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所云: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說過:“水土濕氣凝而為露,秋屬金,金色白,白者露之色,而氣始寒也”。
《孝緯經》中也云:“處暑后十五日為白露”,陰氣漸重,露凝而白也。”
這說的其實都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白露。
華夏文明源遠流長,一般人根本就難以想象到這個神秘國度創造出來的文明到底是如何的瑰麗驚人。單說其中的二十四節氣,就會讓你有種嘆為觀止的驚艷感覺。
也就是在天朝,換做世界上其余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哪個能將節氣劃分的如此標準。
蘇沐就是在這樣的白露節氣里,和葉惜攜手出現在時光號上。
他們的出現是那樣云淡風輕,根本就沒有誰察覺到他們的出現,甚至整艘船上都沒有多少人知道蘇沐離開過。朱槐笛帶著人悄無聲息的分散在時光號的每個角落,進行著戒備。
蘇沐帶著葉惜出現在葉錦俐面前,當葉錦俐看到葉惜平安無事的出現后,頓時忍不住飛撲上去,緊緊擁抱住她,從蘇沐離開后就提心吊膽的她,此刻總算是松了一口。
“姐,你知道嗎?當姐夫說你出了事,而且隨后就乘坐飛機離開后,我這心里就仿佛有什么東西堵住了,一刻都沒平靜過,我在猜測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到底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說我身在貨輪上,想要過去都沒有辦法做到,可把我給愁死了,現在看到你沒事總算才能安心。姐,你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無緣無故的身處危險呢?”葉錦俐眼淚是唰唰止不住往下流,一邊哽咽一邊問道。
葉惜拍拍葉錦俐后背,為她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后柔聲道:“好了,傻丫頭,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不要擔心,有你姐夫在我身邊,什么事情都能解決的。不過你這邊沒有問題吧?沒有誰知道蘇沐離開的事吧?”
“沒有。”
葉錦俐擦拭掉眼角淚水后沉聲道:“這事我早就安排好,除了我和秦青。宋東策兩個人外,再沒有誰知道姐夫離開的事。即便是那天有人見到了直升飛機過來,都被我找到一個理由搪塞過去。這點你們放心就是,不管姐夫去做什么事,誰也別想能從這里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嗯。這就好。”葉惜釋然道。
“姐,我先帶你去房間轉轉吧。”葉錦俐擦去淚痕笑道。
“好,走。”葉惜欣然道。
在時光號上蘇沐不擔心葉惜會遇到什么危險,在將葉惜帶到身邊后,他也該著去做點正經事,所以就將宋東策和秦青喊到船上的臨時辦公室中。當看到蘇沐又奇跡般的出現后,兩個人顯得都很高興。
他們不管蘇沐去做了什么,只要看到他出現就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兩個人已經將蘇沐當成了是定海神針。
“說說吧,最近有沒有收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蘇沐坐在椅子上。示意他們兩個也分別坐下后,隨意招呼道。
誰都能看到蘇沐現在心情不錯。
當人心情好的時候,和他交談的話也會顯得格外輕松和自然。宋東策過來的時候就是拿著一份文件,聽到蘇沐問話,就將文件直接遞過去,應聲答道:“組長,這二天倒是沒有什么緊要的事,就是圣炎能源那邊和咱們聯系過,他們希望要是說可以的話,盡量讓時光號停靠在他們指定的港口。因為那里有他們的倉庫和完整的運輸渠道,能確保第一時間就將所有汽車都送到需求點。“
”這事我征求過葉總的意見,她說沒有問題,原本也就是準備這么做的。至于說到國內的話。倒是沒有什么大情況,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詢問咱們到了哪,什么時候能和圣炎能源敲定正是合同。”
“這么說倒是沒有什么大事,不過你們兩個也不能掉以輕心,不能當作沒有事就逍遙自在。你們要隨時做好準備,這次咱們來英國。恐怕和上次是不同的,是要面對些挑戰的。倘若說不能成功的解決掉,那可是會影響到我們此行的任務。”蘇沐笑著說道。
“是,我們保證完成任務。”宋東策和秦青起身眼神銳利道。
“別這么嚴肅,坐下說話就是。”蘇沐隨和道。
“對了,組長,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秦青忽然遲疑道。
“說啊,有什么不該說的,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說就別說,要是說顧慮到我的感受那完全沒有必要。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這里沒有那么多講究的。”蘇沐很感興趣的問道,是什么事能讓秦青這么遲疑。
“那我就說了。”
秦青抬起頭,正視著蘇沐雙眼認真說道:“是這樣的,我爸來英國了,他們是前兩天動身的,如今就在倫敦。他們過來是應邀參加一個國際文化會議,你也知道他畢竟還是文化部的人。而且據說這次文化會議上會有咱們國家的文物展覽,他說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通過溝通交流,讓主辦方將那些屬于咱們國家的文物歸還。”
“我跟他說這種想法是可笑的,那些老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做的,不將那些寶貝賣出去一個天文數字,他們根本不會滿足,又何談會無償還給咱們國家。”
“但我爸就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再加上他心中對咱們國家流失海外的文物,始終有著一種強烈的想要全都找回來的沖動,我擔心他會遇到什么危險。因此就想到了倫敦后,能不能請兩天假,我要跟著他身邊,以免鬧出什么事來。”
“秦院長也去倫敦了?”蘇沐意外道。
秦青絲毫不奇怪蘇沐會知道父親身份,實際上她會這么跟蘇沐說,也是因為秦魚石從京城高鐵站回來后,和她說起已經遇到過蘇沐,彼此也都認識了,她才會坦言。
就是不知道蘇沐這邊會不會準假,要是不準的話,她也沒辦法。只是心中對秦魚石很惦記的她,真的怕這趟國外之行,自己這一根筋的老爹會碰上是什么事。
“是的,現在就在倫敦。”秦青說道。
“你擔心秦院長會遇到危險?這應該不可能吧?”蘇沐挑眉道。她又不是說沒有參加過這種國際性的文化代表團活動,當初就曾經去過韓國,不是也沒有發生意外嗎?那里會像是秦青所說的這么夸張。
一個普通的天朝人在國外旅游都不可能隨便就遇到什么危險,更別說這人是秦魚石。要是說堂堂故宮博物院院長都能出事,英國的治安也未免有點太滑稽不堪了吧?
“我是擔心我爸那死驢般的脾氣。”秦青解釋道。
“秦青,你別誤會,我不是說懷疑你什么,更不是說不想要請你假。你想去的話,可以,只要將工作做好,隨時都能過去。不過我要給你叮囑兩句,我是和秦院長交談過的人,雖然說沒有深入的聊過,但卻能看出來他的確是有著一顆為國為民的心,是有著大儀情懷。”
“他這樣的人做事是需要我們去尊敬的,而不是去懷疑。要是說天朝所有人都能像是他這樣一心為國,何愁國家不興?這次既然是有文物展覽,而且還是能驚動他的文物,相信肯定不簡單。看情況吧,要是說可以的話,咱們也過去轉轉。”蘇沐說出來的這番話,讓秦青臉上頓時露出興奮神情,只要蘇沐肯過去,那么即便秦魚石遇到點麻煩,相信都能輕松解決掉。
再說秦青從秦魚石的話語中能捕捉到,自己這個誰都不服的老爹,好像對蘇沐有種本能的信任,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偏偏卻是那么真實。要說有誰能勸說動老爹,估摸也只能是蘇沐。
秦魚石的事暫時就這樣擱到一旁,蘇沐在將手頭的公務處理掉后,就陪伴葉惜上了甲板,欣賞無邊無際,波瀾壯闊的海洋景色。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蘇沐深深呼吸著咸濕的海風問道。
“什么日子?”葉惜好奇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蘇沐背靠著欄桿笑道。
“哦,白露?可不是啊,我都忘了今天是白露。這些年在外面飄蕩的時間比在國內要多,我都將二十四節氣忘得差不多。”葉惜眼珠微微一轉,沖著蘇沐嬌嗔著揚起嘴角。
“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蘇沐裝傻充愣道。
“你還給我裝,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咿嚀。”葉惜撅嘴道。
葉惜的嘴巴剛撅起來,就被蘇沐盯上,然后一下子狠狠吻了上去,葉惜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就那樣任憑蘇沐深吻著不說,她的雙手還主動環繞到蘇沐脖頸上。
兩個人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留下愛的印章。
我就是故意的,我怎么能忘記剛才的那首《蒹葭》,葉惜,我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的你,站在學校的那個小樹林中,手拿著一本古書,身穿一系古袍,背誦著整首《蒹葭》的場景。
那時候的你,是那樣美麗,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這么多年過去,那畫面從未消失,那種感覺永遠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