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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空涼的屋子

  “你們真以為困得住我?”子午其輕蔑冷笑,說話之間,雙手猛的一撕,撲拉一聲,原本困在他身上的青色絲網有如面絲一般,脆不可擋,撕開一道裂口,幾個晃步,動作雖然比剛才遲緩,但是對于此刻已經疲軟無力的張少宗而言,依然快捷兇猛,他連躲的力氣都消卸殆盡,全身有如灌了鉛一般。

  “小心!”木熙一驚,手指快速度凝變,一道水色的光幕束縛在子午其的身前,欲要將他困住,可是惜子午其嘴角冷笑,“我現在身體與大陣建立起關系,會源源不斷的恢復,而你們卻不斷的在消耗,這場戰斗你們注定輸了。”說話之間,他哈哈幾聲狂笑,竟然慢慢的在恢復。

  “去死吧!”子午其狂嚎一聲,竟是震破了木熙設在他面前的阻礙,休長的五根手指,猛的向張少宗抓去。

  張少宗眉梢微微一緊,眼見五指抓了過來,他躲了幾下可根本躲不過。

  不過正在這時,遠里百里之外的山頂,一根紅色的柱子上裂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再也承受不住那無形之中的壓力,啪!的一聲,柱子從中裂開,再次兩聲碎響,柱子直接炸成了碎屑。

  “啊!!怎么回事。”子午其生然的停頓了一下為,全身僵化,皮膚慢慢的變化,像是柳樹皮一樣開始老化。“怎么會…不可能…不可能!”

  張少宗輕輕咳嗽一聲,嘴里都咳出了血來,全身上下酸疼無比,內臟器官光是呼吸一下都仿佛有針扎一樣的痛感,他緩吸了兩口氣,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循環,你若不是把大陣建為你的后盾成為你源源不斷的恢復力量的源泉,今天我要殺你,還真的很難得手,可惜你自己毀了自己的退路。”

  “你…卑鄙…”子午其依僂著身,彎如駝,蒼目之中除去了睥睨,盡是妒恨,癱軟的蜷縮在地上如有一個活了百年老妖怪,手上的指甲自然脫落,就連嘴上的兩顆獠牙,也模樣磣得人很。

  “對付你,當然要有手段。”張少宗緩緩道來。

  “千算萬算,我竟然會失算到你會知道我建大陣。”子午其不再痛心,相反倒是坦然的接受了這種結局,臉上的容顔雖然蒼槁枯榮如樹皮,但他的神色倒是平靜了。

  “籽晶石到底有什么用處?”

  “他死了。”木熙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子午其的身上看了一眼,便急快的把目光挪開,看到了身邊的張少宗身上。

  一縷輕風緩緩的刮過,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剛才還上演著生死大戰,此刻四周都已經暗然無聲,地面只留下了幾個殘缺的傷痕,仿佛在訴說著剛才的激烈戰斗。

  正在這時,山下陸陸續續一輛輛警車向上開來,張少木熙點了點頭,看了眼身邊的子午其,道:“他怎么辦?”

  “一具干尸,我可不想埋他,怕臟了手。”張少宗道:“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說著,張少宗帶著木熙一起避開了那些警察。

  一行警察快速的沖了上來,可山頂上清風徐徐,樹枝招搖,卻沒有一個人,寂靜得鴉雀無聲,透著一愛財如命詭異的氣息。“這…這有具干尸。”

  帶頭一個女警察看到干尸,頓時緊皺眉頭,跑到一旁吐了起來,彎身弓背,一身警衣制服英氣颯爽的她,吐都吐得有風度。直吐了一陣,她才緩過勁來,拍了拍那撐提鼓鼓的胸口,輕舒了兩口氣。她的目光胡亂掃過,一張婚紗照,倒地上折了一角,是一個人的頭像。

  相片本是背朝上的,不過折了一角翻過來,她也看不清楚,只是覺得怎么會跟那個人長得如此相像。心里疑惑,她走了幾步,把一米大的相配翻了過來,相片的兩人相依相偎,男的穿著雪白的西服,女的穿著花朵般的雪白婚紗,相機定格住這一幕夫妻合影,永遠的定格在了這相片上。

  “想不到,你竟然結婚了。”她看到了照片上的兩人,嘴角抹著似笑非笑的奇怪笑容。

  張少宗帶著木熙幾人一同從山背上下來,突然,前頭幾人躺在地上不醒人世,他幾步掠了過去,卻是潘家的幾人還有林業他們。張少宗頓時頭發以麻,幾個昏迷的人他一眼便看全,可并沒有找到林慧雅,事情出乎他的意料,木熙和幾個女孩子一起幫著把他們都喚醒了過來。

  還好他們并沒有死,只是被擊暈而已。

  “伯父,小雅呢?小雅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在嗎?”張少宗急不耐的問道。

  林業剛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揉了揉額頭,聽到耳邊張少宗著急的聲音,他抬頭看了一眼張少宗,“怎么了?小雅?…剛才我背上突然被人狠狠的的撞了一下,一下就沒了知覺,昏了過去。”

  “小雅…小雅…不見了。”張少宗皺著眉頭,左右看了看,除了已經蘇醒過來的潘家和林家的人,林慧雅并沒在這群人之中。

  “什么!小雅不見了。”徹底蘇醒過來的潘茹目光急切一掃,果然,并沒有林慧雅的身影。“少宗、小雅…她,怎么會。”既然他們都醒過來了,張少宗一步也肯停留,向山上跑了去。

  “怎么回事?”老爺子被土梅救醒,走了過來。

  “爸,小雅…不見了。”潘茹著急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眉頭緊皺。

  “你們剛才誰看見小雅沒有?”老爺子回過頭來,問著身邊的潘家幾個人。

  幾人相互看了看,都搖了搖頭,剛才他們都是突然之間昏倒,并沒有看到林慧雅。

  趙芬還在扭著脖子,剛才突然的一股大力撞得他的脖子都有些生疼,她扭了扭腦袋眉梢緊皺著眉頭,突然,他看到了身邊的潘國華,目光再次一瞟,幾人都被她收盡了眼底,可有一個人卻不在,頓她心里一凜,頭皮都發麻了,“爸,小琦…小琦也不在這兒。”

  趙芬的一句話點醒另外幾個還渾渾噩噩的人,大家都互眼一看,果不然,潘夢琦也不在。老爺子一急,“快找!”

  一座山,幾乎每一寸土地都被翻了個遍,可是并沒有發現林慧雅的半點蹤跡。

  夜幕,慢慢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黑衣,一個蕭索的身影在幽暗的燈光下踉蹌地走,他步履蹣跚,一步一步,托著沉重的步子,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回到了林家。

  林業和潘茹在屋里急不可耐,如座針鉆,見到張少宗回見,“怎么樣,找到沒有?”他們的話還沒問完,看到張少宗如此狼狽和憂傷,便已經知道結果無望了。

  “少宗你怎么樣?要不要去醫院。”林業憂苦問道,張少宗全身衣服破破爛爛、血跡斑斑,臉上也毫無血色,雙目紅色的血絲滿布,嘴唇發白,形象狼狽之極。

  “我沒事。”張少宗空洞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老人,然后踩著蹣跚的步子,一步步向二樓上走去,他的后背,幾條長長的撕口下,幾道血跡凝結但依稀可以看見那傷口觸目驚心。

  潘茹想再多說話,不過卻被林業制止了,搖了搖頭,看向憂傷得魂飛魄散的張少宗那凄涼的背影消失在樓道上,默然的嘆息了一聲。他知道,張少宗身上的傷比不上心里的傷更沉、更痛、更苦。

  “小雅…我的女兒。”潘茹頭靠在林業的肩上,捂著嘴淚水如雨,一顆顆的直滲。

  來到二樓,張少宗并沒有直接去洗澡換衣服,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推開了關著的孩子他媽的房間,她的聲音仿佛依稀縈繞于耳…

  房間里那淡淡的香味彌漫著熟悉的味道,床還是整整齊齊的沒有任何人動過,如果是昨天,她此刻就躺在這張床上熟睡,可是此時此刻卻不知身在何處,真有一種人去樓空的悲涼蒼景,房間里充斥著凄婉的氣氛。

  空蕩蕩的房間,仿佛在靜靜的等著她的主人回來…

  他靜靜的站在床邊,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似乎又在想念著什么?

  半晌,他才從房間里慢慢的走出來,徑直向前頭敞開的房間里走去,屋里一張大大的婚床還散發著喜慶的氣息,床頭上掛著兩人微笑的結婚照片。

  照片里定格的時光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刻。

  “爸爸,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潘茹已經是第二十次撥通了老爺子的電話,可是依然沒有任何林慧雅的消息,她就這樣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征兆的消失了。

  關掉電話,潘茹的眼睛又紅了起來。

  林業輕勸的摟著她的肩,道:“上樓去看看張少宗,身上受了那么重的傷,今天找了一天了,又沒擦藥,多勸勸他。”林業并沒有上去,他知道現在兩個人上去,只可能會讓張少宗的心里更加的沉重。

  聽到身后有聲音,張少宗回過頭來看到了潘茹,喊了一聲,“伯母。”

  潘茹含淚楚笑,“還叫伯母嗎?現在你們都結了婚了,還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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