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五十七章黑色渠道
“王制，現在打電話給所有副廳長，讓他們半個小時內全都到會議室中來。”
這就是龍震天見到王制后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這個命令讓王制敏銳的意識到可能有重大事情發生了，否則龍震天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決定。而要知道只要是龍震天的命令，在整個燕北省政法系統中，真的是沒有誰會反抗。雖然說在這個體系中，是有其余的派系，但那又如何？龍震天的身份擺在那里，他的話就是絕對權威。
半個小時也是蘇沐打出電話后，走高速會到石都市的時間。
叮鈴鈴。
這種急促鈴聲不間斷的在每個副廳長的家中響起，沒有誰知道到底為什么非要在這時候將他們喊過來，但每個人卻清楚一點，只要是龍震天的命令，他們就必須無條件執行。公安系統始終是半軍事化管理，奉行的是一切命令聽指揮。
半個小時后。
省公安廳會議室。
但凡是有資格出席今晚這個會議的人全都出現在這里，此刻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二點。每個人的臉上全都布滿一種疑惑，紛紛在私下里面詢問著有沒有誰知道這個命令背后代表的含義。
“為什么廳長會這么晚著急這個會議？”
“難道說是有什么緊急任務要布置嗎？”
“沒有道理那，早上還什么消息都沒有，風平浪靜的很。”
就在每個人的猜測中，龍震天出現在會議室中。跟隨在身后的當然就是蘇沐。已經趕到這里的蘇沐，在將黃老三的話放出來后，經驗告訴龍震天這些話沒有一點錯，這個黃老三在全省的黑心棉系統中，絕對是不可或缺的重量級角色，他所說出來的每個消息都是有用的。只要順藤摸瓜，便能夠將整個黑心棉和其余的黑心作坊端掉。
這不是一件小事。
這件事情值得龍震天嚴肅以待。
坐在這里的全都是省公安廳中分量極重的人物，他們都是手眼通天之人。不知道誰，當然都會知道蘇沐。當蘇沐跟隨龍震天進來的那刻起，每個人心中就開始思索，難道說整件事情都是因為蘇沐而引起的？是蘇沐將整件事情給挑起來，要是說沒有蘇沐的話，是斷然不可能發生這種臨時召集之事？
只是蘇沐手中能有什么有價值的情報嗎？
龍震天坐在中間位置后，掃過全場緩緩道：“在開會之前，還是按照慣例，將所有通訊手段全都拿出來。在會議沒有安排下去之前，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夠遵守紀律。”
這句話說出來，真的是全場震驚。沒有誰能相信。從龍震天嘴中說出來的竟然是這種話。什么樣的事情需要讓他們全都將通訊設備交出來？像是這樣的事情，在他們身上不是說沒有發生過，只不過那時侯都是處理重案大案，難道說今晚的事情會是這樣的？至于說到不情愿，那倒是沒有必要。因為每個人都清楚，龍震天這樣做并不是不信任他們。只是規矩使然。
當所有通訊設備全都收起來后，龍震天沉聲道：“其實今天晚上之所以會將你們全都喊過來，是因為我這邊有一份情報，這個情報是商禪市副市長蘇沐提供的。在這份情報很廣，不過在商禪市的部分已經得到證實。全都是真的。
現在就剩下燕北省其余九個地級市和他們所附屬的縣級情況沒有落實。假如說落實是真的話，這件事情真的將會成為我們這個火熱夏天最為值得慶祝的事情。”
“廳長。到底是什么事情那？”
“具體事情讓蘇副市長來給你們說。”龍震天沖蘇沐點點頭，蘇沐就起身走到龍震天旁邊。
蘇沐站定后，沖所有副廳長神情嚴肅道：“各位領導，這件事情是我們殷玄縣今晚無意中查到的，在確定我們殷玄縣真的是這樣，在確定商禪市內的確是這樣后，我認為情報中所說的幾個地級市情況也應該是真實的。
原本我應該將其余地級市的情況全都落實后再前來匯報，但真的要是那樣，我怕我們殷玄縣查封掉的黑心棉作坊消息會泄露出去，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會讓其余各個地級市的黑心棉作坊都有所警覺。
因此我就自作主張前來找龍書記匯報，各位領導，我這里有份證據，是我們殷玄縣黑心棉作坊老板黃老三的證詞。你們聽完之后，我再給你們匯報具體情況。”
蘇沐說完就開始打開錄音筆，當黃老三的聲音在會議室中響起的剎那，原本有所疑惑的副廳長們，神情都不由驚愕起來。他們總算是明白，為什么龍震天會這么著急喊他們過來，為什么龍震天會說這將是六月最火熱的最值得慶祝的事情。
“我們黑心棉作坊在整個燕北省是一條產供銷早就完善起來的產業鏈條，實不相瞞，我黃老三在這利益鏈條中扮演的就是商禪市負責人。雖然說我現在只是在殷玄縣辦事，但我很快就要提拔成為上商禪市的頭兒了。這個貌似是有點跑題，我繼續說。”
“黑心棉作坊不是簡單的作坊，而且還是一條利益鏈，是一條成熟的利益鏈。在這個利益鏈中，我們有完善的渠道。我們生產出來的黑心棉，會向全省的各個地級市，各個縣區所主管的學校輸送。只要是教育單位，就不可能不用到我們的黑心棉。”
“當然教育系統更是其中一個渠道，我們還有更為廣泛的渠道，這個渠道說的是黑心棉會輸送往省外。當然這個不是最重要的，黑心棉是我們這個利益鏈的一環，我們在黑心棉作坊中還會生產其余的非法產品。像是假煙假酒，我們同樣在經營。”
黃老三的證詞已經很明確，所有人都知道黃老三所出來的話意味著什么，原來在燕北省之內竟然存在著這樣一個成熟的利益鏈渠道。這些年盡管說在省廳這邊是有些證據證明，在燕北省內是肯定有個專門制造假冒產品的產業在，可是卻沒有誰知道這個產業到底在什么地方，里面又有什么樣的人物。
如今倒好，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
“因為我的地位原因，所以我知道在燕北省的十個地級市，每個地級市都會設有一個負責人，用我們的話叫做虎頭。十個地級市，就是十大虎頭。我是眼看就要繼承虎頭的人，所以其余九個虎頭的身份我都知道不說，他們在每個市里面的藏身點我也清楚。”
“就算是我們這個利益鏈的終極老板，我告訴你，我也知道我也見過。你是不知道，你是沒有辦法想想，我們的龍頭竟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要多風騷就多風騷的女人。我只知道她叫做龍頭，其余名字不清楚，不過我知道龍頭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你問我為什么知道的？這個當然就是我的厲害之處，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如此快速的提拔成為商禪市的虎頭，就是因為我暗中早就將其余九個地級市虎頭的情況給打探清楚，我有他們的一手資料。”
“咱們這位龍頭是如此風騷的女人，要是說我有朝一日能夠將她給壓在身下的話，那滋味絕對會。我這不叫做野心，我這叫作夢想，誰要我的夢想便是擁有這樣一個女人那？知道嗎？你是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你要是見到的話，我敢保證你絕對會動心。”
就在黃老三最后一句話落地后，蘇沐掃過全場恭聲道：“諸位領導，這就是我想要說的事情。我認為這件事情絕對不容小覷，黃老三我敢保證絕對是個有野心之人，這世界上就沒有什么事情是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他就是因為這樣有野心，所以才會在暗地對其余幾個人進行監視，我才能夠得到這個情報。
如果說不是因為這個情報真的是很為詳實，詳實到連其余九個地級市的負責人消息，他們的住所，甚至就連他們的愛好都有，我是不會前來匯報的。我認為要是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將這條已經攤在我們面前的制造黑心棉，制造假煙假酒，危害社會治安，擾亂市場經濟秩序的利益鏈條打掉是相當有必要的。”
這就是蘇沐的態度，說完后就站到一邊。
蘇沐該說的都已經說完，至于說到稍后如何安排，在這些副廳長中有沒有誰是這個利益鏈帶的受益者，有沒有誰和這個利益鏈帶有所牽連，就不是蘇沐所會關心的。蘇沐相信龍震天既然敢讓他們全都過來，就有絕對信心掌握全場。
“廳長，這份情報十有是真的。”
“怎么都要確認之后再說吧。”
“真的要是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就在蘇沐話音落地后，其余幾個副廳長開始在短暫沉默過后抬頭各抒己見起來。這其中有支持馬上采取行動的，因為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有人主張要穩中求勝的，要確定那些地方的真實性再說。
蘇沐安靜的聽著，像是從這刻起，只是帶著耳朵過來。
“夠了。”
就在這時龍震天低沉的聲音在會議室中回蕩起來，頓時所有議論聲全都消失，每個人都盯向龍震天，等待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