井大將是不是沒事干,專門過來找人開會?會議長得就差邊開會邊吃盒飯了,搞得他精心準備的飯菜冷了又熱,熱了又冷,最后上桌時只能重做了。
不過讓他很開心的是,大將閣下對他的招待是非常滿意的。幾次拍著他的肩膀,小前田小前田的叫著以示鼓勵,真讓他感動得熱淚盈眶。這番辛苦是值了。大將閣下的住宿是他的居所,當然家私被褥是全新的。大將閣下就寢了,他是一直沒離開這棟樓,就住在樓下,親自擔任大將閣下的警衛。
這個小樓是絕對安全的,房子周圍不單有大將閣下的親衛在看護,也有他的忠誠的部下在警戒,小樓周圍五里都有帝人把守,十里范圍也有帝國特高課在巡查,可以說是真正的萬無一失。
他本來想親自來個徹夜替大將閣下做警衛的,但白天的會開得太晚,真它媽的很累,再加上餐桌上陪大將閣下喝了幾杯清酒,不知不覺便睡死了,等他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他趕緊起來,和參謀長來到大將閣下的門口等著。他希望大將閣下一開房門就能看見他那張燦爛的臉臉。
會不會太遲?他上樓的時候是很忐忑的,幸好大將閣下的房門未開,廳上只有松井大將的侍從隊隊長渡部次郎大佐在等著。前田治中將松了口氣,看來沒遲,大將閣下還沒起床。
渡部次郎大佐心里是很疑惑,在門口很焦急地走來走去,幾次試著推門,里面還是反鎖的,這不像是大將閣下的習慣,平日他老人家是天蒙蒙亮就起來工作的呀,今天真有點反常。當然有時也會例外,那就是大將閣下高興起來喝多了幾杯,便是會睡得很死,遲遲不肯起床。大將閣下昨天是挺累的,長途飛行,又開了大半天的會,還喝了點小酒,折騰到深更半夜,對于大將閣下的遲起床,他是有心理準備的,但那么的遲卻是從未見過。現在都是早上九點了,大將閣下竟然還沒動靜?
他真的有點想不明白,但又不敢上去叫醒他,這樣大將閣下會不高興的。這也不是作為侍從隊長的他可以干的事情。當然他還是很放心的,現在的大將閣下年紀雖老,但身體還是挺健康的,也沒什么暗病,猝死的事基本上不會發生。至于這里的保衛,別說是支那惡魔,就是支那蒼蠅也飛不進來,真正的是做到了銅墻鐵壁,也不可能有意外的,絕對安全,不用擔心給外人侵犯。既然沒事,那就等唄。
又等了半個時辰,司令部的總參謀長岡部直三郎中將也忍不住地跑了上來,問道:“那尼?大將閣下的還沒起床的干活?”渡部次郎立正道:“哈依…中將閣下,我們的…”深知松井石根大將習慣的岡部直三郎皺起了眉頭,走上前去,輕輕地扣動了大門,輕聲喚道:“司令官…大將閣下…”
敲了好幾下,叫喚了十幾聲,屋里面就是沒人響應。他的眉頭更皺了,退開一步,當機立斷地朝渡部次郎揮了揮手,比劃了幾下。渡部次郎哈了下腰,走上前去,雙手各扶一扇門扇,吸了口氣,用暗力把門閂震斷,他可是柔道高手,這點對他來說真是小兒科。
門給輕輕地推開了一條縫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卻是撲鼻而至。渡部次郎心知不妙,迅速推開門,一眼看到了蚊帳里的情景,他便是打了個冷顫,抖動起來,人都幾乎跌倒了。他肝膽俱裂,猛然撲上前去,掀開蚊帳,干嚎一聲,雙膝一軟跪倒在床前。
岡部直次郎中將從門口也見到里面的狀況,也是如遭雷擊,怔怔地愣在那里,一時間便是動坦不得。而前田治和今井宗二更是魂不附體,什么也不會想,什么也不能做了。
過了半天,岡部直次郎中將總算回過神來,他冷靜地讓大門口的衛兵,把廳門掩上,然后顫抖著走了進來,確信了是大將閣下的無頭之軀后,他的心思便是開動起來了,這事發生的太過突兀,想也想不到,對他、對華北方面軍的岡村寧次的影響是極大的,而且有可能是致命的。帝國駐華最高司令官成了無頭之鬼,這可是天大的事,誰也脫不了干系。他不能!岡村寧次的也不能!
岡村寧次是他的兒女親家,兩個關系好得不得了,他不想有事,也不想岡村有事,這個親家還是挺大方的,逢年過節可是大把大把的往他家里送啊,而且他的前途是光明一片,大將的軍銜幾乎就是發下來了,能有一個做大將的好友兼親家,大家有個依靠,這多好啊?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恐怕好事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怎么辦?作為帝國足智多謀的岡部中將不得不好好思量了一番。這時面無人色的前田中將,顫抖著請示道:“參謀長閣下,這…”那今井大佐卻是想疾呼叫人抓兇手了,岡部中將兇狠地瞪了他一眼,及時地阻止了他,還低聲罵道:“八嘎…”
今井大佐連忙立正,哈依了一聲,顫抖著再不敢稍動。岡部中將一臉的煞白,怔怔地想著善后的問題,至于抓兇手還是遲點再說。這事情太大,一定要好好思量。眼角瞥見那渡部次郎已在抽自己的刀了,他知道他想干什么?當然這個是他應該做的,連大將閣下的頭都不能保護,還要這個飯桶來干什么?死了拉倒唄。
渡部次郎的死活他實在沒心機去理,他現在要想的是他和親家的脫身之法,得有一個很縝密的應變措施才行啊。眼角又掃見了那前田治和今井宗二兩個蠢貨在角落里瑟瑟縮縮,那身子抖得太厲害,嚴重地影響了他的思緒。他們倆到現在還是沒回過味一呀,也是的,這兩個蠢貨見過多少世面?應變措施不能指望他們了…
他心里突然一動,眼珠一轉,計便上心來。他狠狠地踢了正要抽刀捅肚子的渡部次郎一腳,勒令他站了起來。這個橫蠻的家伙除了聽大將閣下的話外,就數他能說幾句了。他俯下身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那渡部次郎便是站了起來,握刀的手也是在顫動著。
岡部直次郎嘆了口氣,背著手把臉轉向一邊,一會兒后,便聽后面有三聲悶哼傳了過來,室內的血腥氣味突然間彌漫起來,濃得讓人想嘔。他緩緩轉過身子,場面很血腥,但卻符合他的應變計劃。沒辦法了,要想脫身,只能借他們來過渡過渡了。
渡部次郎沒讓他失望,干得真是漂亮。卻見到前田治中將、今井宗二大佐以及渡部次郎大佐三個現在都是一分為二,三個變六件了。前田和今井是給渡部一刀齊腰劈斷,干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這渡部次郎果然是劍道高手,出手也是狠辣之極,就看他自己把自已的脖子劈斷的狠勁,絕對是個人才呀。
現在好了,四個人一條尸,現在成了一個人四條…七截尸了。接下來如何?岡部中將是很清醒的,應變計劃,在慌亂了一陣后,現在已在他的心里逐步成形了。這是他早已養就的習慣,也是的,平日軍機繁重,大事小事可都是他一手辦的,松井大將只是動動口而已。作為總參謀長,思路一定要清晰的,不能有一絲紊亂。
他的腦子在高速運轉著,先是阻住了聽到動靜想入內觀看的衛兵,他走出房門,叫過軍機參謀,命令他立即給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中將發電報,要他急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必須的以最快速度的趕到岳西。這事情太大了,他一個人是難以扛得起來,必須的請他親自來一趟。
然后他喚過了衛隊副隊長黑木義真中佐,讓他一個人進來看了現場,當場就差點把他嚇得失禁了。岡部中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好一會兒,待他定下神后,便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交待了一番,黑木義真是聽明白了,表情很凝重地大步走了出去。
然后岡部中將便是對外宣布司令官松井大將患了重病,暫時不能工作,前田中將很熱心,一定要在司令官旁邊陪著,也不能的干活。現在的由駐華司令部的總參謀長岡部直次郎中將暫時主持35師團的日常工作。
岡部中將風急火馳的把35師團駐岳西的少佐級別以上的軍官都召了過來,進行了漫長而無邊際的座談會,一坐就是一天。會開得35師團的大小軍官都是莫明其妙,疲憊之極。但參謀長閣下就是沒放他們走的意思,只好忍著。
黃昏來臨之際,一隊戒備森嚴的車隊又趕了過來,第一個走下車來的赫然便是華北方面軍的最高司令官岡村寧次中將。一看到他岡部中將總算是松了口氣,人也軟倒在座位上。開那么長的會,實在是不容易呀。
岡村寧次中將接到岡部中將的密電后,當場便是嚇了一大跳。電報是由他的好友兼兒女親家岡部總參謀長親自發來的,是加急電報,上面只有四個字:速來岳西。
以參謀長的身份來命令他這個華北方面軍的最高司令官,明顯是不合常理,他是知道這老友的脾性,絕對不會做這不符合規矩的事情。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出事了,而且是大得不得了的事!極有可能一定是司令官松井大將的事!
聯想到那惡魔就在岳西晃來蕩去,差點就把他嚇得軟倒在地。根據35師團前田治中將匯報的情況,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那惡魔還沒死掉。自己花費了那么多的人力和物力,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羅。悲哀!絕對的悲哀!這惡魔隱身幾個月,現在又出來晃蕩了。
松井大將是知道這個消息,他本是要來南京的,準備參加汪精衛的就職儀式。經過帝國各級人員排除了那么多的艱難險阻,總算把這個家伙拉過來了。如果事成了,那么中國的經略會順暢一百倍,這個就連松井大將也不敢怠慢,實在是一件大好事啊。
由于就職儀式要十天后才舉行,這段時間他是一直坐鎮南京在布置著,這個是不能有萬一的,那邊姓蔣的可是千方百計要取他的性命呀。那汪精衛出逃之路可是九死一生,香港挨炸彈,河內給槍打,就是在日本本土也差點給支那特工搞死掉,也是這家伙命大,或者說是天佑帝國,幾次襲擊居然是毫發都沒傷到一根,現在總算讓他平安無事的到了南京。但那軍統的特工卻是活動得越來越頻繁,帝國的特高課幾乎都應付不過來了。
要保住他的性命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他費心費力。想不到的是松井大將接到了他的電報,興趣便來了,居然要親自去對付這個支那惡魔,也沒跟他商量,便是轉道去了岳西。他是一直擔心著的,現在好了,終于出事了!這個事情還真來得不是時候,自己這邊都忙活得脫不開身了,沒見到那汪精衛一副死皮賴臉,一天沒見到他的面就吃不下飯,他可是這老汪的主心骨啊,要是自己離開南京,真懷疑這家伙會不會絕食自殺?
偏偏這個時候出了這個大亂子?那親家的口氣可是沒有商量余地的呀。難道大將閣下的飛機失事了?不可能呀,同一部機的親家還好端端的嘛?不會是給惡魔爆頭了吧?那可是他最喜歡干的事!但想想前田治可是防守專家,有他護衛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那么只能解釋,大將閣下現在老了,極有可能是得了重病,不會病死了吧?在自己的管轄區域內大將閣下出事,倒是難逃干系。不過這還是可以解釋的,畢竟人都會死嘛,大將閣下年紀大了,死也是很正常的。
親家的電文上的意思,他是能讀懂的,肯定是大將閣下出了事,這個他作為華北方面軍的司令官必須的到場,所以他沒猶豫立即命人準備專機直飛岳西。他現在只希望大將閣下還能剩余一口氣,最好能把他運回南京,東京方面可是派了代表團過來的,有他們作證,那么他就沒責任了,生病嘖,就是病死了,關我鳥事呀!但不管怎么說,他的心里真的是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