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很累,躺四腳朝天倒地下喘息著,斜眼旁邊,卻是躺著一個小日本大胖子軍官,那軍銜是閃閃爍爍的兩粒金星啊,不用說肯定是那第九師團師團長吉住良輔羅。梁宇很激動:“又一頭中將啊!這番辛苦值得!”不過看他眼睛緊閉,頭上血跡斑斑,顯然是受了傷,就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梁宇可懶得去管,看他那肉墩墩的身子,份量肯定不輕,要把他弄回去,似乎沒有可能,倒不如…嘿嘿…他心里很得意很血腥。不過他可沒方三那家伙的技術,這個斫來斫去的事,肯定是體力活,管他那么多,還是休息好再干活。
手電筒的電力漸弱,很快就完全熄滅了,周圍又陷進了黑暗之中。這一晚梁宇又驚又累,漸漸的陷入了朦朧狀態,突然間旁邊一陣唏唏疏疏的聲音,讓他立即警覺起來,他睜大眼睛,發覺是那疑似吉住良輔的尸體位置上傳出來了,然后便聽到一陣低沉的聲音在哼哼:“八嘎!來人…”語氣很專斷,一聽是做慣“領導”的,中氣很足,聽得出這家伙一時半刻還死不了。
梁宇又高興又失望,高興的是這家伙沒死,比較值錢。失望的是他又得做搬運工了。當然苦力他不是沒做過,不過那是以前,領導做久了,什么笨活、重活都會有手下搶著搞惦,時間一長,難免會有點惰性,這個死肥豬那么重,搬起來肯定很吃力呀,命苦喲。
但活的似乎好過死的吧?最好就讓這頭豬自己走到牢獄里,那就理想了。梁宇想了想,便開口道:“哈依!將軍怎么啦?”朦朧中感覺那吉住良輔坐了起來,惘然道:“那捏,這是什么地方?”梁宇裝作關心的樣子,掙扎了半天才移到他身邊,去扶住他,說道:“將軍,剛才有支那人的襲擊,我的同伴都玉碎了,不過支那人都給我們打跑了!”
吉住良輔晃了晃肥腦袋,似乎清醒了一些,想起今晚的事,心里一急,就蹦了起來,說道:“該死的支那人,我們的部隊在哪里?”梁宇跟著站了起來,很關心地扶住他,說道:“將軍,支那人的炮火很猛烈,將軍的馬驚了,跑到了這里。后面的我不知道情況。”
吉住良輔命令道:“我們的回去…”梁宇忙道:“將軍,不行的,支那人似乎已發起了總攻,我們的部隊都散了,將軍的安危是擺在我們第一位的,現在四周都有支那人部隊,我們的,還很危險。將軍,我們得盡快的轉移!”
吉住良輔的腦袋是給摔得暈呼呼的,一時之間還真失去了決斷的功能,只是想著:“這班支那人很殘忍,專割少將的頭,專門活捉中將。井書君少將的,頭的沒了。我的中將的,不會…不行,我的不能的給活捉!”他有點吉住良輔可是個戰術家,一下子就明白了獨立團的真實意圖。沒有飛機重炮,又是帝人不熟悉的夜戰,他感覺自己的這個35聯隊和騎兵聯隊看來是保不住了,現在自己要保住頭顱,或者避免給生擒活捉的命運,只能是盡快地逃回去安慶了。但現在自己受了傷,腦袋痛得很,只能靠這個英勇的士兵幫忙了。
梁宇道:“將軍,我的一定盡責,能跟在將軍身邊,那是小林的榮幸。不過將軍,現在這里不知道情況,有很多支那人的游擊部隊,我們的很危險,將軍,我們應該怎么辦?”吉住良輔想了想,感覺有道理,既然是支那人的大部隊到來,在野外真是危險啊,兩個人可是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到時不是給活捉,就是死啦死啦的,死了都不安寧啊,他們可是跟帝人一樣變態,會割人頭的。想到這里,他感覺到脖子生冷生冷的。不行!不能這樣!
他是戰術大師,猛然間便想到了一條計策:反其道而行之!他立即說道:“小林,你的知道山的方位?”梁宇不解,問道:“那捏,將軍這…”吉住良輔道:“我們的進山去躲藏,等天亮的我們的再行動!”
梁宇差點噗呲一聲笑出來了,心道:“你奶奶的,你這頭豬,腦子進水了?老子是從山里出來了,你倒好,還要進山里去!”他正愁著這個體重如牛的家伙的搬運問題,想不到他竟然自己要去“入甕”,他當然不會反對,更是熱烈響應,贊道:“將軍果然是高明,支那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我們進了山的。”
當下便是扶起吉住良輔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西面方向走去,這里離大山應該不遠,最多半里之遙。太黑了,真是看不清,梁宇建議點個火把,吉住良輔卻是不讓,割頭生擒的陰影太重了,還是穩妥一點為好。跌跌又撞撞,兩人也不知摔了多少跤,有好幾次氣得梁宇差點要去扭他的肥脖子了,但看他如此配合自己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總算摸到了大石和稍大的樹棵了,再在疏林中穿行不久,便摸到了山壁。梁宇假惺惺地道:“將軍,不如的,我們就躲藏在這里,那支那人應該不會發現我們的。”
吉住良輔經驗豐富,感覺那林子不密,很容易會暴露,萬一真的有支那人搜過來,肯定是藏不住,為了頭顱的安全,還是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他便道:“不行的,我們必須的上山。”梁宇道:“可這里太黑了,看不清…”吉住良輔好言道:“小林君,我們是帝國的軍人,豈能怕這小小的困難?”梁宇立即哈依地道:“將軍教訓得對,小林是怕苦了。將軍,我們的就上去。”吉住良輔對他很滿意:“喲西!辛苦你了。”
這邊的山勢很平緩,感覺林木很稀疏,很容易攀爬。直讓吉住良輔生起了:天無絕人之路的感慨。兩人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梁宇很辛苦,在后面又是推又是托,竭力地支撐著老肥豬往上拱。但這點辛苦比起獨自去肩扛重物還真算不得什么。所以他的盡力程度已讓吉住良輔感慨叢生:“真是忠誠的帝國勇士啊,回去的,一定得好好提拔,就先中尉的干活吧!”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他們已攀上了頂峰,兩人都累得癱倒地下,喘息聲幾乎要在山谷中回響了。梁宇感嘆道:“將軍,我們的安全了。”吉住良輔道:“還不成的,小心會有支那人!”梁宇坐了起來,取下背上的步槍,說道:“將軍,就是他們敢來,我們的也不怕,我一定會誓死報衛將軍的安全!”他很斬釘截鐵地表示。
吉住良輔點點頭道:“喲西,小林君,你的要小心,我們的一定要活著回去!”梁宇道:“哈依。將軍放心,我們的一定能安全回去的。”他拉動槍栓,擺出一副堅韌不拔的模樣,那忠誠態度只讓吉住良輔感動得差點就熱淚盈眶了。。
天要亮了,梁宇警惕起來,他很忠誠地把吉住良輔請到一個看似很安全的位置,他自己就端著槍占住了另一個更有利的位置警戒著,這讓吉住良輔更是感動,心里已把他提拔到上尉的位置了。
四周景物開始清晰的時候,叢山中鳥鳴花香,空氣清新,看來今天是一個好天氣。不過山下傳來的一陣馬蹄聲打破了這美妙的環境,兩人都很緊張,一齊蹦了起來,梁宇一個箭步沖到山頂邊伏了下來,吉住良輔也抽出手槍伏到了他的身邊,那汗臭味道好濃,梁宇惡心得幾乎想把他推下山去。
很快便見山下有七騎朝這邊狂奔而來,馬上的人一邊策騎狂奔還一邊大叫:“將軍…將軍…”是小鬼子的騎兵!為首的一騎,還是中佐級別的家伙。梁宇很不滿意,說道:“將軍,小心支那人的阻擊手。”吉住良輔一驚,連忙便伏了下來,梁宇卻是干脆利落地一拳砸在他的肥腦袋上,低聲罵道:“叫什么叫,吵死人了!”吉住良輔想不到這個忠勇的士兵竟然敢向他拳擊,怒道:“你…”便是暈了過去。
梁宇罵罵咧咧的:“奶奶的,叫你好好走路就是了,嚷嚷什么呀?死肥豬,又得讓老子當搬運工。”他很不滿意,卻又沒辦法,畢竟有七個小鬼子過來了,還得對付呀。只能打暈他了。梁宇迅速撕下幾條布條,把吉住良輔反綁起來,扔到一邊去。再往山下看,卻見六個小鬼子在那中佐的帶領下正在奮勇地攀登山峰了,他們都很盡力,要在師團長面前表現表現。山下留有一個小鬼子在打理著七匹戰馬,沒有上來。得先解決這個!梁宇估計下射程,應該在射程之內,但已到了極限,不是很有把握。
他端起了槍,仔細地瞄著,卻見那小鬼子一邊打理著戰馬,一邊眼瞪瞪地往上望,正好!梁宇等他佇立三秒,立即扣下了扳機,子彈呼嘯而下,叭的一聲,看得出他的腦袋開花了。梁宇很滿意,摘下一顆手雷,對著已過了半山腰的六個小鬼子扔了下去,手雷在半空中炸開,彈片結實地刺進了三個小鬼子的背部和腦袋,這三個小鬼子慘叫一聲倒了下去,有兩個更是滾落山下去了。
那中佐很靈敏,竄進一顆大石后,梁宇一槍把一個正在思考著師團長怎么會扔手雷的問題?有點惘然的小鬼子爆了頭。另一個也很機靈,迅速伏在了一處低洼地方。梁宇朝著他那個位置又砸出一顆手雷,那小鬼子太駭,拚命地往旁邊竄去,卻最終沒逃過梁宇的子彈,直接把他的腦袋打爆。
那中佐伸出手來,用南部手槍盲目地向上射擊。那子彈都不知打到哪去了?梁宇也沒管他,槍口只瞄準著他那個位置。那中佐打了幾槍,不見有什么動靜,不見有人扔手雷,不見有人打槍,他很驚奇,難道這幾槍是瞎貓撞到死老鼠了?他又亂放了幾槍,還是沒反應,便是大著膽子露出頭朝上觀望,額頭剛剛現出大石頂,便聽一聲槍聲,他的額門頓時一麻,感覺是裂開來了,心里涌出了最后感覺:“支那的爆頭惡魔…”
輕松解決了鬼子援兵,梁宇對著這團肉山又是頭痛起來,現在他能很清楚地看見這吉住良輔的模樣了:四十七八左右,腦袋渾圓,肉頭很好,眼睛已掩沒在了肉堆當中,很難尋找,鼻子是蒜頭酒糟鼻子,這時那吉住良輔突然間睜開了眼睛,對著正懶洋洋躺在一邊的梁宇兇狠地罵道:“八嘎…”他拚命掙扎著,但梁宇綁人的技術還可以,手臂纏,兩個拇指也綁在了一起,吉住良輔扭動半天也沒掙脫。
梁宇掏出香煙,點上一支,美美地抽了一口,笑道:“喲西,我說吉住良輔呀,這是對了,你多活動活動,減點肥,等下別讓你老子我搬得那么辛苦。”他得意地吐了口煙圈。
吉住良輔怒道:“八嘎!你的什么的干活?”梁宇笑道:“好說好說,你的第九師團的最高指揮官,我的,獨立第一團的最高指揮官梁宇的干活,嘿嘿嘿,都是最高指揮官,你的,注意你的風度,你的樣子已讓我很惡心了,沒點風度的不行!我的會更惡心!”
吉住良輔大大吃了一驚,瞪大了小眼睛,想不到一個晚上自己竟然是與狼共舞,身邊這個忠誠的士兵竟然是支那人的爆頭惡魔獨立團團長梁宇!后悔啊,早知道就偷偷給他一槍,世界便安靜了,一切都會結束了…他真是一肚子酸苦。
梁宇好暇以整地吐了口煙圈,和吉住良輔商起量來:“我說吉住啊,我的是很喜歡抓中將,割少將的,不過你實在是太重太重了,我很累呀,搬你也搬不動,你能自己走,本來是很好的,可是你的那七個笨蛋手下讓你知道了真相,你肯定不肯自己走,我又搬不動,怎么辦捏?不如就把你降個級別,我帶你腦袋回去就行了,好嗎?”
吉住良輔打了個冷顫,驚恐地罵道:“八嘎…”梁宇笑道:“你放心,我帶了你的腦袋回去,用生石灰漿了起來,會替你好好保存的。當然你的腦袋是不會寂寞的,旁邊還有你們所謂的帝國少將坂井德太郎和牛島滿的腦袋會陪著你呀。你的級別大了一點,完全可以領導他們的腦袋呀。只是他們是你們帝國的名腦袋,會不會聽你的,我的就不知道了喲。”他輕松地吐了口煙霧。
吉住良輔卻是渾身顫抖起來,別人威脅或許當不得真,這個可是實打實專門射人腦門割人腦袋的支那惡魔啊,難道真是要做無頭之鬼,游蕩在靖國神社的周圍不得內進?從戎幾十年,落得如此下場,真是悲哀呀!他的鐵石心腸在梁宇溫言柔語下漸漸地融化了,他驚恐地抗議道:“我的現在是戰俘,你的不能這樣對待我…”
梁宇搖搖頭道:“你們的士兵很頑固不化,寧死不愿做俘虜,還要拉上我們去救他們的人,我的吃了不少虧,小兵吉住良輔忙道:“你們的不能這樣,我的是戰俘,你必須要根據日內瓦條約對待戰俘,不能殺,不能割的干活!”吉住良輔越發心虛了。梁宇很生氣,心里暗罵:“他奶奶的,畜牲在需要的時候又來講人道了!”不過這些畜牲跟他講人道似乎沒什么用處,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殺止殺,以割止割!
梁宇涎著臉笑罵道:“現在這里有沒有人,我割了你,沒人會知道,反正你給我捉了,死是死定了,早死不如遲死嘛。又有什么區別?”吉住良輔道:“你們中國人不是講誠信的嗎?不能這樣對待戰俘!”梁宇笑罵道:“本來很誠信的,但現在給你們小日本帶壞了,你們喜歡殺人放火,我也很喜歡!你們喜歡割人頭顱,我也跟著學嘛,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個好學的中國人!總之割你沒商量,誰叫你那么重,要是你像稻葉四郎那么輕,我會考慮搬你回去的。”
吉住良輔突然嚴肅地問道:“請問,稻葉君真的在你手上!”梁宇笑道:“如假包換,還有長谷川清,現在就跟他關在一起,海陸大聯盟呀!”吉住良輔要求道:“我跟稻葉君是好朋友,我想去見他!”梁宇道:“不行,我搬不動你,搬你腦袋倒是很輕松,要知道你的手下隨時會追過來。”
吉住良輔正色地道:“你是中國人,又是獨立團的最高指揮官,不能違背你們中國人的傳統品德。不能這樣對待我!你要我死可以,梁桑,請你給予我一個剖腹的機會。”梁宇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不行,我現在正學習著你們的卑鄙無恥的手段,還要變本加厲,見你們一個將,就割你們一個頭,絕對不眨一下眼。你的要求無效。”
吉住良輔道:“我真的很想見見稻葉君,我們的很久沒見面了,拜托了!梁桑,我的保證的不反抗,我的自己的走路,不用你搬我的,梁桑,如何?”梁宇正等著他這句話啊,活中將怎么樣都好過死中將吧?賣的錢可多了。他心里高興,表情卻是在皺起眉頭,沉思半天才說道:“我的是很懶的,你的知道,我們做最高指揮官的,都不用干活的干活。不用我做苦力,我的可以考慮。但是你們的劣根性都很頑固不化的,萬一中途反抗,我的豈不是很麻煩?”
吉住良輔忙道:“我絕對不反抗,梁桑,你的不用擔心,我就是想見見稻葉君罷了。我們有兩年沒見面了,真的很想見他。”他一再要求,態度很誠懇。梁宇裝吉住良輔點點頭,算是應承了。于是梁宇在后面四五米,押著吉住良輔往深山里走去。這家伙還真是老實啊,走得還真是一板一眼的,一點也不含糊。梁宇心里好笑:“這小鬼子的愚民政策還真是到位呀,普通小兵一點也不怕死,官越大越是沒骨氣!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