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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德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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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里走,山林越密,這一帶梁宇從沒來過,轉了幾座山谷,已有點暈路的感覺。天空中的鬼子飛機不間斷地在飛掠、在盤旋,但主要在大龍山腹地,對這邊也就是路過路過。天上的飛機是不理,但地下的鬼子卻是以大隊級規模漫山遍野地搜索,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而且很仔細,明顯是動了真格的。

  梁宇心里苦笑:“這要面子的事,還真是要不得。如果沒有割那鬼子大將的零碎,或者…”但轉念一想,心里發狠:“割就割,小鬼子的高官要是敢來,老子就是死也要割他們幾刀!誰怕誰呢。”

  望遠鏡里,周圍山峰都有小鬼子的人影,除了西南面,那里地勢險峻,山高谷深,不是人能輕易說進就進的。梁宇只能朝那個方向走了。苦戰了一天一夜,大部份的鬼子都沒睡好覺,甚至沒覺睡,搜山雖然很認真,但腳步都是很沉重,速度不快。

  梁宇趁那兩股鬼子合攏的空檔,迅速爬進西南的一座山谷中。這山谷長滿了荊棘和高杉樹,濃密了點,根本沒法穿行,攀兩邊的山峰,更不可能,太高太陡,體力高峰期尚可考慮,現在就免了吧,很有可能沒給小鬼子搜著,反而摔成腦震蕩。

  槍聲很快就接近了,鬼子們對著那些隱藏的地方那是絕不放過的,又是打槍又是扔雷,總之是地無巨細通通的不放過。對深山老林,不敢進去的,更是放起了火,周圍都是火光沖天。

  梁宇不敢怠慢,只得沿著山腳,小心地鉆了進去,里面有沒有毒蛇猛獸那就不知道了,沒法子,誰叫華山只有一條路。里面很黑,現在又是背著光,更是看不清,梁宇只能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動,折了根木棒一路驅趕著各類小動物。又鉆又爬,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外面已響起了“鞭炮”聲,好不熱鬧。鬼子已經搜索到來了,但那幽黑的山谷,他們沒有一個敢踏步進來,還是干打槍放炮的活好過。乒乒乓乓掃了一輪,帶隊的一個小隊長,干脆就讓人放起了火,只是這片林子有點潮濕,點了幾次,只見煙,就是不見火。那小隊長還真有韌勁,干脆讓手下拆了幾顆手雷倒出火藥。灑在樹葉上,一舉點燃了這片密林,只是風向有點不對,現在吹的是東南風,濃煙一路朝他們灌著,火光沖天,寸草難留。那小隊的鬼子等了一陣,也就很滿意地朝其它地方搜去。

  梁宇伏在密林深谷里,見著谷口火勢大作,嚇了一大跳,上一次做燒豬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他跳了起來,朝著深谷沖去,幸好風向搖擺不定,火勢在里面蔓延的不快,只是濃煙滾滾,嗆得難受,梁宇便如受驚的兔子般往里逃。

  腳下太難走,人急便爬樹,梁宇學起了人猿泰山,在樹枝上跳來蕩去。里面的樹木,枝連枝、干連干倒是容易跳動。往前兩百多米,卻感覺清涼一片,有水霧從山頂上落了下來,卻是里面有一汪小潭,從主峰的半山腰有一小瀑布高高地掛在里面的山壁上。梁宇張開嘴狠狠地吸了幾口水氣,看看地形,便揪住側峰邊上的一條山藤,爬上側邊那濃密的石山。好不容易爬上了山腰,那火勢卻漸漸熄了,畢竟里面很潮濕。也沒多少可供燃燒的干柴。不過那濃煙卻是籠罩著整個山谷,經久不散。

  火烤很難受,煙熏也不好過,梁宇竭力地壓抑著咳嗽聲音,還是往主峰上爬去,這一道山垅不是很險,小心一點,完全可以行走。攀上高峰,另一側的山下又傳來了槍聲,還是有鬼子搜索著上來了,梁宇沒法子,只能繼續往西南方向竄去,現在的體力消耗很大,必須找個地方休息,但現在的鬼子是不惜體力,不惜成本地在搜索著他這個惡魔,到現在還沒松懈下來。梁宇只能采取這最無賴的方法:專走險地,只往高山深谷里鉆,要摔一起摔,要倒一起倒…

  南山全是高峰峭壁,而且毒蟲甚多,絕對不好走。梁宇沒辦法,從側邊下了山,只能硬著頭皮一頭撞了過去。他不能停留,現在鬼子采用的是很節省體力的方法:那就是放火燒山!短短幾個時辰,這邊已是濃煙滾滾,這一帶的生態環境已遭到毀滅性的破壞。現在已輪不到梁宇選擇了,他只能找逆風的地方一路往前。

  走著走著,到了一座濃密的樹林,處于兩峰之間,半山腰有一個缺口,一股股猛烈的南風正使勁地刮著。梁宇松了口氣,這座森林本來是個極好的放火題材,但那南風那么大,只要不是從對面放起火,諒也燒不著他。

  梁宇往上爬了爬,來到半山森林的盡頭,這山很奇特,山腰是郁郁蔥蔥,山頂卻是寸草不生,光禿禿的,從山口里望過去,波光閃閃,竟然已是到了長江邊緣。正有不少打著小鬼子的燒餅旗的汽艇在江上游蕩,似乎在防備獨立團的人跳江而逃。

  梁宇享受著江風,下面的鬼子一時半刻就是放火也燒不到這里來,實在是累極,梁宇就躺在森林邊上的一塊大巖石后面睡著了。突然側邊傳來似乎有人聲,梁宇現在雖然已成了驚弓之鳥,但剛睡了那么一點,人有點迷糊,實在也不想動坦。便是不動聲色,沖鋒槍擺了出來。

  不一會,便聽到一陣緊促的腳步聲傳來,隨風送來一股濃濃的汗味和香水味,應該是個女子?見鬼,這荒山野嶺會有什么女人?莫非是狐仙野鬼之類的?呸,聊齋呀?又聽希希疏疏的亂響,動靜還真不小,梁宇實他忍不住了,就把頭探了出頭,一眼便看見一個諾大的雪白的屁股,在噴著“泉水”,有好幾滴還濺在他的臉上,梁宇嚇了一大跳,慌忙縮了回去,閉上眼睛,小心肝狂跳,暗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梁宇又嚇了一跳,睜開眼睛,觸眼卻見一個身穿好像是德國軍服的西洋女子,正拿著一把勃郎寧手槍,一手提著軍褲,手槍卻指在他的腦袋上,那西洋女子,雙眼圓睜,一臉的通紅,明顯對梁宇偷窺的行徑極為憤怒!不過她大概看見梁宇閉著眼睛,似乎還有一點羞恥之心,銀牙咬緊,卻沒有扣下扳機。

  梁宇有點心虛,在加上疲倦之下反應遲鈍,這才給人家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而且還是女的,而且還是德國女人,這回糗大了。他真怕那西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著自己腦袋開槍,死了真是冤。靈機一動,便是眼睛朝后望去,臉上裝出一副驚愕的表情。那西洋女人果然上當,把眼睛朝后望去…梁宇手一抬,一把下了她手上的槍,剛要開口解釋:俺不是有意看你拉尿的…那女人卻是抬起右膝,狠狠地頂在了梁宇的腹部上,幸好部位算對,再下那么幾寸,梁宇恐怕就有“爆波”的危險,但這一下,痛得他跪倒地下,腦袋冷汗齊出,敢情這女的還真是會家子。

  梁宇在半夢半醒之間連續給她槍頂膝撞來了那么兩下,心里很憤怒,卻聽那女人很不屑地罵了句:“東亞豬…”抬起右腳就朝他蹬來。梁宇大怒,手一扒,對著她的褲子一揪,嚇了她一聲驚叫,兩只手都去提自己的褲子,梁宇迅速站起,反手把她的脖子捏住,手槍指著她的腦袋,用德語生澀地道:“…你這大洋馬…老大…我殺了你…”實在是對不起觀眾,他的德語水平還真的不是很流利,把老子說成老大了。

  那女子卻很不屑:“你們敢對我們德國人不利…”梁宇在她耳邊用德語冷冷地道:“我是獨立團的。”這句話倒是很清晰。那女的一愣,不顧一切地回過頭來,差點就和梁宇的臉碰上了,她很驚奇地道:“中國人?”香水味實在是太濃了,真有點受不了!梁宇慌忙把頭移開一點,冷冷地道:“老實點。”她認真地望了梁宇幾眼,突然問道:“你是中國人,會殺我嗎?”梁宇點點頭道:“有可能的。”她展顏道:“我,桑德拉,德國人,很美麗的,你不會殺我吧?”梁宇一聽頭又大了,又撞著一個厚臉皮的女人了。

  說實話,這什么桑德拉長得還是滿漂亮的,有資格去好萊塢的混,就低限度也可以去寶來塢嘛。又想趁美行兇呀,他沒好氣地道:“你如果不老實,我就殺了你…”這時山后面傳來了幾聲叱呼,卻是她的同伴見她拉了那么久,開始叫人了。梁宇迅速地解下她的皮帶,她卻睜大眼睛,問道:“你是要嗎?”梁宇又好氣又好笑,道:“我的中國人,不是…動物…不會的…”禽獸的德語真的不會說,只能用動物了。

  梁宇迅速地用皮帶把她捆了起來,從她的口袋里掏出手帕,塞在她的嘴巴里,他的人卻往前沖,卻見那轉角處,一個天藍色的德國軍人閃了過來,嘴里還在嗥叫著:“桑德拉…”神情很惶急,看他的軍銜掛的竟然是少校。梁宇沒客氣,輕輕閃了出來,對著他的腦袋切了下去,把他打暈過去,梁宇對于德國人的印象不差,也沒下什么殺手。

  迅速把他拖了進去,那邊又傳來陣陣陣的動靜,兩個德國軍人又閃了過來,兩個都少尉軍銜,他們嘴里也在不停地叫喚著,梁宇很不客氣地站了起來,沖鋒槍指著他們,盡量陰陰地道:“兩位,舉起手吧!”那兩個德國人嚇了一跳,一個隨即圓睜怒目,罵道:“我們是盟友,你們不能…”梁宇把扳機扣死,陰陰地道:“你再出一聲,我就立即讓你死啦死啦的有…轉過身去,站好!”那兩個德國人很無奈地背身而立,梁宇卻是溜了上去,在他們的頭頂狠狠地擂了那么幾下,把這兩個德國人打暈。

  山那邊還有動靜,梁宇皺起了眉頭,到底有多少個德國佬啊?他驅上前,悄悄地朝外面望去,一望就嚇了一跳,整整一個小隊的鬼子呀。他們正在山壁的一條小道上艱難地走動著。山道比較狹小,都幾乎擺成一次長蛇陣了。看來是負責這幾個德國佬安全的日本警衛了。既然德國佬都敲了,這班警衛,當然不能客氣。

  梁宇見地形很有利,便很不客氣地閃了出來,手上的沖鋒槍狂吐著火力,這班小鬼子一路來陪著那四個德國佬游山玩水,游手好閑,警惕性和斗志早給磨滅了不少,那里想得到山角里會突然間跳出一個惡煞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通亂打,沖鋒槍的射速極快,他們根本沒時間反應,有幾個反應快的,都往山下滾去。只那么幾下,山道上已沒有站著的人了。

  梁宇還不放心,站了出來,換上一個彈盒,重新掃了一遍,確保沒有遺漏。耳邊聽到那少校在哼哼唧唧地叫喚著,梁宇趕緊沖了回來,趁他還在半夢半醒之間,解下他的皮帶捆了個結結實實。那少校清醒過來,大聲抗議道:“卑鄙,無恥,我抗議!我要去谷壽夫將軍、朝香將軍,那里告你們…你…”

  梁宇懶得管他,又上前把另兩個少尉捆個結實,那少校不停地抗議著,梁宇卻很懶洋洋地道:“喂,老兄,你有煙嗎?”那少校憤怒地道:“我抗議!嗯,漢森身上有…我抗議…”梁宇指了指那兩個問道:“那個是漢森?”少校道:“我抗議…高的那個…我抗議!”梁宇迫不及待地走過去,翻了一通,果然有煙,看得出是德國貨,還真沒見過。梁宇美滋滋地點起了一根,味道不錯,梁宇立即把剩余的半包,很不客氣地裝進自己的口袋里。他的無恥行為,立即引起了那少校的強烈抗議。

  梁宇心道:“拿你半包煙你就抗議,你們可是把整個猶太人的東西都搶光了…還想立牌坊啊,豈有此理呀!”便笑道:“你的,不用抗議的,我的,是獨立團的人,你們的什么朝香中將,對我的沒有用,再說,那朝香中將有可能已經是死啦死啦的,至少谷壽夫已經是死啦死啦的。”梁宇用日式德語調侃道。

  那少校這才吃了一驚,睜大眼睛:“你說什么?”梁宇卻笑道:“昨天我們和你們的盟友日本人大打了一場,結果你們的盟國真的很不幸,死了很多將領。其中就有谷壽夫。”那少校張大了嘴巴,驚訝了半天。梁宇問他道:“哎,你們到中國來想干什么呀?”那少校老實地道:“我們德國是統帥部懷疑這盟國的戰斗力,派我們過來看看。我是魯道爾少校…”一聽說梁宇不是日本人,他的氣焰也就立即消減了,態度也老實起來,再不敢抗議來抗議去了。看來這家伙是個油滑的人。

  梁宇問道:“那你們跑到這里來干什么?”魯道爾道:“我們來看這邊的風景呀,桑德拉喜歡…啊…”他聲音突然高吭起來:“你把桑德拉怎么樣了?”梁宇這才想起尚有一個德國娘們在草叢里躺著呢,不會給老鼠叼走了吧,不小心看了人家拉尿,現在對這女的好像在腦子里進行選擇性遺忘了。可別真的給老鼠給啃掉了?梁宇嚇了一跳,跳了起來,急步朝那樹林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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