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父母臉色先后變了,陳君不以為意,只是有些看好戲般的在一旁偷笑,這時她母親才道:“小劉啊,你今年才23歲,你有沒有考慮過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劉思元異常老實道:“伯母,我覺得我現在還比較年輕,還是應該以事業為重,結婚兩三年內應該不太可能。”
這時她母親臉色一沉,道:“可是我們家小君已經二十六歲了,她那些親戚姐妹都已經嫁人了,再過個兩三年可不是變成老姑娘了?”
她的父親也插話道:“我們小君好歹還是個正科級干部,這一直不成家也會影響到她升遷。”話里顯然是帶有一些暗示。
這時候,陳君見某人被‘圍攻’了,不得不站出來道:“爸,媽,你們著急啥呢,我自己都沒急呢,對了,思遠大老遠的趕過來,中飯都沒好好吃肯定餓了,咱先吃飯吧。”
她母親嘆了口氣,點點頭說那我去做飯,你們幾個慢慢聊。
趁她父親也走開去洗手間的當口,劉思元偷偷對陳君道:“好像你父母對我不太滿意的樣子。”
陳君呵呵一笑道:“那不正好?如果他們太滿意了,逼著你趕快娶過我過門,你不是慘了?”
劉思遠想想也有一定道理,又聽陳君追問道:“你說,如果我真嫁給了其他人,你會不會很吃醋啊?”
劉思遠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問題,還好這時候她父親從洗手間出來,無意中替他解了圍。
陳君父親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了根煙,又問劉思遠抽不抽,后者連忙搖搖頭說不抽煙。她父親哦了聲,嘴里輕聲說道:“這官場上,不抽煙可不是好事…俗話說的好,煙酒不分家。”
劉思遠也不爭論這種問題,很謙虛道:“伯父,無論如何,吸煙對健康不好…”
她父親笑了笑說了句戒不了了,隨后斟酌了半天后問道:“小劉,你將來有什么計劃?總不會打算一直在鎮上工作吧?”
劉思坦誠的道:“伯父說的對,我的確在考慮以后到底是回漢江市工作呢還是繼續留在紫薇市,不過這是以后的事了,目前我在北溪鎮的工作剛起步,還希望能繼續磨練一下。我們年輕人搞工作,應該一步一個腳印的,每一步都踩穩了才是。”
她父親愣了愣,隨后道:“小劉,我也是隨便說說,你先聽著莫怪。我覺得雖然你說的不錯,但是還是應該把眼光放長遠點,北溪鎮畢竟只是個鄉鎮,現有體制下,鄉鎮干部提拔很是不易,而且鄉鎮上的工作我是知道的,與縣市里有很大區別,如果長期不能回到市里或者縣里,怕是會有脫節現象,你要慎重。”
劉思遠連忙謙虛道:“伯父說的在理,鄉鎮工作的確是千頭萬緒,鄉鎮的同志們也都是一人身背多職,既要寫得錦繡文章,也要學會和群眾打成一片,否則工作完全無法展開。上回我到村里考察工作,兩位村民為了一頭牛大打出手,結果我們黨政辦公室主任幾句話就把架給勸了,就這本事市里縣里的同志肯定不行。”
她父親開始聽得還不錯,乍一聽到考察兩字,想到了什么問道:“小劉在北溪鎮具體崗位是什么?該不會是副鎮長吧?”說后半句時候他有點猶豫,可能是因為劉思遠年紀太輕緣故。
劉思遠擺擺手道:“伯父誤會了,我不是副鎮長,我的崗位在鎮黨委里。”
她父親不死心追問道:“在黨委任什么職位?”
劉思遠猶豫了會,回頭看了眼陳君,見后者點點頭后才道:“任書記一職。”
她父親突然手一抖,道:“鎮黨委書記?”
“嗯。”
“那你和小君一樣已經正科級了?”她父親有些激動的問道。
劉思遠略為尷尬一笑道:“伯父,就在年前,我因為在縣黨委兼了個常委的職務,剛被提拔為副處級。”
她父親半響沒說出話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不住感慨道:“小劉二十三歲縣委常委,不容易啊,不容易!”
她母親做晚飯出來后才知道劉思遠原來已經是副處級干部,而且還是縣委常委,同樣被震驚到了,回頭立馬說了陳君一頓,說她也不事先介紹介紹清楚,說的陳君難得露出淘氣的神色,吐了吐舌頭道:“你們又沒有問…”
待到晚飯時候,她的父母明顯態度熱情了不少,不停給他夾菜,話語間也對他充滿了期待的樣子。
只是她母親不停的提到我們家小君年紀不小了,又說小劉也應該先成家后立業嘛,兩三年太長了,我看你們倆在相處個最多一年半載就可以把事辦了,言語間流露出來的意思居然是同意了兩人關系。
晚飯后,他婉拒了她父母讓他住家里的邀請,堅持要回到賓館住下,一開始她父母還想堅持,后來陳君出面說是思遠現在是縣委常委,怕別人閑話多,這才說服了二老。
陳君把他送出了門沒多遠,剛剛走出了小區,就笑道:“我還是早點回家當乖乖女了,你自己認得回賓館的路吧?”
劉思遠點點頭說沒問題,陳君抿著嘴想了會道:“不過說認真的,我的確該嫁人了,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最好認真考慮下。留給我們兩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見他陷入了沉思,她也沒多說什么,親了他臉頰一下后,便直接返回家里。
當晚,劉思遠也覺得有些累,想到陳君的問題也是左右為難,一方面想象下她真嫁人了,肯定得吃醋,但是另一方面又不想就這么耽誤了人家姑娘,而且她還是官場中人,不但會耽誤她終身大事,還會連累她的發展前途。
正糾結中,又接到了家里電話,母親電話里說好些不認識的人上門來拜年,結果沒想到他這么早就出門了,留下一大堆各式各樣的禮物。
劉思遠大概問了下名字,才知道基本上都是北溪鎮的一些干部以及個別縣局干部,便對母親說隨便他們去,簡單的土特產可以收,但是貴重的禮物千萬別留下,母親電話里連道這道理我懂得,你盡管放心。
第二天一早陳君再度來找他,倒是決口不提昨晚地話題,只是說帶他在北陽市到處轉轉。劉思遠無奈道最近幾天都沒睡好,晚些再出去吧,讓我房間里再休息會。
陳君說:“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今天是我來早了,但你可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一大早我都沒睡醒,父母就拉著我問我打算啥時候和你結婚。被煩得不行,上你這避難來了呢。”
劉思遠苦笑一下,主動挑起話題道:“那你打算怎么辦?躲得了一時你也躲不過一世啊。”
陳君想了半天,也是愁容滿面,良久才道:“要不咱兩假結婚忽悠過去算了?”說完自己又搖搖頭說實在是不可行。
兩人沉默了很久,又突然很默契對視了一眼,有那么一瞬間,劉思遠突然感覺兩人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鴻溝,讓人無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