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掠過手臂上的傷口,疼痛鉆入張少宗的腦門深處,他靜靜的深吸一口氣,太乙無極訣快的速的修復傷口,很快便止住了流血。
方蓈秀見自己慌亂一劍竟然將張少宗劈傷,頓時膽怯的懼意斂去幾分,大吼一聲,手中青光劍一劃,生生的變出了兩把劍,一把陰一把陽,“陰陽連!”
隨著他大吼一聲,手中的陰劍唰的一聲,破開氣浪,直接斬向了張少宗。
面前虛空一破,卻是一道鋒芒利器撲面斬來,張少宗從剛才的一小會斗法之中,已經開始慢慢的恢復,目光一凝,大吼一聲,挾起一道拳勁,狠的向前招了過去。
呼拉一聲,拳勁拍打在來勢劍鋒之中,頓時阻去劍鋒幾度鋒芒,但卻僅僅片刻,另一把陽劍兀空出現在張少宗的頭頂上空,瞬間斬下!
“又是這一招。”張少宗微微一怔,但這一次他可不再硬碰,而且在門外他也不必受太多牽制,身體如影幻化一般,就在陽劍斬下來的同時,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陽劍僅僅將張少宗的一個虛影斬碎。
與之同時,張少宗止下身來,龍牙收了起來,雙手撐開,五指勾勒出一道道影跡,變幻多端根本看不清楚,身前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暴風眼。
“大武道!”方蓈秀微微一怔,“給我殺!”
“讓你殺!”張少宗冷哼一聲,風勁直旋,扯得周圍的空間都生生的扭擺起來,直直的與迎來的兩把陰陽劍橫撞在一起,風勁轉動,將氣空撕沁如波,生生的將這兩柄陰陽劍給困了住!
方蓈秀眉頭一皺,還沒反應過來,卻只見面前水藍色的劍光如洶涌的洪水猛獸一般撲了過來,仿佛要將他吞噬。“想殺我,沒那么容易。”他放大口喝,身體一振,挾以虢猛之力,蓋壓劈裂,直直的一劍,揮猛的轟了過來。
可惜他未發現,身體的胸口像是被一根針絲穿過一般,驟而,他整個人死的一僵,被破壞的心臟深處的力量開始崩散,從心臟迅急傳遍他的全身,蔓延到他的頭頂,最后他一滯,整個個張口吐出一口血霧,硬硬的向后倒了下去。
方蓈秀的突然死亡,讓眾人都是一驚,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張少宗幾步走到了陰陽門前,扯開嗓子大吼,道:“這陰陽門是誰的?誰的啊?既然沒有人回聲,那就是我的了。”
這一句話說出來不到一分鐘,張少宗不給任何人回話的機會,一揮手,將陰陽門收進了他的識海之中,雖然這東西不知道有何用,但是在里邊,張少宗感覺到了一股莫明的空間力量,這種力量很奇怪。
林慧雅在臺下看著張少宗掩耳蓋鈴的演戲,不由白眼,但臉上卻在訕笑。
懿蘭看著張少宗滑稽的作紅,不由額頭上閃過一絲黑線,“直讓人…無語,要說無恥,他當第二,沒人敢當第一,就這樣把人家的東西給順手牽羊了。”
“方蓈秀倒了,難道方蓈秀被他殺了?”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但方蓈秀卻已經倒在地上不動了。
“住手。”朝遷棁見張少宗把方蓈秀的陰陽讓收了,大吼一聲,便想動手,但卻被卞厲鏤攔了下來:“朝遷棁莫是不要毀約?既然答應過不動手,就要信守誠諾,可莫要被人笑話了去。”
朝遷棁臉色冷寒,勃然大怒,但賭約在先,他卻有無可奈何。
主持的長老走到了臺上,看到方蓈秀臉色血紅,口涔鮮血,一翻擦查之后,道:“方蓈秀已殆!”
“什么!”朝遷棁冷冷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暗中使了什么陰險的手段害人!定是他使詐!”
“比武論的是實力,輸了就是實力不足,技不如人,我使了什么詐?”張少宗冷淡淡的道:“難道你看到我使詐了?再說只許你在戰前給弟子利器,就不許我在戰中用手計謀敗敵?”
“你這是敗敵嗎?你這明明是下殺手!”朝遷棁冷哼道:“按照門歸,殘害同門,理應當誅,此子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殘殺同門,罪不可赦,立刻誅殺!”
“按照門派規矩,弟子比拭之中雖然不可殺伐,但是若在比拭中受到對方強烈的殺意而出手將對方打死,更且在還未認輸的情況下并不能算罪,只是算出手失當。”卞厲鏤緩緩念道:“明明就是方蓈秀殺意在先,無情不過只是防衛而已,大家可都看見了,何來殘害同門這樣的重罪。”
其他人都認同的點了點頭。
朝遷棁見是眾人雖然沒有表態,卻都有些認同,知道自己誣陷不成,只能怪方蓈秀計不如人。不過他卻冷哼一聲,道:“就算如此,他雖然惜敗方蓈秀,但沒資格拿走我弟子的武器。”
卞厲鏤這下倒是沒話可說了,沉默了下來。
“無情,把陰陽門交出來!”朝遷棁冷冷的對著張少宗道。
“交?”張少宗輕輕的撇了一下嘴角,道:“憑什么?”
“這陰陽門可是我的,你現在最好交出來,可別怪我動手,想在我面前搶走我的東西,你還沒這本事。”朝遷棁冷譏道。
“陰陽門是你的?”張少宗譏笑道:“既然是你的,為什么會在方蓈秀的手中?”
“是我給方蓈秀的。”朝遷棁回道:“趕快交出來,我可不想跟你廢話!”
張少宗不會乖乖聽朝遷棁的話,而是冷笑道:“既然是給方蓈秀的,那這陰陽門可就不再是你朝師叔的,而是方蓈秀的!”
“哼,你也說是方蓈秀的,方蓈秀是我的弟子,你搶了他的東西,你給我還回來!我可沒有多少的耐心陪你瞎打騰,你最好在我沒有發怒之前把東西還回來。”朝遷棁一擺手袖,冷眼鄙夷張少宗。
“既然東西是方蓈秀的,那就不是你的。”張少宗不急不緩,不卑不亢的道:“方蓈秀活著的時候東西自然是方蓈秀的,可方蓈秀死了,東西可就不是他的了,難道乞丐路過一死人,見死人身上有錢便取了過來,有人看到了說這錢是自己的,誰信?再說了,剛才我問這東西是誰的,可沒有回答,那就是無主之物了,既然是無主之物,誰看到了,誰拿了,那就是誰的。”
“你…!”朝遷棁臉色頓怒,“黃口小兒,休得胡攪蠻纏,趕快將東西交出來,否則我一掌劈死你!”
“劈死他,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卞厲鏤就像是張少宗的護衛保鏢一樣站在了張少宗的身旁。
張少宗淡淡笑道:“朝師叔,既然你說這東西是你的,那你叫他一聲,他應你嗎?若這東西應你,我就答應歸還你!”
裁月云和懿蘭臉上都是一怔,目光中可見一行字:天下第一大無賴加無恥三級!
“強詞奪理!”朝遷棁大怒,頓時一掌拍了出去。
張少宗卻鎮定自若,反是卞厲鏤手急眼快,挽手一掌,對轟過去,兩掌相撞,兩人都被震得退后數步遠。
朝遷棁見卞厲鏤死護張少宗,不由喊上古博通,道:“古師叔,此子胡攪蠻纏,他搶了方蓈秀的東西,你快快叫他還回來。”
張少宗不待古博通先說話,卻是搶口道:“古師叔,希望你明事理啊,這不算我搶吧,這陰陽門是我在方蓈秀的身上拿的?不是吧,我是在一旁的地上撿的,我剛才還大聲的問了,可是沒人回我,既然沒人回我,那你說這東西是誰的?”
“這…”古博通雖然也討厭張少宗,但是張少宗的話卻讓他無法回答。
“古師兄,剛才明明就是方蓈秀在使用,這不就是方蓈秀的,此弟子殘害同門不說,還搶了同門的武器,你可得做主啊!”朝遷棁急切道。
“是啊,古師兄,此子本就是一個歪瓜裂棗,更是大膽之極,口放歪理噘詞,不可信也。”涼遒杭也勸道。
“古師兄,無情說的,可是很有道理的。”卞厲鏤道:“剛才他可是問了,但是沒人回答,既然沒人回答,那就是無主之物!”
“古師兄。”裁月云淡淡笑道:“既然朝師兄說這東西是他的,那就如無情所說,讓朝師兄喊上一聲,若這東西應他的話,無情將這東西歸還于他,若是不能回答,而無情又不是在方蓈秀的身上搶的,只是在一旁‘拾’的,不算是搶吧。”
裁月云雖然不知道張少宗為什么要搶這一扇門,但是既然張少宗搶了不給,她又與卞厲鏤同進退,只好站在張少宗一方。
“你們…你們…”朝遷棁看到這一群人如此無賴,氣得咬牙崩臉,但卻毫無辦法,心中一凌,不由吼道:“你們這是要打架了!”
“朝師兄不怕把大長老們驚動了,那我們就奉陪到底!”卞厲鏤不再像以前那般軟弱,硬面錚錚,直立不諱道。
涼遒杭見卞厲鏤和裁月云是鐵了心要護張少宗,而張少宗又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把這陰陽門吃了,他可不想因此而跟卞厲鏤他們打起來,萬一召置那些大長老們來清理門戶,他死得可就有些冤枉了。不由勸著朝遷棁,“朝師兄算了,我看他們是鐵了心的要搶,不過只是一件武器嘛,讓給他們便是了,不必如此把大長老們召來,這一次可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只是警告了!”
朝遷棁的臉色陰寒無比,心中也一翻酙酌,看起來他們是擺明了就要吃了這陰陽門,雖然他怒憤得要殺人,但是一旦打起來,就真如涼遒杭擔心的那樣會召來大長老們,如此只怕事情絕對不好收拾。想到被一個弟子欺了,朝遷棁心中怒火難滅卻對張少宗無可奈何,張少宗耍無賴的本事還真是他無法對付的,油然冷哼,不得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