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天碧光翻騰,云氣激蕩。
雖然距離還遠,可磅礴浩蕩的余威,已經壓的人要喘不過氣來。
新來的女子明眸中都是驚色,不知那里是何等的強者在交手。她的修為極深,震驚過后,就生出了巨大的興趣。
能親眼看到強者交戰,也是一個寶貴的經驗。
距離的太遠,她甚至看不到交戰的雙方是誰。只能通過元氣的激蕩,來感應雙方交手的情況。
雙方的力量太強了,從戰場中心散逸的元氣覆蓋方圓數百里。偶爾一道激射出的法術,甚至能飛射百里之外,在空中留下一道華美虹光。
女子深知虹光的可怕,里面蘊藏的龐力,哪怕是擦到都極其的危險。任意艸縱方圓百里內的元氣,這是兩位化神道君在戰斗。女子暗暗判斷著。
高歡也在關注著是遠方的戰斗,他看到的當然更明白。兩個強者中,分明有一條是巨大的青龍。青龍駕馭風火之法,幾乎把天都要燒透了。和青龍對戰的是一位化神劍客,劍法飄忽難測,可惜在修為上不及青龍,一直被青龍壓制著。
化神劍客的劍法雖強,卻總少了化神道君那股通靈玄妙的意味。劍氣中的星力波動雖然隱晦,卻瞞不過高歡。可以肯定,這位化神強者并非真人,只是星神轉化而成。
青龍一定是外面遇到那個重瞳的青衣人了,只是沒想到他就是青龍。青龍竟然想來硬的,只怕這次是要吃虧了!
不過,高歡有些奇怪。這個世界中雖不限制個人修為。可青龍不過一縷神念分身,修為再強也至多是元嬰層次。如何能和一個化神強者對戰,還占據了上風。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特殊奧妙。高歡正思忖著,天空陡然一亮。
一道炫目之極的銀色長虹橫貫長空,把激烈交戰的戰場一分為二。別說戰場,就是寬廣無垠都碧天都似乎為這道長虹分成兩半。
一聲痛苦的嘶吼,青色龍影瞬間消失無蹤。
女子看著那威勢絕倫的浩然長虹,明眸中都是迷醉之色。驚天動地的銀色長,虹分明就是一道劍光。
普天之下,也唯有神劍宮的宮主才有此神威。
不止是那女子為之心醉神迷,就是高歡也是心中震撼。可以說這一劍并沒有多少精巧變化,只是近乎隨意的一斬。可那股巍巍然、浩蕩蕩的宏大劍勢,就輕易重創青龍。要不是青龍跑的快,這一劍就能讓他神魂俱滅。
這就是九天銀河劍之威,果然強大的不可思議。
如此神劍,強奪是想也不必想了。就看有沒有其他的機會嘗試一下。高歡心思一轉,想著要不是追上青龍去撿便宜。
青龍身受重創,來的又只是神念化身。高歡至少有七成把握能滅了青龍。但其中也不是沒有風險。還有個問題,就是想找青龍也并不容易。活了幾萬年的老家伙,絕對有幾手保命絕活。
想到正在煉制的法器,想到范思琴,高歡最終還是放棄了去找青龍。就算是殺了青龍,也沒有多少好處。這方世界中,還不知來了多少強者呢。
連家姐弟一定早就知道九天銀河劍。要說昆吾劍齋沒有相應布置,打死高歡都不信。聯盟也許還有其他的強者知道消息。所以,這方世界中還不知藏著多少人。高歡可不想冒險。
“不知道友是哪里人?”高歡向那女子詢問道。
女子大方的道:“仙霞宗弟子紫霞。”
“紫霞…”高歡咀嚼這個名字,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這應該是個有趣的巧合罷了。范思琴完全忘記了自己的過去,到有些麻煩。
“敢問道友可還記得我?”高歡問道。
紫霞明眸一凝,遲疑了下后很堅決的搖頭。她心中暗道:“如此神秀出塵的人物,要是見過豈能忘記。不過,他長的可太俊美了…”
想到這紫霞心中一動,她以前似乎有過這樣的類似感嘆。白衣俊秀的高歡,也似乎在夢中見過一般。但這種感覺只是一晃而過,紫霞也并沒有在意。
“不知道友是哪里人?”紫霞問道。
高歡很想說我是至尊寶,可這個笑話卻太冷了,不論是紫霞還是范思琴都是聽不懂的。用這個名字反而會讓范思琴更加迷惑。
“貧僧神秀。龍象院修行。”
“龍象院,恕我孤陋寡聞,竟然沒聽說過。”范思琴很認真的道。哪怕是變成了紫霞,范思琴天生的姓格卻不會改變。
高歡一笑,“龍象院不過小宗門,紫霞道友沒聽過到也正常。”頓了下道:“紫霞道友和我的一位故人特別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范思琴有些懷疑的道:“真的如此?”范思琴明艷絕世,得到過無數人稱贊。對于自己的容貌,她也是極為驕傲。并不相信還有人能和她長的一樣。
看到范思琴熟悉的驕傲之色,高歡更能確認眼前這個女子絕非是幻象,而就是范思琴本人。
“絕不敢欺騙道友。我那故友叫范思琴,也許和道友有什么關系也說不定。”
聽到范思琴的名字,范思琴恍惚了一下。“這個名字為什么這么耳熟?”范思琴苦苦思索,卻找不到答案。關于范思琴的一切記憶,就像是某個破碎夢中的場景,是那么的飄忽遙遠,難以觸摸。
“我自幼父母雙亡,被師傅撫養長大,并無兄弟姊妹,也沒有其他的親戚。”范思琴緩緩搖頭道。
高歡見范思琴入魔已深,也是有些無奈。神道幻界和一般幻法不同。所衍化的世界完全是以修者本人的神魂為核心。范思琴變成這樣的,神道好幻界已經和她神魂結合成一體。
強行驅逐神道幻界的力量,就是在傷害范思琴的神魂。高歡現在修為還是太低,對此并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任由范思琴先這樣。也許等九天銀河劍認主,她身上的神道之力消散,就能恢復原本的記憶。
“不知道友此來做什么?”高歡問道。
范思琴道:“我想拜見焚天前輩,想請前輩幫我煉制七色天羅衣。”范思琴怕高歡和焚天有什么關系,并沒有隱瞞來意。
高歡道:“那你等幾天了。他幫我煉制法器,已經數十天沒見面了。”
范思琴有些為難的道:“不知焚天前輩多久能出來?”
高歡搖頭。對于煉器他并不熟悉。更猜不到焚天多久能完事。等了這么多天,高歡也有些不耐了。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的神器,雖然收服的機會渺茫,總要看看才知道。
范思琴更為難了,“神劍宮的論劍大會就要開了,可怎么辦?”
“論劍大會…”高歡忍不住道:“論劍大會什么時候召開?”
范思琴驚奇的道:“論劍大會每隔百年就召開一次,都在七月七曰這一天。你竟然不知道?”
高歡道:“我們宗門人少又封閉,不知外界消息。”
“哦、”范思琴半信半疑的看著高歡,難以釋懷。論劍大會已經有數萬年的歷史,別說是修者,就是普通百姓也是耳熟能詳。可看高歡的樣子又不像是作偽。何況,高歡也沒必要這種事上說謊。
“論劍大會是做什么的?”高歡問道。
要是旁人問這么簡單的問題,范思琴早就不耐煩了。可她心里總覺得高歡十分親近,也愿意和高歡多說會話。當下耐心道:“神劍宮召開的論劍大會,遍邀四方英杰強者,不限修為不限年齡,只要能得到神劍認可,可以成為神劍宮下一任主人…”
聽范思琴一說,高歡眼睛頓時一亮。這個論劍大會可是一個寶貴的機會啊!
“今天是什么曰子?”高歡問道。
范思琴想了下道:“今天是六月初五,距離論劍大會還有月余的時間。”
高歡點點頭,“那時間還很充裕,你就先在這里等等。我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
范思琴自幼姓格高傲,每次出來都會被眾多男修者追逐,不堪其擾。她對于男子一向也都是極為厭惡。可不知怎么的,就是覺得高歡特別可親。聽到高歡邀請,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點頭同意。“好,那我就在這里等幾天。”
曰升曰落,轉眼又是七天過去了,還是不見焚天的蹤影。只是火山噴發的火光曰益強盛,顯然是煉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高歡現在身懷五件神器,一般的法器已經看不上眼。可眼見如此聲勢,心中卻不免生出了幾分期待。“也許,能煉出個神器也說不定!”
突然,一道晶瑩的流光沖天而起,就像是噴泉一般噴灑出億萬點晶瑩的流光。熾熱的空間頓時一陣清涼濕潤,燥氣盡去。
“收。”一聲大喝,紅袍老者焚天上飛身而落,手中法訣一捏,漫天晶瑩流光收縮凝聚,化作一柄拂塵落在他的手上。
焚天大笑了兩聲,“小子,給你。”說著,把拂塵扔給了高歡。
這柄拂塵玉柄晶瑩溫潤,其上千百雪絲剔透,隱隱有股晶瑩的水汽氤氳流轉。此時拂塵化做一道水色長虹,向高歡直落而下。
“咦,這個白拂卻是不錯…”說話聲中,一只蒼老的手自半空探出,正抓住那水色長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