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郊外某座別墅。風云網 這座別墅名義上是宋金陽的,實則是屬于游牧者的,是屬于齊燈籠的。平常要是有開會這種事,都會選擇在這里進行。只有分布經理層次的,才夠資格出現在這里。
實際上今晚除了宋金陽外,游牧者中的那位總經理和其余三位分布經理全都在別墅中安靜等待著齊燈籠的回歸。他們沒有去拍賣場,因為他們都清楚,齊燈籠不喜歡他們那樣做。
黑暗拍賣會是宋金陽負責的,哪怕你們說是過去道賀的,都會被齊燈籠所不喜。既然如此,就沒有誰會自討沒趣,非要過去招惹多余是非,有那個閑工夫還不如留在別墅中找點樂子消遣消遣。
比如說打麻將。
“劉總,你說咱們齊總今晚能撈到多少錢?”
“嗨,有老宋在那邊坐鎮當首席拍賣師,加上這批貨準備充足,肯定會賺得盆滿鍋滿的。”
“那感情好,也算是給咱們公司來了個開門紅。”
坐在麻將桌前的三個分經理一邊打牌一邊隨意閑聊著,每個人都叼著香煙,在裊繞升起的煙霧中,幾個人面目顯得有些扭曲猙獰。
被叫做劉總的是個身穿黑色唐裝,瘦到皮包骨頭,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三角眼中迸出來的險光芒,就提醒別人千萬別小瞧他。任何敢小瞧他的人,都會被他狠狠一把。
他就是游牧者的總經理劉安,一人之下,數人之上。
要說游牧者中有誰是齊燈籠的心腹,劉安絕對是排在首位的。很多見不得光的事都是他親自處理的,那些事即便是齊燈籠現在都已經忘記,但劉安卻清清楚楚的記得。
四個分經理盡管說都有著直接向齊燈籠進言的資格,但除非是事態緊急到不能拖延的地步,否則沒有誰想要隔著劉安那樣做,要是被劉安惦記上,以后日子可不好過,小鞋會穿到爆腳。
“能賺多少錢都是齊總的,和咱們沒關系,也趁早別惦記。和黑暗拍賣會相比,我倒是很好奇宋金陽手中逃走的那個人。你們也都清楚咱們游牧者選拔人是多么嚴苛,一個能夠經過考驗卻又在最后背叛的人,應該是有點說道的。”
“更加有意思的是,老宋這個人辦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又膽大心黑,只要是他想解決的事,根本就不可能隔夜。面對這樣一個背叛者,老宋硬是無能為力。你們都說說,這事到最后齊總那邊會輕拿輕放嗎?”劉安漫不經心的挑眉說道。
這話說出,其余三位分經理的情緒都不由微顫,心里頓時急速轉動。
劉安這話說的敵對意思非常明確,但不應該啊,劉安你好歹也是咱們游牧者的總經理,需要如此在乎一個分經理的死活嗎?盡管說我們股下面的位置也不是說你想就能動的,但我們自問老宋沒有得罪你。
你這樣說,莫非是想要將他拿下來,然后把他的位置換成你的人嗎?如此做,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齊總的意思?是齊總的意思就好說,不過貌似真要是齊總想動宋金陽,需要這么麻煩嗎?看來是你意思的可能性大點。要是那樣,這里面的門道就夠我們好好的掂量掂量。
誰都不傻,誰都不想要當出頭鳥。
“我…”
砰!就在劉安還想要繼續提醒下的時候,忽然間別墅大門從外面被推開,隨著一陣冷風吹進來后,客廳中頓時冒出來一道身影。看到這個鬼魅般出現的年輕人,劉安四個雖然說有些意外,但卻沒有誰驚恐。
“你是誰的人?做事動腦子嗎?懂不懂規矩?這里是我們談事的地方,你不應該進來。給我滾出去,然后敲門跪著進來說話。”劉安眼神冷的喝道。
“呵,跪著說話?你口氣倒是不小呢。”
王侯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冷笑,不屑的眼神掃過四個人后,漠然道:“你們留在外面的人已經全都被我解決,現在剩下你們。你就是劉安吧?游牧者中的總經理?”
“你到底是誰?”劉安神情緊張,唰的就從椅子上站起。
其余三個分經理也全都站起身,眼神毒辣的盯著王侯,一股危險氣息開始釋放出來。作為游牧者的分經理,他們手上都是見過血的,而且還都是大場面。尋常膽小的人碰到他們,稍微不慎就會被那股凜冽殺意震懾住。
“混賬東西,你是宋金陽的人嗎?”
“知道我們是誰還敢這樣造次,信不信我弄死你?”
“劉總,弄死他得了。”
劉安雙眼微微瞇縫成一道線,他也想要將王侯收拾掉,但從王侯嘴中說出來的話未免有些太過驚人。什么叫做留在外面的人都已經解決?那些可都是跟隨他們過來參加會議的好手,每個拿出去都能獨擋一面。如今全都被解決。光是這句話,就足以讓劉安心中忌憚。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保持冷靜最重要。
“兄弟,咱們有仇嗎?”劉安擺擺手,示意三個分經理全都冷靜下來后平靜問道。
“我是王侯。”王侯居高臨下的盯著劉安淡然道。
他相信只要這個名字說出來,一切就都清楚。能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掉問題,他一向都懶得復雜。果然就在這個名字說出來的瞬間,王侯四個人臉色全都驚變。
這人怎么就這么經不起念叨,剛才還說起來這會兒你就冷不丁的跳了出來。有你這樣的嗎,想要嚇我們吧?不過即便是不嚇唬,他們四個都心生莫名恐懼。
宋金陽都沒有能拿下來的王侯,會簡單嗎?能將外面那么多人全都解決掉的王侯,會放過他們?
“王侯,你就是從宋金陽手中逃走的那個人嗎?行啊,小子,你逃都逃走,竟然還敢回來自投羅網。”
“莫非你認為我們只有外面那些人嗎?”
“你等著吧,別被我們抓住,不然你的下場將會非常凄慘。”
三個分經理不斷威脅,看似瘋狂的話語卻無論如何都掩飾遮蓋不住心中的驚悸。劉安準確的捕捉到身邊三個人的害怕,說實話他心里也沒底氣。能硬抗下去嗎?肯定是不能。
要是自己沒猜錯的話,王侯應該是一名古武者,面對這種境界的人,劉安很清楚自己即便再憤怒都是做無用功。除非是那位神秘的顧先生出手,可偏偏顧先生陪伴在齊燈籠身邊。
拖延時間嗎?報警嗎?
劉安心如亂麻,但臉色卻表現的非常冷靜,沉聲說道:“王侯,趁著現在事情還沒有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你轉身離開,我們就當做沒有見過你。但你要是非要對我們動手,那么這事就沒得商量了。”
“你最好給我聽清楚,游牧者的底蘊你或許能猜出來點,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所猜出來的還遠遠沒有碰觸到游牧者的雄厚底蘊,不想死的就趁早滾蛋,再敢…”
砰砰砰。威脅嗎?
面對著劉安的威脅,王侯身影唰的從當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想要對他動手的劉安四個人,便紛紛如斷木般栽倒在地,卻愣是不敢吭一聲,僅僅是一個照面這些家伙就被重創,雙腿全都被踢斷。
要不是蘇沐有過叮囑,要留著他們的性命,就在剛才,他們四個便已經全都變成了冰冷的死尸。這些年王侯可是沒少見血,何況殺的還是人渣敗類,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
“像你們這種人渣敗類,統統都該死,不過有句話說的好,死掉對你們來說未免太過仁慈。要讓你們為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贖罪才是最嚴厲的,你們的后半輩子是生是死,就全看法律來宣判。”
說完這話,王侯就從客廳中離開。
當王侯的身影從眼前消失后,劉安他們四個才敢松口氣,掙扎哀嚎起來,尼瑪的,真夠提心吊膽的。哪怕是落到警察手里都比栽到他手中要強。王侯簡直就是個屠夫,他想要取走自己性命是不會眨眼的,而現在有警察出手就好辦。到時候只要齊燈籠沒事,他們就全都能安然無恙。雖然說身體受了傷,但總好過把命送了吧。
“哎呦,疼死我了。”
“這個王八蛋剛才說什么,要讓咱們接受法律制裁?”
“去吧,等到老子傷好了,非要弄死他不行。”
劉安心中猛地浮現出來一種不祥預感,王侯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說出那種話,抽身離開,擺明是在告訴他們,會有人過來收拾爛攤子。聽著他的語氣,難道說是警方的人會出動?
盡管說有齊燈籠在背后撐腰,但要是說能不招惹上警方,劉安還是想要敬而遠之。想到這里,他就強忍著身體中的痛楚,想要去拿手機。
然而他是受到特別照顧,雙手都被捏斷,拿什么去摸手機?
“媽的,誰給我拿下手機,咱們這邊的變故得趕緊告訴齊總。”
就在劉安說出這話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然后洪興書的聲音就出現在他們四個人面前。看到冒出來的人竟然是洪興書后,劉安心中倏地冒出一股不安。
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謀,一場針對齊燈籠的謀。
“劉安,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吧,我們會送你去看醫生的。”洪興書目光掃過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四個人后,漫不經心說道。
“洪興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劉安惡狠狠的威脅道。
“放心,我比誰都清楚。”
洪興書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笑容,說出來的話,撼動劉安神經,“你很快就會聽到一個更加驚人的消息,我保證你聽到后,就會放棄現在的傲慢和狂妄。”
心中預感即將得到證實,劉安心跳驟然加速,感到莫名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