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的發電廠以前是不錯的,是為我們璨皇市和附近的村都提供著發電業務。但現在是真的不行,像是這樣的小發電廠國家都在取締著,所以說從五年前取締后,這座發電廠就徹底的報廢。當初取締這個電廠的時候,是沒有誰反對的,畢竟只要有電,沒有誰愿意要這個發電廠繼續工作的,因為這個發電廠真的是讓璨皇市又愛又恨。”
“愛的是因為發電廠帶給璨皇市很多企業很多家庭電,確保著用電不會出現任何問題。而恨的又是因為這家發電廠璨皇市的環境質量真的是不行的,是受到嚴重影響的。五年內你是不知道,我們璨皇市這邊的環境變化很多,空氣也變的很好起來,這都要歸功于將發電廠給取締。這是很好的事情吧?這個地方據說市政府是有安排,但卻是遲遲都沒有動作。”
“五年就這樣浪費下來,誰想到前段時間竟然有人說這里要修建垃圾處理廠,而在這里旁邊的地帶,要建造起來的竟然是一個所謂的化工廠。拜托,現在網絡媒體這么發達,就連我這個老頭子都知道,像是化工廠那是重污染企業,難道說別人不知道嗎?難道說招商引資的人不知道嗎?他們怎么敢這樣做?難道他們是想要讓璨皇市的天重新變的霧霾起來嗎?”
這個老者應該不簡單。
蘇沐從對方的話語中就能夠聽出來他是有點身份,最起碼是應該有點知識的人,不然說話不可能這么利索不說,也不可能用詞如此講究。真的要是換成村里人說這事的話,是不可能像是老者這般說的如此清楚。
“可是我怎么聽說,這事你們璨皇市市發改委和市政府都是點頭的那?”蘇沐問道。
“他們當然是會點頭。只要是能夠有政績在,他們會擔心什么?他們會在乎這里人的死活嗎?他們是能夠在其余地方買房子居住的,真的是吃虧倒霉的是我們本地人。我說這位記者同志。你一定要將我所說的話全都報道出去,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著一根風骨。我是誰我都可以告訴你,我就是這個附近村子,就是叫做皇司村的,以前的小學校長,我叫做甄言。”甄言沉聲道。
甄言。
小學校長。
就知道這里面是肯定有什么說法的,不然這個人不可能會說出來這種話。其實蘇沐真的是不知道,眼前這位甄言不但是在皇司村是以前的小學校長,還曾經在璨皇市中擔任過小學校長。在璨皇市的教育界也算是個不錯的名人。只不過很可惜的是,像是他這樣的人,在如今的社會是沒有可能得到認同的。
只要你退休后,誰還會管你死活?
“這事我知道怎么報道了,放心吧,相信有我們的干預,這事不會那么順利的。”蘇沐心中已經有所想法。
這個發電廠是要拆除,但絕對不能夠修建什么垃圾處理廠。因為真的要像是甄言所說的那樣,這背后的黑幕就實在是讓人感覺到憤怒,所謂的垃圾處理廠并非是想要修建起來為市民服務的。只是想要為化工廠打掩護,這能成嗎?要是說真的修建起來真正的垃圾處理廠,要不是應該在城市的上風口。
就在蘇沐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那個十來歲的男孩便驚恐的喊起來,“爺爺,是他們,他們那群壞人又來了,他們這次還帶著機器過來的,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將咱們的池塘給抽干凈那,我要不要去喊爸爸他們。爺爺,要不咱們跑吧。不然他們會打咱們的,像是上次那樣打你的。”
這話說出來后。蘇沐臉色唰的就陰冷下來。
什么?
打甄言?
就甄言的歲數擺在這里,你們怎么能夠如此做?你們怎么能夠這樣以如此的姿態欺凌這樣的老實人。蘇沐雙眼瞇縫起來。掃視向不遠處,在那里真的是有著一群人瘋狂的向著這邊跑過來,幾輛車開動的同時,在其中三輛拖拉機上分明是安裝著大型的抽水泵,瞧那架勢是真的想要將這個池塘里面的水給抽干凈。
“不怕,不怕,爺爺在這里,咱們不怕他們,還真的是不相信他們敢當著我的面,做出那種事情來。我就真的是不相信他藍惟旻是那樣的無法無天,什么事情都敢做。”甄言怒聲道。
“蘇少?”朱槐笛低聲道。
“靜觀其變。”蘇沐輕聲道。
甄言沖著蘇沐說道:“這位記者,我想你還是趕緊走吧,你要是不走的話,被他們知道你們是記者,被他們知道你們這是在這里報道發電廠的事情,他們是不會讓你們走掉的。”
“他們是誰?”蘇沐問道。
“為首領頭的那個叫做藍惟旻,是咱們璨皇市市招商局局長藍頃昭的兒子。他在璨皇市經營著一家叫做利好建筑的公司,就是他三番兩次的過來威逼著我將池塘給賣掉。他為的就是能夠讓我的池塘挪開后,他好能夠在這里動工建設。
被人都說,利好建筑是這次那個投資商指名道姓要負責籌建他們偷襲項目的建筑公司。你說我的池塘一天不搬走,他們是不是就一天沒有辦法開工。所以說這個藍惟旻不是一次兩次過來,他早就過來好幾次,只不過我每次都沒有答應,他想要在這里建廠,那就是不行。”甄言義正言辭的喊道。
市招商局局長的兒子承包的是這里的建筑項目?
蘇沐用腳指頭都能夠想到這里面是有問題的,而就蘇沐所知,貌似這個所謂的投資商就是藍頃昭給拉過來的。藍頃昭就算是不敢貪污受賄,但通過這樣的方式進行操作,貌似也是不光彩的吧?
再說就沖著藍惟旻如今表現出來的這種模樣,他真的是能夠相信的嗎?他真的像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總嗎?恐怕這個所謂的藍惟旻也是拿到這個資格后,會將所有的工程全都分包下去,他只是賺取其中的好處費吧。
不過這些真的是已經不重要。
因為藍惟旻他們已經是很快就出現在這里,所謂的藍惟旻是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瞧著就屬于那種沒有怎么成熟起來的模樣。但就算是這樣,在他身邊卻是跟隨著一群人。每個人全都是流露出來一種很為囂張的氣息,你要是看到他們的話,沒有誰會認為他們是所謂的好人,看到后,都會在心底猛地打顫。
這全都是一群混混吧。
實際上這群人雖然說是掛名在利好建筑中,但實質真的就是一群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著的混混,他們是什么樣的事情都敢做,他們是什么樣的人都敢得罪。只要是跟隨著藍惟旻,他們天天都有肉吃,都能夠隨意的做任何事情。
就像是現在。
“我說甄老頭,你這次考慮的倒是怎么樣?”
“你的這個破魚塘難道說還想要賣出一個天價嗎?”
“我告訴你,你最好是現在趁好就賣,要是不然的話,以后再想賣我們利好都不會再買的。”
隨著這群人開始大呼小叫起來,藍惟旻走上前,漠然掃過蘇沐和朱槐笛后,盯著甄言,眉角挑起道:“甄老師,我的甄校長,你現在是考慮的怎么樣?我已經給過你時間讓你思考,你今天是必須給我個說法了吧?”
“藍惟旻,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嗎?你不能夠這樣做的。你這樣做會給璨皇市帶來什么樣的危害你知道嗎?到時候咱們璨皇市所有人都會憎恨你的,你難道想要成為璨皇市的公敵嗎?”甄言急聲道。
“璨皇市公敵?哈哈。”
藍惟旻不屑的仰天大笑起來,“我說甄校長,你這真的是退休后都不該你的幽默風格,我怎么就會成為璨皇市的公敵。要知道這個項目是市發改委那邊審批通過的,只要省發改委那邊通過后就能夠正式開始,這事又是咱們市政府這邊點頭答應的,你說人家難道都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嗎?
人家都不操心,你這個糟老頭子這么著急上桿子操心是有這個必要嗎?我的建筑公司要是說不工作的話,難道你想要讓我們都餓死不成?我們就是負責處理施工的,具體的事情我們管不著,所以說這些話,你和我們說不著。
我前兩天過來的時候就給你說過,你現在就給我個最后選擇吧。你是想要讓我給你一千塊錢,將這個池塘給讓出來那?還是說我將你這里的水全都抽干,然后讓你的魚全都渴死那?怎么選擇,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無法無天,藍惟旻,不要以為你老爹是招商局局長,你就能夠這么肆無忌憚。這是黨領導的天下,你要是真的敢這樣做,我告訴你,我就算是將狀紙遞到省里面,遞到中央,我都會告倒你的。”甄言怒發沖冠般喝道。
“哈哈。”
藍惟旻渾然不在意,就甄言這樣的老匹夫還想要前去省里面告狀,真的是省省吧你,你以為省里的法院是你們家開的,你想要去告狀就去告。再說我這邊還真的是不怕你去告狀,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動手。”藍惟旻斷然道。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