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在死胡同中虐殺了三個人之后,溫遠就一直呆在自己的租房中,已經有三天沒有出門了。對于那天的自己,溫遠現在想起來,都有點后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樣,但是他真的很喜歡那樣的自己,這幾天他呆在自己的租房,一連看了三天的書,就是希望能找出自己的問題所在。
好在,他終于找到了一個比較符合自己情況的答案。從一本叫《炎士閑談》的雜書上,他找到了這樣一個名詞——煞氣。所謂煞氣,就是造了太多殺孽后,不知不覺中在人體中積蓄的一種無影無形的東西,盡管他無影無形,可是卻絕對不能因此而把它當成不存在。
因為一旦人體積蓄了過多的煞氣,早期就會有意或無意出現嗜殺的現象,而隨著殺戮的繼續增多,煞氣的積累就會越快越多。在煞氣積累的同時,他還會慢慢的侵蝕人的神智,當神智被侵蝕到一定的程度,即便是那些意志極其堅定的人,也會慢慢變得神志不清,最終變成見到活物就殺的魔物。
而一旦變成魔物,除了僅存于傳說中的那幾種神藥之外,基本上是無藥可救的。但是如果僅是早期的話,關系倒是不大,只要能保持平心靜氣,不要再造殺戮,不要再沾血腥。隨著時間的流逝,煞氣就會慢慢的消散,盡管這個過程要很長的時間,但是卻是消除煞氣最穩妥,最有效的方法。
當看完這本書時,溫遠就像放下了什么重負一般,竟然忍不住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他很慶幸自己問題發現的足夠早,否則他不敢想象將來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的。一想到那種神志不清,見人就殺的魔物,溫遠就情不自禁的打起冷顫。
如果真的變成了那樣的魔物,溫遠寧愿選擇自殺。因為他不想有一天,自己拼命守護了那么久的母親、兄長、父親、小白被自己親手殺死。這樣的事情,他就算是想都不想去想。
其實真要說起來,以溫遠這樣的年紀,以及修為本不應該出現煞氣的,但是他的情況卻是特殊。小小的年紀就已經在斷魂幽林摸爬打滾,他所殺的一二級魔獸到如今就算沒有一百,也有八九十了。
當然,殺的魔獸比溫遠更多的,也是大有人在,但是問題是他們的年紀都要遠遠的超過溫遠。而意志則是隨著人年紀的增長而不斷增長的,以溫遠僅僅七歲的年紀,即便意志遠超同齡人,但是比起那些成年人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而這兩方面綜合,最終造成溫遠身上出現了不少的煞氣。
“呼,只要有辦法解決就好,大不了以后少去斷魂幽林就是了。現在家里人有家族的支持,也不是很缺錢。”溫遠輕聲嘀咕道,表情卻是輕松了不少。
至于那天被溫遠虐殺的那三個人,溫遠只能暗嘆他們自己倒霉了。但是溫遠卻不知道,真正倒霉的,不僅僅是那三個人。
話說那天,在溫遠虐殺完三人后,因為心里一片沉重,所以并沒有久留。但是就在溫遠離開不久后,在那條死胡同內,卻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僅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盡管年輕人年歲不大,但是修為卻已經是五星高級了。
只見他皺著眉頭微微的掃視了一眼三具尸體,然后就很明確的朝著高個青年的尸體走去。看著腳下高個青年的尸體,年輕人夸張的皺著眉頭,臉上的厭惡之情卻是毫不掩飾。猶豫了一會兒之后,青年終于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蹲下了身子在高個青年的尸體上一陣亂翻。
好一會兒之后,終于被他翻出來一個黑色的信封。年輕心中一喜,連忙拿起黑色的信封,左右翻看了一會兒,青年終于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就聽他自語道:“終于找到了,還好沒有被這個廢物耽誤了大事。”說著,還不忘厭惡說完瞥了高個請您一眼。
但是這隨意的一撇,卻讓他發現了一件感興趣的東西。
“留影球。呵呵,你是希望我幫你報仇么,那就得看看你得對手值不值得我出手了。”青年一遍彎身撿起留影球,一邊微笑著嘀咕道。
撿起地上那個白色的猶如大號珍珠一般的球體,青年手上一陣淡藍色的光芒閃過,瞬間炎素就像水流般緩緩的往白色的球體灌去。一會兒之后,白色的球體上竟然像放電影一般,慢慢的把剛才溫遠進攻高個青年的情景給再現了出來。
“咦,這個小家伙好像不簡單···,嗯,應該是修煉果練體的功法··,這速度,在同階中絕對能算是數一數二的···”青年一邊看一邊評價道。
“嗯,怎么沒了。哎,低級貨果然不可靠,竟然只留下這么一點影像。”青年擺弄了一下手中的白球,確定的確只有這么一點影像后,竟然直接的就把留影球往旁邊一扔,還略顯的遺憾的說道。
原來白色的留影球上,只是記載了溫遠攻擊高個青年的那一段影像,而沒有記錄到接下來的事。對于已經被留影球上的影像所吸引的青年而言,這無疑是讓他非常的不爽,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只是他這話,如果被其他人聽到了,非得罵他敗家子不可。像青年手中的這個留影球,一般的人可還真玩不起,盡管等級算是最低的,但是卻也需要好幾千個金幣才能買到。這對于普通人而言,已經算了一個天文數字了,但是青年竟然還不滿足,而且還把它當成了垃圾直接扔在一旁。
“呵呵,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不過就是修為太低了一點。否則,倒是不介意去陪他玩玩。哎,還是忍忍吧,果子成熟了吃起來才有味道嗎。”青年自信的微笑著自語道。似乎溫遠對于他而言,就是一個好玩的玩具。
說完,青年竟對胡同里的三具尸體不聞不問,只是身體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相比起溫遠來,青年的速度明顯的更加快,因為運動的時候尚還有跡可循,但是青年卻像直接就消失在原地一般,不留一點痕跡。
對于青年的事,溫遠是一點都不知道。此時的他還在慶幸自己及早的發現了煞氣呢。
自從弄清楚了自己的問題所在后,溫遠的心情終于好了很多,就連吃飯睡覺也覺得特別的香甜、舒服。于是在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起了個大早,準備到學院去看看。當然,這次他是不會再忘記院徽了,畢竟那兩個守門的嘴實在太毒了,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洗漱一番,又吃了一頓早餐。溫遠才帶著屁顛屁顛的小家伙,慢騰騰的朝著學院走去。
好在學院里溫遠的租屋并不遠,因此盡管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是還是僅用了半盞茶的功夫就趕到了學院。
當溫遠出現在在守護學院的門口時,那兩個門房竟然一下子就認出了溫遠。
“呦,小子,你還來啊。我看你是冒充守護學院的院士上癮了吧。竟然還跟來,你以為幾天不見,大爺我就不認識你啊。”其中一個門房囂張的大聲說道。只不過此時他的態度倒是挑釁居多。
溫遠眉頭一皺,也不說話,只是去出院徽,擋在了兩個門房的眼前,然后面無表情的說道:“現在可以進去了。”
兩個門房對視了一眼,卻是依然擋在了門口,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只聽其中一個說道:“怎么,你以為隨便拿出一個徽章就能冒充院徽啊,誰知道你這個徽章是從哪淘來的垃圾貨色。”
“對,誰知道你的徽章是真是假,想進去,行,先讓我們檢查檢查。”另一個門房接口說道,并且還粗暴的伸出手去,想要奪取溫遠的院徽。
溫遠雙眼微瞇,一道危險地光芒在眼中一閃而過,就在門房的手即將接觸到溫遠的院徽的剎那。溫遠急速的把手往內一曲,收起院徽,然后在門房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右手一抓,然后一扭,頓時就聽到從門房的最終傳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此時,溫遠已經斷定這兩個門房是故意刁難了。因為守護神殿的院徽都是經過特質的,只需看一眼,基本上都能辨別真假,而兩個門房卻說要檢查,這不是無中生有是什么。雖然溫遠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還是從兩人的眼中感覺到了敵意。
“你敢動手傷人。”另外一個門房看見同伴中招,竟然不自量力的揮拳打向溫遠。可是他卻忘記了,雖然溫遠的年紀比他們小得多,但他確是炎士,豈是他們兩個普通人所能比擬的。
看著門房那軟弱無力的拳頭,溫遠不屑的一笑,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揮拳朝著門房的眼睛打去。頓時,揮拳的門房就變成了半個熊貓,不斷的朝后退去,甚至還一時沒站穩,砰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溫遠不屑的一笑,然后就大搖大擺的朝著學院走去。兩個門房雖然有心阻止,但是卻沒有這個膽。而且,他們也擔心把事情鬧大,畢竟溫遠的院士身份已經毋庸置疑了,但是他們卻敢阻止溫遠,到時候,受罰的絕對是他們。
狠狠地等著溫遠的背影,此時兩人都有點發愁了,畢竟他們可是答應過別人,要好好的為難溫遠的,但是現在不但沒有為難到溫遠,反倒自己兩人都挨了他一下,這讓兩人覺得難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