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槐笛斜眼掃向坐在副駕駛位置,神情悠然自在的王侯,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就知道給我惹麻煩,好端端的留在京城有啥不好的,非要出去瞎鬧騰。”
“你說你去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要帶著小山去,你們兩個都在外面,要是出現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向蘇少交差?”
“教官,這可是您當初教的,您說沒有經歷過戰火硝煙的人是永遠不可能成長起來的。”
“不說別的,咱們乾龍基地的人,不是都會被安排到非洲那些動亂地帶磨練一番嗎?小山也成為了古武者,但他這樣的古武者性格太過仁慈善良,不經歷下戰火和死亡,永遠都無法成長為真正的強者!”王侯據理以爭。
“話是這樣說,但…算了,這是你們師兄弟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就是。不過你就不想問問,咱們現在是去哪兒嗎?”朱槐笛話鋒一轉問道。
“還要問嗎,當然是去部隊!”王侯淡然道,瞇縫的雙眼中迸射出兩道寒光。
“我雖然不清楚咱們要去的是哪支部隊,但看剛才那個家伙的氣勢,相信一定不簡單。”
“越是不簡單的地方越好,那樣才能有我的用武之地。教官,您現在說這個,肯定也是想說,那個叫做楊虎賁的家伙在看向師父的時候,神情是不屑的。”
“嘿嘿,您放心,只要到地方,有其余人像是這家伙不屑,敢對師父不敬,我會狠狠收拾他們!您還別擔心,我肯定會找到合適的出手理由!”
“坐著,閉眼休息吧!”朱槐笛無語的聳聳肩,這臭小子現在真是越來越猴精猴精了。
坐在前面軍車中的蘇沐,雙眼是微閉著的,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來有關地府戰隊的資料。實際上不但是地府戰隊,其余八支特種部隊的資料,他也全都烙印在腦海中。
戰隊的歷史,豐功偉績,失敗教訓,組成成員,每個成員的性格,擅長的領域…諸如此類信息,蘇沐早就從梅錚那里得到。
比如說現在。
楊虎賁在地府戰隊中扮演的角色是主攻,擅長力量突襲,代號修羅。最渴望和最相信的便是力量,認為只有力量才是制勝關鍵。
除卻楊虎賁外,地府戰隊中還有正副隊長各一名…
蘇沐安靜思索。
楊虎賁專心致志開車,當軍車開出京城后,直接沖著南郊方向駛去,隨著第一塊軍事禁區的牌子出現后,這里已經是人跡罕至。
沒有人會在軍事禁區外面逗留,只要發現便會直接批捕。
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森林地帶,出現在視野的原始森林,散發著一種幽靜陰森的氣息。
站在外面像是和一頭沉睡中的雄獅對話,而進入其中你就會發現,這頭雄獅隨時隨地都會醒來,迫使你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警惕,不敢有絲毫馬虎和掉以輕心。
“這里就是你們地府戰隊的訓練基地嗎?”蘇沐慢慢張開雙眼,掃視著外面的樹木淡然問道。
楊虎賁略作遲疑,肅聲說道:“首長,我接到的命令是將您安全送達目的地,除了這個外,我是不會回答您任何問題,還請理解。”
“這樣嗎?”
蘇沐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弧度,眼神飽含深意的掃過楊虎賁。
只是這看似平常的對視,卻讓楊虎賁有種如芒在背的恐懼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那次執行任務時面臨必死局面的感受,瘋狂中透露著絕望,絕望中讓人顫栗。
幸好蘇沐瞬間就收回眼神。
饒是這樣楊虎賁都感覺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再看向蘇沐的時候,眼底已經沒有任何不屑和蔑視,充滿的是一種敬佩和畏懼。
這個蘇沐不簡單啊!
“我理解!”蘇沐平靜說出三個字后便干脆的閉上雙眼,懶得再瞧外面的情景,如同沉睡。
楊虎賁心臟急促跳動,強忍著心中的好奇,加速開車。
像是剛才的軍事禁區牌子,從第一塊之后又前后出現了八塊之多,每一塊牌子的出現都意味著你距離危險越來越近。第一塊就該駐足,要是說有誰繼續硬闖,后果將不堪設想。
同時這些軍事禁區的牌子也是一道道防御線,雖然說沒誰敢闖這里,但要是說有的話,每一道防御線代表的都是一種能力。誰要是說有能耐連闖九道,就真的可以算得上是縱橫無敵。
楊虎賁礙于保密條例是沒說這里是不是地府訓練基地,但蘇沐早就清楚,這里就是地府的訓練基地。
實際上梅錚所負責的九支隱秘部隊,每個都有自己的特定基地,彼此涇渭分明卻又守望相助。
總部就是梅錚小院。
雖然說有楊虎賁開車,但即便這樣從跨進第一道防御線后便有警衛出現開始檢查。
這些人有的是在明面上的守衛亭里,有的卻是隱藏在暗中,是不為外人所看到的。
可是他們的行蹤想要瞞過蘇沐的視線是根本不可能,甚至不要說蘇沐,就連后面的朱槐笛和王侯,都能第一時間捕捉到那些人的藏身之處。
王侯嘴角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
“說說你的想法!”朱槐笛平淡問道。
“就一般軍隊來說,他們的藏身術是夠用的,可要是說這里真的是華夏隱秘部隊所在,卻仍然有些欠缺。”
“教官,不用您出手,只是我自己,就能在五分鐘內將他們全都悄無聲息的解決掉。”王侯臉上露出一種強烈自信。
朱槐笛滿意的點點頭,“或許人家只是在訓練藏身術,又不是真正的戰斗,你不要這樣挑釁。要是說被你師父看到,非削你不行。”
“好吧。”想到蘇沐的手段,王侯無語的撇撇嘴,只是望向窗外的眼神,愈發宛如刀鋒般鋒銳。
所有碰觸到王侯眼神的藏匿人,都感覺后背一涼。可還沒有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王侯的車就已經開出去,以至于他們都認為剛才的是錯覺。
地府戰隊基地,訓練場。
明媚陽光的籠罩中,這里暖洋洋的,數道身影宛如標槍般的站立,每一道都沉浸在陽光中不為所動,每一張臉龐上都露出玩味神情。
他們就是地府戰隊。
作為九支隱秘部隊中的一支,地府有著足以驕傲的本錢,無數輝煌戰績打出來的地位是不容置疑和不容挑釁。
在這里的人都無懼死亡,和死亡相比,他們更加在乎的是國家榮譽,在乎的是軍人的天職和使命。
“老胡,你確定心里沒有疙瘩?”宋時站在不遠處,掃過地府戰隊的成員,臉色好奇的問道。
老胡就是胡賢,是地府戰隊的前任教官。
今年只有四十歲的他,正處于精力鼎盛的時期,卻沒想到會接到梅錚的軍令,讓他讓出教官職位,雖說沒有調離,但扮演的卻是蘇沐副手角色。
“談不上疙瘩不疙瘩的,咱們都是跟隨梅老走到現在的,能不清楚他老人家做出的每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只是有些驚詫和意外,副教官,你什么時候見過咱們隱秘部隊設置這樣的軍職?還有我之前是查過蘇沐一些資料,那可是一個國家正廳級干部,你確定他能勝任這個職位?”
“不說別的,光是眼前這群家伙,蘇沐能制服?他們要是鬧騰起來,對蘇沐動手,一旦有些傷勢,我可沒辦法向梅老交差。”胡賢雙手往外一攤無語的說道。
“就你這樣還能叫做心里沒疙瘩?我看你疙瘩大的很,不過你不要小瞧蘇沐,真的認為他只是一個國家正廳級干部就輕視的話,我只能說你會后悔的。”
“你剛才有句話說的不錯,梅老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尤其是這次,更是再正確不過。給你透露個消息,要不是梅老力邀,要不是蘇沐是梅老的徒弟,人家都不會擔任教官之位。蘇沐志不在軍隊,而是在仕途。”
說起這個,宋時也有些可惜,要是蘇沐真的全心全意留在軍隊中發展的話,走到梅錚的地位完全沒問題,甚至超越梅錚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誰讓他就是沒這個想法。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內幕?
胡賢神情頓時驚詫莫名,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說蘇沐根本就沒有想來的意思,他會來純粹是因為梅老的原因?”
“不然你以為呢。”宋時苦笑道。
“那我現在真的很想趕緊見見這位地府教官了。”胡賢的好奇心被調動起來,煞有興趣的等待著。
“老宋,你說要是被其余幾支隱秘部隊知道我地府總教官是蘇沐,是一個國家正廳級干部,他們會怎么想?”
“是不是會拿我當笑柄,是不是會認為在年末論武的時候,地府是肯定要排在末位的?”胡賢憂心忡忡的問道,想到這個心情就難以平靜下來。
宋時說的再天花亂墜,沒有見到蘇沐之前,胡賢都是抱有一線猶豫遲疑的,他不敢賭博。
聽到這個問話,宋時斜斜揚起嘴角,慢慢說道:“放心吧,其余八支隱秘部隊是不會嘲笑你的。”
“為什么?”
“因為蘇沐不但是你們地府的教官,還是其余八支的教官,簡單點說,蘇沐是梅老麾下九支隱秘部隊的總教官!”
胡賢剎那驚呆。
與此同時,兩輛車呼嘯著開進了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