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倒是很為其樂融融。
蘇沐并非是第一次在鄭問知這里吃飯,所以神情倒是沒有任何慌亂。依著現在蘇沐的心境,除非是那種關系到他切身利益的人或事,不然其余事情是沒有可能影響到他的。怎么說蘇沐都是內力六級的古武者,也就是他沒有在古武界發展,不然你以為蘇沐會是什么模樣?那是能夠將皇甫家族這樣的隱世家族都死死壓住的強大存在。
午飯后,書房外。
因為蘇沐是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所以說鄭問知有些事情是要詢問下。而蘇沐正好是想要將自己在飛機上的所見所聞說出來,所以兩人就在書房中。至于說到鄭牧和鄭豆豆倒是沒有跟著進去,那種政壇上的事情,他們不擅長,也就自然不會前去幫倒忙。
“你說他們會在書房說什么?”鄭豆豆好奇的問道。
“想知道的話你進去不就知道。”鄭牧隨意道,坐在沙發上的他,神情平靜。
“你敢說風涼話。”鄭豆豆眉角揚起,就在鄭牧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時候,突然間她沖著閻傾之說道:“媽,您不是說過要給我哥介紹女朋友的嗎?我哥都這么大了,也時候結婚了吧?和他這么大的,人家早就成孩子爹了。咱們鄭家就只有我哥這么一根苗兒,傳宗接代的任務必須要落在他的身上。”
崩潰。
就知道鄭豆豆嘴中吐不出來什么好事情。
鄭牧現在是不能夠聽到相親這說,只要聽到就會感覺頭大。他只要每次回來,就沒有落空的時候,全都是有人等著和自己相親。說來也是,鄭牧條件擺在那里。鄭氏集團總裁,這個集團還是私人家族企業,鄭牧的話就是絕對圣旨,鄭牧的態度就能決定一切。再加上他又是鄭問知的兒子,在這江南省中只要是未婚少女。盯上他實在是再為正常不過。
有錢有權,還有比這個更加適婚的人選嗎?
閻傾之在聽到鄭豆豆這話后就從廚房中端著一盤水果出來,坐在鄭牧對面,瞪了他一眼。讓鄭牧老實坐下后說道:“你以為豆豆要是不這么喊的話,我就會忘記這事嗎?告訴你沒有可能的,你最好現在就給我老實點,晚上,不,下去就開始相親。我知道你要回來,已經提前給你安排好,你這次說什么都不能夠給我逃走。”
鄭牧徹底無語。
書房中。
當蘇沐將發生在飛機上的事情說出來后,鄭問知神情已經是相當肅穆,他嚴肅的問道:“蘇沐。你也是一個黨員,更是一個干部,你要知道你所說的事情性質有多嚴重。你敢保證你所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除非他們是在說假話。不過我可以保證,他們真的也是在說真話。這種事情其實只要稍微調查下就能夠知道我有沒有撒謊。像是廖山。像是廖國志,像是翟坤,他們之間原本就是一條線。廖山問題到底有多嚴重,最后省紀委給出的調查結果是什么樣的,只要稍微分析下就成。”蘇沐說道。
這事壓根都不用去如何琢磨。
從蘇沐說出來那刻起,鄭問知就知道這事肯定是真的。因為像是這樣的事情是經不住求證的,只要稍微調查下就能夠知道事情真相如何。而再說鄭問知又不是說對江南省一點掌控力度都沒有。說到掌控,鄭問知對這里是有很強的話語權。所以說發生在省紀委的事情,鄭問知是或多或少聽到些。所以鄭問知從蘇沐這里聽到后,神情才沒有那么驚人那么夸張。
但饒是此,鄭問知同樣感覺到憤怒。
這算什么?
這擺明就是利用權勢玩弄權勢,拿權勢當作是徇私舞弊的工具。再沒有什么樣的事情是比這個更加恐怖的。性質更加惡劣的。如果說非要用一個成語來形容的話,鄭問知會用泯滅人性。
“你想要說的不只是這個吧?”鄭問知問道。
“是的,鄭書記,我想要說的是,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省電視臺的這次紀委大調查活動。因為之前在這里任職的時候。我曾經和省電視臺一個主播有過幾面之緣,我們也算是朋友,這個主播或許您也知道,她叫做蘇沁。這次我就是為蘇沁的事情回來的,蘇沁在這次的調查中也被帶走,但據我所知,蘇沁是被冤枉的。”蘇沐沉聲道。
“冤枉?你以為這幾天都失聯的情況下,省紀委會沒有足夠多的證據嗎?”鄭問知挑眉道。
“是的,我敢保證省紀委絕對沒有證據。這件事情的原委其實是這樣的…”
鄭問知原本是想要用省紀委的權威來回擊,但想到蘇沐所說的這個事情,就感覺到有些軟弱無力。如今的省紀委已經變成這樣,你還拿什么省紀委的榮譽來反擊?你們省紀委要真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話,怎么會被翟坤這樣的人給利用上?要知道像是這樣的漏洞,能夠出現原本就真的是一種奇跡。
“你希望我怎么做?”鄭問知點燃一支香煙后問道。
“鄭書記,不是我希望您怎么做,這種事情我怎么會干涉?省紀委的辦案獨立性我還是知道的,我只是希望在有事實的基礎上說話。要是說蘇沁真的有問題,我是二話不說,是絕對不會為她求情的。但要是說蘇沁真的是被冤枉進去的,省紀委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說話,就直接給扣押了五天之久,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還有如果說蘇沁真的要是放出來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蘇沁會不會就省紀委的冤枉進行上訴。要是說民告官,告的還是省紀委,您說這事出來后,會有什么樣的惡劣影響?”蘇沐的情緒有些失控。
蘇沐知道當著鄭問知的面不該如此,但他卻是沒有辦法。
蘇沁的事情并非是特例,像是蘇沁這樣的人,在省紀委這么多年的辦案過程中,不可能沒出現過。之前是怎么樣的,蘇沐沒有機會去管,也不會去管。他要的就是蘇沁的沒有任何問題,蘇沁原本就是孤兒。倘若說發生這事后,自己這個朋友再不幫助她的話,她還有什么希望?她的將來又會是什么樣的?
“這事我知道了。”鄭問知說道。
“是,鄭書記,那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蘇沐說道。
有些話點到為止。
蘇沐相信鄭問知既然說知道,就肯定是會過問的。再說蘇沁的事情對鄭問知也是一個切入點不是?蘇沐相信只要鄭問知這邊給省紀委詢問下,蘇沁就絕對會被放出來。這么多年只要是被省紀委調查過的,能夠從里面出來就會燒高香,又怎么會再想辦法告狀?你以為你是誰?還敢公然告國家機關。
不說你這種膽量如何,就說法院會受理這樣的案子嗎?更別說還是省紀委?像是這樣的案子,恐怕在江南省內都沒有任何一個法院敢審理。當然對這些蘇沐現在沒有什么太多想法,他也清楚蘇沁要是出來的話,是會銷聲匿跡的。真的要是說再就這事進行反駁,進行上訴的話,在目前這個大形勢前面,最后倒霉的只能是蘇沁。
鄭問知沒有從書房中出來,他現在在思索蘇沐所說的事情。
要知道這事情可大可小,所謂的可小就是說趁著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趕緊將這樣的事情解決掉。這樣的話,就能夠確保江南省在這件事情的清白無辜。但鄭問知卻知道這樣做盡管是在捂蓋子,但日后要是爆發出來的話,對江南省對他而言都是致命打擊。再說鄭問知真的不認為這事能夠遮掩住?
不說蘇沐知道,就說做這事的翟坤,你既然都做了這事情,那么因為你這樣做而得到寬恕的那些官員又該有多少?這些年省紀委只要是辦過的案子,到底有著多少件是沒有你涉足的?如果說真的要都是有你涉足,每樁調查又都涉及到貪污,光是你這個翟坤,所能夠借此機會撈到的錢財該是多么恐怖的數字。
翟坤翟坤,鄭問知雖然說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從他的姓氏已經能夠猜到在省紀委中,是誰有著這么大的本事。整個省紀委姓翟的就只有一家,你說不是你是誰?
而這個姓翟的不是別人,就是省紀委的一個副書記,叫做翟東風。
倘若說這事真的要是存在,那么背后動手的人就是翟東風。只不過要是想將翟東風真的給拿住的話,就不能夠掉以輕心。要知道翟東風怎么說都是省紀委的副書記,像是這樣的人,又是省紀委的,動起手來必須是有所證據。
吧嗒。
當一根香煙抽完后,閻傾之推門進來,看到抽煙的鄭問知后,臉上不由露出一種錯愕神情。據她所知,鄭問知像是這樣抽煙已經是很久沒有過的事情,而只要是這樣抽煙就說明是真的發生了大事。關鍵是剛才就蘇沐進來過,難道說是蘇沐給鄭問知說了什么事情嗎?
鄭問知看到閻傾之后,猶豫的心情一下變的堅決起來。
這事不能可大可小,只能盡快解決。
誰都別想凌駕法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