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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會師

  梁宇六人輕松地回到了山區,這一晚超乎尋常的戰績實在令人興奮,雖然勞累了一天一夜,但個個都是精神抖擻,喜形如色。他們沒有走昨天戰斗的那條山路,畢竟還有可能遇到鬼子,這時的體力實在不宜再戰斗了。梁宇的信條就是能打的絕對不放過,不能打就回去睡覺覺,蠻干和找死似乎沒什么區別。所以他一邊走著,一邊向五人傳授著他的經驗,有了實戰的檢驗,現在梁宇恐怕放個屁,這幾個都會大贊是香噴噴的羅。

  繞了一個大彎,來到了一個樹林茂密的山坡前,梁宇突然發現前面的樹林中有不規則的動靜,不是有鬼子埋伏吧?他一擺手,示意五人側伏在一邊。便在這時只聽到樹林里一聲槍響,五人吃了一驚,迅速扔下擔架,各占位置,準備戰斗。

  便聽林子里有人叫道:“下面的可是團長?”聽聲音卻是鄭禮那把洪亮有加的聲音,梁宇喜道:“是我呀,可是鄭營長?”便聽林子里呼拉一聲,涌出一群人,為頭的正是鄭禮,身后還有楊時風、崔東等人。大呼小叫,欣喜若狂。

  梁宇和五人松了口氣,扔下兵器,站了起來迎接。鄭禮等對梁宇老穿鬼子衣服那是見慣不慣的,對著六個假鬼子絲毫沒有奇怪的表情,剛才就是他多留了一個心眼,感覺外面來的身影挺熟悉的,這才眼急手快,把一個性急的戰士的槍管抓住,子彈劃空而去,避免了誤傷。

  梁宇問起他們的戰斗情況,戰果也不小,把鬼子的一個大隊幾乎打殘了,鬼子的大隊長也給聞忠轟成了碎片。只是他們遭遇了鬼子的一個小隊的頑強阻擊,費了好大功夫才把那隊鬼子消滅了,但這仗打得還蠻窩囊的,足足用了四五個小時,到深夜才把最后一個鬼子解決掉。打鬼子大隊沒什么多少損失,收拾這一小隊鬼子倒是損折了三十幾個弟兄,受傷的也有五十幾個。

  他們記掛梁宇,鄭禮便讓白心慰等在原地休息,他率人趕了過來。發現那孤峰的戰斗早已經落幕,不遠處正有幾百鬼子依山而守,鄭禮手上的人力不足,不敢輕易攻山,伏了一夜,那群鬼子卻在黎明前開始撤退了。鄭禮還想找機會攻擊,卻見那群鬼子還真是撤得井井有條,的章有法,先派兵占住山頭險地,再依自撤退,沒有絲毫松懈。

  鄭禮找不到破綻,加上自己軍中傷亡不少,人手不多,又是困乏不堪,只能眼睜睜地望著他們離去。無奈之下,他只能率人來到側邊的這片樹林里休整,想不到陰差陽錯地碰上了梁宇。

  崔東摸著腦袋說道:“團長,我們派人上了孤峰,卻見不著你們,真讓我們擔心死了。”蒙當插口道:“老崔,團長帶著我們去干大事去了,你們自然找不到我們啦。”崔東好奇地問道:“大事?什么大事?”蒙當笑道:“我們團長打死了鬼子少將,又打死了鬼子的大佐,在山上我們可是把鬼子的軍官都打光了。嘿嘿,還是不過癮,團長昨晚就帶著我們摸進了山下的鬼子營里,割了那鬼子少將的頭顱,還順帶把一個大隊的鬼子一個都沒留,全部宰了,這個癮過得啊,哈哈…”

  “什么?”鄭禮等手上的武器都幾乎掉了,都望向了蒙當,蒙當得意地當起說書先生來了,繪聲繪色地講述起昨天的經歷來了。這有如說書一般的故事,眾人都有點不太相信,蒙當忍不住了,搶過方三腰上的坂井腦袋,高高舉了起來,這才讓眾人目瞪口呆。崔東等張大了嘴巴之余卻是羨慕之極,都在想那么好的事,怎么輪不到自己呢?

  鄭禮更是羞愧,他低頭說道:“團長,您處分我吧,屬下無能,損失了那么多兄弟…”梁宇安慰道:“鄭營長,你打的是攻堅戰,昨晚我是走的狗屎運,是偷襲。要是鬼子有防備,事情可沒那么容易,打仗必然會有傷亡,老鄭,你用兩百兵力對抗近千鬼子正規軍,這戰果絕對是值了!”

  雖然占盡地理優勢,而且火力兇猛,還造成那么大的傷亡,梁宇心中是有點生氣的,不過這些畢竟是雜牌軍出身,信心才初步建立,不宜指責,而應鼓勵為主。現在這些川軍敢和數倍的鬼子拚命,這一點已是難能可貴,梁宇也很滿意。安慰加鼓勵了一番,鄭禮的心情才好了起來。

  崔東手癢難熬,便請命道:“團長,山下還有一股鬼子,咱們是不是下山把他們都消滅了?”梁宇又困又乏,鄭禮那邊也是勞作了一天一夜,早就困得很了,那群鬼子已成了哀兵,要吃下他們可沒那么容易,他便搖搖頭道:“這群鬼子蹦達不了多久,今天就放他們一馬吧。兄弟們都困了,走,回營睡覺去。”

  楊時風問道:“團長,孤峰那邊還有不少武器,要不要…”梁宇道:“武器可不能放過,楊連長,你派人到附近偵察,看看還有沒有鬼子,我們回去搬武器去。”

  鄭禮立即整好隊朝那方向開拔,昨天那戰斗的地方離此并不遠,相隔也就七八里地,一個時辰便到了。奇怪的是那些鬼子還真的舍下了自己同類的尸體和武器,就那樣撤退了,有點不合常理。但梁宇心中卻有數,昨天那一仗,幾乎所有鬼子軍官都斃命了,即使還有軍官,級別肯定不會高,而且肯定是給打怕了,心寒了,能安排次第撤退,已是難得的人才,哪里還敢去搬這些阻手阻腳的同類尸體?

  眾人齊齊動手,很快就把戰場清理一空,鬼子的尸體很干脆,都扔進深溝里做肥料,下面雖然還有不少鬼子的武器彈藥。但山虎卻說下面的毒蛇毒蝎不少,梁宇也就沒打那里的主意,反正現在他手里是槍多人少,不差那幾枝。

  這次所獲的東西可是不少,武器彈藥一大堆,還有不少錢財物資,美中不足的是那大佐和中佐的尸體給搬走了,不然搬回去說不定能賣點錢…

  直清理到了中午,眾人才踏著歡快的腳步,回歸野狐谷子,走不了兩個時辰,便追上了白心慰率領的傷兵隊伍,犧牲的戰士已根據梁宇事前的意思,全部火化了,傷員不少,好在重傷的不多,只有十二個,須要抬著走,其他的扶著就能走動,這一點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看來昨天的戰斗,他們還是打得極為慘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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