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5章古板腐朽陳舊
“老聶，這事可是關系到蘇沐同志的聲譽，我只問一句，你有證據嗎？”陳諫書不緊不慢的問道。
“額…證據？”聶本文下意識的有些遲疑。
“怎么，沒有證據嗎？我說老聶，你好歹是公安局局長，怎么能做事這么魯莽？你只憑聶覺的一面之詞，居然異想天開的要去抓蘇沐，你到底讓我說你什么好呢？”
“行了，先這樣吧，等到蘇書記上任后再說吧。”陳諫書說著就掛掉電話。
聶本文滿臉惱怒卻無可奈何。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
即便聶家在有鳳市家大業大，可要是說和陳諫書硬抗，卻還是沒有這個資格。不過無所謂，只要陳諫書站在自己這邊就行，甚至當自己和蘇沐斗法的時候，他能做到不幫忙都行。
孤身上任的蘇沐，我就不信你能玩轉有鳳市！我聶本文的兒子不是誰想就能欺負的，你敢打斷他的手腿，這筆賬咱們慢慢算。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在酒店寬敞明亮的房間中，蘇沐和周瓷坐在餐桌邊吃飯。
聽到蘇沐還要繼續微服私訪的時候，周瓷不由得好奇的說道：“聶覺那邊已經知道你過來的消息，你再這樣微服私訪還有意義嗎？”
“他肯定是會往外說出去的，你私訪卻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不是純粹的浪費時間嗎？還有我雖然剛到這里兩天，但卻已經見識到有鳳市一些官員的辦事嘴臉。”
“是嗎？跟我說說吧。”蘇沐喝了一口牛奶笑著問道。
“套用現在的時髦評論，那就是懶政！因為鐘顏的事，我需要去和有鳳市房管局和公安局和街道辦的人打交道。”
“可他們是怎么樣的？只要我過去，別說是笑臉相迎，連最起碼的招待都懶得去做。”
“他們一個個的都像是進入更年期般，說半天話都沒有誰回一句。那個高高在上，愛理不理的架勢，讓我看到都忍不住想要開罵。”
“懶政只是其一，死板和守舊現象也很嚴重。他們做事就是一板一眼，缺少一個證件都不會幫你辦事，然而即便將所有證件都準備齊全，等待你的也是無限期的拖延。”
“這個我是聽鐘顏說的，她說就他們家這事，在有鳳市公安局已經拖延了兩個月，才多大點事啊，他們怎么就好意思這樣無限拖延呢。”
“按理來說像我這樣的身份，來到有鳳市，這里招商局的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留下，怎么都要爭取讓我投資吧。可這種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這里招商局的人都像是大爺般，沒誰搭理這茬兒。”
聆聽著周瓷的話語，再加上自己對有鳳市的一些了解，蘇沐心中已經泛起一股冷意。
有鳳市這該死的僵化思想，要是都像你們這樣做事，一輩子都別想將這里發展起來！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多簡單的道理，在你們這里怎么就硬是行不通！
“你說的這些都很重要，我今天會重點去幾個政府單位轉轉，看看他們的辦事效率和工作態度。等到今天結束后，我想也就差不多可以結束此次的私訪。”
“你說的對，既然聶家已經清楚我過來的事，那繼續私訪意義就不大。”蘇沐放下牛奶杯平靜說道。
“是我影響了你的計劃嗎？”周瓷小心翼翼的問道，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瞧瞧你這模樣，搞得我好像經常欺凌你似的。這事和你沒有關系，即便沒有你這出事，我也準備結束私訪的。”蘇沐無語的瞥了一眼周瓷，對她這種近乎羚羊掛角的撒嬌徹底服氣。
“咯咯！”
周瓷一陣花枝亂顫般的嬌笑過后，柔聲細語的說道：“人家原本是想要在這里多陪陪你，但原本解決鐘顏的事就耗費了幾天時間，現在集團那邊又遇到問題需要我過去處理，所以說…”
“所以說你要離開了是吧？”
“嗯。”周瓷滿臉不舍，眼眸含情。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小瓷姐，咱們又不是剛剛在一起，需要那種依依不舍的激情維系。”
“咱們之間就沒必要有這么煽情橋段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這邊不用擔心。還有就是鐘顏那邊的事也暫時先放一放，她要是心有顧慮的話，就留下來等著我上任后解決這事，她要是放心的話，可以和你一起走的。”蘇沐溫柔說道。
“好，我會問問她的想法。”
“先吃飯吧，吃完飯我送你去。”
“嗯！”
周瓷是因為遇到蘇沐，所以才敢這樣放心的離開，她比誰都清楚蘇沐的手段。
這里是有鳳市，是一座陌生城市沒錯，但那又怎樣？蘇沐所執政的地方哪里是熟悉的？只要是他過去的地方，就沒有說不被征服的。
城市征服者是周瓷對蘇沐的最準確形容。
鐘顏的事由蘇沐處理，絕對穩妥！
在將周瓷送走后，舒秦便來到身邊，低聲說道：“書記，剛剛接到陳權意的電話，他說想要和你見面。”
“陳權意嗎？”
蘇沐神情微愣后，雙眼中迸射出兩道精光，“給他說半個小時后在招商局門口碰頭，我有事要他做。”
“好！”
半小時后招商局大門外。
陳權意已經坐上蘇沐的車，在聽到蘇沐的安排后，他沒有任何遲疑，拍著胸脯說道：“領導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沒問題，我今天就是專程供您使喚的。第一家招商局，第二家公安局，第三家工商局。”
“那就走吧。”蘇沐淡然道。
一行人開始走進招商局。
想要看到一個政府部門的工作態度，蘇沐親自出面的話不是不行，但終歸沒有陳權意做這事要來的有效率。自己要做的就是旁觀者清，盡最大可能捕捉每個工作人員的工作態度和工作作風。
舒秦則是暗中全程拍攝。
陳權意是個很會審時度勢的人，他既然要扮演來投資的商人，就不會事事都看蘇沐，要是那樣的話是會露出破綻。
所以在走進招商局大門的瞬間，他身上那股老板氣場就開始釋放，剛走進來，便沖著眼前的人大聲喊道：“我說你們這里是招商局吧？有沒有人出來負責接待下投資商的？”
這話說出，剎那冷場。
所有看到這幕的工作人員，都只是將腦袋抬起來，便又都紛紛落下，沒誰去理會陳權意，繼續各忙各的。
在這樣的忙碌中，竟然就沒有一個人是忙工作的，他們全都在忙著匪夷所思的事情。
打游戲的！
看韓劇的！
喝茶看報的！
要不是外面懸掛著招商局的牌匾，你都會以為來到了公園中，看到的是一群閑著沒事做，享受休閑生活的人。這還不算，他們在邊忙中還邊議論著陳權意的到來。
“看到沒有？又一個來詢問投資政策的人。這應該是今天的第一個吧？”
“對，今天的第一個，但卻是這個月的第十九個。不過再多也都是那樣，只要不是咱們本地的商人，外地過來的沒必要理會。”
“反正他們最后也都會離開，何必費那么多唾沫。”
“我說你要是想詢問政策的話，那邊的房間桌上放著手冊，你隨便拿一本看看就是。不要煩我們！”
聽到這里，看到這里，蘇沐的臉色已經陰冷下來，只是他表現的非常淡定坦然，他想要知道，在這所謂的招商局，難道說就沒有一個人知道本職工作是什么？國家花錢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在這里安逸養老的。
呯呯呯！
陳權意猛地拍打著眼前的房門，厲聲喊道：“我說你們都是怎么搞的？我好歹也是過來咨詢投資政策的投資商，在別的地級市，都是局長過來招呼的，你們就算沒有局長，怎么都該冒出來個副局長招待吧？”
“看看你們現在的模樣，哪里有半點工作的意思。信不信我將你們的丑態拍下來，捅到外面去？”
話說到這兒，那些正在忙自己事的科員們便全都齊唰唰的抬起頭，只是和剛才的懶得應付相比，此刻明顯是多出一種惱怒。他們眼神變得鋒銳，神情卻越來越鄙夷。
“我說你這人是怎么搞的？難道沒有聽到我們剛才的話嗎？招商政策就在旁邊的屋中，你拿去啊。”
“你是投資商就拽啊，就能對我們吆五喝六嗎？”
“實話實說，你趕緊走吧，也別想在這里投資。你是外地人，這里是不歡迎你這種人的！”
蘇沐臉色愈發陰冷，舒秦眼中怒光閃爍。
陳權意不是做戲，是真的怒火攻心。他進來前是想要幫著蘇沐做事，但現在看到這幕后，胸膛都要氣炸。
走南闖北的他，還真的沒有遇到這么不靠譜的招商局。這邊鬧成這樣，硬是沒有一個重量級別的人出來管事，而眼前這群人明知道是自己的分內之事，卻沒有誰出面接待。
我對這里很失望！
“我說你們這里吵吵個什么勁，趕緊閉嘴，不知道這里是國家政府單位，你當是外面的菜市場嗎？誰要是再敢喊叫，我就喊門衛把你們全都趕出去！”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一間懸掛著副局長牌子的辦公室中傳來一道惱怒的聲音，只是聲音傳出，人影都沒有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