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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前梁宇率領部隊已到了安慶和龍口堡的那段官道側邊的密林之中,透過昏暗的余光,在望遠鏡中卻見三四里外的官道上塵土飛揚,把本來就暗淡的光線加多了一層灰環,正有一隊大隊規模的鬼子在匆匆地趕著路,應該是安慶過來的鬼子援兵了。雖然在全力趕路,但那伙鬼子的架勢是絲毫沒放松警惕,正有一個中隊的鬼子排著一字長蛇陣沿著山頂或者山腰搜索著前進。看得出他們很會吸取經驗教訓,絕不讓坂井將軍的頭給白爆!
周青峰笑道:“團座,鬼子真的是學精了耶,想打他們的蛇頭可就難了。”梁宇還真有“食髓知味”的心思,恨不得沖上前去,再爆幾條“魚”頭,歷史證明這可是很有效的辦法,只要敲掉他們的指揮官,當然必須是最高的那個,保管讓那些小鬼子瘋狂起來。發了瘋的鬼子最好打啊。不過瞧那鬼子的德性,明顯是不想讓他過癮呀。
梁宇很生氣,咬著牙道:“哼,天就快黑了,我就不信小鬼子還能在山中亂竄!老子還非得再去爆大鬼子的頭不可!”
周青峰眼瞪著望遠鏡,皺著眉頭道:“團座,您瞧那小鬼子,隔個一百幾十米就留了一個埋伏起來,防得還真嚴啊。”梁宇抓起望遠鏡借著余光望了過去,果然那兩百多個鬼子在這一帶的險峰上都安置了暗哨,要想不驚動那些鬼子,又接近官道,難度還真的很大,幾無可能。
這邊是沒辦法去爆“魚”頭了,梁宇想了想,便說道:“這邊防得嚴,我們就到前面去。安慶那邊地勢稍平,鬼子防得應該沒那么變態。走吧。”他便率領隊伍摸黑朝南邊開去。摸黑走山道他們都很擅長,今晚是個好天氣,月亮圓圓,發出的清光足夠讓他們很輕松地趕路。
一個多時辰后,他們來到了離安慶城北面十里外的大山上,這里離官道大約有四五里,前面都是些矮山凸坡,周圍的樹木叢林,這幾天內都給小鬼子們燒光斫光了,光禿禿的,不容易埋伏,不過鬼子似乎還不是很放心,前面相隔一里左右的兩處稍高的土坡上還用石塊壘了座簡陋的碉堡,里面各有四五個小鬼子在守備。
梁宇苦笑著道:“這小鬼子也真變態,連這里都設崗啊?有點豈有此理。”山虎笑道:“老大,您把大鬼子的頭一爆再爆,他們不怕才有鬼耶。”梁宇笑道:“這鬼子頭老子是爆定了。方三,盧查、山虎你們三個摸前面的那雕堡。小黑,我跟你去摸左邊那個!”小黑是他的小舅子,自加入獨立團,還沒跟他執行過任務,似乎有點郁悶,這小子可是可造之才,值得培養,正好拉他一塊去鍛煉鍛煉。
小黑很興奮,低聲地道:“是!姐…團長!”梁宇又道:“周營長,你在這,在那…”他指了兩處地方,說道:“警戒,準備應付小鬼子反撲。方三,對表,半個小時,也就是八點三十分動手,能不開槍最好。”說著他和方三對起了表,根據梁宇的要求,現在的特種兵可是人手一表,繳獲的手表都給特種兵優先配置。只可惜現在沒有手機或者對講機,不然就更完美了,真是遺憾!
五人趁著夜色悄悄地潛了出去,這里雖然沒樹沒木,但小鬼子還是在倉促間,沒來得及清理“樹木尸體”,倒臥了一地的樹木,倒是給他們提供了行動的掩護,這五人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在“樹尸”之中爬行奔走,都是游刃有余。
半個小時后,梁宇和小黑已到了側邊那鬼子的哨卡面前三十米左右的距離,他們很小心,沒有驚動里面的鬼子,悄悄望過去,那哨卡很簡陋,是用大石和泥漿壘成一人高,大約四五平方左右,里面四個方位站著四個鬼子,看起來他們都很疲倦,有兩個的頭不斷地往下垂,不過他們都很盡責,頭垂下馬上便又抬起,都在竭力地支撐著自己的神經。
堡壘周圍卻給小鬼子清理得一干二凈,顯然人家也怕有人摸上來呀。梁宇苦笑:相當然了,這小鬼子的哨是沒法子摸了,三十米啊,可不是三米,有足夠時間給小鬼子反應。不行!看來只能硬打了,他看了看表,就差一分鐘就到八點半,他生怕方三還頑固不化地執行摸哨的任務,那可就糟了!這邊那么嚴密,那邊的肯定不會好到那里去。他摸出手槍,對小黑輕聲道:“小黑,準備,不要摸,硬打吧!”說著他再摸了一顆手雷,率先扔了出去,同時身形一躍,和小黑持槍朝那碉堡沖去。
手雷在碉堡中嘶嘶響著,一個鬼子大叫“敵襲——”迅速伏了下去,其他三個都在吃驚之余也條件反應般撲倒地下,手雷在半空中炸了開來,兩個鬼子背部開了花,另兩個受了點輕傷,迅速站起來準備還擊,梁宇和小黑已經撲到,一人一槍就把他們解決了。另一邊的方三也是遇到了同樣的問題,面前地勢太開闊,根本沒法子進行偷襲,還在焦急著呢,那邊的團座已經是在扔雷開槍了,他們自然知道團座的意思,也沒猶豫,方三和山虎兩顆手雷已扔了過去,再往前猛沖,用最快速度解決了碉堡中的四個小鬼子。
周青峰率眾迅速沖了過來,前面已傳來了陣陣槍聲,地下也在微微顫動,一兩里外火把幢幢,手電光星星閃閃,不知有多少小鬼子往這邊沖來了。梁宇想不到還會有那么多鬼,嚇了一跳。看來增援龍口堡那邊的可不止那一大隊的鬼子。不能硬拚!他立即命令道:“撤!”
周青峰也急了,立即命令部隊轉身用最快速度往山里跑,子彈已在他們的頭頂上呼嘯了,時不時有力盡的彈頭跌進他們的頭上身上,不過兩百多米的距離轉眼便到,進了山中自然不怕鬼子的沖擊了。這伙鬼子人數不少,得阻阻擊,不然柳鳴他們會有麻煩。梁宇立即命令部隊占領有利地形,準備戰斗!
八個帝國勇士遇害,只讓追蹤而來的新川少佐熱血沸騰,他出離憤怒了!剎時間他已忘記了那支那爆頭惡魔的厲害,毫不猶豫地張口就來,命令手下“殺基基”的往前沖,他要把這可惡的支那人統統死啦死啦的…
剛追進山口,前面的一個小隊便遭遇了一陣極為猛烈的攻擊,帝國勇士在炮火中和槍火中哀號。新川少佐嚇了一跳,好猛的火力!他立即指揮后隊停止前進,只在原地又是打槍又是放炮,折騰了好一會,終于支那人無聲無息了。他才勇敢地率隊沖了過去,到了山口,那戰場,卻讓他心痛如絞,整整一個整編小隊啊,一會兒功夫,能站得起來的竟然只有八個?天啊!這支那人好狠!新川少佐這才想起了上司的警告:“這獨立團的,是比帝國軍人還要兇狠惡毒,比帝國軍人還要卑鄙無恥,而且人數眾多,起碼的一個師團在山里,不能的大意!尤其是的,不能進山里和他們戰斗的捏!”
新川少佐冷汗齊出,他當機立斷,命令道:“轉…”“進”還未出口,頭頂已傳來七八聲那蕩人心魄的“啾啾”聲,不好!迫擊炮…他下意識地朝地下撲去,耳聽陣陣轟隆隆的爆炸聲,以及帝國勇士的哀號聲,他心里一涼,這里的地勢狹窄,遇到炮襲,不好的捏!
幸好支那人的炮只轟了兩輪,便不再作聲了,但那機槍聲卻又響了起來,從各個方位給帝國勇士來個雪上加霜,新川少佐心里悲哀,不知還能不能剩余一個小隊的捏…
萬幸的是后面傳來了整天動地的馬蹄聲和怒吼聲以及砰啾砰啾的鳴槍聲,帝國的大部隊來了!那可是師團長親自率領的一個步兵聯隊和騎兵聯隊到了,有救了!但黑暗中的支那人卻更是瘋狂了,又是放槍又是扔手雷,不斷有勇士在凄慘的呼叫著,然后便是寂靜無聲,反擊的聲音幾乎是聽不到,支那人狡猾狡猾的,集中了如此之多的重火力,打擊如此少的帝國軍人,他新川少佐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只能心里埋怨那些支那人:欺負人啊!
手雷的碎片在頭頂上飛濺,彈在巖石上咚咚有聲,子彈在頭頂上狂嘯,擊在山壁上叮叮有聲,受天照大神的保佑,這都拿他沒辦法。但屬于帝國勇士身上的“零碎”卻是時不時朝他的身上砸來堆來,粘糊糊的,實在是好惡心。
新川少佐根本不敢抬頭,心里怎一個苦字了得,打了那么多仗,對過的支那軍隊更是不少,幾時落得如此狼狽?一向是帝國軍人用重火力去對付支那人的,幾時輪到支那人把帝國勇士壓得抬不起頭來?一抬頭立即就不用做人。新川少佐滿腹酸楚,他現在唯盼師團長閣下的大軍能替他解脫危機了。不過讓他比較安慰的是,支那人都是一根筋,不夠帝國軍人聰明,那手雷和子彈盡往他對面的山壁的山壁上傾斜,反而自己這邊的動靜少了很多,自己的暫時的安全的干活…
后面的槍聲越來越密,帝國大軍越來越近了,反而支那人的動靜就越來越小了,看來他們給帝國大軍嚇住了,正在逃跑的干活。他新川少佐可是個勇敢的帝國的軍人呀,怎么能讓這伙無恥的支那人打完槍放完炮就這樣輕松的走了的捏,必須得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干活!再說損失掉那么多優秀的帝國軍人,上司那里也不好交差呀。他不知道現在勇士們還能剩下幾個,但他的,必須的在上司面前的反擊的干活,他猶豫了一會,還是跳了起來,貼住山壁,抽出指揮刀,大吼道:“殺基基——”
沒有響動,他不甘心,再來:“殺基基…”有幾個屁股在挪動,然后引來了一陣機槍聲,只有一挺,但足夠把屁股們都打開了花。但那些屁股開了花,新川少佐反而松了口氣,至少還有人活著。再來一次:“殺基基。”終于身后有動靜了,有一個英勇的帝國士兵喘著粗氣朝這邊沖來了。
寂寞了半天,總算有伴了,新川少佐心里有了安慰,眼見后邊的大軍越來越近了,他必須的盡快反擊,他緊貼著山壁,指揮刀晃得更歡,又是:“殺基基——”不料又引來一陣密集的機槍聲,這回更糟糕,有兩挺齊發,一下子把周圍硝煙中還在聳動的屁股全都打成了死屁股。不過他身后的那個士兵卻是沖了過來,這家伙太過慌亂,那槍托竟然到處亂擺,一個不小心竟然擺到了他的頭頂上,很重很重…他頓時眼前一片明亮,那星星大的嚇死人啊…耳邊竟然還能聽到一聲假惺惺的叫喚:“少佐…少佐…”
梁宇一槍托把那鬼子軍官砸倒,心里暗罵:“叫叫叫,叫個屁呀!”這次夜襲,想不到竟然會有那么多的鬼子,那就不能客氣了,遠距離阻擊不了小鬼子的大官,那近身呢?這無邊的黑暗,正是最好的殺敵戰場。能不能混進鬼子堆?一個念頭涌現腦中,他立即就心癢難煞,想想把握還有幾分,便是毅然決定干了!他把想法一攤出來,方三等都是不敢作聲,要知道團座認定的事,任他們鼻涕長流,口水噴干,也是拉不回來了。現在他們是學精了,全都收緊了嘴巴,任由周青峰在蹦著跳著強烈反對,結果不用說,反對無效!得按他的法子實施。沒辦法啊,官大一級壓死人喲。再說他們心里對這膽大包天的團座都是自信滿滿的,總之天底下的事,沒有團座是干不成的!周青峰無奈,想讓幾個特種兵跟著一起去偽裝,但梁宇一口拒絕,不會日語的不行,容易的露餡。
梁宇從側面悄悄地摸了下去,這邊還是很安全,周青峰他們的子彈都往那一邊射,根本不怕誤傷著他。梁宇氣喘咻咻地爬到了位,見著那新川少佐在殺基基,氣便不打一處來,瞅著周圍沒人,便摸上去一槍托把他的腦袋砸碎,然后砰啾砰啾地朝天放了三槍通知了山上的周青峰等。然后他便奮勇地沖到后面的一塊大巖石上,很不小心地把那里伏著的兩個正在顫抖著的小鬼子狠狠地撞了一下,一下子幾乎把他們的脖子都撞斷了。他揀起一挺機槍,朝上方空地狂射起來,來了個火力嚴重壓制,果然很有效,上面的立即沒多少動靜了,生生地給他的機槍全部壓完羅。
這時山谷中的人影開始晃動起來,不是很多,大約有二十幾個,都是貓著腰或者是伏在地,朝上反擊。給人揍了半天,動坦不得,現在總算逮到機會了,還不反擊個夠本?反正大軍的腳步已近了,正應該在師團長閣下面前展現帝國軍人血染的風采呀!這二十幾個都很勇敢,在后面的機槍掩護下,左撲右騰朝里沖去。只是支那人的太過狡猾的,突然間便是千彈齊發,還有手雷從不知哪個方向落了下來,這二十幾個英勇的殘兵瞬間便集體失去了知覺,徹底長眠了…
現在山口里只有一個人在戰斗,一個人,一挺機槍!機槍在怒吼!子彈不間斷地射向黑暗中,山上時不時依稀能見到給打中了支那人翻落山下的等場景。星野太郎中佐站在三里多外的地方,命令部隊停止前進。他伏在地上,用望遠鏡觀察著,雖然看不太清楚,但他心里卻為自己的英勇的部下熱淚盈眶:多好的勇士啊!真是生命的不止,開槍的不歇!
黑暗中也不知道伏有多少支那人?他的不能的冒險,這伙支那人當真是兇悍無比呀,就連帝國戰力數一數二的第六師團都給他們弄沒了一太半,他的,不能的和第六師團的相媲美,對付這伙支那人必須的謹慎,他的一個中隊能支撐那么久,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要知道那炮聲可是七八門啊,那么這支那人至少是團級規模,指揮部說山中的什么獨立團其實是騙人的,應該是獨立師甚至是獨立軍,好幾萬人啊。眼前的支那人就是一個團,在黑夜中他可是沒把握和他們對抗的。搞不好會全軍的覆滅,就像那牛島旅一樣的捏。聽說那帝國名將牛島旅團長可是連脖子都給人割走了。這所謂的獨立團實際的獨立師獨立軍都是很變態的捏,至少可以和帝國軍人相媲美呀!就不知道他們割不割中佐的脖子?
星野中佐機靈靈的打了個冷顫,雖然這伙可惡的支那人專門割少將的頭,但也不能不防著他們會變態到割中佐的頭啊,那樣可是不能魂歸故鄉的,聽說天照大神是不回收沒有頭顱的國人呀。這黑暗中不能和這支那人戰斗,他暗暗告誡自己!但新川少佐的部隊的頑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打了那么久依然還有一個人在戰斗…
機槍突然間歇了,他暗道不妙,舉起望遠鏡,硝煙中卻見那英勇的帝國士兵坐倒在大石后,用布去纏著頭,噢喲,是受了傷的呀。卻見那英勇的士兵纏好了,又站了起來,繼續開著槍,又有幾個支那人從山頂上拋了下來…
星野中佐淚流滿面,心里疾呼:“俺大日本帝國是天下無敵的!”同時他心里默念著:“這位勇士,雖然我的不能上去送死的,但你的絕對的不是你的一個人在戰斗,有千千萬萬的帝國軍人在旁邊為你吶喊,有千千萬萬的帝國靈魂在為你助威,我的,現在的就支援你的…”他對著已準備好了的四門迫擊炮,歇斯底里地大聲吼道:“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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