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沐回到嵐烽市后,葉惜倒是沒有忙著離開,她早就將手頭工作都安排妥當,自然就有了空閑時間。
回來后,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答應徐冰清投資助學的事,因此就催促蘇沐抓緊去落實這事。資金對于葉惜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她在乎的是什么時候才能夠動工建設。只要能早日將徐冰清從湖羊村解放出來,她根本不會在意花多少錢。
書房中。
蘇沐此刻正在和徐春廷匯報這兩天的行程,重點說到的是徐冰清的態度:“冰清她不是說非要一直留在那里,而是真的想要給自己個交待,最起碼是能夠完成心中的夢想。她說了只要嵐烽市能將湖羊村的教育情況改善,她就隨時都會離開。因此這事我是準備明天就上會研究討論,要是說可能的話,爭取盡快拿出方案,及早破土動工進行建設。”
“她真是這么說的?”事關自己寶貝女兒,徐春廷不免有些情急問道。
“嗯,她親口答應我的。”蘇沐說道。
“那你們嵐烽市修建這樣的學校,資金什么地方來?要是你們沒有資金的話,這筆錢我來出,就當是我支援那里的學校建設。”徐春廷是真的很想徐冰清,為了她這種話都說出來。
“放心吧,徐叔,這事您就不要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葉惜的盛世騰龍已經準備投資支持我們嵐烽市的教育事業,其余地方可以稍微緩點再說,而湖羊村的小學她也是希望能盡快籌建,為此我想的是明天看看能不能出臺一些政策。最起碼要保證湖羊村的交通是暢通的,那樣再加上刺激性的教育從業政策,相信湖羊村的困難很快就能解決。端午節之前,我保證讓冰清回到您身邊。”蘇沐說道。
“好,很好。蘇沐,這事你做的不錯,我真得好好謝謝你。”徐春廷激動道。
“徐叔,一家人跟我還客氣什么,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蘇沐和徐春廷又聊了幾句后便掛了,打這個電話主要就是想讓徐春廷安心的。既然目的達到了那就行了,不必在多說什么。
當他走出書房后,卻發現王侯居然傻傻站在客廳里,有些局促不安,眼神里充滿了新奇和忐忑。對于一個剛剛從山村走出來的小孩。他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眼前這種情況。這個房間中的所有裝飾,所有的電器對他來說都是新鮮的,他甚至都不敢隨便坐在沙發上,生怕弄臟了,坐壞了。
蘇沐暗暗搖頭:幸好自己帶這個小家伙出來了,不然讓他留在湖羊村真的會被耽誤了前途。
“王侯,從現在起,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必有什么拘謹。我知道你已經將國學全都學透徹,欠缺的就是領悟就是實踐。既然你喊我一聲師父,那么我就要履行當師父的責任。平常沒事時我會傳授你形意拳。你一定要認真去修煉。我要是沒時間的話,你朱槐笛朱叔叔會傳授給你些功法。然后我想要問下,你愿不愿意再去學校上學呢?”蘇沐坐到沙發上后,望著站在眼前的王侯笑著問道。
“我不想要去學校。”王侯眼神堅定。
徐冰清不在的學校,對王侯沒有任何吸引力。
“不去也行,那就留在家里好了。至于說你以后要走的路。咱們慢慢再琢磨吧。”蘇沐點點頭。
“一切都聽從師父教誨。”王侯恭聲道。
“好了,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吃大餐。等會咱們準備出發。”蘇沐意氣風發道。
“好嘞,打土豪的事我最喜歡做。”葉惜滿臉笑容。
站在這里的王侯。聽著蘇沐的話,看著葉惜的笑容,突然間覺得這個新的環境并不是那么難以相處的,自己很享受這種柔和隨意的氛圍,沒準自己真的能在最短時間內融入進來。
既來之,則安之。
周一。
西都省省委會議室。
剛剛例行開完省委常委會,就在所有議題全都結束討論后,周洲突然咳嗽了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后平靜道:“既然所有議題都已經有所結論,那么現在我想要就一件事說說我的態度。我不知道你們收到沒有,總之我是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舉報的是剛剛上任嵐烽市市長的蘇沐同志,存在著嚴重的作風問題。”
“各位,這封舉報信并非是空虛來風,不僅有實實在在照片為證不說,里面更是明明白白指出來,蘇沐竟然帶著那個女人在市委家屬院中過夜。我認為這是個性質非常惡劣的事,咱們省委必須嚴肅處理。要知道舉報信中所說的是,假如說咱們省里不給出個說法的話,他就會將這些照片郵寄到報社中。到那時候,我想咱們會更加丟人現眼。因此就這事我認為有必要研究討論下,是不是針對蘇沐同志的作風問題,給出適當的警告處分。”
剛才還是其樂融融的會議室,隨著周洲這些話說出來后,氣氛唰的就變的安靜下來,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一種玩味神情,都在暗暗的琢磨著這句話帶來的影響力。
杜審言穩坐釣魚臺沒有表態。
會議室中只有周洲的聲音在回蕩,不熟悉他的人肯定會認為他是在借題發揮,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周洲的為人原則,他是一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兒,面對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容忍的。他并非是故意針對蘇沐,而是對事不對人。恰恰是如此,其余人才更加是不知道該怎么發言,都保持著沉默旁觀。
即便是林廊都不例外,他也閉口不語。
“怎么,難道說你們都沒有收到舉報信?只有我收到了嗎?”周洲看到會議室中的氣氛是這樣沉默,不由得皺眉道。
“這件事簡直就是個荒謬至極的笑話,周部長。你就不要理會了。要是說遇到這種舉報信,咱們都得在省委常委會上進行討論,那咱們還要不要干正事了,還不得累死啊?下面的人要做事,必然是會承受這樣那樣的冷槍冷箭。要是說我們都不能夠給他們撐腰的話,他們又怎么敢繼續大踏步前進?”在所有人的觀望中,關云渡隨意說道。
“關省長,你的這話我不能認同。我們是要給下面同志適當的權力去支配,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能夠借著權力肆意妄為。作風問題歷來都是我們黨主抓的大問題,更不要說這件事還發生在蘇沐身上。蘇沐是誰?他是剛剛就職的嵐烽市市長。要是說處理不好這事的話,后患無窮啊。”周洲步步緊逼毫不退讓。
周洲的這種態度,一下就讓關云渡臉色變的不悅起來。我都已經將話說成這樣,你周洲還非要堅持到底的和我糾纏,你糾纏個什么勁啊。你有意思嗎?我不愿意多說什么,是想要給你留臉,難道說你非要將臉皮撕破不成?
“周部長,你非要糾纏這事,要拿出個定論嗎?”關云渡冷聲道。
“不是我非要糾纏,而是這事必須調查清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我們就要嚴肅處理,不是的話也能夠還我們黨員干部一個清白。”周洲沉聲道。
“還清白?這事能還清白嗎?這事擺明就是某些人興風作浪。折騰出來的陰謀詭計,是對蘇沐同志的裸羞辱和誣蔑。我們身為省級領導,對這事只要不予理會就成。我真的不理解周部長你為什么非要糾纏不放?還有就是周部長。你非要拿著這事說話,我倒想要問問,你知道照片中的女人是誰嗎?”關云渡低沉的語調剎那間讓周洲心跳加速。
直覺告訴周洲,關云渡手中拿捏著的王牌就是這個女人的身份,難道說他知道這人是誰?難道說這就是他的依賴?
不過不管這個女人是誰,只要蘇沐沒有結婚。她這樣做就是不對的。我只要抓住這個,就沒有誰能夠將我的理論擊敗。除非這個女人是蘇沐的親人。但這個機會多么渺茫,蘇沐的資料中分明登記的是未婚。他從哪里整出來這么一個妙麗女子?
“關省長,你倒是說說這個女人是誰?”周洲沉聲問道。
“她叫做葉惜,是燕北省省委書記葉安邦的獨生女兒,是蘇沐的未婚妻。”關云渡的這個話語落地后,周洲當場就傻眼,杜審言臉上也露出些許動容,其余省委常委更是恍然大悟,難怪關云渡敢這樣有底氣的說出這些話,為蘇沐撐腰,原來人家蘇沐真的是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怎么?難道說人家未婚妻前來看望自己的未來老公都不成嗎?
葉安邦都不去管的事,你周洲有什么資格去管?
未婚妻?
不是說好的權色交易呢?怎么就為了未婚妻呢?
周洲是真的感覺到整個人霎那間不好了,他肚中是準備了很多更加嚴厲的話語,但如今全都被未婚妻三個字給擊敗。
蘇沐的未婚妻陪著他,蘇沐陪著自己的未婚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說這個他們都要去干涉嗎?更不要說葉惜的身份是如此不簡單,是葉安邦的獨生女。
燕北省在天朝政治版圖中意味著什么,在座的人都是清楚的很。即便是杜審言也知道,雖然說都是省委書記,但你敢說自己這個就比葉安邦的地位強嗎?同一級別的官位中,也是能分出三六九等。
“葉惜是蘇沐的未婚妻,過來看看他有什么不行?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這么包藏禍心,非要誣蔑剛剛就職的蘇沐,他這樣做絕對是居心不良,絕對是心懷鬼胎,就這事我建議必須嚴肅查處。”關云渡面頰冷若冰霜道。
“這事有必要搞那么大嗎?”杜審言突然插話道。
“相當有必要。”
關云渡望著杜審言,緊接著說出來的一句話,讓杜審言他們全都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